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桑吉尔的云屋 编辑桑吉尔 侠客对剑器的使用长短皆有,且以长剑的使用为主。 习武者皆知,武器与武技是相辅相成的,通过对隋唐五代相关史料的梳理发现,这一历史时期的侠客多善于击剑,且以长剑击剑武艺的运用为主。侠客之击剑 首先,隋唐五代侠客多善击剑。如唐朝侠客王之涣,少年任侠,喜击剑悲歌;李白喜任侠,善于击剑;《太平广记豪侠三》中的京西店老人,其微露剑事,使韦行规得知剑术一二等。 当然,这一历史时期尚武之风兴盛,善于击剑武艺者不仅有侠客群体,还包括民间其他群体的习练者。 如为父报仇,学习击剑的柏良器;喜书,善射,习练击剑的赵犨;善击剑、骑射,喜养亡命的黄巢等此皆为这一历史时期民间击剑武艺的传承者。 其次,关于侠客对这种击剑武艺的运用,主要为史料所记载的长剑击剑武艺。 关于使用这种击剑武艺的侠客,如前文隋唐五代侠客所使用的武术器械部分,侠客之剑分析中的侠客李白、史宏肇、以及豪侠小说中的聂隐娘等。 其中侠客李白在这一历史最具代表性,史书有载,喜纵横之术,善于击剑之法。 另外,李白击剑武艺之高超,如其自负剑术远胜于其诗文,有十五好剑术,三十方成文章之说;常以铸剑之地自许,言我本楚狂人,更是敢让皇帝的侍卫高力士为其脱靴。 从侠客对这种剑术的传承来说,其与秦汉时期的击剑武艺一脉相承。 如益州长史苏颋在点评李白的击剑武艺时,将其与司马相如进行比较。 言其:少益以学,可比相如,这说明了两者在剑术与文采上的共性。 关于西汉司马相如所习练的击剑武艺,史中有言其少年时好读书,且学习击剑。 而这种击剑武艺的具体称呼,如史记三家注中的《史记索隐》,将其解释为持短入长,倏忽纵横的击剑术。 最后,从这种击剑武艺的历史发展来看,在隋唐五代及其之前便出现了以武会友的文明化发展趋向。 这种发展趋势有两方面的表现特征:一方面,从剑器本身来看,出现了杀伤力较小的木剑与白棓,代替铁剑的文化现象。 如《晋书舆服志》中,有以木剑代铁剑的记载。 另一方面,从对抗的形式来说,出现了两两相当的文明化对抗形式,如1978年,山东出土的汉代两人格斗图画像,图中两人执棍对打,这种棍即为白棓。 这种击剑的对抗体现了两两相当的运动形式,也使用了安全性较高的对抗器械,且这种对抗形式类似于今天的短兵运动。 而从形式上来说,这与传统军事武艺中一击一伐的群体性攻击,或民间多人混乱的械斗截然不同。 从对抗的技术层面来说,此时的击剑武艺已不再是单纯的杀人技,而是一种更倾向于突出个人武术攻防技法的较量,以及以武会友的文明化追求。 如《三国志文帝纪第二》中,曹丕与邓展斗剑的过程,二人以杖代剑,曹丕三中其臂。 其所言的三中其臂,既体现了对抗中击打部分的选择,也突出了较艺中点到为止的理念。 由此可见,无论从剑之器,还是从剑之技,隋唐五代及其之前的击剑武艺,都体现了这种文明化的发展趋向。侠客之弓射 隋唐五代时期,民间侠客善射者辈出,且朝廷对弓射武艺尤为重视。弓射武艺不但联通了民间与朝廷,且广为社会所推崇。 第一,从这一历史时期侠客对弓射武艺的传承来看,可以说侠客多善弓。 如:隋朝侠客周罗睺,虽为人放荡不羁,但十五岁便已练就了高超的弓射武艺;刘武周,为交通豪侠,更是骁勇善射;少年侠客丘和,重气行侠,闲则骑射,其子丘行恭更是举弓无虚镞,搭箭百发百中。 特别是在唐代,社会风气开放,任侠之风强盛,且文武并重。在这一历史时期出现了侠客学击剑武艺、练弓射之法,而建功立业的社会现象。如陈弘道,仗义为侠,十七岁便能骑善射,并被授为太子千牛备身。 第二,从这一历史时期弓射武艺的技术层次来说,弓射技艺高超的人数众多,其中也不乏一些仗义侠客。 在史料文献记载中,形容弓射技艺高超的溢美之词除了善射之外,还有:如弦无虚发、应弦而落、一箭双雕、左右善射等特有词汇。 第一种,箭无虚发者,如南霁云,百步之内无不应弦而毙; 第二种,左右善射者,如唐太宗李世民、宇文忻,据《隋书宇文忻列传》记载,其骁捷若飞,能左右驰射。以及豪侠虞仁孝的父亲虞庆则,能左右驰射,并为本州豪侠所敬惮; 第三种,箭无虚发,应弦而落者,如崔彭,举弓搭箭无不应弦而落,也包括侠客梁士彦,据《梁士彦列传》记载,其喜任侠,且弓射之技高超,搭箭射雁,无不应弦而落。 第三,关于隋唐五代时期任侠善射之风形成的历史动因,与当时弓射武艺发展的社会基础,以及统治者对弓射武艺的重视有着密切关系。 从弓射武艺的社会发展基础来看,这一历史时期一年四季皆有弓射活动,如《隋书礼仪志三》记载,春蒐、夏苗、秋狝、冬狩等弓射活动。 而更为重要的是百姓也能参与到这类活动中,如史所言,王侯将相狩猎结束之后,三军四夷百姓皆可狩猎,这就为民间侠客弓射武艺的修炼和切磋提供了绝好的空间。 而从这一历史时期统治者对弓射武艺的重视来看,隋唐五代的统治者多善弓射,且不乏技艺甚微的高手。 如唐高祖李渊,凭借高超的弓射武艺抱得美人归,成为了千古佳话。 太宗李世民也非常重视骑射,其认为兵士唯有习练弓马之术,才能战无不胜,于是亲自在殿前教人弓射。 五代时期,晋少帝石重贵喜欢文射,如《旧五代史少帝本纪》中,其常召臣僚习射,游船习射;后唐太宗李克用,不但喜弓射,且技艺极高,据《旧五代史武皇本纪上》记载,武皇李克用射箭之术,可以连贯双雕。 后周太祖郭威更是有一箭双雕之能,在《周书太祖本纪三》中,太祖见双凫戏于池上,引弓一发迭贯。 所谓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如此重视程度之下,除了官方必然加强弓射武艺之外,民间便自觉不自觉地跟随朝廷的风潮。 任侠之士也会通过修炼提升弓射武艺这条渠道,寻求官方的认可甚至谋求晋升之道。 因此,弓射武艺在隋唐五代时期,既得到了良好的发展和广泛的普及,也为后世弓射技术的传承奠定了基础,如《射经》《射记》《弓箭论》等中国武术文献的记载与流传。侠客之轻功 轻功作为中国传统武艺中一种真实存在的功法,在古代军事训练与民间武艺展演的相关史料中皆有记载,且隋唐五代时期的侠客便是这种武艺的民间传承者。 尽管学界有观点指出,轻功是在小说的催化下,成为了后世武术发展的重要组成部分。 但根据前人对现有武术史料文献的梳理与考证来看,至少在魏晋时期的正史中,就已经出现了关于武术轻功的直接性描述。 如:马爱民在《拳捷的文化内涵及文献考辨》中,对武术轻功功法进行了专门性的溯源考证。 周伟良在《中国武术史》中也明确指出,在魏晋南北朝时期的武功活动及其种类的发展过程中,关于轻功武艺记载的材料,或多或少的透漏出了一个这样的历史信息,即:当时出现的多种功法,已经发展成为了那个时期武技内容的重要组成部分,当然这也包括轻功功法。 所以,将隋唐五代侠客运用的轻功武艺分为两大类。 一类是身轻善跑者,快者可日行百里,走如奔马。其是侠义小说《水浒传》中,神行太保戴宗所运用虚幻轻功的现实来源。如五代侠客史宏肇,据《旧五代史史宏肇列传》记载,其少年喜游侠,且善拳勇,健步如飞,可一日行走二百里。 而关于这类轻功的源流,结合相关史料记载来看,其最早在商周时期便已经出现,如《史记秦本纪五》中,蜚廉善走,蜚廉即为嬴廉,是商周时期纣王的亲信,因为善于快速奔跑而出名。 到了魏晋南北朝时期,善于使用这种武功的人数开始增多,如:《魏书伊珝列传》中,伊珝少年勇健,善弓射,力大,走急奔马,拽牛却行;《南史程灵洗列传》中,程灵洗少年时,便以勇武闻名乡里,能徒步日二百里;《北史达奚武列传》中,达奚震善于骑马射箭,体能过人,走及奔马。 五代时期的杨行密,可以日行三百里等。《隋书麦铁杖列传》中,铁麦杖喜欢行窃,能夜行往返百余里。 另一类是身轻善跃者,有跃墙入户、攀高如履平地之能。如有肉飞仙之称的侠客沈光,据《隋书沈光列传》记载,沈光骁勇敏捷,能徒手上幡竿十余丈,跳跃能力极强,可腾空而落,然后倒行数十步。 关于这类轻功武艺的源流,在《史记白起王翦列传》中,便有了超距的记载,《索隐》解释为,超距犹跳跃也,是古代习练武功的一种形式。 以及两汉时期出现的拳捷,据《后汉书卢布列传》记载,董卓略有失意时,拔手戟掷布,而吕布武功高强,则拳捷避之。 魏晋南北朝时期的善跃者,也是对这种武艺的传承,如《陈书黄法氍列传》中,黄法氍少年便身手敏捷,胆识过人,并能徒步日行三百里,距跃达三丈; 西晋时前赵的郭默,能贯甲跳跃三丈堑; 《南史羊侃列传》中,羊侃蹋壁可以纵向行走五寻高度,而横向则可以行走七迹的远度; 《隋书崔弘度传》中,崔弘度能从四五丈高的楼上一跃而下,且毫发无伤,其友宇文训视之,称其为拳捷; 以及北齐的僧稠禅师,在《太平广记异僧五》中,表述其武艺高强用了拳捷骁武四个字,具体解释为横向蹋壁可行走百步,纵向可跃起落于房梁之上。参考文献:薛居正。旧五代史卷一百七〔M〕。北京:中华书局,2011:1403。司马迁。史记卷五〔M〕。北京:中华书局,2011:174。魏收。魏书卷四十四〔M〕。北京:中华书局,2011:989。李延寿。南史卷六十七〔M〕。北京:中华书局,2011:1632。李延寿。北史卷六十五〔M〕。北京:中华书局,2011:2301。姚思廉。陈书卷十一〔M〕。北京:中华书局,2011:177。乔凤杰。中国古代武术项目志〔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7:15。 历史开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