硅谷技术企业那些吃灰的办公家具去哪儿了

　　新华社 | 作者 陈丹
　　美国硅谷技术企业裁员、缩减办公空间应对经济寒冬之际，意外让办公家具倒卖生意大热。据《纽约时报》14日报道，旧金山湾区越来越多企业低价收购技术企业处理的家具，通过转售赚取差价。
　　家具倒卖生意火
　　在软件公司Sitecore旧金山办公室的前台，家具转售企业＂Reseat＂创办人布兰迪·苏茜维茨触摸着由丹麦知名设计师阿尔内·雅各布森设计的两把崭新蛋椅，说它们每把价值大约5000美元。Sitecore旧金山办公室经理特丽莎·穆尔西亚说，两把蛋椅可能只有她坐上去过，＂真令人伤心……这个办公场所是2018年才开的＂，没想到没过两年新冠疫情就来了。
　　Sitecore公司打算把这处办公场所的规模从170个工位削减至30个工位。苏茜维茨跟着穆尔西亚进去转了转，里面有许多锃亮的会议桌、多个90英寸平板屏幕、一排排可调节高度的Knoll办公桌和Aeron座椅。苏茜维茨测量、拍照并确认家具品牌、型号和尺寸。她打算要下全部家具，说＂可以找到下家＂。苏茜维茨不愿看到企业扔掉几乎全新的桌椅，于2020年创办了＂Reseat＂，帮助企业处理遗留的办公家具。
　　经济下行加上新冠疫情后远程办公兴起，硅谷技术企业开始裁员并大幅削减办公空间，湾区由此出现越来越多像苏茜维茨这样的办公家具转售行家。
　　纳特·摩根去年遭元宇宙平台公司裁员后，很快发现湾区闲置的办公家具＂多到令人发指＂。于是，他转行开始倒卖这类家具。
　　旧金山办公家具过剩程度堪称全美最为严重。世邦魏理仕地产咨询服务公司数据显示，旧金山的技术企业员工恢复线下办公速度最慢，商业地产空置率去年达28%，而2019年的空置率为4%。
　　技术企业迎寒冬
　　《纽约时报》说，美国技术行业对高增长的乐观态度近来逆转，变得提心吊胆、精打细算。包括线上支付平台PayPal在内的大小技术企业都弃用租金昂贵的办公场所或削减办公规模。另外，不论是谷歌这样的技术巨头，还是小型技术企业都在大规模裁员。美国裁员信息网数据显示，去年湾区被裁的技术企业员工合计超过8.8万人。
　　3月13日，客户在美国加利福尼亚州圣克拉拉市硅谷银行总部外排队等候办理业务。图源：新华社
　　一些初创技术企业突然破产，比如自动驾驶汽车初创公司阿尔戈人工智能公司。咨询公司Sherwood Partners创办人、有＂硅谷送葬者＂之称的马丁·皮切森说，该公司正在招兵买马以应对越来越多初创企业失败后的重组需求。在皮切森看来，眼下的情况不及本世纪初互联网泡沫破裂、数十家技术企业倒闭时严重，但＂大家却表现得好像企业要崩溃了似的＂。
　　硅谷技术企业的办公家具大多颜色鲜亮，充满青春美学。那是因为过去20年它们展开＂人才之争＂时，把炫酷的办公室作为武器之一，因为那是企业成功的象征。
　　以Aeron座椅为例，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称赞它线条流畅，堪称艺术品。这款座椅市场价超过1800美元，在员工长时间伏案工作的技术企业里几乎是标配。如今，美国人常用的克雷格分类广告网站不乏在售的Aeron座椅，一些售价仅几百美元。从商家图片看，它们堆放在会议室角落或被塑料包裹着堆在仓库外。这种状况不免令人担心，技术行业又一次泡沫破裂临近了。
　　不久前，技术初创企业的首选银行硅谷银行突然被关闭。美国许多与它关系密切的企业陷入紧张与混乱。美国YC创业孵化器首席执行官加里·塔恩预测：＂如果政府不介入……一整代初创企业将从地球上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