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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东潍坊的胡家岭村里有座无法居住的7层危楼。 它没有用任何钢筋水泥,全是用碎石土块和木头搭建而成的。 寻常来说,这样的危楼应该联系拆迁队将它拆除,然而村委会仅仅只是将这座危楼围了起来,不让村民接近。 不仅如此,还有许多外地人慕名而来,参观拍照这栋危楼。 而每个来到胡家岭村参观的人都会听说一个故事: 这座危楼是被一个智障老汉花3年半的时间盖起来的。 智力有问题的人怎么会想盖一座危楼? 这栋楼到底有什么独特的地方? 2
这位傻哥哥叫胡光州,1961年生,这座危楼是他的"城堡"。 2013年的一天,胡光州推着小板车在村里闲逛,看见石块往车上放,见到树枝往车上放,看到村民们不要的碎布条、烂水壶也往车上放。 这些在别人眼里是垃圾的东西,在胡光洲眼里都是好东西。 村民们并不知道 胡光洲 想干嘛,就问他。 结果胡光洲非常认真地说: 他要盖新房,这样两个弟弟回来就能住,还能娶上媳妇。 村民们听到这个想法之后,都笑笑没放在心上,胡光洲都50多岁了,智力还有问题, 怎么可能会盖一座新房? 结果过了半年,村民们发现胡光州家的一间平房房顶上,砌起了一道奇奇怪怪的墙,这奇怪的墙正是胡光州用泥浆和着他收集回来的石块、树枝、布条砌的。 村民们这才明白,他不是说说而已,他是真的在盖房子。 但是房子不是这样盖的,要地基没地基,要水泥没水泥,这样盖出来的就是危房。万一哪天胡光洲不小心从房顶摔下来,又或者危房发生了坍塌,伤到自己或是村民,后果都将不堪设想。 考虑到安全的问题,村民们开始劝胡光洲,反反复复地告诉他: 他的两个弟弟回不来了。 胡光洲充耳不闻, 在他的世界里只有一件事很清晰明了,就是要照顾好两个弟弟。 他是老大,长兄如父,照顾弟弟们是他的责任, 就算是不记得世上的其他事,他也不会忘记要照顾弟弟。 哪怕自己的两个弟弟早已经在20多年前就已经去世。 在胡广州的两个弟弟还没出生前,他还是有着一个无拘无束幸福快乐的童年。但在两个弟弟的出生后,父母为了想办法解决一家五口的生计,整天忙得不见人影,照顾年幼弟弟的担子就落在他这个做哥哥的身上,除了陪着弟弟们玩耍,还要负责的弟弟的生活起居。 后来两个弟弟们到了上学的年龄,家里负担不起三个孩子的学费。 13岁的胡广州懂事地主动提出辍学,减轻父母的负担。 小伙伴们问胡光州为什么愿意这么做,他说: "我辛苦一点,我的弟弟们就能有读书成材的机会,我是家里的老大,不能让弟弟们受苦。" 辍学后,他帮着父母一起将家里的农活打理得井井有条。空闲的时间也去县城打零工,挣点钱补贴家用。 转眼间,他也已经长成了一个壮小伙。在他和父母的操持下家里的生活已经渐渐有了起色。他也打算去找一份正式的工作,好好工作几年,存点钱成家立业了。 然而在一次外出打工的路上,胡光洲遭遇了大雨,浑身湿透的他回到家之后就隐隐觉得不舒服,但他并没有和家里人说。 等晚上睡觉时,他发起了高烧,等到家里人发现他因为高烧陷入昏迷,赶忙将他送到医院时已经晚了。 由于高烧的时间太久,胡光州的大脑已经产生了不可逆的损伤,造成了智力严重退化,精神出现问题。 年轻的胡光州成了傻子或者说是疯子,未来美好的生活也被高烧烧没了。 虽然对于胡光洲的家人来说,这是一件非常悲痛的事情,但是他们并不愿意放弃胡光洲,尤其是两个弟弟,更是认真贴心地照顾哥哥,他们心里明白,如果不是为了他们,哥哥也不会每天劳碌奔波,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最终落得这样一个结局。 胡光洲的父母非常担心自己的大儿子后半生没有人照顾,就想给他说一门亲事,然而家境贫穷,胡光洲又是一个智商有问题的人,没有姑娘愿意嫁过来,久而久之,家人也放弃了给胡光洲娶媳妇的想法。 但如果这一家人能够平安顺遂地度过后来的时光,也许胡光洲并不会想起来去盖这座"城堡"。 3
在胡光洲年近三十时,命运的噩耗又再次降临在这个悲惨的家庭。 胡光洲的父母因为多年积劳成疾先后离世,留下兄弟三人相依为命。 父母去世后,两个弟弟为将来的日子犯愁。他们认为干农活改善不了家里的境况,两人想外出打工,挣钱把日子过好。 可如果外出打工,哥哥胡光州怎么办? 把哥哥一个人留在老家没人照顾肯定不行,带哥哥一起出去,精神状态不好的哥哥万一跑丢了怎么办? 这时淳朴的村民们站了出来,解了兄弟俩的燃眉之急。他们对两兄弟说:"你们放心出去,我们替你们照顾你们的哥哥。" 两个小兄弟感动的当场就给村民们跪下了。 临走时,胡光州哭闹地拉着两个弟弟不让走,两个弟弟也不舍得自己的大哥,但不能不出去,于是他们安慰着胡光州: "大哥,等我们赚钱回来。到时候我们一起盖楼娶媳妇,一辈子住在一起。" 胡光州听说弟弟们去挣钱盖楼娶媳妇,立刻就不再闹了。 在弟弟们离开后,胡光州安静地呆在村里,饿了就去到村民为他设置的饭点找吃的,困了就回家睡觉,没事了就在村里闲逛,等弟弟们回来盖新房。 然而胡光洲的两个弟弟却因为意外都去世了。 二弟在外面打工的时候,在一次交通事故中身亡;三弟因为过度劳累突发疾病去世。 消息传回村子时,是村民先知道的,好心的村民没有立刻告诉胡光洲这件事,他们先隐瞒了下来。 后来经过村委会的商议,才小心翼翼地告诉了胡光洲。 也许是胡光州是没明白死亡意味着什么,也或许是心中有执念,他听到噩耗时并没有大哭大闹,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他只是没有将弟弟们的死讯听进去,他始终认为两个弟弟只是出去打工了,每天仍旧痴痴地等着弟弟们回来盖新房。 二十多年过去,胡光州还记着两个弟弟临走前说的话。也许是因为他觉得弟弟们回来的时间太久,等弟弟们回来再盖新房会耽误弟弟们娶媳妇,也许是和弟弟们住新房的执念在不断加深,总之,胡光洲开始盖房子。 村里人根本拦不住固执的胡光洲,只能由他折腾。村里人想着等他盖好一层后,了却他的心愿就行了。 可事情哪有这么简单,一天天的过去了,终于等他盖好一层,结果第二天在那一层的基础上又多了一些东西,胡光洲还在往上盖。 材料不够,他就去村里找,村里没有他就往村外走,幸好,十里八乡的人都认识他,好几次把迷路的他送回来。 他没学过建筑,不懂什么是框架,楼房完全就凭他自己心中的蓝图盖下去。 所以他盖的房子向左歪一会向右歪,看得村民们心惊胆战,生怕胡光洲哪天出意外。 果不其然,在一次大雨过后,因为梯子上非常湿滑,胡光州往上爬的时候摔了下来。村民听到了他的痛呼声赶过来将他送进了医院。 这次事故让他在床上躺了足足一个月之久。本以为这次意外能让他吸取教训。没想到,刚出院回家他就开始往屋顶上爬,拦都拦不住。 渐渐地,村民们开始明白,胡光州不把楼房建好是不会罢休的。所以好心的村民们为了让他尽快完工,自发地为胡光州的小楼"添砖加瓦",不是东家送来几袋料子就是西家扛来几根木头。 就这样寒来暑往的,胡光州的"7层小楼"终于在2016年的夏天完工。 4
胡光洲花了整整3年半的时间去盖他的"城堡"。 "7层小楼"建好时,胡光洲非常高兴,他为此还在小楼外面挂了一盏破旧的红灯笼,村民们也按习俗敲锣打鼓庆贺小楼竣工。 等庆祝仪式一结束,胡光洲迫不及待地要住进去。村民哪敢让他住,幸好在之前,当地政府知道胡光洲的事情后,专门派人来为他在旁边建了一间房子。 村民们想把他劝到政府盖的房子里去住,奈河胡光洲不愿意。 面对哭闹不肯妥协的胡光洲,村民们拿出了"杀手锏",他们对胡光州说: "你弟弟都已经成家立业了,这么小的房子你要是住在这里,弟弟们就住不下了,你不搬走吗?" 一听见自己的弟弟住不下,胡光州马上就表示自己不要在楼里住了,愿意搬到旁边的房子里去。 村民们看到这一幕,虽然非常欣慰胡光洲没有坚持住在危楼,然而心中也泛起阵阵辛酸的波澜。 无论岁月怎么变化,在胡光洲的心里,他的两个弟弟永远排在第一位,他对弟弟们的爱永远不变。 如今的胡光州已经六十多岁了,他有时会去村头坐坐,有时会围着小楼转上几圈。期盼着有一天两个弟弟能够回来,他们一家能搬到楼房里住。 胡光州虽然痴痴傻傻,但他心中的那份责任始终没忘,照顾弟弟是他作为兄长的责任,亲手盖起的小楼是他给予弟弟们的未来。 有闻讯来凑热闹的网友,他们看到这座危楼时,都不敢轻易去尝试。 但对于胡光洲来说,这座7层危楼是他唯一的感情寄托。 当初挂上去的红灯笼和花花绿绿的布条早已失去光彩,但它们却仍在风中摇曳着,述说着老人的思念。 也许在胡光洲的心里,自己早晚能与弟弟们在这座楼前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