谁在说谎？爱他美婴儿奶粉生虫真相

　　去年秋国内有些父母在宝宝奶粉「爱他美·卓萃」中发现有虫。这款荷兰原产原装进口的婴幼儿奶粉，因频繁被发现奶粉中（或罐上）有小虫等异物被投诉。这些虫子是在新开封奶粉（及奶粉盖和铝箔间）中出现的，它们被以视频和图文的形式发布在社交和投诉平台上。
　　YOUNG财经从奶粉生产流程、育虫实验等方面，试图找到爱他美奶粉生虫的可能性。多年前，雅培曾主动召回一批因生产线混入甲虫的婴儿奶粉，还有许多大品牌曾被检出被致病菌污染、违禁添加剂等。大品牌奶粉的生产与运输环节问题也许未必如其宣扬得那么优良。
　　作者 | 徐爱之
　　编辑 | 王 炜
　　题图 | 马克·吕布
　　1983年。首位获准进入中国拍摄的西方摄影师马克·吕布，在北京八达岭长城上，按下快门，为他的哥哥安东尼·吕布拍下了一张照片。照片中，作为达能的创始人安东尼正在喂一个中国小女孩品尝酸奶（见上图）。
　　安东尼1919年创办达能，以酸奶起家。2007年达能收购了一家叫做「纽迪希亚生命早期营养公司」旗下的奶粉品牌爱他美。安东尼·吕布做梦也想不到，一百多年后他的达能，怎么会有这么多「幺蛾子」。
　　1920年代纽迪希亚荷兰的工厂 图自爱他美官方
　　爱他美是在2017年正式进入中国的，那时它叫「爱他美白金版」。2018年1月1日起，中国颁发《婴幼儿配方乳粉产品配方注册管理办法》，要求国外品牌进行注册、更换包装，爱他美白金版更名为：爱他美·卓萃。
　　爱他美罐中的虫子
　　如果不是有一镜到底的视频证据，很难让人相信这是德国知名老品牌婴幼儿奶粉所应该有的品质：在刚刚打开的新奶粉罐中，或奶粉罐密封的铝箔上，活着的黑色小虫在爬行。
　　爱他美奶粉罐里的虫子、异物，从2016年开始就有了。那时候爱他美还未正式进入中国市场，国内需要代购。
　　最近的一条生虫视频，是在去年10月，一名网友发视频显示，他在市场监管局和卖家的见证下，开罐爱他美卓萃奶粉，并发现其中有活虫。此后陆续有多人在短视频平台上，发布自己开罐爱他美卓萃奶粉发现虫子的视频。
　　这些视频涉及多地区、多批次。涉事奶粉批次涵盖了从2022年1月到7月，涉及段数涵盖1~3段（中国的婴儿奶粉按照孩子月龄分段到一定时间段需「转奶」）。
　　上海一位用户在未开罐的奶粉铝箔上发现虫子，这批爱他美卓萃为2022-01-15批次生产2段产品 图自网络
　　YOUNG财经发现，家长们在黑猫投诉、抖音等公众平台上的投诉，发现这些视频和图文所反映的问题，分别有三种情况：一种是开封后吃到一半发现生虫，另一种是发现有虫后又连续开几罐新的依然发现有虫的；第三种是除虫子外，还有少数异物如线头、浆化纸、虫腿毛发等出现在奶粉中。见下图：
　　品牌似乎很不乐于公开回应此类问题。YOUNG财经查阅公开信息没有发现爱他美品牌方面和监管部门给出公开、正式的官方解释说明。
　　从视频评论来看，有些视频发布者与爱他美达成和解下架相关视频；有的获得了退一赔三的补偿；还有的不了了之。
　　达能集团在荷兰的纽迪希亚伊克生产基地于2019年启用 图自爱他美官方公众号
　　不过有些投诉对品牌来说的确棘手。如在黑猫投诉上，关于「爱他美·卓萃奶粉生虫」的一些投诉，当事人多是在吃了几天后发现有虫的。投诉描述也都非常简单，以平台上最新的一条去年12月28日的投诉为例，我们可以看到如下的信息：
　　去年年底依然有人投诉爱他美奶粉中有虫子 图自黑猫投诉
　　这些小虫可能是用户开罐后因密封欠佳进入，也可能是在运输中钻入奶粉盖与铝箔间咬开铝箔进入，也有可能是快递配送中挤压罐体令铝箔破损而进入，不得而知。能看到的是奶粉品牌方对自己生产环节和卫生情况的自信，明确否认生产过程不可能有虫卵和虫子带入，更不可能在充氮几乎无氧环境中存活。
　　奶粉里是什么虫？从哪来？
　　在爱他美的公众号《爱他美3》中 ，有一篇图文回应了舆论对奶粉生虫的质疑。这条推文中分别从：生产环节、奶粉本身、储存不当三个维度给出了解释：
　　生产环节是不可能出现虫子的，因为奶粉工厂必须具有防虫措施，包括选址、温湿度、空气流向。车间里会安装风帘，阻挡飞虫。而且奶粉的生产线自动化程度高，几乎全密闭，虫子根本没有机会进入。
　　爱他美车间工人手消 图自爱他美官方宣传视频
　　国内奶企工人进入无尘车间前需要经过多道消毒杀菌工作，上图为工人经过风淋区 图自网络
　　据消费日曝报道，婴幼儿奶粉的生产工艺主要分为湿法工艺、干法工艺和干湿法混合。爱他美·卓萃主要使用湿法工艺生产，原辅料为鲜奶、乳清粉等。
　　整个生产流程是这样的：鲜奶、净乳、降温储存、配料、均质、冷却、杀菌浓缩、干燥喷粉、接粉储粉、半成品检验、包装、成品检验、入库、出厂。
　　而且「目前大品牌奶粉生产车间的洁净度都是10万级的，甚至5万级别的密封车间，活虫子进不去，更进不去生产管线中」。
　　这里所提及的洁净度分级，指大部分乳企车间要满足GMP级别（Good Manufacturing Practice即「良好的作业规范」）标准，「空气洁净度级别达到制药行业标准」，乳企无尘车间根据车间洁净程度，一般分为百级、千级、万级、十万级、30万级、百万级，数值越小净化级别越高。
　　十万级无尘车间的标准则，尘粒最大允许数(每立方米)：大或等于0.5微米的粒子数不得超过350万个，大或等于5微米的粒子数不得超过2万个；浮游菌数不得超过500个/m³；沉隆菌数不得超过10个每培养皿。
　　「净乳环节」是通过高速重力分离以及渗透过滤，去除肉眼不可见的虫卵、芽孢、细菌、微粒、乳泥及部分体细胞等。「均质阶段」是把所有的配料和原料乳当中的脂肪、蛋白经过均质过程能够非常均匀地分散在产品当中，均质时的压力一般控制在14～21 MPa，温度在40~50度，温度一般控制在60℃左右。这时温度能杀死一些虫卵。
　　「杀菌和真空浓缩环节」，日前最常见的是采用高温短时灭菌法，或者巴氏杀菌，高温杀菌温度在82度—100度以上，巴氏杀菌温度在70-80度。经过这个阶段细菌、漏网的虫卵、细菌都能杀死。
　　接下来是「真空浓缩」和「高温喷粉」，前者是将杀菌后的牛乳立即泵入真空蒸发器进行减压（真空状态下进行的）浓缩，去处乳中约65%的水分，之后进入后者喷粉环节，用100度的热空气对去水压缩后的牛乳喷雾干燥。
　　据爱他美官方公开的照片、资料显示，生产车间看不见裸露的奶粉，配料、均质、浓缩杀菌、喷雾干燥成粉等工序，都是全密闭的管道内进行的。
　　爱他美工厂内部照片 图自爱他美官方公众号
　　另据斑马消费的一篇前往某大型奶粉生产工厂参观的文章：
　　车间内可以看到密布的不锈钢管道，奶粉完成复杂的加工流程后灌装，通过传送带送至机械臂打包装箱，平板车经轨道自动运送至仓库码垛。
　　奶粉在生产加工完成后，即进入灌装和包装环节，又得通过层层「关卡」。成品奶粉需要经过两次过筛，筛网的孔径仅有1.8mm， 这个孔径只有奶粉能顺利通过，任何异物乃至大的颗粒物都会在这个环节被排除在外 。过筛后的奶粉，仍通过全密闭不锈钢的通道输送，封罐机可在2秒内将罐内氧气抽走，完成充氮与封合，避免产品与外界接触。奶粉仅过筛还不够，在输送奶粉的管道上，安装有金属剔除装置，利用磁场原理对通过的奶粉进行检测，如有异常可实现自动剔除。
　　尽管爱他美没有介绍他们的筛网目数，但一般奶粉企业普遍采用三级筛网，大一些的品牌会用四级筛网。筛网第一级目数是20目，后三级是20~24目。
　　一般奶粉企业普遍采用三级筛网，有的工厂采用四级筛网，第一级20目，后三级20-24目。什么是目数呢？物理学定义为物料的粒度或粗细度，一般是指筛网在一英寸内的孔数。20目的意思就是在1平方英寸内孔数是20（1英寸=2.54厘米）。
　　20目对应筛孔尺寸是0.85毫米，想通过第一级筛网异物尺寸需小于0.85毫米。而后面还有二级、三级甚至四级，分别对应更小的尺寸，24目筛网的孔径大小是0.8毫米。
　　据公开资料显示，按国家标准的要求，奶粉里的水分不得超过5%，奶粉包装会填充二氧化碳或者氢气等惰性气体，就算有虫卵混过筛网内，也无法在无氧环境中生存。
　　爱他美生产车间 图自爱他美官方微信
　　配方奶粉的制作从原奶到奶粉，大概要经过7~11个步骤。除了上述提到的高温环节，爱他美加工过程的整条生产线都是要求密封的，不能有任何一个环节暴露在空气中。
　　在爱他美官方早期的一条介绍视频中，爱他美奶粉罐和外盖均会经过一系列吹、扫和紫外杀菌，保证没有异物与微生物侵扰。罐装后，还需要经过X光检测，工人会检查奶勺摆放的位置和方向是否一致。
　　爱他美宣称其拥有专业的团队负责品控 图自爱他美官方公众号
　　爱他美官方公众号对于奶粉有虫，给出的结论是：虫子可能因储存不当进入奶粉中的。因为「夏季是家中虫害最活跃的时候，而奶粉中丰富的营养非常容易招虫。如果奶粉外包装破损、盖子没盖严、袋子没封口，取放的过程中小虫容易溜进去」。
　　国内某快递公司运送奶粉时导致破损 图自水印
　　这里提到了「外包装破损」这个情况。但外包装破损多是因为物流运输所造成的。在一名家长的投诉中，爱他美牛奶罐的金属罐体被运输挤压变形。
　　爱他美牛奶罐的金属罐体被运输挤压变形 图自黑猫投诉
　　小红书平台上也有家长晒出自己代购的金属罐奶粉在快递过程中「爆罐」问题。
　　爱他美从未对运输环节出现的这种情况给与解释说明。
　　在拨通爱他美官方客服热线后，一名声音沉稳、温柔的中年女性接听了我（以一名12月龄男婴家长身份）的咨询。在得知我的宝宝已经满12个月时，她先体贴地提醒我孩子该转奶了，要更换下一个阶段的奶粉了。当我问及「虫子会钻进运输损坏的奶粉罐中吗？」，她的解释是：在新开一罐奶粉前，打开蓝色塑料盖后，将奶粉罐头朝下轻轻晃动，如果有漏粉现象的就不要喝了，可以原封寄回后进行相关处理。
　　这个提醒没有正面回答我的提问。但也从侧面地承认了一个可能：在运输过程中可能会因为摔打、撞击导致包装破损，虫子爬入奶粉中，所以开罐之前要晃动一下确认包装口的铝箔是否完好无损。
　　进口婴儿奶粉十大品牌榜 图自CNPP品牌研究院
　　YOUNG财经发现在2022年进口奶粉前十排行榜中，排名前五的除第一名的爱他美之外，美素佳儿、美赞臣、惠氏、a2 等均有不少「奶粉有虫」情况发生，这些产品绝大多数都是金属罐包装。
　　2021年7月美素佳儿婴儿配方奶粉被投诉有虫 图自新闻截图
　　2022年5月一用户投诉在惠氏奶粉中发现虫子 图自黑猫投诉
　　2021年7月一名母亲投诉在a2至初奶粉中刚拆开包装后发现有一只死虫 图自黑猫投诉
　　2021年1月一名用户投诉在a2至初奶粉中发现蟑螂，称在京东自营买的奶粉，「回家打开要不是没找到里面勺子，四周再找勺子 都看不见这些虫子 这要给孩子吃了太可怕了，你们这些商家太可恶了」 图自黑猫投诉
　　一位用户在2022年7月从京东美赞臣官方专卖店购入6罐美赞臣蓝臻2段奶粉。「 其中一罐，在食用过程中（当周开罐，仅喝了1/3，且瓶罐置于高处，孩子够不着），在奶粉罐中发现多个碎块虫尸样的黑褐色、半透明、多毛异物，表层裹着厚厚一层奶粉。」图文自黑猫投诉
　　2017年，一名曾为华东地区某奶企做奶粉进虫实验的科研人员发表文章指出，奶粉中常见的虫子是喜食分类物质的仓储害虫印度谷螟。
　　常见的重要储粮害虫有30 余种，可分为3大类：蛾类，如印度谷螟、麦蛾等；甲虫类，如谷象、豆象等；螨类，如腐蚀酪螨等。
　　奶粉中常见的仓储害虫印度谷螟 图自网络
　　该科研人员选择印度谷螟作为研究对象，通过在正常填充氮气的奶粉包装中，添加虫卵的方法，观察是否究竟有仓储害虫可以生存。
　　简单概括他的试验过程：
　　购买包装市售900g听装奶粉包装，试验内容物为市售奶粉。将印度谷螟虫卵培育在透明塑料薄膜上，每幅薄膜的尺寸约为2cm × 2cm，每幅薄膜上分布10 粒左右的谷螟虫卵。充入氮气重新封好包装。通过试验发现，在包装完好的情况下，印度谷螟的虫卵无法在奶粉中生长和繁殖。在打开包装、温湿度合适的条件下，有虫卵可孵化为幼虫。
　　这也就说明运输中如果奶粉包装破损，则会有虫钻入铝箔在奶粉中生存。
　　此外通过此前的视频可看出，在蓝色塑料盖和铝箔中有一小段空间，这里是有氧气存在的。爱他美的客服告诉YOUNG财经，「蓝色塑料盖和罐口的塑封并不是完全密封，是半密封」。这是否意味着，一旦运输环境出问题小虫能钻入奶粉罐中？
　　如果说这样的推测可以解释奶粉生虫，那么线头、纸等异物，则很有可能是在开封后，取用奶粉的过程中掉落的。有一名奶爸投诉在奶粉中发现了一小片浆化纸，下面的评论区一名女性说，她也发现过纸片，但她怀疑那是自己洗完手后用卫生纸擦手粘在手上的纸屑。从理论上来说，如此严苛的奶粉生产线，是不可能允许线头、纸片这种异物出现的，况且它们的尺寸对筛网而言的确过于庞大。
　　除爱他美奶粉外，飞鹤、雅培、美素等品牌也都有过发现虫子的报道和投诉，但都因为无法证明是开封后进入还是运输中出现而存在争议。
　　有用户发现爱他美卓萃800克罐装奶粉的盖子的扣子部位有小缝隙。「由于奶粉盒本身是有奶粉味道的，所以会吸引小虫子从小孔进入。然后在里面咬破锡纸的断裂口，进入奶粉。」
　　百密一疏？还是……
　　尽管有固若金汤的卫生、检疫等环节为爱他美保驾护航，但大品牌们似乎并没有像宣传的那样严谨。
　　美国雅培、美素，西班牙铱诺铂欧等大品牌奶粉，都曾出现过检出香兰素，一种能让婴儿上瘾的香味添加物。品牌方给的解释多是上条生产线残余、未彻底清洗干净生产线导致；还有奶粉品牌被检出大肠杆菌、坂崎肠杆菌等致病菌。
　　不论品牌的解释真假都让人对它们的所宣传的生产环境和流程丧失信任，「9重过滤反渗透的纯水系统」、「全程空气净化系统」以及「舒布洛克墙体技术」都不能保证生产线能清洗干净自己上一道产品残留的香兰素。从品牌方处理奶粉生虫的风格来看，他们似乎是刻意避免公开致歉、宣布原因，毕竟运输快递问题是第三方责任，品牌方很难控制，以及有些投诉很难证明是开罐后进入还是未开关就有。
　　奶粉行业的品控真如他们所宣传的那么严格吗？ 理论和实践真能一体吗？
　　洋奶粉从原产国运到中国，要经过4~5个月，在这数月的海运途中， 假如出现氧气渗漏、奶粉变质，就会导致奶粉到达中国市场后再生虫。2012年《信息时报》曾针对雅培奶粉有蛆虫，联合某高校国家级重点实验室，对十多个知名的奶粉品牌进行罐内保鲜气（氮气、二氧化碳）的检测，结果显示确实有个别的品牌发声了氧气渗漏现象。为这家实验室提供仪器的国外供应商负责人透露，按照企业标准，只要将罐内氧气控制在3%~5%以下不会有活物存活。假如出现了氧气渗漏，则不会只有一罐，肯定是同一个批次都会出现。
　　大连工业大学食品学院教授农绍庄曾就雅培奶粉有虫事件时也认为，「奶粉进虫可能出现在仓储和运输过程中 ，由于磕碰破坏了包装的密封性，引来小虫。」如果这是奶粉的常见意外，那么爱他美的生虫问题也可能是发生在海运或者快递到C端时。
　　爱他美·卓萃发现虫子异物等问题，品牌方从未公开致歉也没有公开过质检部门的结论，品牌方很难举证自己无责，也无法举证客户有责，与消费者的纠纷只能以赔偿、不了了之解决。
　　前述在爱他美卓萃奶粉罐中发现卫生纸片、线头的用户，在拍照向12345投诉并介入后，「我和爱他美公司公关部搞事了很久，爱他美没有办法举证自己无责，也不能举证我们客户有责。这两个生产批次的奶粉全部退货退款。」也有用户反馈向食药监局投诉，被告知「开过罐的奶粉不会收来鉴定，因为不可控因素太多」。
　　天眼查平台上关于纽迪希亚产品责任纠纷判决文书显示，一名原告发现其爱他美奶粉有蓝色塑料颗粒，索赔10倍赔偿。但纽迪希亚方面辩称「奶粉已开罐，无法证明颗粒物系生产过程掉落还是其他原因导致」。
　　众多大品牌的乳业都有被检出问题过：韩国每日乳业部分产品被检出含有福尔马林，美赞臣、雀巢等一线品牌奶粉检出金属污染、碘超标等；2018年一款德国品牌的奶粉被曝有玻璃碎片。
　　与在爱他美·卓萃总发现的线头、纸片等异物相比，美赞臣的用户甚至投诉在美赞臣奶粉中发现金属钩（见下图）。
　　2022年1月美赞臣用户投诉称在奶粉中发现金属钩 图自黑猫投诉
　　品牌方回复称美赞臣生产清洁工具是严格控制的，所有人员进入要换防尘静电服，戴发网发套、口罩手套等；生产过程中，有多道工序阻隔可能进入的异物。
　　但2017年，一名美赞臣印第安纳州工厂的合规部主管起诉公司，称因指出美赞臣婴幼儿配方奶粉在包装上存在缺陷问题，使得微生物、虫等异物容易进入包装，而遭解雇。
　　早在2010年9月，雅培公司曾宣布在北美主动召回一批婴儿配方奶粉。原因是雅培北美工厂自检发现，有一条生产线可能存在甲虫污染问题，该厂生产的奶粉可能含有甲虫。2011年12月，一名西安的消费者投诉称在雅培奶粉中发现一只死甲虫。
　　一名消费者与爱他美奶粉客服的沟通截图 图自知乎
　　大品牌奶粉行业的工厂环境、生产和运输流程，不应当成为纸面上的存在。当问题发生时也不应以开罐产品无法证明异物来源而推拖扯皮。找到更加恰当的处理方式，避免此类影响产品品质和口碑的事件再次发生，才是实际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