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法秘辛之439曾布痛斥诬蔑谎言

　　刘挚被曾布批得不停擦汗，他看看文彦博，只见文彦博不动声色，似听非听，他才稍稍安心。
　　曾布又继续说下去：＂提举司因为各县户等的划定与事实不符，所以重新制定出升降的办法，旧时敕书规定每三年造一次户簿，户等就曾有升有降，则现在重新衡量升降户等也不为错；况且又立即向民户公布说明了，假如有不适当的地方，还可以改正。杨绘、刘挚因此讲衡量确定户等的事，是想多收雇役钱，提升一些户为上等户是为了补足役钱的数目。他们对于祥符县，将许多上等户都降低为下等户，却视而不见。＂
　　听到这里，百官纷纷议论：＂原来重定户等并不如刘挚所说，全都提高了户等，多收免役钱，而是也有降低的。＂＂刘挚看来是为了给弹劾加码，故意只说事之一面……＂
　　曾布又说：＂两浙一路，户口一百四十余万，收钱七十万；京畿之内二百万户，收钱一百万，平均一户都不到半贯钱，一个人头才摊到几文钱。募役开支之余，所剩无几。刘挚凭什么说各处想以羡余领功？免役法可以缴现钱，也可以缴粮粟冲抵，老百姓认为怎么方便就怎么缴，为法至此，也算周到了！刘挚凭什么说若收免役钱，则丝帛粟麦必贱，若用他物相抵，则必为民害！＂
　　听到这里，刘挚已经大汗淋漓，有点站不住了，刚想狡辩，而曾布又声如洪钟地批驳：＂场务、纲运、承符、手力之类，旧役法时都允许雇人，且实行很久了；仅有耆长、壮丁，按照今天所规定的役法是最轻的役，所以轮流指派乡户充当，不再雇募人。刘挚等人则因此讲衙前雇人，就会流失官物；耆长雇人，则可能有奸细应募，会焚烧仓库，里通外国，想象力真是太丰富了，可惜这些现象到现在一件也没有发生。＂
　　曾布说到这里，特意停了停，见刘挚无话可说，便继续说道：＂贾蕃渎职犯法罪行甚多。据前些日子赵子几勘查，东明一县之中，所行都不是当下新法。有个病得很重的贫民，因为应对无礼，贾蕃竟违法判这贫民罚铜，又非法用木枷禁锢其儿子，使其子冻俄四日而死！至于借贷官钱，沽买村酒，残民犯法，不一而足！提点司见其有这么多问题，因往治之，乃是依法办事，杨绘、刘挚却请求皇上对贾蕃一切不问，反而要治赵子几之罪，不知是何居心。＂
　　曾布说完了，延和殿出现了短暂的沉寂。文彦博手捋白须，用二目的余光窥视着皇帝和每一个大臣的脸。赵顼沉默不语，王安石安之若素，杨绘、刘挚则已经手足无措。
　　赵子几愤激地说道：＂贾蕃不职不法，臣奉旨查治，杨绘、刘挚反而参臣虐下之罪，真是岂有此理！＂
　　此时邓绾两袖一挥出班奏道：＂曾布和赵子几所言，事事可考，句句属实，听者为之动容。御史原是陛下的耳目。现在耳目竟以利为害，以直为曲，颠倒黑白，臣怕有伤陛下之明而害陛下之政。宜将曾布之本章，制成剳子交给杨绘和刘挚，责令他们反省，以正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