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老了
义马千秋街两边两排高大粗壮的槐树,连绵的秋雨初过,片片绿叶翡翠一样映着晨曦。应该有些年头了,粗壮的枝干遒劲向上,灰黑皲裂。那枝头的槐籽,一骨都一骨都,每个都籽粒饱满。叶子稠密而错落参差,薄薄精巧的叶子透过阳光,每一棵树都枝干清晰,挺拔靓丽。
一张长长的木椅子,放在那棵槐树下,面靠马路,背后是条人行道,我常常坐在那里看叶子。人来人往,车流东西。我已经成了,那槐树的一根枝条。
能走不能!身后出来一个年轻的声音,能走到家。这是一个老妪。回头一看,前面走着一个三十啷当岁的女人,一米多远的身后,跟着一位古稀老人,一步一寸,颤颤巍巍努力往前挪。心里掠过一丝凄凉。
这是女儿?儿媳?保姆?老太太是真的坚强,一步步移动,力量在那攥紧拳头的胸前的胳膊。
继续看树叶。
想到前天的一个场景。一位六十岁左右穿着红衣服的老妇,骑着老年电动三轮车,一位头发稀疏的老头,骑着手摇老年自行车,中间牵一根长长的红布带。
这样想着,你坐好歇歇!打断了我的思路,一位老人搀扶着一位老人坐在塑料高凳上,靠我坐椅子的另一头,老头子紧贴老伴坐下。做核酸我已经见过他们几次,当时就好感动。老叔高寿?我十分尊敬的问道,七十七他捏住三个指头晃了晃。这是一个精干又精神头十足的老头。老伴老伴,老来相伴,好!我回了一句。他说:腿换过关节,十八年了,现在走不稳,用手指指老伴的头又脑梗!老叔的身体硬朗,有福啊!我每天早上,跑山锻炼五六里的样子,老啦也有毛病。又补充道:你看现在药店买药的,都老年人,谁没有毛病,零件老化了!这时我仔细打量下这位老人,浓浓的眉毛,显得眼睛深邃有神,清瘦而不龙钟。该走了。他轻轻对着老伴耳朵说,站起来绕到老伴面前,弯腰把老伴已经脱到鼻子下的口罩款款戴好,眼睛偷看我一下,似乎有点羞怯的样子。搀起老伴,左手擓着凳子,右手五指紧紧扣着老伴的五指,胖胖的老伴摇着拐杖,两位老人一同摇晃着向前走去!
继续看着叶子,秋天雨后的叶子相互掩映,妆成一树精气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