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乡情更怯, 村头端详好久才认出来。 走进陌生的街道, 凭印象把新舍细数再猜。 最迫切是思切的老院子, 从记忆里突然破落; 豁口颓涂, 草掩蒿盖。 锈锁木讷, 朽门缝开。 辟一隙坍塌投身荒秽, 沉重的吐舒感慨。 老枣树好赖还活着, 瘪枣一地漫撒悲怀。 趟开草丛现往昔的砖径, 探行更深; 捏足怕跌跤滑溜的绿苔。 烂槛浮阶, 重蛛网门扇仄歪。 推开框落醭土, 睹烟灶热泪划腮。 老母亲的笑脸红映灶火, 慈祥已逝; 音容犹在。 瞻黑屋凄冷顶透如筛, 涌漫腔悲怆击胸澎湃。 眺左右新院儿气势恢宏, 透过繁华; 犹掩映几家荒宅。 黏稠的情感难自拔儿童时代, 清晰的印象总纠缠眼前颓败。 乡愁的梦境永远都是老院子 "年轻"时的模样, 那时院子总是把几代人的幸福承载。 如今小的老了, 老的也已不在。 更老的落脚处依然"苟活", 留炽热的"念想"来抽空朝拜。 那一个烟村没几处空心宅, 用新时代的炊烟挽留关爱。 无论游荡的灵魂寄身可处, 最荒芜的宅落总能让追忆浮想似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