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9年8月,郭若梅乘坐的飞机平稳地降落在山东青岛机场,望着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景象,郭若梅思绪万千,她已经40年没有回过老家了。 当年,她跟随当兵的丈夫前往中国台湾省,迫于特殊的形势,不得不忍痛抛下7个月大的女儿和13岁的妹妹,她原以为自己很快就能回来接女儿和妹妹,却不曾想这一走就是40年。 40年来,她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女儿和妹妹,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她根本联系不上女儿和妹妹,也不知道她们过得怎么样。 直到两年前,郭若梅终于联系上了妹妹,然而妹妹却只在信中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姐姐,你快点回来,家里发生了一些事情……" 看到妹妹写下的这句话,郭若梅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她连忙给妹妹写信,询问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女儿现在怎么样了。 可妹妹却始终不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说事情很复杂,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清楚的,必须得等郭若梅回来,才能当面告诉郭若梅。 尽管郭若梅心急如焚,但因为各种事情的耽搁,足足过了两年,她才成功返回老家,从机场大厅出来后,她就看到一个人正举着写着她名字的牌子。 仔细看了一下对方的脸,郭若梅立即认出那个人就是她的妹妹郭若兰,郭若梅连忙穿过人群,走到妹妹身边激动地说:"你是兰兰吗?" 妹妹仔细端详着郭若梅的脸,愣了几秒钟后,竟突然把手中的牌子扔了,然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失声痛哭,任凭郭若梅怎么拽,也不站起来。 郭若梅见此只能蹲下来,抱住妹妹,不停地安慰妹妹,说不管发生了什么,一切都有姐姐,听了郭若梅的话,妹妹的哭声更大了,她趴在郭若梅的肩膀上颤抖地说: "姐,你咋才回来呢?我对不起你啊!我把敏敏弄丢了,我都找了她30多年了……" 敏敏是郭若梅女儿的小名,郭若梅没想到,自己日思夜想的女儿,竟然已经丢了30多年,她想问妹妹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妹妹的情绪非常激动,她只能强忍悲痛拉起妹妹: "兰兰,别哭了,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咱们先回家,回家后再说……" 姐妹二人上车后,妹妹依旧痛哭不止,看到妹妹如此痛苦,郭若梅暂时压制住了急切的心情,并没有问女儿敏敏的事情。 其实,在郭若梅看来,妹妹也跟自己的女儿一样,郭若梅出生于1920年,妹妹出生于1936年,她足足比妹妹大了16岁,而且,母亲只生下了她们姐妹两人。 郭若梅小时候一直与母亲在山东济宁的一个农村生活,当时父亲在青岛城里开饭店,一年到头也回不来几次,更不关心她们娘俩的死活。 在郭若梅16岁时,母亲给她生下了妹妹,可父亲得知母亲又生下一个女孩后,根本没给她们娘仨好脸色,更是对这个家不闻不问了。 随后,仅仅过了一年,母亲就因病去世,当时郭若梅17岁,妹妹1岁,郭若梅自此就担负起照顾妹妹的责任。 不过,由于家里没有男人,亲戚们不放心姐妹俩独自生活,经过商量,把郭若梅和妹妹送到了舅舅和舅妈家,舅舅对她俩倒是不错,可舅妈却非常烦她俩。 而且,舅妈的脾气还大,经常训斥她俩,妹妹年龄小不懂事,可郭若梅却非常难受,为了讨好舅妈,她就像个小保姆一样,把舅妈家里的大部分活都承包了。 然而,就算这样,舅妈也经常给她脸色看,一段时间后,奶奶听说这件事情了,非常心疼两个孙女,就替父亲做主,让父亲又娶了一个当地的农村女人,成了郭若梅和妹妹的继母。 郭若梅和妹妹也回到家里跟继母一起生活,继母人特别好,没什么坏心眼,更不会训斥她俩,郭若梅和妹妹的生活终于稳定了下来。 然而,由于继母是农村女人,常年在外面做生意的父亲,根本看不上这样的妻子,甚至在新婚第二天就回到城里继续做生意,父亲依旧对这个家不管不顾。 万幸,继母在与父亲结婚的第二年,就生下了一个儿子,这可把父亲高兴坏了,有事没事就往家里跑,经常带回来很多好吃的,也会给继母留下一些钱。 父亲走后,继母就会把好吃的拿出来,分给郭若梅姐妹吃,郭若梅姐妹的生活终于好了很多,可这样的好日子只过了5年,情况又发生了变化。 1943年,继母生下的那个男孩,也就是郭若梅的弟弟,因病夭折了,父亲听后气急败坏地返回老家,把继母一顿毒打后,就风风火火的跑回了青岛,自此对这个家彻底不管了。 当时,郭若梅已经23岁了,很多同龄的女孩早就结婚生子了,可郭若梅却先后多次拒绝了前来提亲的媒人,不是郭若梅不想嫁人,主要是她担心妹妹。 妹妹当时年仅7岁,如果自己嫁人了,那妹妹大概率得跟继母一起生活,虽然继母人非常好,但她依旧怕妹妹受欺负,这才迟迟未嫁。 就这样,郭若梅的婚事又拖了几年,当时间来到1947年时,有人给郭若梅介绍了一个名叫徐良玉的军官,此时郭若梅已经27岁了,继母就劝说她,必须得结婚,否则就嫁不出去了。 当时妹妹刚刚11岁,郭若梅还是有些担心,可她也知道继母说的是实话,而且她对徐良玉的印象也非常好,思来想去,就对徐良玉说: "想让我嫁给你可以,但我有一个条件,就是在我妹妹成家之前,必须一直跟咱们在一起。" 徐良玉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后,没有丝毫犹豫就答应了郭若梅,于是两人很快就结了婚,郭若梅也搬到了徐良玉位于青岛城里的住宅,当然了她也把妹妹带到了身边。 婚后,徐良玉对郭若梅特别好,郭若梅很快怀上了孩子,徐良玉因为工作的关系,经常十多天不回家,随着郭若梅的肚子越来越大,年幼的妹妹就主动承担起了照顾郭若梅的重任。 可以说,在郭若梅怀孕乃至坐月子的过程中,都是妹妹在照顾着自己,郭若梅也非常庆幸自己有这么一个好妹妹,然而这样的生活没有过多久,意外再次降临。 1949年5月,徐良玉突然回到家中,一进屋就告诉郭若梅,已经接到上面的通知,马上就要去台湾了,并且还让郭若梅做决定,是把女儿带走,还是把郭若梅母女一起留下。 当然了,徐良玉也保证,如果把她们母女留下,他会在一段时间后,回来接她们娘俩,郭若梅并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当时女儿只有7个月大,她担心女儿经不起折腾,就说: "我和女儿留下,你自己先去,等你那边彻底稳定下来,再接我们娘仨过去!" 郭若梅口中的"娘仨",自然包括妹妹,徐良玉听后,嘱咐了郭若梅几句,就又火急火燎地返回了部队,然而几天之后,徐良玉又返回家中: "若梅,这次你和女儿必须跟我走,上面已经发话了,让我们必须带上老婆和孩子。" 这时候,郭若梅的妹妹连忙央求,把自己也带上:"姐姐、姐夫,你们别扔下我,我也要跟你们一起走……" 郭若梅听后,连忙望向徐良玉,徐良玉叹了口气说:"妹妹,这一次真不行,上面只让我们带老婆和孩子。" 妹妹听后急得直哭,郭若梅只能安慰妹妹说:"兰兰,你听话,别哭,先回老家待一段时间,等我们那边稳定了,一定来接你。" 可妹妹却依旧痛哭不止,妹妹从记事起就一直跟姐姐在一起,她早已把姐姐当成了母亲和唯一的依靠,任凭郭若梅怎么哄也哄不好。 这时候,继母突然敲响了郭若梅的家门,原来继母从乡下赶到青岛找父亲要生活费,就顺道来看看她们姐妹俩,得知事情的原委后,继母对郭若梅说: "若梅,如果你信得过我,就把你妹妹和你闺女都交给我,等你那边稳定下来,再把她俩接走,你闺女才7个月大,经不起长途折腾。" 听了继母的话,郭若梅犹豫起来,这次从青岛坐船去台湾,至少得三四天时间,船上是否安全,到台湾后会怎么样,都是未知数,慎重考虑后,郭若梅决定把女儿和妹妹都留给继母。 于是,在依依不舍中,郭若梅和丈夫登上了前往台湾的船,临出发前,郭若梅特意嘱咐妹妹,一定要帮助继母照顾好自己7个月大的女儿,并表示一定尽快回来接她们。 然而,郭若梅这一走就是几十年,她也彻底与家乡的亲人失去了联系,来到台湾后,郭若梅和丈夫的生活也非常艰难。 万幸,丈夫是个军官,薪水还不错,逐渐在台湾稳定下来,郭若梅也先后在台湾生下了3个儿子,可随着他们来台湾的时间越长,就越想念家乡的亲人。 特别是丈夫,由于非常担心老家的女儿,心情十分郁闷,慢慢地就开始借酒消愁,养成了酗酒的坏习惯,郭若梅也知道丈夫心情不好,就没怎么拦丈夫喝酒。 可当时间来到1959年时,外出喝酒的丈夫突然被战友们抬了回来,郭若梅以为丈夫又喝多了,也就没在意,可战友们却告诉了她一个晴天霹雳: "良玉喝完酒后,又去舞池里跳舞,结果不小心摔倒了,我们第一时间把他送到医院,可还是晚了一步……" 郭若梅听后,疯了一样冲到丈夫身边,这才发现丈夫早就没了呼吸,随后郭若梅就瘫倒在了地上…… 此后,郭若梅就独自拉扯3个孩子,丈夫死时,大儿子9岁,二儿子5岁,小儿子2岁,而且来到台湾后,她没有外出工作,一直靠丈夫养活,所以她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十分艰难。 虽然,郭若梅获得了一大笔抚恤金,可她却一分钱都不敢花,她小心翼翼地把这些钱存到银行里,打算将来给孩子们上学用。 而一家四口的生活费,郭若梅则打算凭自己打工挣钱,于是39岁的郭若梅就开始到工地上干苦力,她从搬砖干起,什么挣钱就干什么…… 万幸,三个儿子都非常争气,大儿子最懂事,读完初中后就主动下来打工挣钱,二儿子考上了台湾的一所大学,小儿子则去了澳洲留学,毕业后还留在澳洲工作。 其实,从小儿子去留学开始,郭若梅就没再外出打工了,因为大儿子从一家机械公司的推销员干起,很快就干出了不菲的业绩,不但挣了钱,还创办了公司。 郭若梅的日子也变得越来越好,可随着郭若梅一天天变老,她也越来越思念家乡,特别是想念家乡的妹妹和女儿。 其实,三个儿子都知道母亲在想什么,可谁都不敢在母亲面前提家乡,因为他们害怕母亲伤心流泪。 1987年,在澳洲工作的小儿子给郭若梅打电话,说他在工作中认识了一位来自山东的商人,可以帮着打听一下老家亲人的消息。 郭若梅听后非常激动,连忙把妹妹和继母的信息,详细地告诉了小儿子,一段时间后,小儿子传来消息,说已经找到了小姨,也就是郭若梅的妹妹。 可当郭若梅与妹妹联系上后,妹妹却欲言又止,让她快点回老家,郭若梅当时就有了不祥的预感,果然当她下飞机见到妹妹时,妹妹告诉她,把她闺女弄丢了…… 当郭若梅与妹妹回到济宁老家时,事先得到消息的邻居们都跑过来看热闹,郭若梅只能一一与大家问好。 就在这时,突然有一个80多岁的老妇人拄着拐杖来到妹妹家,老妇人一进屋就把郭若梅劈头盖脸的一顿数落: "你当年怎么那么狠心,竟然把女儿丢给妹妹,自己跑了,敏敏的事情不能怪你妹妹,她当年也只是个孩子,要怪只能怪你这个没良心的娘!" 老妇人的话,字字诛心,把郭若梅说得痛哭流涕,这时候妹妹止住哭声,连忙替郭若梅解释说:"舅妈,都怨我,不怨姐姐,姐姐当年也是没办法,是我没照顾好外甥女……" 郭若梅从妹妹的话中,听出了眼前这个老妇人是自己的舅妈,舅妈当年毕竟收留过她和妹妹一段时间,她连忙向舅妈认错,说当年的事情都怨自己…… 随后,郭若梅又和在场的乡亲们聊了很长时间,直到傍晚时分,乡亲们散去,郭若梅也才有机会,问妹妹自己女儿的情况,妹妹就讲起了郭若梅去台湾后发生的事情。 1949年6月,郭若梅去台湾后,妹妹就跟继母回到了济宁老家,当时两人的生活条件非常差,继母就让人带着妹妹去青岛找父亲要生活费。 可此时,虽然父亲的饭店经营得很好,也挣了很多钱,但父亲又找了一个妻子,那个妻子带着一个小男孩,为人尖酸刻薄,根本不让父亲给妹妹钱。 父亲对妹妹也没有太多感情,悄悄给了一点钱后,就把妹妹打发回老家了,此后妹妹和继母虽然几次去要生活费,但几乎都没要到多少钱。 就这样,时间来到1952年,16岁的妹妹已经出落成了大姑娘,她遇到了一位回济宁探亲的连长,那位连长当时26岁,两人对彼此都非常满意,慢慢也就确定了关系。 1953年,那位连长娶了妹妹,不过妹妹在结婚前就对连长说,娶自己可以,但必须带上自己的外甥女,因为姐姐在临走前,把孩子托付给了她,连长对此表示同意。 两人结婚不久,连长接到命令,要跟随部队去厦门,妹妹就打算带着外甥女跟连长一起走,可连长却建议,先把外甥女放继母那,等他俩稳定后,再回来接外甥女。 妹妹一听,觉得很有道理,就跟继母商量,想把外甥女放继母那一段时间,等自己稳定下来,再回来接外甥女,继母听后欣然同意。 然而,一段时间后,当妹妹返回老家接外甥女时,却发现继母和外甥女都不见了,邻居告诉妹妹,继母改嫁给了一个卖竹器的外地人,然后就跟着那个外地人走了。 妹妹连忙问,外甥女去了哪里,邻居告诉她,外甥女已经丢了,是在继母改嫁前就丢的,至于怎么丢的,邻居也说不清。 妹妹听后悲愤交加,瞬间昏死过去,等她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中,原来妹妹已经怀有身孕,可因为担心外甥女,一着急竟然流产了…… 连长听说这件事情后,连忙回到济宁看望妹妹,等妹妹身体恢复后,就打算把妹妹接回厦门,可妹妹死活都不回去,她要留在老家找外甥女,连长只能独自返回厦门。 此后,妹妹开始在老家附近寻找继母和外甥女,可找了半年多,也没有任何线索,没有办法的妹妹只能返回厦门,不过她始终没有放弃寻找,每年都托人打听,自己也定期寻找。 连长对妹妹非常疼爱,也想方设法地帮助妹妹打听继母和外甥女的下落,但多年过去了,依旧没有任何线索。 而妹妹和连长也遇到了一个难题,就是妹妹始终怀不上孩子,后来经过一些列的检查,才发现,由于妹妹第一次流产时没有得到及时治疗,导致很难再怀孕了。 1970年,34岁的妹妹见自己始终怀不上孩子,为了让丈夫能有后代,主动与丈夫离婚,然后搬回了济宁老家,妹妹又继续开始寻找继母和外甥女的踪迹,可依旧没有获得任何线索。 1978年,妹妹突然收到一封从四川寄来的信件,打开信封后,妹妹发现写信的人正是继母,继母在信中说: "我现在得了肺气肿,应该活不下去了,不过我想在临死之前和你见一面,有些事情得跟你说清楚,否则我死不瞑目……" 收到继母的信后,妹妹一分钟都没有耽搁,立即按照继母给的地址,火速赶往四川,然而由于路途遥远,交通条件有限,再加上寄信过程中也耽误了很多时间。 所以,当妹妹赶到继母所在的村庄时,继母已经去世了,而且经过打听才知道,继母跟着卖竹器的人结婚后,并没有生过孩子,继母死时,身边根本没有亲人。 妹妹听后失声痛哭,她已经整整寻找外甥女25年了,之前一直抱着希望,但现在继母已经死了,唯一知道当年真相的人都不在了,她要去哪里找外甥女呢? 在村里人的指引下,妹妹来到继母坟前,哭诉着这二十多年来的心酸,这时候当年那个卖竹器的人的侄子闻讯赶了过来。 这个人对妹妹说,老人的后事是他帮着张罗的,老人走之前也只有他在身边,有什么想问的,可以问他。 妹妹听后,非常激动,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一把握住这个人的手,问继母临终前有没有留下什么特殊的遗言,这个人想了一会儿后说: "她一直念叨着一位名叫‘敏敏’的姑娘,并非常自责地说,是自己把那个没娘的孩子弄丢了……" 妹妹听后又问:"我继母有说,她是怎么把敏敏弄丢的吗?"这个人点了点头,随后就跟妹妹详细讲述了敏敏丢失的整个过程。 那是1953年,妹妹刚跟连长去厦门不久,继母一个人照顾着5岁的敏敏,一天,邻居家有老人过世,就找继母去帮忙做寿衣。 敏敏则跟着村里的孩子跑到村外的树林里玩,当时村里的孩子们经常去那玩,继母也就没太在意,可等到天黑忙完时,继母才发现敏敏一直没有回家。 问了很多同村的孩子,孩子们都说不知道,这可把继母急坏了,她喊了几个关系好的邻居,在外面找了一夜,依旧没有找到敏敏的下落。 第二天一早,继母又发动全村的人帮着寻找,可找来找去还是没有找到,当天下午,有人告诉了继母一个悲痛的消息: "昨天晚上看到一个迷路的小女孩,问她家是哪里的,小女孩说不知道,后来小女孩被一个陌生人领走了……" 继母听后当场昏死过去,此后继母又找了很久,始终没有找到敏敏,就在继母万分焦急时,突然收到妹妹的来信,妹妹在信中告诉继母,自己很快就会回来接敏敏。 这可把继母吓得不行,她根本不知道如何跟妹妹交代,这时候村里来了一个卖竹器的外地人,继母心一横,就改嫁给了这个外地人,然后离开了村子,并在四川生活了二十多年。 不过,继母始终活在痛苦之中,这才在临终前给妹妹写信,想要把这件事情做个了结,妹妹得知前因后果后,只能无奈地返回济宁老家。 1987年,妹妹与姐姐联系上后,之所以没在信中说这件事情,就是想当面跟姐姐解释清楚这件事情,这么多年来,妹妹一直活在愧疚之中。 妹妹边跟郭若梅讲述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边流泪,郭若梅听后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说这一切并不怨妹妹也不怨继母…… 当天晚上,郭若梅与妹妹彻夜未眠,这对姐妹聊了很多,也一直在感叹,继母这个人真的很好。 第二天一早,郭若梅和妹妹商量,因为敏敏丢了,继母一辈子没敢回济宁老家,她想把继母的骨灰接回老家安葬,妹妹听后立即表示同意。 很快,姐妹二人就把继母的骨灰接了回来,并在老家立了墓碑,也算是圆了继母落叶归根的愿望。 忙完这件事情后,妹妹对郭若梅说,父亲的坟在青岛,想不想去祭拜一下,郭若梅想了想说:"算了,我不想看他,他并没有尽到一个当父亲的责任……" 此时,郭若梅已经从妹妹口中得知,父亲的晚年非常凄惨,钱都被小老婆卷跑了,父亲是在穷困潦倒中病死的…… 由于女儿敏敏已经丢失了36年,郭若梅认为根本没有机会找到敏敏了,所以并没有再寻找,对于郭若梅来讲,放下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而且,郭若梅也没有因为这件事情怨恨妹妹,反而对妹妹非常好,郭若梅给妹妹留下了一大笔钱,后来还邀请妹妹到台湾玩了3个月。 为了让后辈永远记住自己的根在哪里,郭若梅还专门让大儿子出钱,在济宁老家建了一家机械厂,郭若梅也经常带着后辈们回去居住…… 总体来看,郭若梅等人的结局并不圆满,但这其实也是小人物的真实写照,世间万物,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 文/学史知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