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978年吴越国和平海军主动归顺后,赵光义在翌年对北汉发动了入侵战役。辽派兵南下支援北汉,但是被郭进指挥的宋军在白马岭击退。经过惨烈的太原攻防战,北汉灭亡。宋辽开始了直接对峙。双方接触线大体东起如今的天津大沽口,西沿巨马河流域河北霸县、定兴,然后折向西北至河北涞源、山西灵丘以南,直达雁门关,此线以北即为辽控制的幽云地区。 高梁河之战 太祖英年早逝,赵光义在场,并且越过了两个名正言顺的皇子而继位。在这种不明不白的情况下,平定北汉、收复燕云十六州、从而证明自己才是真正的天选之子,就成了太宗一生的目标。 在这样的目标导向下,平定北汉之后,没有休整、没有犒赏三军平北汉之功,赵光义亲自统帅军队,展开了对辽的进攻。一开始进展还算顺利,辽军望风而逃,直到当年七月初六,宋军和辽军在幽州城北边的高梁河一带展开激战,辽军败退;但黄昏的时候,辽国北院大王耶律休哥(记住这位哥,八年后还有他)带领增援部队赶到,宋军停止追击,在高梁河畔列阵。接下来的混战中,宋军惨败,连赵光义都在大腿上中了两箭,没有办法骑马,只好坐驴车落荒而逃,后又被戏称高粱河车神。 高梁河之战,宋军在大好形势下为何惨败?如果说军队疲惫之师外,最大的外因在于国防资源问题,自从马镫发明之后,冷兵器时代最重要的战略力量就是骑兵了。纵观中国的地理形势,从黄河流域外北就是大平原,一出长城更是大平原,所以在北方作战,一定得要骑兵,而中国之对付北方塞外敌人,更非骑兵不可。宋军在没有骑兵的情况下,即使击败辽,也无法追击。 此外,宋军出征,后勤战线漫长,路上很容易被骑兵骚扰;一旦宋军战败,无法迅速脱身;可以说当时的骑兵就是现代战争的机动性。但骑兵所需的马匹,在中国只有两个地方出产,一是所谓蓟北之野,一是甘凉河套一带(汉朝之所以能逆转匈奴,就在于夺回河套)。一定要高寒之地,才能养好马,而且马必须成群养,才能为骑兵出塞长途追击之用。而这两个出马地方,在宋初开国时,正好一个被辽拿去,一个被西夏拿去,都不在宋的手里。 宋朝缺马到什么地步?开国的时候,有些大臣上朝都只能乘牛车。与马相关联的尚有铁,精良的铁矿,亦都在东北塞外,所以宋朝的国防资源问题是可以说是最大的外因。 雍熙北伐 辽国那边:983年五月,辽景宗亲征南伐,但在满城遇败,同年秋,忽得崩疾,不治而亡。萧皇后拥立辽景宗长子梁王耶律隆绪继位,是为辽圣宗。耶律降绪当时才十二岁,凡事皆由萧太后做主。 宋朝这边:宋太宗文治方面编成《太平御览》了,努力洗刷昔日高梁河之战的耻辱。986年春天,宋太宗又一次发动北伐,此战宋太宗吸收前战教训,并未直取幽州,而是兵分三路,以曹彬、田重进、潘美三个人为主要统帅,以曹彬的东路军为主力攻取涿州,以牵制耶律休哥所率辽军主力;西路的潘美与东路的田重进则负责攻略山后,最后汇合的宋朝三路大军与辽军在幽州城下进行主力决战。曹彬老成持重,以他为盾牵制辽军主力;潘美锋锐,以他为矛攻城略地。三月,曹彬统领的部队占领了涿州,田重进在飞狐岭打败了契丹(此时的辽改国号为契丹)守军,潘美占领了寰、朔、应、云四州。攻契丹一战似乎很顺利。 但当看到中路和西路不断取得战功,东路诸将坐不住了,众将谋划蜂起呢,而曹彬不能制,进而就把既定的战略战术全部破坏殆尽了。曹彬作为一代名将,却为何不能彻底统率了,根本原因在于他是太祖的人,太宗对曹彬基本上是当作门面使用,东路军的实际指挥权是在远离战场的宋太宗手上。到了五月,孤军深入的东路军粮道被劫了,直到退到宋本国的领土雄州才站住脚,正在进攻的中、西路部队也不得不从契丹领土上退兵。潘美的副将杨业在掩护当地汉人撤退到宋帝国时,在山西朔州附近的陈家峪,被契丹军队俘虏,三天三夜不食而亡;西路军要不是杨业,很可能全军覆没,南宋就提前来临了。 两次战略进攻的失利,腿上的箭伤长年不愈,磨灭了赵光义收复燕云的锐气。从此宋对辽的战略关系由进攻转为防御,在对辽关系上终宋不振。对北方专守防御,在边境地区种植树木,开挖河渠,以限制契丹骑兵的活动。1004年,三十三岁的耶律隆绪亲自带领军队对宋展开报复性进攻,一直打到黄河边的澶州(河南濮阳),在那里和宋签订澶渊之盟,宋帝国从法律意义上正式放弃对燕云地区的领土要求,宋辽两国的东部边界从此也就稳定在今天河北省境内的白沟河一带。 此后宋辽两国百年间不再有大规模的战事,礼尚往来,通使殷勤。但从军事格局来看,从南打北肯定打不赢,无论是岳飞,还是诸葛亮,战必败,一系列战略选择错误,南宋必亡。 编者后记: 疫情期间有句话记忆很深刻:每个人都是历史中的一颗尘埃, 偶尔会有人因为一腔傲骨热血,一首《满江红》名留青史; 更多的人,命运被历史洪流所左右,或默默无闻,或有选择被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