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最大的变化,就是随着车辆上了横跨长江的八卦洲大桥,意味着我们已经从长江以南来到了长江以北。 感触最深的不仅仅是地名的江南、江北,而是实实在在的、视力所及范围的周边植物变化。 我将拍的图片再次发回群里,说: 从江南到江北,树的叶子没了 看着图片上空寂无人、车的路面,大姐说: 现在路上的车少了 我回复说: 就是,今天出来得早,也没进南京城里,所以避开了车多拥挤路段,现在已经到了安徽境内。 和江南相比,路边景物区别真大,一个满目葱绿,一个灰黄一片。 时间已到中午,大姐提醒道: 一早上了,该休息休息了。 而已经在一个完全徽派建筑风格的服务区休息过的我,已经正打算出发,随即回复大姐说: 这个就是服务区,我们已经吃过、喝过,现在继续出发! 继续行走的高速路上,眼见两边是丘陵地带,与此相对应的就是测速雷达密集,感觉三两公里就有一个仿佛大鹏展翅般的、高高耸立在中间隔离带的测速摄像头。 估计今天在这一段区域,咱家车可能会吃罚单。 我笑着对丈夫说,因为车上用高德地图导航的手机不断提示: 您的车辆已经超速,该路段限速80公里,您的车速86公里。 开车的丈夫笑着说: 那我也没办法,都是小山包地形,雷达在下坡路上最多,限速80公里,稍不留意就超一点,超就超吧,罚款也没辙。 在杭州生活,一个最平常的感觉就是手机网络信号特别好,不论是正在乘坐的电梯、还是在小区地下停车场、或是在景区高高的山顶、低低的铸剑池旁,不论在哪里?拿着电信手机的我,从来没有因为网络信号不好而影响通话、刷手机。 在这段雷达多的地方,网络信号却差的离谱,以至于看到大姐再次发来的文字都是延迟的。 这里的树又有叶子了大姐说。 是啊,没有告诉大姐的原因,是因为图片里拍到的绿色树木是松柏树。 这种树在西北的小区、单位和街头也常见,在漫天飞雪的冬日里依旧很绿,只是颜色深一些,枝叶都是墨绿色,落满了冬日闲散风吹的黄土。 看着高速公路旁的土地,我感觉很奇怪地问群里的大姐,因为姐夫的妹妹们,还生活在中原农村。 我们那里的土地已经开始去田埂,变成机械耕种的大块田地了,怎么这里还是小块田?地埂都占地不少。我问。 再往上走,就没有地埂了,靠天吃饭,每家地的界限是以犁地深一些做标记,因为人多地少,地太珍贵了,舍不得让田埂占了。那个地方,下雨多就会淹了、下雨少就会旱了,砀山在你姐夫的妹夫们的眼里,都是个富地方,虽然你姐夫的妹妹们住的地方离砀山也就几十公里,但不是一个省的。大姐说。 看着在高速公路旁的田地里,长出的浅浅绿色,我感觉很开心,拍照发到群里,大姐说: 那是冬麦 我回复说: 这还在安徽滁州地界上 车辆再次在淮南、淮北的分界线淮河特大桥上行走,我将漂亮的大桥图片发到群里,大姐问: 这是什么?桥吗? 是啊,淮河特大桥,看桥下水流,感觉还没有我在杭州看的运河宽呢,为什么在上世纪前五十年,淮河水患特别多呢? 大姐和在老家在山东济南的二姐夫还没有回答,我已经看出了答案,将感悟用文字发在了群里: 水平面和田地一样高,怪不得以前淮河水患多。 高速公路经过小镇,看着还有高大吊车悬挂在上方的楼房建筑群,好像我在西北工作生活的城市一般,楼房多的在晚上经过时,亮灯的窗户没有几个,随即深有感触地说: 这里的楼房也很多,感觉都是没有完工的楼房,应该也是开发区一类的地方吧。 大姐回复说: 现在那里的农村,孩子们结婚都要求家里必须盖楼房,没有楼房的人家,女方是不嫁的,基本上你看家里楼房几间,就知道几个儿子,楼上楼下各三间的是一个儿子,楼上楼下各六间的,是两个儿子。 大约想到我所在城市低廉的房价排在全国前十里面,大姐又说: 那里镇上都在修高楼,大约是那儿的人多,可能房子好卖吧? 我对大姐的话,竖了大拇指点赞,说: 确实,我也这样认为。 想一想,我家兄弟姊妹的孩子,或在三亚上班、或在昆明工作,我儿子、儿媳和弟弟的女儿也在杭州工作,对于在西北奋斗一辈子、埋骨大西北的父辈来说,他们的孙辈都离开了那里,曾经加上姥姥,一共九口人的大家庭,现在我们兄弟姊妹中,只有我还在那里工作。 其实,和我家境遇一样的人有很多,以至于人口普查结果,我所在的市、省,人口都是呈连年下降趋势,可开发商们还在拿地修楼,资本逐利热情不减,关键是住的人来自哪里? 现在放开生育政策,在单位挑大梁、忙碌工作的这批独生子女们,许多孩子结婚热情都不高,更别提高涨的生育热浪了,甭指望能热到他(她)们。 不知何时,已经看不见一丝山的影子,田地绿油油的,好看极了。 到灵璧了,真是一个好平原!我竖起大拇指点赞说。 二姐夫回复说: 灵璧是华北大平原的南沿,现在是小麦返青期。 看到道路旁一闪而过的虞姬服务区,我疑惑地问: 灵璧和项羽有没有关系?刚才一个服务区叫虞姬服务区。 大姐的外孙女甜甜,这个学生物制药工程的理工大一女孩,立刻发了一张截图在群里,图片上的文字比较醒目: 宿州灵璧县,楚霸王项羽虽兵败于这里的垓下,但并不失英雄本色。 二姐夫也文字回复: 项羽领兵打仗就在这个区域。 我艾特了小甜甜和二姐夫,点赞称: 知道了,怪不得。 因为刚低头看完文字,高速旁边显示距离虞姬墓有多远的指示牌。 我不由感慨: 涨知识了,我以为到河南了,结果还在安徽宿州地界,这些麦地看起来很养眼、舒适,心情都好,就连高高的、光秃秃树杈上的老鸹窝,都透着喜庆。 正在开车、爱看武打小说的丈夫,就不以为然地说: 也不一定都是老鸹窝,是喜鹊窝的可能性也有,因为它们属于同一物种,古代的乌鸦也是吉祥鸟,叫金乌,在萧逸的武打小说无忧公主里,就有一派武功叫金乌派。 也是,想想不时在高速道路旁,看见三三两两的喜鹊,我也点头认同。 过了砀山才逐步进入河南,到商丘、兰考、开封等,离郑州也得接近200公里。 对于这一片地区同样熟悉的二姐夫,也将文字发在群里说。 是啊,这会看路牌,离洛阳还有四百多公里呢。今天现在砀山住下,逛逛父辈的老家。我说。 家乡新人,探寻故里,住一下家乡的店,顶一下家乡的天,吸一下家乡的空气,吃一下家乡的饭,看一下家乡的人,你问我、我问他、我们都是谁? 二姐夫的话很有哲理,也引起了我对父辈的思念和急于想到父母亲和姥姥生活过的地方一探究竟的好奇心。 前几天看了电视剧《长安十二时辰》,最后贺知章和皇帝联合做了一首诗: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我是压根从没有去过那里,但从我有记忆的时候,我就记得那儿。我说。 十八岁就离开济南,来到大西北工作到退休的二姐夫回复说: 家乡,很耐人寻味,再穷、再差也是有记忆、有故事的地方;待过的家乡,难忘的乡愁。我们老家的房子拆了,集中到社区建高楼了,是社会进步了,但心里的不舍和回忆永远都在,这就是对家乡、故土一生不变的情怀。 能够理解,我们没有在这片土地生活过,尚且对这片土地念念不忘,你们生活过的更是难忘了。这就是中华民族根思维与文化的缘故。我说。 车辆继续在高速公路上行驶,我也被道路两旁绿油油、仿佛被煎饼推子刮过一样的土地啧啧赞叹。 看见路旁不断出现的淮海战役字样的前支委员会旧址、陈官庄纪念馆感到兴奋。 正是这些字眼相关联的淮海战役,才是父亲走出家乡、走向西北,一生只干一件事,一件事情干一生,最终埋骨大西北的主要原因。 虽然,和他一起出来的许多小伙伴,或者没走多远就埋骨在这个大平原了,或者埋骨在鸭绿江的那一面,但幸存下来的父亲,一生生活简朴,很知足感恩。 而我,也感恩父母,将我带到了这个世界,让我拥有手足情深的兄弟姊姊,在父母离去后的这许多日子里,心灵从来都不孤单。 上高速、下高速、换高速,无缝对接,车辆行驶不停。 连霍高速这个字眼真是很熟,因为在我工作和生活的西北,这条高速公路是我们经常行走的路径,虽然小路段的叫法不同,但整体大的名称都叫连霍高速。 走到连霍高速了。 我发了一个大笑着的表情说,将文字放到群里。 进入连霍高速,方向基本向西行驶,同陇海铁路一个方向。 铁路上干了一辈子的二姐夫说。 用手机打字比较慢的大姐,关注点还在地埂上,继续问关于地埂的问题,而这个问题也是我的好奇心所在地,看着大姐和二姐夫的对话文字,静静地,很开心。 大姐问: 这里的地还有地埂吗? 这边都是一望无际的大平原,过了郑州,到三门峡往西进入黄土高原就开始了,这里的地埂是细梗,是用于浇水、不跑水的,也可以走人。二姐夫说。 大姐又问: 砀山是不是没有地埂,不用浇水,靠天吃饭? 没有人知道,因为想去看望家乡的我,此时还在高速公路上行驶的私家车里,还没有到目的地呢。 看着道路旁平坦的绿色大地,我回复大姐: 这里的地很平,仿佛没有田埂,跟我走新疆看到的田地一样,应该是机械化耕种了,只是这的地里怎么没有树呢? 有树的地方就是一个村庄,村庄也盖楼房,如果是高楼,起码也是镇上了。大姐很快回复说。 看着路上指示牌,我们该下高速了,我开心地在群里说: 好看,现在这个城市楼房很集中,到砀山县了。(未完待续)我的2023 我是听雨513,喜欢我的文章,请欣赏、评论、点赞和转发,关注我,听我讲述身边发生的事,一起看不一样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