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夜线杂谈

　　提示：本文涉及紫社《青鸟》小夜线大量情节上的剧透，不建议在推完该线前阅读本文。
　　年前开始推《青鸟》，目前推完了小夜线，c过老师线，在推玛丽线，没有开明理线。小夜线是普遍认为比较出彩的一条个人线，笔者个人的观感也极佳，这篇文章就主要围绕小夜及这条个人线宽泛地谈一下感想。
　　选择一周目推小夜线，除开高攻低防的性格和久别重逢（指出生的时候见过，自带联系与好感度）的背景符合笔者偏好这种个人因素之外，共通线中强烈地冲击到了笔者的樱花铁道接吻的CG起了很大作用。视角相对地平线逆时针旋转了六十度，制造了一种几欲倾倒的视觉错觉，压迫着律的那一侧，结合小夜因为身高差踮起脚的动作以及漫天飞舞的樱花，营造出一种飞扑着吻上去的冲击感。笔者个人认为这张CG的水准可以比肩天津罪中第二周白萤吻诚的CG。
　　共通2/5：不合时节的樱花如雨般飘落。
　　后面小夜线第五章的正式告白场景也用到了这张CG。这里其实可以加一张闭上眼睛搂住腰的差分CG，氛围感会很要强一些。
　　小夜5/11：盛开的樱花飘舞。
　　共通线day2的特色场景也做的很好，对对方身份的怀疑、对恶魔真实意图的不安与想要去进一步确认对方身份去信任彼此的急切，失散多年后相遇的激动与兄妹间发生越界关系的背德感，在酒精和特殊能力遮掩下的无数次肉体的交合中冲突、扭曲、爆发。
　　进入小夜的个人线后，前五章都是比较开心的日常向个人回。律和小夜的关系在各种事件中逐渐加深递进，许多伏笔也在其中悄悄埋下。
　　小夜线中最重要的地点当属废弃车站。作为他们外无人发现的一处秘境，废弃车站为他们提供了嘈杂的学院之外两人独处幽会的空间，第二、三章中推进关系的长椅膝枕、堆雪人两大重要事件就都发生在这里。小夜也在这期间露出了强硬外表下弱气黏人的一面，契合上了共同线中给出的过去在大城市单打独斗、对其他人防备很强只信任亲属的背景设定。但在表面的平静之外，是小夜在与律接触身体时的突然衰弱与律能力的逐渐增强，可以感觉到和谐的日常下似有暗流涌动。
　　第四、五章在加入舞台剧的内容的同时稳定地推进情感线。小夜在吃了看似莫名其妙实际也非常离谱的玛丽的飞醋后，决定了在作为妹妹的同时也要成为律的的女人，在第二次特色场景中明确表达了自己的占有欲。律也接受了自身的能力并且习惯去运用，日常生活仍然平静地延续着。第五章的末尾，律向小夜表白并且正式确立关系，至此，前期的情感线阶段性结束，情感发展的过程中几乎没有遇到什么阻碍，一些小别扭也比较轻松地在事件或者h场景中解决。小夜日常用各种荤段子撩拨律，律又在实战中反攻过去，看着还挺欢脱的。第四章吃醋事件中小夜视角幻想bbs的独白，第五章表白中小夜让律背过身去自己开心嘟哝着跳脚又回头嘴硬装高冷，等等在傲气凌人的表面下小女人的心思，也不免令人莞尔。但是轻松的日常中游走的主线剧情片段又未免让人有些不安，尤其是第五章电话恶魔看似无意地提起＂胚胎减灭＂概念的时候，几乎已经能猜出后续剧情的大致发展了。伴随着第五章末电话恶魔放飞自我的狂笑，轻松愉快的日常生活基本结束，主线剧情由此开启。
　　小夜4/11：律也会喜欢上别的女生吧
　　小夜5/11：讨厌……讨厌，好开心呀……
　　第六章小夜在舞台剧排练中倒下昏迷后，剧情急转直下。前期设定上的伏笔逐渐揭开，第七章末尾律与电话恶魔对峙、挑明玛丽小夜二选一的剧情直接回应了共同线中与小夜初遇时恶魔的＂在天平另一侧放上与玛丽相匹敌的砝码＂，至此电话恶魔的布局全然明朗。剧情上高潮迭起，八至十章中律滴水不漏的应对令人拍案叫绝，而后电话亭的场景将主题进一步深化，推动剧情进入高潮。
　　后六章的内容，也许可以用＂欺骗＂与＂生死＂两个词来概括。＂欺骗＂是人物行事的手段，＂生死＂是故事阐释的主题。
　　小夜放弃没有亲人温暖的生活，选择短暂地燃烧自己的生命，怀着向死而生的决意来到律的身边，向律隐瞒自己将逐渐被他杀死的结局，在自己身体逐渐衰弱的同时也一直向律掩饰病情。第七章小夜平静而坚决地讲出自己从一开始就知道结局后，前期小夜所有的撩拨、戏谑、醋意、不安、遮掩，以及一切的背后的对律强烈的依恋，都显得多了一份深沉，小夜的人物形象也由此提升了一个层次。
　　小夜6/11：我知道。哥。我可是非常诚实的人哦？
　　相较于对死的恐惧，小夜更执着于有意义的活。但这并不意味着她真的能够坦然直面死亡。前期她能做出明知会因此死亡还要来到律身边的事，能说出第七章中＂不能被哥哥疼爱的妹妹也没有了存在价值＂＂谁都不需要我，我也没有重要的东西＂这样偏激的话，一定程度上可能也掺杂了她缺乏母爱因而执着于在自己所剩的唯一亲人的律身上获取爱造成的偏执。在她从律的记忆中看到了母亲的经历、感受到母爱后，即使律在她心中的分量不减，她也开始更加珍视自己的生命。当然如果缺少了这一转变，她大概也很难在结尾中律消失之后继续生活下去。因此，在第十章独自前往废弃车站的独白中，她还是无助地独白道，＂我还是想活着啊。＂
　　小夜7/11：不能被哥哥疼爱的妹妹，也没有了存在价值
　　小夜7/11：谁都不需要我……我也没有重要的东西
　　小夜10/11：……想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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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律则是以高超的演技布局骗过身边所有人，以自我牺牲来换取玛丽和小夜的两全。推完全线再回头去看第八章开头律的内心独白，不难发现，他其实在知道真相的第二天、早上做早餐的时候就有了自杀的想法，他用演技欺骗身边所有人也是由此开始。同玛丽、小夜怀着谎言来到律的身边一样，律欺骗小夜自己会放任她的生命被吞噬而走向死亡，欺骗玛丽和电话恶魔自己会杀死玛丽去拯救小夜，向所有人隐瞒自己逐渐增长的自杀倾向。当然，序章的玛丽和个人线的小夜都有律来拆穿谎言进而解决问题，律的谎言则没有人及时看穿，最后事态的发展也如律所计划。带着谎言来到律的身边、却被律的谎言所保护而幸存下来小夜也不由得在最后的第十一章中感叹，＂不论是谁活着，都不得不说各种谎言才能前行＂。
　　小夜11/11：结果，不论是谁，活着都不得不说各种谎言才能前进。
　　但律选择自杀显然并不只是简单地出于想去用自己的生命换小夜的命，实际上，小夜线直到最后也没有解释清楚律是如何通过自杀去拯救小夜的，譬如是停止吞噬甚至返还了小夜的生命，还是同序章一样借助了体内血液中的力量，抑或是其他原因；相反的，律的自杀更多是出于对自我极致的厌恶与否定。律在第七章的第三个特色场景中就已经对自己考虑到小夜的觉悟不得不继续吞噬小夜的生命极度的自责，见到玛丽后，在第九章意识到自己并不为母亲所爱、反而被其憎恶抛弃杀害未遂后彻底否定了自己存在的意义。第十章中他的行为虽然坚决、果敢、出色、精彩，本质上与其说是拯救他人更像是在自暴自弃。
　　若是将第十章里电话亭通话这个场景放在一般的泣系作品里，律的电话也许会打给小夜，讲一些临终遗言之类的话、笑着让她不要挂念好好生活之类云云。如果和背景音乐配合得好，也许能赚到读者的眼泪。但擦完眼泪以后还能留下些什么，实在难说。小夜线的高明之处在于男主自杀后留给他机会让他认真地反省反悔了。律的形象得以完善丰满，本线生死的主题也得以借律和自杀的女孩的对话阐明。当然，律早在自杀过程中陷入肉体上极度痛苦的那一瞬间后悔过，＂在这一瞬间，小夜怎么样也无所谓了＂。这不是表明律对小夜的爱不够、不纯粹，这只是律作为一个人类个体的求生本能，刻在数百万年进化的基因里，凌驾于思考的理智之上。实际上，对于现实生活的自杀里出现频率最高的跳楼自杀，有说法称绝大多数的人会在半空中后悔。在空中停留的时间越长，后悔的可能性越大。回到本线，电话亭恰好为律提供了一个在自杀后回顾思考的机会。在那位自杀的女孩的层层追问下，即使是在自杀前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的律，也终于放弃用道理上正确但并未触及自杀行为本质的的话掩饰自己的感情，不再以自己的存在没有价值压抑自己对活着的渴望，在泪水中讲出了自己最真实的愿景：只是，果然还是不想死呢……
　　我不想死。
　　我不想再遇到痛苦和悲伤的事，只是想幸福地活下去。
　　想继续跟其他人玩。
　　我也有了深爱的人，想要一直在她身边欢笑，和她一起长大。
　　仅此而已。
　　电话的最后，他对自杀的女孩的宽恕，也是对自己自杀行为的正视。正因他感受过自杀的痛苦和后悔，他才会完全地理解自杀的女孩并将其解放出来，将白鸟律——作为一个神父——演绎到了最后。
　　即使知道自身不应存在于这个世界，憎恶作为拥有恶魔救世主之力为小夜带来灾厄的自己，律仍然期望着作为一个普通的人继续生活下去。正因如此，他走出电话亭之后也没有停下，在未知中寻找回到原来世界归于平凡的可能。
　　如果说后半部分还有什么缺陷的话，第十章律的复制体崩坏至自杀前的叙事节奏较慢，不知若将复制体律在教堂假意杀死玛丽、小夜独自前往废弃车站这两个情节对调后效果是否会好些。
　　题外话：推这条线之前笔者也隐约听说过结局并不完美，但是并没有想到故事会以律自杀后不知所踪、小夜仍陷于寻找律的执念而外出漂泊结束。推到后面看见场景鉴赏还剩一格，以为最后律会复活却不得不和小夜分开，再打一发胃疼的分手炮作为最后一个h scene的。直到幕间放完，才知道那个场景鉴赏是附赠的编外篇。不过如果故事进展如前面所述的话，这条线路一定会丧失应有的深度与魅力了。
　　结局在现实层面上看起来并不好，律表面上像是死了但也没完全死，小夜说是坚定律还活着出去找他，但是也说不清从何找起。结合小夜醒来时的场景，也许只是她自己还没能够完全接受律的＂死亡＂。有些地方有点像天津罪萤线end1，小夜和玛丽分别对应萤和心，比如说男主走的时候没有留下遗体，女主或女配都说了男主还在外面的某个地方之类的话；不过也有微妙的不同，天津罪end1里男主是确实死了，青鸟里还没有把男主彻底写死。从人物精神上成长的层面上看可以说是很好了，律和小夜的生死观都已经健全了，律还在某处前进，小夜也对自己充满了自信，能够在律离去后积极地踏出学院重新生活。
　　小夜11/11：毕竟我漂亮又可爱
　　怎么可能会有男人丢下我这么好的女人不要
　　只是小夜对哥哥仍然生还的那份执着，在这条线里也不能知道是真的有超自然的感应，还是只是她个人的一厢情愿。如果就这样以满怀希望重拾生活又带有一丝忧伤叹惋和意难平结束，这条个人线也足以令人回味许久了。
　　当然，小夜线真正的结局还要等到明理线补全。笔者虽然知道大致内容，毕竟还没推完，先就写到这里，后面有机会再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