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开讲# 文|木木 编辑|观星 自建国至20世纪初的很长一段时间内,美国的政治权利是白人男性所拥有的特权。在19世纪30-40年代,废除奴隶制的呼声高过了以往任何时期。 与此同时,妇女权利运动也在废奴运动中萌芽发展。 黑人和妇女的抗争政治从兴起之初便相伴相随,但在废奴主义者内部面对两方诉求的态度却相去甚远。 在追求自由平等的道路上,妇女权利诉求的兴起困扰着大部分废奴主义者,他们认为这一举动分散了废奴运动本就有限的力量,而黑人男性权利的争取合乎整个组织的目标。 双方的合作和利益的博弈折射出以黑奴和妇女为代表的弱势群体,在当时社会等级结构框架下进行抗争政治的艰难。 1830年代抗争政治的兴起 19世纪30年代,历史的发展为美国的社会改革活动和第一次妇女权利运动的出现提供了合适的土壤。 19世纪初,工业化快速发展,城市提供了大量的工作机会和岗位。 大量农村人口以及外来移民涌入城市。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作为廉价劳动力成为了白人中产阶级妇女的家庭帮手, 而白人中产阶级妇女拥有了更多闲暇时间去从事改革活动。 另一方面,在当时的社会交际中,决定白人妇女地位的不是自身能力而是丈夫的社会地位。 著名的妇女权利领导者露西·斯通曾经说过:"我们家只有一个意志,那就是我父亲的意志"。 白人中产阶级妇女也清楚地明白自己的女儿很可能会经历和自己一样艰难的生活:"生养众多的孩子,每天在家里长时间地工作,并生活在一个妇女缺乏政治和经济权利的社会中"。 这些情况持续困扰着接受过良好教育且思想独立的中产阶级白人妇女,面对这样的现状,她们开始尝试突破。到1830年代,废奴运动的形式也已发生改变。 二、废奴运动的主张 1830年代前的早期废奴运动主张黑人奴隶的解放应该缓慢进行,并且应当给奴隶主赔偿。但这样的方式在长期实践中收效甚微。 19世纪30年代初,新兴的废奴主义组织以立即无条件废除奴隶制为根本宗旨,坚决反对奴隶制的存在和扩张。 由于早期工业化的发展,自由劳动力和自由市场的需求正在迅速扩大,北方自由州对南部蓄奴州愈发不满,两者之间的矛盾也越来越难以调和。 在种族主义根深蒂固的美国社会中,废奴主义的思想显得狂热而遭到了激烈的反对。 从1833年起,多起针对废奴主义者的暴力事件在北部自由州接连发生,废奴主义者召开的会议被一些激进的反废奴人士暴力打断。 他们的印刷厂被捣毁,废奴运动的发言人还遭到了嘲笑和殴打。 1831年1月1日,威廉·劳埃德·加里森在波士顿创办《解放者》报刊,吹响了废奴运动的第一声响亮的号角。 美国民众在之后的时间内开始更加关注奴隶制,谴责其违背人类的道义性质。 1833年,加里森和废奴运动的其他领袖成立了全国性的废奴组织——美国反奴隶制协会,标志着有组织地废奴运动在美国全国范围内开始兴起。 "在1835-1837年间,反奴隶制社团的成员的数量增加到大约十万。成员们发展了系统地请愿流程"。 废奴运动是以动员社会大众为基础的群众性运动,因此他们并不把希望寄托于现有的政治格局,而是想通过抗争政治的方式来实现废奴目标。 中产阶级白人妇女从一开始就通过建立女性废奴协会、征集请愿书和签名等方式积极参与和推动废奴运动,这是一种让妇女的声音被社会听到的方式。 也是妇女唯一可以公开表达政治观点的方式。 另外一个至关重要的社会背景是参与废奴运动的妇女能够被得到认可的关键。 十九世纪二三十年代在美国东北部展开的"第二次大觉醒"的宗教复兴运动,运动宣扬普遍救赎的教义。 早期妇女活动家运用宗教复兴运动中每个人都能自我救赎和自我提升的观点,她们相信能够为自己及其家人和社区建设更好的生活。 此外,"第二次宗教大觉醒"运动中,生活环境、教育以及解放黑人奴隶制等道德改革问题越来越得到重视。 当时社会各界积极宣传废奴思想。并且受这一事件影响,19世纪30年代的废奴运动抛弃了"逐渐解放"立场,提出"立即无条件解放"口号。 至此,废奴运动经过数十年的酝酿后全面开展,维护黑人利益的抗争政治也全面开始。 三、妇女享受的权利 妇女一直以来只享有非政治性的权利。对于受过教育的妇女而言,"教师是她们结婚前为数不多的可以被接受的工作之一。 因为教师职业被认为是母性的自然延伸。 但女教师的工资只有当时男教师工资的三分之一到一半"。 此外,她们参与废奴运动,在其中所展现的力量、智慧和能力也被认为是从她们扮演的妻子、母亲和女儿的角色中衍生出来的。 废奴运动中妇女的参与仍然被视为"妇女领域"之内的活动,并没有超过社会对妇女传统角色的期待。 在"妇女领域"里,"真正的女人"主要职责依旧是在家庭中提升自己的美德、生育和抚养她的许多孩子、确保丈夫和家庭的幸福并经营好家庭等众多任务。 对于自由黑人妇女而言,虽然大多数黑人妇女由于需要分担家庭重担而不得不外出工作,但与白人妇女一样,她们的性别角色中最为重要的责任和使命就是维持女性美德、守护家庭。 不可否认的是,美国社会在19世纪初所形成的"妇女的领域"、"真正的女性"等主流意识形态对妇女的作用是双重的。 "对家庭和子女的影响可成为妇女的力量,这只是通过从属和间接的方式来实现的。可一旦行动起来,变化的力量就继续为妇女的行动开辟新的道路"。 "妇女的领域"既束缚着妇女自由的发展,又使妇女取得一定程度的自主权利。 虽然大多数人认为妇女真正的领域是在家庭之中,但是参与宗教活动和慈善事业依旧被认为是在妇女领域之内,从而被社会广泛接受。 此外,女性参与废奴运动也逐渐被社会所接纳,这是因为废奴运动被视为对上帝的善良、仁爱信条的拥护,是维护和扩展宗教价值这一妇女传统任务的延伸。 废奴运动成功地将政治与宗教信仰融合在一起,帮助妇女在严格划分的领域界限中首次打开了一条狭窄的通道。 废奴运动为黑人妇女和白人妇女挑战女性的从属地位和争取妇女在废奴组织和整个社会中的平等发言权提供了有利环境。 在19世纪30年代,妇女开始积极参与到废奴运动中时,她们感受到了之前从未有过的自由和权利。此时,妇女权利观念已经在废奴运动之中生根发芽。 一些中产阶级上层妇女开始不满于两性之间在各方面的不平等地位。 "性别奴隶制"这一概念给予了妇女权利运动强大的力量。 依托于废奴运动、由白人中产阶级妇女所主导的妇女权利抗争政治也在这一时期开始出现。 当一些妇女要求在废奴运动中享有与男子平等的工作角色,并且试图以一种大规模的、民主的方式动员其他妇女时,这便真正威胁到了社会普遍认为的传统女性角色。 超出了公众对妇女角色的预期和限定。 另外,即使是激进的废奴组织,就女性是否应该参加这项事业也展开了激烈的辩论,他们将女性排除在组织的正式职位和权力之外。 1833年12月初,美国反奴隶制协会在费城建立。尽管当时数百万致力于废除奴隶制的女性居住在费城,协会建立时也并未邀请任何一名女性成员参与会议和加入组织。 由于在废奴运动中受到了排斥,"妇女反奴隶制协会在新英格兰各地兴起,并最终于1837年成立了第一个全国妇女反奴隶制协会"。 和白人妇女一样,黑人妇女也成立了自己的反奴隶制协会。 黑人妇女在日常生活中习惯了面对种族主义和性别歧视,她们努力维持自己协会的目标。 反奴隶制的同时又关注黑人种族的生存和进步,这些协会最终也成为州和全国反奴隶制协会的辅助组织。 这些组织代表了黑人妇女通过自身主动性来改善黑人状况的坚定承诺,也是黑人妇女为反抗种族和性别歧视所迈出的勇敢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