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客专访顶级金融警察GaryGensler加密冬天何时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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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一年前，SBF似乎是华盛顿官方的一股不可阻挡的力量。这位衣衫不整的FTX创始人兼首席执行官将自己定位为一种新的亿万富翁和加密货币企业家，他承诺以其非凡的财富做好事，公开讨论在即将到来的选举中支持民主党政治候选人，金额达10亿美元，而且他似乎提供了使一个在新冠疫情期间成倍增长的行业合法化的可能性，同时在美国金融监管机构的边缘运作。
　　到去年3月，SBF准备与证券交易委员会主席加里-根斯勒（Gary Gensler）进行私人会谈时，事情似乎进展得非常顺利。我们现在知道，SBF正在执行一项双管齐下的政治和媒体战略，这看起来是近期记忆中最雄心勃勃的政治影响行动之一。他在国会就如何监管加密货币市场作证，而在闭门期间，他成功地游说了一项法案，该法案将颁布一个对他非常有利的制度。与此同时，SBF正在与一群自诩为政策专家和政治学者的人周旋（并向他们提供资金），他们的非官方批准印章为他的项目赋予了智力上的严肃性光环。
　　在与Gensler会面时，SBF正在收购证券交易所IEX的股份，他和一群FTX和IEX的代表一起推销一个新的经SEC批准的加密交易平台。他们中包括一位曾与Gensler共事的FTX顶级律师，据说他曾私下吹嘘自己能接触到 ＂Gary＂。这次会议是在SBF与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新任总法律顾问丹-伯科维茨(Dan Berkovitz)安排的晚宴之后举行的。(Berkowitz最近卸任)。
　　但在去年3月的那次会议上，FTX和IEX的人员并没有按计划进行。他们显然是在为所谓的 ＂替代交易系统＂寻求机构批准，这是一种对国家证券交易所监管较轻的替代方案。Gensler在他的讲述中，尖锐地回绝了这个团体。
　　Gensler在最近一次范围广泛的谈话中告诉媒体：＂我向他们表示，他们可以在第二张幻灯片上把他们的幻灯片拿下来，我认为他们不应该--恕我直言--这不是对他们时间的有价值利用的事项。＂
　　根据Gensler的说法，FTX的冲突太大，无法满足该机构的规定。他说，他告诉该集团 ＂替代交易系统是机构投资者之间的东西，也是为机构投资者服务的＂，＂只要符合规定，就需要他们分解业务以解决冲突——他们应该有独立的交易所、独立的经纪商、独立的托管，他们属于国家安全交易所邮政编码，而不是ATS邮政编码。＂ (会议的结果首先由《纽约时报》报道）。
　　这并不是Gensler第一次与SBF和其他FTX代表会面，此前在2021年底还有一次披露的会议，但当媒体采访时，尚不清楚两人之间是否还有其他会议，这可能会在公众中引起对SBF接触美国监管机构的进一步质疑。Gensler2022年的日程表尚未完全公布，因此这方面的问题一直存在。
　　那么，两人之间还有没有其他会面？当我直接向他提出这个问题时，Gensler很快回答道：＂没有＂。
　　去年3月，Gensler的回击可能有助于限制去年该行业的特殊影响，当然，有很多人在加密货币冬天的严酷和无情的深冻中没有穿上外套。散户投资者已经损失了非常多的钱，出现了一波大型加密货币破产的浪潮，该行业猖獗的欺诈行为的证据，本来就很多，现在继续积累。
　　问一下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是否可以--而且应该--在这之前做更多工作来打击这个行业，也是非常合理的。毕竟，在公司或其负责人的业务被媒体或竞争对手揭露为财务不健全甚至可能是根本性的欺诈行为之后，积极追击他们是相对容易的，考虑到公开的信息，可以质疑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是否应该比近年来更迅速、更坚定地追求对该行业的关注。
　　FTX公司的倒闭和SBF的刑事起诉带来的政治影响远未结束。它使整个华盛顿的知名人士感到尴尬。它是否会对拜登政府中雄心勃勃的Gensler产生任何影响，仍是一个未知数。
　　对他来说，这一切发生在一个不稳定的时期。他已经因为雄心勃勃的监管议程而受到批评，该议程引起了华尔街的愤怒，并在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工作人员中产生了内部挫折感，一些去年批评Gensler调查该行业过于激进的国会议员，包括纽约州议员Ritchie Torres和明尼苏达州议员Tom Emmer，此后试图将FTX灾难归咎于Gensler。
　　同时，自去年夏天以来，一直有报道暗示财政部领导层可能发生变化，部长Janet Yellen不得不应对公众对通货膨胀的广泛焦虑。1990年代末，Gensler在高盛公司工作了近20年后，开始了他在财政部的政府服务生涯，有一些轻微的传闻，这些传闻已经进入金融媒体，如果Yellen决定在未来几年的某个时间点离开，特别是如果拜登再次当选，Gensler可能会有兴趣领导该部门。
　　所有这些都提高了这位65岁的老人的风险，因为他对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在加密货币监管和执法方面的记录进行了公开辩护，包括在我们的讨论中。我们谈到了该行业如何试图规避国会和国家金融监管机构，以及应该如何监管加密货币市场，但Gensler也明确表示，他一直在努力解决与我们许多人一样的问题。究竟，加密货币的意义何在？
　　从今天的有利条件来看，很明显，SBF非常接近于在FTX周围建立一个被公平描述为 ＂监管护城河＂的东西--为自己和他的公司锁定一个在加密货币行业顶端的角色。他支持的名为《数字商品消费者保护法》的立法，将赋予商品期货交易委员会监管某些加密货币产品的权力，特别是比特币、以太坊和其他标识模糊的 ＂数字商品＂--并取代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在该领域的管辖权。这是一个雄心勃勃但直接的国内监管套利策略，这将有效地允许该公司在美国选择自己的监管机构（当然，3月份与Gensler的会议表明，SBF正在寻求所有相关机构的监管支持）。
　　无论公平与否，美国商品期货交易委员会通常被认为是比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更顺从、更不坚定的金融监管机构。因此，当CFTC负责人透露，尽管大宗商品专家实时提出了担忧，但在FTX倒闭前的大约一年时间里，SBF与他和该机构的其他高级官员会面了十次，这并不令人惊讶。
　　在奥巴马政府时期掌管该机构的Gensler说：＂我爱CFTC＂，当我们触及这些令人不安的事实时，牵涉到他的一些前任和现任同事。他补充说：＂你不可能让我说任何关于CFTC的负面信息。它在我的血液里。＂
　　不过，他对立法努力的优点的评估是不留情面的，该法案是由密歇根州民主党人黛比-斯塔贝诺在参议院率先提出的。Gensler告诉媒体，由于摆在桌面上的立法文本模糊不清，该法案将 ＂毫不含糊地破坏投资者保护＂。Gensler解释说：＂我们生活在一个亚马逊股票和美国国债已经数字化的世界里。所以许多法案，从字面上看，你可以把24万亿美元的国债市场，放在区块链账本上，并把它带出当前的联邦监管制度＂。(这在Gensler的措辞中可能听起来有点枯燥，但要清楚，这将是一个激进和疯狂的结果）。
　　新一届国会正在研究针对加密货币的立法，但Gensler认为，SEC拥有它所需要的所有法律工具。在我们的讨论过程中，他对该机构的影响有一个直截了当的看法——除了比特币本身的现货交易和用加密货币实际购买或销售商品或服务之外，几乎每一种加密货币交易都已经属于SEC的管辖范围。
　　Gensler告诉媒体：＂除了比特币以外的一切，你可以找到一个网站，你可以找到一群企业家，他们可能在海外的避税天堂设立法律实体，他们可能有一个基金会，他们可能通过律师来试图套利，使其在司法上变得困难，等等。换句话说，这些加密货币背后有人使用各种复杂和法律上不透明的机制，但在最基本的层面上，他们正试图推广他们的代币并吸引投资者＂。(比特币由于其独特的历史和创造故事，在这方面与其他加密货币项目有根本的不同)。
　　他继续说道：＂他们一开始可能会在海外投放他们的代币，并争夺或假装要花六个月的时间才能回到美国。但在核心方面，这些代币是证券，因为中间有一个群体，公众是基于这个群体来预期利润＂。加密货币投资者希望基于这些中间人的努力而获利的说法--就像上市公司的股东希望看到他们的投资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升值一样。这是Gensler的核心立场，即作为一个法律问题，这些实际上是属于SEC管辖范围的证券交易。
　　作为一个证券法问题，Gensler的观点并不难理解，尽管它仍在法庭上接受检验。该机构在去年11月取得了重大胜利，但还有其他悬而未决的法律裁决，行业观察家们急切地等待着，而且有一个资源丰富的加密货币游说团体，不可能很快退缩。
　　目前，无论加密货币倡导者喜欢与否，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已经成为该行业的主要民事监管机构（但对于该机构近年来的工作以及其目前的执法策略究竟会取得什么成果，仍有很多大问题）。可以说，联邦政府的行动（包括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的行动）对防止去年数万亿美元的价值损失没有起到多大作用，可能影响到数以千万计的美国人以某种形式持有加密货币资产。
　　在媒体采访时，Gensler对此表现得极为外交辞令，但这一混乱局面很大程度上要归咎于特朗普政府对金融欺诈和监管极为宽松的态度，以及该行业在国会的支持者的轻信。Gensler解释说：＂就全球的政策制定者而言，在新冠疫情时期和低利率时期，你有这种加密货币市场的上升期望，在此期间，市场从2500亿美元增长到3万亿美元。＂
　　国会山也是这场混乱中的一个重要角色。包括有善意的、勤奋的许多国会议员，Gensler很快补充说，感到不得不与行业倡导者会面，听取他们关于他们正在迎来的所谓金融革命的意见。据Gensler说，由于超级碗广告和金-卡戴珊等名人的支持，国会议员 ＂越来越多地听到加密货币的消息，因为公众散户也被吸引过来＂。在随后的经济衰退中，Gensler的机构对各种高调的加密货币机会主义者提出指控，包括卡戴珊，她在去年10月解决了一项执法行动。
　　Gensler表示，未在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注册的加密货币公司的 ＂道路 ＂或＂跑道＂正在＂变短＂，但这个比喻很奇怪。飞机已经在空中了，所以该机构实际上是想让它们接地。
　　这解释了该机构自今年年初以来的一系列重大举措——包括基于未注册的加密资产借贷项目对两家知名加密公司采取的重大执法行动；最近基于被称为 ＂质押＂的行业惯例与一家加密交易所达成的和解；以及针对产品隶属于Binance的稳定币发行商的潜在执法行动通知。
　　Gensler广泛地提到这类公司，它们的产品和公司结构似乎千差万别，被称为 ＂店面＂，向公众提供服务，＂其方式是混合的，充斥着冲突＂。他认为，他们中的许多人结合了在传统监管市场中必须在法律上分解的功能，包括通常在交易所、贷款人、做市商、经纪商、投资顾问和托管人的某些组合中分离的角色。
　　Gensler告诉媒体：＂这些店面中的冲突，我们在传统金融中不允许，我们在证券市场中不允许，我们在商业银行市场中不允许，我们在加密货币中也不允许，因为这些店面从根本上说通常不符合我们所知的证券法＂。他认为，网络效应使 ＂一小撮店面 ＂变得特别重要，但 ＂无论他们称自己为借贷或押注服务或交易所，他们都汇集了数百万的客户。＂
　　从表面上看，加密货币公司增加在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的注册和备案会在某种程度上明显改善这个市场的完整性和弹性的想法似乎很可疑。去年2月，加密货币贷款公司BlockFi同意在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的敦促下进行注册，支付了1亿美元的罚款，然后在11月破产。事件的严峻转变似乎至少部分反映了这样一个事实，即相关的加密资产类别既新颖又不稳定，而且这不是一个具有一致和广泛接受的估价、标记或披露惯例的行业。
　　也许更重要的是，BlockFi的内爆似乎反映了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迫使更多加密货币公司在该机构注册的战略在法律和实践上的局限性。这是因为在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注册的公司可能必须满足更详细和繁琐的披露要求，但这并不意味着这些公司或其商业模式将神奇地变得更加稳定或财务健全。
　　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目前推动执法工作的未说明的前提似乎是，如果政府能够广泛地羞辱这个行业和市场参与者，那么普通人（世界各地被卷进近年来的加密货币狂潮的散户投资者）可能会仔细考虑是否以任何形式持有这些资产。这是联邦监管机构最近直接向银行业传递的信息，警告他们不要发行或持有任何加密货币资产，因为这样做＂极有可能不符合安全和健全的银行惯例＂。
　　我问Gensler，负责面向消费者的联邦监管机构是否应该向散户投资者发出类似的信息，但他温和地拒绝了。他曾告诉我，＂我的工作应该是在投资者想承担什么风险方面保持中立＂。他说：＂但对投资者保护--你在投资证券时得到的全面、公平和真实的信息披露不能保持中立。＂
　　也许在我们的讨论过程中，我从Gensler那里得到的最有说服力的答案是我要求他解释加密货币的合法使用情况。这个新领域的实际意义是什么，它能否真正为普通人和全球经济提供有价值的经济或金融服务？
　　Gensler小心翼翼地将加密货币最早的倡导者所倡导的两类所谓的创新进行了明确的区分。第一种是分布式会计账本的想法，随着比特币的发明而出现在世界范围内的区块链技术，理论上比中心化账本更透明、更容易获得，并且对盗窃和网络攻击更有弹性。Gensler显然很欣赏这种技术创造。他说：＂我个人认为，需要这样做是非常罕见的，但这是可能的。这是一个真正的创新。＂
　　当然，第二种是加密货币可能真的提供有用的价值储存或替代支付机制的概念，在这一点上，Gensler似乎对其印象要差很多。
　　他说：＂历史告诉我们，从古到今，经济都是围绕着一个货币单位凝聚起来的。有一个我们人类接受的单位作为交换媒介和记账单位--价值储存--的一个单位，会产生网络效应。自成吉思汗以来，政府所做的两件事，基本上是说，＂这是你的税收所接受的东西，它被接受为所有债务，公共和私人债务＂。
　　Gensler说：＂我不认为微型货币有什么经济用途，我们几个世纪以来都没有见过。这些代币大多会失败，因为问题是关于这些经济学的。那里的＂那里＂是什么？＂
　　对于一个负责管理一个资金充足、法律严明的行业的人来说，这是一个外交上的回答，许多人认为这个行业一般来说是无用的，在经济上是浪费的。如果你是一个近年来购买 ＂狗屎币＂的普通投资者，也许是因为名人代言、高调广告，或者是普通的害怕错过心理，这里有一个更简单的思考方式。趁早退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