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一匹马,丢掉了一个国,自己还变成了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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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一匹马,丢掉了一个国,自己还变成了奴隶
公元前655年,对于虞国国君来说,是一个悔恨终生的年份。他为了一匹马,不仅丢掉了一个国家,自己还变成了一个最下贱的奴隶。
悲剧的发生,源自晋国国君晋献公的扩张梦想。
晋献公是一个罕见的狠角色,为了一统国政,不仅灭掉同宗同族的国内各派势力,在这一年还杀掉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太子申生,赶走了另外两个儿子,其中一个就是大名鼎鼎的公子重耳,也就是日后的春秋五霸晋文公,只是为了册立自己宠妃的儿子为太子。
这时,他把目光投向了近邻虢国,只是苦于路途险峻,于是就打主意想借道虞国,但是虞国和虢国是同姓盟国,这事并不好办。
大夫荀息说:"虞国国君是个目光短浅、贪图小利的人,只要我们送他价值连城的美玉和宝马,他不会不答应借道的。"晋献公一听有点舍不得,荀息看出了晋献公的心思,就说:"虞虢两国是近邻,虢国灭了,虞国也不能独存,您的美玉宝马不过是暂时存放在虞公那里罢了。"晋献公采纳了荀息的计策。
虞国国君见到这两样珍贵的礼物,顿时心花怒放,听到荀息说要借道虞国之事时,当时就满口答应下来。
宫之奇劝阻说:"虢国是虞国的屏障,虢国灭亡了,虞国必然会跟着灭亡。晋国的侵略野心不能开启,对外国的军队不能放松警惕。一次已经太过分了,怎么可以再来第二次呢?谚语所说的’脸颊与牙床互相依靠,嘴唇缺了牙齿便会寒冷’,就是虞国与虢国的写照。"
三年前的公元前658年,晋国就曾借道虞国进攻过虢国,并打下了虢国的一座城池,虞国也因此和虢国结下了仇恨。
估计史料还有一件事情没有提到,那就是虢国和虞国,虽然同为姬姓诸侯国,在几百年漫长的相处中,肯定有许多的摩擦和不愉快,甚至还可能发生过冲突,这可能也是虞公答应借道的原因之一。
虞公说:"晋国是我的同宗,难道会危害我国吗?"宫之奇回答说:"太伯、虞仲,是太王的儿子。太伯没有跟从他父亲,所以没能继承王位。虢仲、虢叔,是王季的儿子,担任文王的卿士,对周王室立下勋劳,因功封赏的记录保存在盟府。现在晋国连虢国也要灭掉,对虞国又有什么爱惜呢?再说虞与晋的关系能比桓叔、庄伯的后人更亲吗?如果晋爱惜同宗的话,桓叔、庄伯的族人有什么罪,却都被杀戮,还不是因为他们是近亲又对自身有威胁吗?至亲的人,因为受宠而使人感到产生威胁,尚且要杀害他们,何况是一个国家呢?"
真的不知道这个虞公是怎么想的,一个连自己亲生儿子都说杀就杀的人,怎么会怜惜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
虞公又辩解说:"我祭神的祭品既丰盛又清洁,神灵一定会保佑我。"宫之奇回答说:"臣子听说,鬼神不固定亲近哪一个人,只保佑有德行的人。所以《周书》说:’皇天没有固定的亲近的人,只对有德行的人加以辅助。’又说:‘祭祀的禾黍并不香,美好的德行才香。’又说:‘人民不能改易祭祀的物品,只有德行才能充当祭品。’这样说来,没有德行,人民就不和,神灵也不肯享用他的祭品了。神灵所凭藉的,就在于德行了。如果晋国攻取了虞国,而能够修明德行,向神灵献上这芳香的祭品,神灵难道会吐出来吗?"虞公不听,答应晋国的使者借道。
看到这个既愚昧又贪婪的领导,宫之奇感到绝望极了。他当机立断带着他的族人离开虞国,说:"虞国等不到腊祭(新旧交接的岁末十二月举行的祭祀)就要灭亡了,就是在这一次,晋国用不着再次出兵了。"
果不其然,这一年的冬天,晋国顺利地灭掉了虢国。军队班师,在虞国住下休整,乘机袭击虞国,把虞国灭掉了,俘虏了虞公,收回了当初送给虞公的两件宝贝。晋献公得意地对大臣说:"美玉没什么变化,只是宝马又老了一岁。"
而那位可怜又可恨的虞公,国家丢了,君位丢了,自己还被沦为奴隶,被当作晋献公与秦国联姻的陪嫁品,随着秦穆姬一起踏上了奔赴秦国的旅程。不知道他在以泪洗面的奴隶生涯里,还会不会念叨那匹宝马和那一块美玉。
参考资料:
(1)[清] 吴楚材,[清] 吴调侯,钟基 译注等著.古文观止(中华经典藏书).中华书局.201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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