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演义07妲己害比干
周文王渭水求贤,聘姜子牙做了丞相。消息传入朝歌,亚相比干叹道:"姜子牙素有大志,此番做了周朝丞相,后患不小。此事须奏知万岁。"
比干上摘星楼来见纣王,奏道:"姬昌聘姜子牙为相,其野心不小。如今国库空虛,四方刀兵四起,民不聊生,正需陛下励精图治,请早日裁决。"纣王说:"待朕明日上朝,与众卿商议。
君臣正在谈论,崇侯虎上楼奏道:"臣奉旨监造鹿台,历时两年零四个月,今已完工,特来复旨!"纣王大喜道:"若非爱卿出力,怎能如此迅速!"便传旨:"起驾鹿台!"
纣王与妲己坐着七香车,带着比干等大臣,来到鹿台下观看。但见楼阁重重、亭台叠叠、金碧辉煌,明珠美玉照耀在空中。
比干看了,不禁暗暗叹息:"好一座鹿台,不知耗费了多少民脂民膏,占用了多少土地,陷害了多少屈鬼冤魂!"纣王却心中大喜,当即传旨,在鹿台上大摆宴席,歌舞奏乐,与妲己一同作乐。
酣饮间,纣王对妲己道:"爱卿曾说鹿台竣工后,会有神仙来到。如今台已造成,不知神仙何时来?"
当初妲己是为了陷害姜子牙,所以编造了神仙降鹿台的谎言,不想纣王当真了。妲己只得含糊应道:"待十五月圆时,神仙自然来到。"纣王喜道:"今日是初十,待五日后,朕便可一会神仙了!"妲己不敢强辩,随口应承。
当夜三更时分,妲己等纣王睡熟后,就现出原形,出了朝歌,来到离城三十五里的轩辕坟外。九头雉鸡精领众狐狸出来迎接,问:"姐姐为何到此?"妲己说:"天子建成鹿台,要见神仙。我寻思一计,要妹妹与众孩儿中,有会变化者,变成神仙,去鹿台享受天子宴席。
雉鸡精答道;"我有些急事,不能前去,其他的算来,只有三十九名会变化的。"便与妲己商定了赴宴的细节。
妲己吩咐完毕,又一阵风声,依旧回到宫中。看纣王时,依旧酣睡不醒。次日,妲己对纣王道:"明日是十五夜,正是月满之时,若准备三十九席酒宴,摆在鹿台上,必有神仙降临。"
纣王大喜,传旨召来比干,降旨:"明日宴请群仙,叔饮酒是海量,就请你斟酒陪席。"比干听得糊里糊涂,只好领旨。他下殿回府,仰天叹息:"昏君:国事这样危急,你还痴心妄想,要会什么神仙!"
到了十五晚上,纣王命人摆好丰盛的九龙筵席,眼巴巴等着神仙到来。姐已劝道:"陛下不可与神仙见面,不然泄露了天机,神仙就不肯再来了。"纣王信以为真,就躲到绣帘后面。
将近一更时分,四下里风声大作,犹如虎吼一般。这些轩辕坟的狐狸,都变作仙子、仙姬,向鹿台飞来,霎时间,把一轮明月都遮住了。
妲己见台上飘飘落下人来,便悄悄对纣王道:"仙子来了。"纣王不觉龙心大悦,慌忙隔着绣帘观看。
仙子们到齐后,朗声说道:"蒙纣王设宴招待我辈,但愿国祚千年胜,基万万秋!"
妲已在里面传旨:"宣陪宴官上台。"比干走上鹿台,看见这些神仙,只好叩头行礼道:"卑职亚相比干,奉旨陪宴。"仙子说:"既是有缘相会,赐你阳寿一千秋。"比干听了,也不知是真是假。
妲己在内传旨:"斟酒。"比干便手执金壶,逐个为神仙斟酒。这些狐狸虽然变化了外形,却消不去骚臭,熏得比干头昏脑胀,心想:神仙乃六根清净之体,为何秽气冲人?
妲己想叫她的子孙多喝御酒,就命换上大杯。比干只好又斟一轮酒,并每席都陪饮一杯。他有百斗的酒量,自然不在话下。
这样连饮三杯,酒量小的狐狸便醉了,把尾巴拖下来晃。此时月色明亮,比干看得明白,真是追悔不及,暗暗叫苦:"我身居相位,却给妖精叩头斟酒,羞杀我也!"
妲已也怕小狐狸醉了,现出原身来,便传旨:"陪宴官不必再斟酒,暂且退下吧。"比干领旨,独自下了鹿台。
他闷闷不乐地出了午门,上马回府。行了不到二里,只见前面灯笼火把,来了一队人马,原来是武成王黄飞虎巡视城。
黄飞虎看见比干,惊问道:"丞相有何急事,这么晚才回府?"比干长叹一声,就说了群妖赴宴之事。
黄飞虎也很生气,说:"丞相请回,末将自有理会。比干走后,黄飞虎命黄明、周纪、龙环、吴乾:"各带ニ十名健卒,分布在东、南、西、北四门,跟踪那些妖精出城,务要查清其巢穴!"四将领命而去。
再说鹿台席散后,狐狸们酒劲发作,架不起妖风,只好三三五五,拖拖拽拽,拥簇着下了鹿台。到了五更天,南门开放,狐狸们便出城而去。周纪趁着天黑,远远地跟在后面。来到离城三十五里的地方,看见轩辕坟,坟旁有一石洞,那些狐狸都爬了进去。
周纪探明情况,回城报知黄飞虎。黄飞虎命周纪领了三百家将,多带柴薪,塞住石洞,点火烧起来。
不久比干来黄府作客,黄飞虎就说了火烧妖精洞一事。比干大喜,忍不住称谢。二人带着家将出了南门,来到轩辕坟前,只见烟火还未熄灭。
黄飞虎下了坐骑,命家将把火扑灭。这些狐狸无一逃生,全都死于穴中。不一时,家将用挠钩搭出死狐狸,许多已烧得焦毛烂肉,臭不可闻。
比干对黄飞虎道:"我有一策:挑选未焦的死狐狸,将皮剥下来,制成袍袄献给天子。"二臣商议已定,即照此办理。
光阴流逝,转眼到了冬季。一日,纣王与妲己在鹿台上饮酒,但见纷纷瑞雪,如梨花乱舞,遍满朝歌。
比干上台来见纣王,高捧朱盘,内放一件袍袄,面是大红,里是毛色,奏道:"风雪严冬,臣献袍袄一件,与陛下挡寒。"
比干亲手抖开袍袄,给纣王穿上。纣王高兴地说:"朕正缺少袍子御寒,叔立下大功了:"便传旨赐酒给比干。
妲己隔着绣帘,一眼认出袍袄是她子孙的皮做成,不禁心似刀割,泪如雨下,暗骂:"比干老贼!我子孙只是享用了宫中酒席,碍你何事,要你下此毒手?我不剜出你的心来,就不算千年狐狸精!
比干走后,纣王穿着袍袄进内,向妲已夸耀。妲己奏道:"陛下是龙体,披着狐狸皮毛的袍子,有失体面。"纣王道:"御妻之言有理。"便把袍袄脱下。
过了些时日,妲已一心要害比干,想出一条计策来。她卸去脸上的浓妆,露出了素颜。纣王一见,不觉看得呆了。
妲己道:"妾有个结义妹妹,名叫胡喜媚,如今在紫霄宫出家。她的美貌,胜妾百倍。"纣王是好色之徒,一听这话,便笑着问:"既是令妹,可否叫朕见一面?
妲己道:"当初喜媚出家时,曾送妾信香一块,嘱咐:‘焚此信香,我就会来到。’待明日,妾身沐浴焚香,迎接喜媚。"纣王大喜。
当夜三更时分,妲己现出原形,出城直奔轩辕坟。只见雉鸡精在坟外迎接,哭诉道:"姐姐!因为你一席酒,断送了你的子孙,连皮都剥了去,你可知道?
妲己也悲伤地说:"妹妹!正因子孙受冤,我才想出一计,要取比干老贼之心,但需妹妹相助。你独守巢穴也很寂寞,不如到宫中去,也可享受宫中佳肴。"雉鸡精答应了。
二妖计议已定,妲己依旧返回宫中,变成人形,与纣王共寝。
次日,纣王抓耳挠腮,好不容易盼到晚上,不停催妲己焚香。妲己便取出信香焚之,假装祷告。
过了一会儿,忽然风声响起,阴云密布,黑雾迷空。妲己便向纣王奏道:"喜媚快来了,因她是出家人,请陛下暂时回避,等我说明后,再出来相见。"纣王只好进了内殿,躲在帘后偷看。
不久风声停息,落下一个美艳的道姑,向妲己行礼道:"姐姐,贫道稽首了。"妲己还礼道:"妹妹果然言而有信。"便请她一同入殿。
两人坐下来,妲己问:"妹妹吃斋还是吃荤?"胡喜媚答道:"吃斋。"姐已传旨摆上素斋,与喜媚饮酒谈话。
灯光之下,胡喜媚故作妖娆。纣王在帘后看得神魂颠倒,暗想:若能纳了胡喜媚,便不做天子又何妨?急得不耐烦,只是乱咳。
妲己知其心意,对胡喜媚一使眼色,说道:"天子对妹妹仰慕已久,想要见你一面,不知妹妹愿意否?"胡喜媚会意,答道:"我已出家,又是女流,恐怕多有不便。"
妲己劝道:"不然。妹妹既已出家,又何必在乎那些世俗的规矩?"胡喜媚道:"全凭姐姐吩咐。"纣王一听,再也等不得,不等妲己唤他,便自行走了出来,向喜媚鞠了一躬,喜媚也打稽首还礼。
纣王在一旁坐下,近看胡喜媚时,更觉风情万种。妲已见时机成熟,便说:"陛下在此相陪,妾身下去更衣。"说着起身出去了。
纣王大喜,便与胡喜媚饮酒谈天。到了夜里,二人便共寝在鹿台之上。
纣王自从得了胡喜媚,更加不理朝政,每日只顾与二妖饮酒作乐。商汤社稷愈加衰败,四方诸侯群起叛乱。
一日,纣王正与二妖在用早膳,忽然妲己大叫一声,跌倒在地,口喷血水,闭目不言,吓得纣王面如土色。
胡喜媚故意说道:"姐姐旧病复发了!昔日在冀州,姐姐便有心痛病,发作便有性命之忧。当时有位名医,用一片玲珑心煎汤,叫姐姐吃下,此病オ得痊愈。"
纣王急道:"匆忙之间,去哪里寻玲珑心?"胡喜媚道:"妾身拜过名师,善能推算。"便掐指一算,奏道:"亚相比干是七窍玲珑心,他若肯舎出一片,姐姐便有救了。"纣王忙叫:"快宣比干!"
再说比干闲居无事,正为国事担忧,忽然官中来人,传下谕旨,宣他进官见驾。一会儿工夫,连接五次谕旨。比干暗暗奇怪:"朝中有何事,这样焦急?
他正在疑惑,又有奉御官陈青,带着谕旨来到。比干问他缘故,陈青如实说:"娘娘犯了心疼病,要借老千岁玲珑心一片,吃下方可痊愈。"比干一听,真如五雷轰顶。
陈青走后,比干走进内房,嘱咐夫人孟氏道:"我死之后,你要好生看顾孩儿,不可造次。"言罢泪如雨下。
比干之子在旁劝道:"昔日姜子牙在时,观父王气色不利,曾在书房留一简帖,说到了危难之际,方可打开观看,或许可以解危。
比干忙走进书房,取出简帖观看。只见上面画了符印,并写明用法。他看罢,叫人取来一碗水,将符烧在水里,张口喝入腹中。
比干这才赶到宫中,向纣王行礼。纣王见他来了,赔笑道:"御妻犯了心痛病,偏要玲珑心方可痊愈。恰好叔有玲珑心,就借一片来作汤,也算大功一件。"
比干问:"陛下要的心,所指何物?"纣王赔笑道:"就是叔腹内之心。"
比干又问:"心乃一身之主,若受了伤,人还有生路吗?"纣王不耐烦道:"不过取片心,何用这许多说辞?"
比干再也忍耐不住,厉声大骂:"昏君!心若割去一片,人身也必死。我身犯何罪,要受这般酷刑?"
纣王也发怒道:"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传命武士:"拿下去,取了心来:"
比干喝道:"慢着,我自己动手!"他接过武士手中剑,叹道:"可惜成汤二十八代江山,就要断送于此了!"
比干说着解开衣服,一剑剖开胸膛,其血不流。他伸手把心摘出,望下一掷,掩袍不语,径直下台去了。
百官正在议论纷纷,见比干出来,都迎上前去。黄飞虎问道:"老殿下,事情如何了?"比干面如金纸,一言不发,只顾低头快走。
他一直出了午门,随从看见,忙牵过马来。比干上了马,往北门而去,一路马走如飞,只闻风响之声。
他走出几里,遇到一个妇人,手提筐篮,叫卖无心菜。比干听了,勒马问道:"怎么是无心菜?"妇人答道:"民妇卖的是无心菜。"比干问:"人若无心如何?妇人答道:"人若无心,即刻便死。"比干闻言,大叫一声,撞下马来,一腔热血溅尘埃。原来比干把符印喝入腹中,护住了内脏,所以能乘马出城。妇人若是回答"人无心还可活",比干便可不死。
再说黄飞虎担心比干,命黄明、周纪在后跟随。二人见比干已死,就回城禀报黄飞虎。百官在旁听了,无不伤感。
其中有下大夫夏招,厉声大叫:"昏君无道,纪纲绝灭!"也不等宣召,径直上了鹿台。
再说纣王用比干心做了羹汤,妲己吃后,心病立时痊愈,正在台上温存。此时纣王见夏招闯上台来,横眉怒目,立而不跪,便问:"夏招,有何事见朕?
夏招骂道:"昏君你听信谣言,害死亲叔叔。我特来刺杀你,为成汤尽忠!"拔下鹿台上的飞云剑,上前来杀纣王。
纣王躲过,夏招扑了个空。纣王大怒,命令:"武士拿下:"武士领旨,一拥上前。
夏招大叫一声,纵身跳下鹿台,跌了个粉骨碎身。
再说百官聚在午门,见连失了比干、夏招两位忠臣,都悲伤不已。忽听探马来报:"闻太师奏凯回朝。"百官忙上马迎接。
这闻太师名叫闻仲,是商朝托孤忠臣,为了平定叛乱,远征北海十五年。如今他得胜还朝,见百官在道旁相迎,便下了墨麒麟,笑着答礼道:"列位老大人,多年不见了。"
黄飞虎等答道:太师若早些回来,便可救比干、夏招之命了。"随即说了一日来的经过。闻太师吃了一惊,便同百官赶往九间大殿。
闻太师到了殿上,见殿东边黄澄澄的大圆柱子,便问:"这是何物?"黄飞虎答道:"这是新设刑具,名为炮烙。凡有直言的忠臣,便将此物用炭烧红,用铁索将人缠在铜柱上,烙为灰烬。"
闻太师听得此言,心中大怒,当中神目睁开,白光现出尺远,命执殿官:"鸣钟鼓,请圣驾登殿!"百官大悦,人心大快。
再说纣王听说太师回来了,真是又惊又怕。他知道躲不过去,只好登殿上朝。一时间,闻太师率百官跪拜行礼,山呼万岁。
纣王对闻太师道:"太师在外征战多年,极是辛苦,既然还朝,就该保重身体,多休养些时日。"
闻太师奏道:"谢陛下惦念,老臣受先王托付,不敢懈怠。老臣远征在外,也听说陛下不修仁政,以致四方诸侯叛乱,可有此事?
纣王一时理亏,不觉支支吾吾起来。闻太师暗暗叹息,便奏道:"陛下暂请回官。臣今回朝,自有治国之策,容臣再陈。"
纣王无言可对,只得进宫阙去了。闻太师转身对百官道:"众位都到老夫府中,共议一番。"
百官大悦,就聚到太师府中,把纣王色纳妲己、诛妻杀子、炮烙忠良等种种所为,详细讲述了一番。气得闻太师当中神目睁开。
闻太师厉声大叫道:"有这等反常之事?只因北海刀兵,致天子紊乱纲常。我负先王,有误国事,实老夫之罪也!众大夫、先生请回。我三日后上殿,自有条陈。"
太师送众官出府,传令封了府门,三日内概不见客。他整日伏案,写成条陈十道。
第四日,闻太师入朝见纣王,送上奏章。奏章中要求拆鹿台、废炮烙、填虿盆、贬妲己、开仓赈济灾民、速斩费仲、尤浑等。
纣王看了,说道:"建造鹿台费了无数钱粮,拆去实是可惜,妲已并无失德,为何贬去?中大夫费、尤二人,有功无罪,岂可加以诛戮?"闻太师正色道:"此奏章乃治国良言,陛下应全部准奏。"
君臣正在争辩,尤浑却不识时务地出班奏道:"太师虽位极人臣,却也不该以下欺上,逼君主准奏。这太有失礼节了吧?"闻太师不认得尤浑,问道:"这位是谁?"尤浑答道:"卑职尤浑是也。"
闻太师一听,气得当中神目睁开,长髯直竖,大喝道:"巧言惑主的东西,气煞我也!"抬手一拳,把尤浑打下台阶,摔得鼻青脸肿。
费仲见尤浑被打,怒上心来,上殿尖叫:"放肆啊,放肆!太师当殿殴打大臣,这哪里是在打尤浑?分明是打陛下啊!"闻太师又问:"你是哪个?"费仲答道:"我乃是费仲。
闻太师笑道:"我正要寻你!"大步上前,一掌打去,把费仲打下台阶,滚出丈余远。
纣王见此情景,心想:朕尚且畏惧太师,这二人却不知好歹,真是挨打也活该。于是闭上眼睛,假装打瞌睡没有看见。
闻太师怒冲牛斗,唤左右:"将费仲、尤浑推出午门,斩首示众!"当朝武士最恼这二人,一听太师发话,便将二人推出午门。
闻太师奏道:"请陛下降旨行刑:"纣王舍不得杀费、尤二人,便说:"费、尤二臣,虽是冒犯参卿,毕竟没有罪证,先发下法司勘问如何?"
闻太师见纣王再三求情,自思:我毕竟是臣子,也不要把君王逼得太甚。便答应了。纣王趁机退朝回宫。
眼见商汤国事好转,不料东海平灵王又反。闻太师得到禀报,无奈之下,只好奏明纣王,愿率二十万人马前去平叛。纣王正巴不得闻太师快走,立即准奏。
闻太师点起兵马,出了朝歌东门。纣王亲自送行,斟了一杯酒,赐与太师。闻仲接酒在手,转身递与黄飞虎道:"朝纲无人,全赖将军。若有不平之事,礼当直谏。"
闻太师回身对纣王道:"臣去后,愿陛下听忠告之言,以社稷为重。"传令一声炮响,起兵往东海去了。
欲知后事,请看下集:《反五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