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什么时候我们开始对最亲的人说话变得小心翼翼?
不知从哪一刻开始,你面对着你最亲的人——父母,爱人等等——你开始尽量克制自己随性而言,你开始强迫自己多听,开始小心翼翼地说出每一个词,每一句话。
在马特·海格《活下去的理由》中有这样一句话,"你如此害怕露出一点点疯狂,于是你把一切痛苦闷在心里。你如此害怕人们会越来越疏远你,于是你闭上嘴,不吐露一个字。"
可能有不少人,只是因为在一天的车来车往中出门然后回家,早早已经磨去了一天的好兴致,变得沉默寡言。然而,我们应该还有一些人并不是内心已然变成一滩枯石海,我们仅仅是害怕自己内心的尖刀刺出,刺痛了周围我们所在乎的人吧。
1、尖刀暗藏
这本书虽然讲述的是一个抑郁患者的自我救赎。但是无疑在如今快速生活的浪潮下,每一个人或多或少都存在一些心里的创伤吧!
很多时候,老一辈的人会说"你们这一代是最幸福的一代,好吃好喝不愁,还能每天开开心心地去上学。" 是了,不知从什么时候,我们开始变得什么都不太缺了,可是我们的心里也越来越什么都想要了。
我记得,我是以市里前20的名次考入了市最好的高中。可初中的我只是一个喜欢和学校里的小混混一起吹牛,没事打打球,无忧无虑的"天才"加"小班霸"。
进入了高中后,我记得第一次看着周围同学的眼睛时,就感叹怎么会有这么幼稚的高中生啊!(却不知只是我平时故作深沉,早已忘了每天晚上那褪下伪装后疲惫模样了。而且,后来自己也一点点开始偷偷模仿他们单纯的模样。)
在这种从未见过的良好学习氛围下。不知从何时起,我开始强迫自己在早起刷牙洗脸时,听起了英语录音;不知从何时起,我开始在每天午睡之前,做一会儿习题;不知从何时起,我开始在时针与分针又一次在"12"的刻度下经过时,默默告诉自己其他同学都是做题做到两点。
是的,从未认真学习的我,从未对成绩较真的我,开始为了排名失去了人生前进的真正意义(也辜负了一个又一个真心对我好的人。)可是天道酬勤,一个本身已经将三年大半运气交付出去,换来了一个市最好高中的我(还遇到了被辜负过多次的她),在之后的高中生活又如何能得偿所愿了?
2、尖刀出鞘
那么,我是从何时开始意识到该对在乎的人开始小心翼翼地说话的了?大概就是,在某一个下午,无意间窥探到了他们曾经的时光、意气风发或惴惴不安时,你才知道你在世上其实根本没有资格对任何一个人颐指气使和大放厥词。起码对自己的最亲的人,也不该自以为是地"指教"了。
高三那年,外婆在母亲委婉劝解下,回到了县城,停止了跟我在XG市的陪读。我没有看到外婆离去时的背影,但是我却一直知道,母亲对外婆的不耐烦。尽管,母亲一直与我说,她一直想和外婆和和睦睦,但外婆总是和她保持距离。
依稀记得,有一次我家请客吃饭,在散场时,二舅急着回家处理事情,外婆却要帮我们家收拾桌子(外婆要去二舅家住几天)。看得出二舅有些不耐烦时,母亲却一把推开了外婆,面红耳赤地指着外婆,让她赶紧先和二舅回去。可能,至今我也无法明白,就算再着急,何故要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情。而当时,我确实也是如此是想。便在事后,如同一位道德至高的"圣人"般,指出母亲不尊重外婆等等。说她,故意针对外婆,不是一次两次种种。
结果,自然而然,母亲把我臭骂了一顿。直到,高考完的那个傍晚,我大大咧咧地坐在地上,靠着阳台的门,望着夕阳出神。而母亲坐在一旁的竹凳上,话着家长。"你外婆原本就是强行和你外公结婚的,原本生下你大舅和二舅就准备离开,去找山西那位的。可没想到又怀上了我,就打乱了她所有的计划,所以她一定特别的恨我吧?"母亲在一旁萧瑟地呢喃着,"我从小总是一个人在家,你大舅二舅总是出去玩到很晚才回,你外婆也经常出门做帮工,你外公更是常出去喝酒打牌。家里总是黑漆漆的一片,我当时特别怕,总想和你外婆在一块,和她亲近亲近的。"
我默默无言,我想起了我一次又一次对母亲在外婆事上的指责。然而又到了我大一的暑假,我在外婆家去玩时,我又是大大咧咧地靠在大躺椅,抓着一把葡萄吃着。外婆则是靠在床边,看着电视闲聊着:"我真是白养活了你妈那三人。尤其是你妈,每次出去干活,都因为她年纪小,得抱着她缝衣服。还有她上大学过生日,我专门跑到省城给她买蛋糕,那时候有谁真的看她了吗?"
我一次次的沉默,也一次次后悔,自己就不该对任何事任何人有过任何的评论。网上有一句话我突然很认同,"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3、尖刀深埋
因为我们从未经历过其他人的全世界,我们真的无法做到,自己话语完全的公正性。可能,有人会说,我们不能总是一言不发吧?可是我们现在已然成年了,不再是可以拿着童言无忌的幌子,去消磨在乎你的人,对你的一再包容的自私鬼了。大概,成熟的开始,就是从沉默寡言说起的吧!或许是我们真的太累,不愿意再说;或许是我们早已经感受不到周围,没什么可说;或许是我们怕说了,伤害那些我们最爱的那些人。所以,我们开始将尖刀开始深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