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七雄之（4）变法图强前337年）

　　1.吴起变法
　　在上一集我们讲到了三家分晋战国七雄之序曲——三家分晋，讲到了经过李悝变法强大起来的战国七雄之首雄魏国战国七雄之——四战之国，以及以魏国为首的三晋搅动下的各国攻伐局面。如果在战国初期，论战功，首推吴起，吴起为魏国立下了汗马功劳，也开启了楚国的吴起变法。
　　1.1吴起其人
　　吴起出生在一个＂家累万金＂的家庭。为了在政治上求得发展，曾到处奔走寻找门路，花了不少钱，弄得倾家荡产，也没得到一官半职，遭到乡人的讥笑、诽谤。吴起为此气愤不过，杀了诽谤他的三十多个人。在临逃走时，他对母亲发誓说：＂不当卿相，决不回卫。＂吴起先去孔门弟子曾参之子曾申门下学习儒术。 母亲去世后，吴起也没有回家奔丧守孝。 曾申认为他不孝，跟吴起断绝了师生关系。此后，吴起弃儒学兵。
　　公元前412年，齐宣公发兵攻打鲁国。鲁穆公想任用吴起，但吴起妻子是齐国人，穆公疑。吴起渴望功成名就， 于是杀掉妻子表示不偏向齐国。 鲁穆公任命吴起为将，率军大败齐军。后来鲁穆公对吴起产生了怀疑，吴起主公季孙氏被杀，吴起离开鲁国投奔魏国。
　　1.2数战成名
　　公元前409年，魏文侯任命吴起为主将，攻克秦国河西地区的临晋、元里。
　　次年，吴起再次率军攻打秦国，一直打到郑县。经过几年征战，魏国全部占有原本属于秦国的河西地区，并在此设立西河郡。吴起担任首任郡守。
　　吴起改革魏国兵制，创立武卒制。
　　公元前389年，在阴晋之战再次大败秦军。
　　吴起战功赫赫，受到公叔痤忌惮。公叔痤用计排挤吴起。魏武侯怀疑吴起，不再信任他。吴起怕招来灾祸，于是离开魏国，随即就到楚国去了。
　　1.3吴起变法
　　楚悼王一向就听说吴起贤能，刚到楚国就任命他为国相。他使法明确，依法办事，令出必行，淘汰并裁减无关紧要的冗员，停止疏远王族的按例供给，来抚养战士。致力于加强军事力量，揭穿往来奔走的游说之客。
　　吴起在楚国国内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具体措施有：
　　一是贵族传三代则取消爵禄，封君的封号和领地，只有本人、儿子和孙子有效，第四代收回。
　　二是精简机构，裁汰冗员。改变楚国风俗，纠正行贿受贿，禁止结党营私，勉励百官奉公守法。
　　三是停止对疏远贵族的俸禄，将国内贵族迁徙充实边疆，新开垦出耕地，增加了楚国的粮食。
　　四是改革军制，＂要在强兵＂。将收回的俸禄和裁减官员省下来的钱，用来抚养士兵，扩充军备。著有《吴起兵法》，奖励耕战。
　　经过吴起变法后的楚国国力强大，于是向南平定了百越；向北吞并了陈国和蔡国，打退韩、赵、魏三国的进攻；向西又讨伐了秦国。
　　公元前381年，魏攻赵，楚悼王命吴起救赵。吴起分析了战局，如果直接赴赵，一是路途较远，楚军需要长途跋涉；二是魏军的主力都到了赵地，而自己国内空虚，不如直接攻魏，攻魏薄弱的地方，这样，既可解赵之围，又可迅速取得战果。这一着果然十分灵验，楚军攻势凌厉，前线的魏军只得赶紧撤回，在州西被楚军打得大败。楚军所向披靡，横扫中原，一直打到黄河边。从此诸侯各国对楚国的强大感到忧虑。
　　1.4变法失败身死
　　吴起所颁布的这些改革措施，从一开始就把楚国所有的贵族都得罪了个遍，可以说吴起的变法，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失败，因为 他孤身一人面对的，是楚国数百年来亘古不变的贵族自治传统，单凭吴起一个人的力量，是无法推翻这个传统而在楚国建立起一种新的制度的 。吴起的变法招致了楚国贵族的怨恨，也为自己埋下了杀身之祸。
　　公元前381年，楚悼王去世。王室大臣发动动乱，攻打吴起。吴起知自己性命难保，急中生智，逃到楚王停尸的地方，附伏在悼王的尸体上。攻打吴起的那帮人趁机用箭射吴起，同时也射中了悼王的尸体。刚即位的楚肃王把射杀吴起同时射中悼王尸体的人，全部处死，由于射杀吴起而被灭族的有七十多家。吴起虽然死了，但是他利用楚悼王的尸体为自己也报了仇，＂ 吴起之智可谓捷矣 。＂
　　吴起的尸身也被处以车裂之刑。吴起在楚国的变法宣告失败。他生前所主导的变法措施也被废止，楚国又走上了王权分散，贵族自治的老路。吴起在楚国改革的失败，是楚国称霸之路的一个重大转折点。 吴起之死，不仅宣告了楚国称霸之路的终结，也使楚国失去与秦国一较长短的机会。
　　吴起变法的失败，主要原因在于楚国贵族势力过于庞大。 楚国，从建国开始后不久，国内的大权就一直被贵族所把持，如屈、景、昭三家，这些楚国的贵族，把持楚国朝廷数百年，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经常弃国家的利益于不顾，权力分散，政令难以统一，这样的楚国，是不可能崛起的。所以，楚国虽大，但是被贵族把持，资源难以整合，力量太过分散，与政令一统，上通下达的秦国相比，楚国确实没有与秦国争夺天下的实力，也注定了它以后被秦国所灭的命运。
　　第二个原因是变法时间太短，变法短短9年楚悼王就去世了，这么短的时间实在不能移几百年之风易几百年之俗。
　　反观秦国之所以能够称霸于列国，乃至最后一统天下，主要得益于＂商鞅变法＂，商鞅所制定的法律能够使秦国政令一统，国内虽说也有贵族势力，但秦国国内的贵族势力远远没有楚国强大。同时，商鞅将秦国几乎变成了一个战争机器，所有的能够调动的资源，都是为战争服务的，都是为称霸列国所准备的。
　　接下来我们讲述第二位离开魏国的不世出人才——商鞅与商鞅变法的故事。
　　2.商鞅变法
　　2.1公叔痤举贤
　　商鞅（约公元前395年－公元前338年），是卫国国君庶子。姓公孙，名鞅，又称公孙鞅、卫鞅、商君。
　　商鞅年轻时就喜欢刑名法术之学，侍奉魏国国相公叔座做了中庶子。公叔座知道他贤能，还没来得及向魏王推荐。正赶上公叔座得了病，魏惠王亲自去看望他，说：＂你的病倘有不测，国家将怎么办呢？＂
　　公叔座回答说：＂我的中庶子商鞅，虽然年轻，却有奇才，希望大王能把国政全部交给他，由他去治理。＂魏惠王听后默默无言。
　　当魏惠王将要离开时，公叔座屏退左右随侍人员，说：＂ 大王假如不任用商鞅，就一定要杀掉他，不要让他走出国境。 ＂魏王答应了他的要求就离去了。
　　公叔座召来商鞅，道歉说：＂刚才大王询问能够出任国相的人，我推荐了你。看大王的神情不会同意我的建议。我当先忠于君后考虑臣的立场，因而劝大王假如不任用商鞅，就该杀掉他。大王答应了我的请求。 你赶快离开吧，不快走马上就要被擒。 ＂
　　商鞅说：＂ 大王既然不能听您的话任用我，又怎么能听您的话来杀我呢？ ＂终于没有离开魏国。
　　惠王离开后，对随侍人员说：＂公叔座的病很严重，真叫人伤心啊， 他想要我把国政全部交给商鞅掌管，难道不是糊涂了吗？ ＂
　　公叔座死后不久，商鞅离开了魏国。
　　前文链接：战国七雄之——四战之国
　　秦国经历了自秦厉共公之后几代君位动荡，国力大为削弱。魏国趁秦国政局不稳之机夺取了河西地区（黄河以西地区）。秦献公继位后，割地与魏国讲和，安定边境，迁都栎阳，修养生息，并且数次东征，想要收复河西失地，无奈愿望没有实现便去世。秦孝公继位时年仅21岁，此时七雄并立， 秦国被压制在西戎之地，不能与中原沟通。 秦孝公继位后以恢复秦穆公时期的霸业为己任，赏罚分明，求贤若渴。商鞅看到了求贤令，携带李悝的《法经》投奔秦国。
　　2.2商鞅入秦
　　商鞅听说秦孝公下令在全国寻访有才能的人，要重整秦穆公时代的霸业，向东收复失地，他就西去秦国，依靠孝公的宠臣景监求见孝公。
　　孝公召见商鞅，让他说了很长时间的国家大事，孝公一边听一边打瞌睡，一点也听不进去。事后孝公迁怒景监说：＂你的客人是大言欺人的家伙，这种人怎么能任用呢！＂景监又用孝公的话责备商鞅。商鞅说：＂ 我用尧、舜治国的方法劝说大王，他的心志不能领会。 ＂
　　过了几天，景监又请求孝公召见商鞅。商鞅再见孝公时，把治国之道说得淋漓尽致，可是还合不上孝公的心意。事后孝公又责备景监，景监也责备商鞅。商鞅说：＂ 我用禹、汤、文、武的治国方法劝说大王而他听不进去。 请求他再召见我一次。＂
　　商鞅又一次见到孝公，孝公对他很友好，可是没任用他。会见退出后，孝公对景监说：＂你的客人不错，我可以和他谈谈了。＂景监告诉商鞅，商鞅说：＂ 我用春秋五霸的治国方法去说服大王，看他的心思是准备采纳了。 果真再召见我一次，我就知道该说些什么啦。＂
　　于是商鞅又见到了孝公，孝公跟他谈得非常投机，不知不觉地在垫席上向前移动膝盖，谈了好几天都不觉得厌倦。
　　景监说：＂您凭什么能合上大王的心意呢？我们国君高兴极了。＂商鞅回答说：＂我劝大王采用帝王治国的办法，建立夏、商、周那样的盛世，可是大王说：‘ 时间太长了，我不能等，何况贤明的国君，谁不希望自己在位的时候名扬天下，怎么能叫我闷闷不乐地等上几十年、几百年才成就帝王大业呢？ ’所以，我用富国强兵的办法劝说他，他才特别高兴。然而，这样也就不能与殷、周的德行相媲美了。 ＂
　　孝公任用商鞅后不久，打算变法，又恐怕天下人议论自己。商鞅说：＂ 行动犹豫不决，就不会成功。超人做的事，俗人看不懂，还会被嘲笑。聪明的人能够未卜先知，愚蠢的人事情结束了也不明白。老百姓都是俗人，不用跟他们谋划，只需要让他们享受变法的果实。最高道德的人不与世俗合流，成就大业的人不与一般人共谋。只要能够利于百姓，就不必遵循旧的礼制。 ＂孝公说：＂讲的好。＂甘龙不同意。商鞅说：＂三代不同礼而王，五伯不同法而霸。聪明的人制定法度，愚蠢的人被法度制约；贤能的人变更礼制，寻常的人被礼制约束。＂杜挚也不同意。商鞅说：＂治理国家没有一成不变的办法，有利于国家就不仿效旧法度。所以汤武不沿袭旧法度而能王天下，夏殷不更换旧礼制而灭亡。反对旧法的人不能非难，而沿袭旧礼的人不值得赞扬。＂孝公说：＂讲的好。＂于是任命商鞅为左庶长，终于制定了变更成法的命令。
　　2.3第一次变法
　　公元前359年命商鞅在秦国国内颁布《垦草令》，作为全面变法的序幕。其主要内容有：刺激农业生产、抑制商业发展、重塑社会价值观，提高农业的社会认知度、削弱贵族、官吏的特权，让国内贵族加入到农业生产中、实行统一的税租制度等改革方略。
　　商鞅变法共分两个阶段进行。公元前356年，秦孝公任命商鞅为左庶长，在秦国国内实行第一次变法，变法举措主要有：
　　一是建立保甲制度。 下令把十家编成一什，五家编成一伍，互相监视检举，一家犯法，十家连带治罪。
　　二是建立告密制度。 不告发奸恶的处以拦腰斩断的刑罚，告发奸恶的与斩敌首级的同样受赏，隐藏奸恶的人与投降敌人同样的惩罚。
　　三是实行分居制度。 一家有两个以上的壮丁不分居的，赋税加倍。
　　四是建立军功制度。 有军功的人，各按标准升爵受赏；为私事斗殴的，按情节轻重分别处以大小不同的刑罚。王族里没有军功的，不能列入家族的名册。明确尊卑爵位等级，各按等级差别占有土地、房产，家臣奴婢的衣裳、服饰，按各家爵位等级决定。有军功的显赫荣耀，没有军功的即使很富有也不能显荣。
　　五是实行重农抑商。 致力于农业生产，让粮食丰收、布帛增产的免除自身的劳役或赋税。因从事工商业及懒惰而贫穷的，把他们的妻子全都没收为官奴。
　　2.4南门立木
　　新法准备就绪后，还没公布，恐怕百姓不相信，就在国都后边市场的南门竖起一根三丈长的木头，招募百姓中能把木头搬到北门的人赏给十金。百姓觉得这件事很奇怪，没人敢动。又宣布＂能把木头搬到北门的人赏五十金＂。有一个人把它搬走了，当下就给了他五十金，借此 表明令出必行，绝不欺骗。 事后就颁布了新法。
　　新法在民间施行了整一年，秦国老百姓到国都说新法不方便的人数以千计。正当这时，太子触犯了新法。商鞅说：＂新法不能顺利推行，是因为上层人触犯它。＂将依新法处罚太子。太子，是国君的继承人，又不能施以刑罚，于是就处罚了监督他行为的老师公子虔，以墨刑处罚了给他传授知识的老师公孙贾。第二天，秦国人就都遵照新法执行了。
　　新法推行了十年，秦国百姓都非常高兴，路不拾遗，山无盗贼，家给人足。人民勇于为国家打仗，不敢私斗，社会秩序安定。 当初说新法不方便的秦国百姓又有来说法令方便的，商鞅说：＂这都是扰乱教化的人＂，于是把他们全部迁到边疆去。此后，百姓再没人敢议论新法了。
　　2.5天赐良机
　　公元前353年，齐国围魏救赵，魏国在桂陵之战惨败。 公元前352年，秦孝公趁魏国国内空虚之机，任命商鞅为大良造。率军围攻魏国旧都安邑，安邑投降。
　　公元前350年，秦国迁都咸阳，进行第二次变法，主要内容有：下令禁止百姓父子兄弟同居一室。把零星的乡镇村庄合并成县，设置了县令、县丞，总共合并划分为三十一个县。废除井田重新划分田塍的界线，鼓励开垦荒地，而使赋税平衡。统一全国的度量衡制度。施行了四年，公子虔又犯了新法，被判处劓刑。过了五年，秦国富强，周天子把祭肉赐给秦孝公，各国诸侯都来祝贺。
　　公元前344年，魏惠王会盟，图谋攻秦。商鞅采用＂尊魏为王＂的策略，魏惠王上当，改魏侯为魏王。商鞅游说魏王号令宋、卫、邹、鲁等十二个小国，攻齐攻赵攻楚称霸，魏王听从。魏惠王僭越礼制众叛亲离。
　　公元前342年，齐国围魏救韩，马陵之战打响。
　　公元前341年，齐国军队在马陵大败魏军，俘虏了魏国的太子申，射杀将军庞涓，魏军经桂陵之战和马陵之战的惨败，家底彻底赔光。
　　商鞅趁机对秦孝公说：＂ 秦国和魏国的关系，就像人得了心腹疾病，不是魏国兼并秦国，就是秦国吞并魏国。魏国地处山岭险要的西部，占据崤山以东，与秦国以黄河为界。形势有利时就向西侵犯秦国，不利时就向东扩展领地。如今君上圣明贤能，秦国繁荣昌盛。而魏国刚刚被齐国击败，可以趁此良机攻打魏国。魏国抵挡不住秦国的攻势，必然要向东撤退。魏国一向东撤退，秦国就占据了黄河和崤山险固的地势，向东可以控制各国诸侯，这可是一统天下的帝王基业啊！ ＂
　　秦孝公采纳商鞅的建议，决定趁魏国实力尚未恢复之机，大举攻魏，派商鞅率领军队攻打魏国。魏国派公子卬领兵迎击。商鞅在魏国时跟公子卬是好朋友，两军相拒对峙，商鞅派人给魏将公子卬送来一封信，写道：＂我和你是哥们，现在成了敌人，不忍心相互攻击，我们见个面，喝喝酒，订个盟约，各自撤兵不好嘛。＂魏公子卬认为商鞅说的对。会盟结束，喝酒，而商鞅埋伏下的士兵突然袭击并俘虏了魏公子卬，趁机攻打他的军队，彻底打垮了魏军。
　　魏惠王的军队多次被齐、秦击溃，国内空虚，一天比一天消弱，害怕了，就派使者割让河西地区讲和。魏国就离开安邑，彻底迁都大梁。梁惠王后悔地说：＂ 我真后悔当初没采纳公叔座的意见啊（公叔痤建议用商鞅为相或杀了商鞅） 。＂
　　商鞅打败魏军回来以后，秦孝公把於、商十五个邑封给了他，封号叫做商君。
　　2.6车裂而死
　　商鞅出任秦相十年，很多皇亲国戚都怨恨他。赵良去见商鞅，商鞅很志得意满。赵良说：你有什么骄傲的呢，你得罪人太多了，公子虔闭门不出已经八年了，你出门靠强大的警卫，否则不敢出门；建议你不要贪图荣华，及早退还封地，归隐山林，否则大难临头。商鞅没有听从赵良的劝告。
　　公元前338年，秦孝公去世，太子秦惠文王即位。商鞅威望极高，家家户户都知道商君之法，秦惠文王对商鞅有所顾忌，秦惠文王的老师公子虔等人告发商鞅要造反，派人去逮捕商鞅。商鞅逃跑到边境关口，想住旅店。旅店的主人不知道他就是商鞅，说：＂ 商君有令，住店的人没有证件店主要连带判罪。＂商鞅叹息说：＂唉呀，新法竟然到了这样的地步！＂ 商鞅离开秦国潜逃到魏。魏国人怨恨他欺骗公子卬而打败魏军，拒绝收留，把商鞅送回秦国。商鞅回到秦国后，逃到他的封地商邑，和他的部属发动邑中的士兵，向北攻击郑国谋求生路，秦国出兵攻打商鞅，把商鞅五马分尸，诛灭了商鞅全家。
　　与楚肃王即位后废吴起之法不同，秦惠文王高明之处在于杀商鞅而用其法。 既以谋反罪名杀死了商鞅，又保留了变法的果实，终于为秦国打下一片天下。
　　看了吴起和商鞅两个变法家，由于触犯了旧贵族的利益，都被五马分尸，实在是惨。有没有变法不死的呢？有，那就是申不害。
　　3.申不害变法
　　申不害原是郑国京邑人，曾为郑国小吏，公元前375年，韩国灭掉郑国，遂成为韩人，并做了韩国的低级官员。
　　3.1察言观色
　　公元前354年，魏国出兵伐韩，包围宅阳。申不害说：要解国家危难，最好的办法是示弱。今魏国强大，鲁国、宋国、卫国皆去朝见，您执圭去朝见魏王，魏王一定会心满意足，自大骄狂。虽然丢了韩王的面子，但是保存了实力。魏惠王果然十分高兴，立即下令撤兵，并与韩国结盟。
　　公元前353年，魏国又起兵伐赵，包围了赵国都城邯郸。赵成侯派人向齐国和韩国求援。韩昭侯一时拿不定主意，就询问申不害，应如何应对。＂申不害担心自己的意见万一不合国君心意，便回答说：这是国家大事，让我考虑考虑。随后，申不害让赵卓和韩晁分别向韩昭侯进言是否出兵救赵，自己则 暗中观察韩昭侯的态度，摸透了韩昭侯的心思。 于是便进谏说应当联合齐国，伐魏救赵。韩昭侯果然十分高兴，与齐国一起发兵讨魏，迫使魏军回师自救，从而解了赵国之围。
　　公元前351年，破格拜申不害为相，以求变革图强。
　　3.2变法改革
　　申不害在韩国变法改革，
　　一是整顿吏治，加强君主集权。在韩昭侯的支持下，首先向挟封地自重的侠氏、公厘和段氏三大强族开刀，收回特权，充盈国库。韩国实力大增。只向三大强族开刀，打击面小，由此可见申不害变法的权宜性，并不彻底。
　　二是大行＂术＂治。 整顿官吏队伍，对官吏加强考核和监督，＂见功而与赏，因能而授官＂，有效提高了国家政权的行政效率。
　　三是整肃军兵，将贵族私家亲兵收编为国家军队，加强训练。
　　四是多开荒地，多种粮食，鼓励发展手工业、冶铸业，特别是兵器制造。最好弩产自韩国。
　　申不害相韩15年，＂内修政教，外应诸侯＂，帮助韩昭侯推行＂法＂治、＂术＂治，＂终申子之身,国治兵强,无侵韩者。＂
　　公元前337年，申不害卒于韩都新郑。
　　3.3法、术、势之道
　　法家的集大成者韩非将 法家分成三个部分：一是势治，二是法治，三是术治。
　　所谓的势治和术治，都是通过旁门左道或者阴谋权术来统御整个朝堂 ，其容易让人走上弯路，也容易让一个国家的发展受到阻碍。申不害去世之后，韩国快速衰弱了。战国中后期，韩国沦落为了术治之邦，韩国从上到下进入了算计与被算计的怪圈。
　　韩国打不过秦国，希望将上党十七城割让给秦国，让秦国退兵。镇守上党的将领冯亭却将上党送给了赵国，用上党引起秦国和赵国之间的矛盾，让韩国在夹缝中生存下去，结果引起了长平之战。
　　韩王安为了疲秦，派郑国到秦国做间谍，修了郑国渠，结果秦国非但没有疲敝，反而因郑国渠沃野千里。
　　韩国的术治也出现了韩非和张良这样的大家。张良他最终以自己的权谋之道帮助刘邦一统天下，实现了自己的理想。
　　一个国家如果依赖术治，那么就必将会导致阴谋丛生，然后让整个国家陷入内耗的漩涡当中无法自拔。韩国与秦国在同一时间进行变法，但是韩国失败了，秦国成功了， 法治才是治国的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