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生病的日子里（散文）1

　　母亲生病的日子里
　　老母亲高寿，今年已83岁了。母亲这一生正直善良，勤劳俭朴，为了她的子女们都能够健健康康地成长，付出了比常人更多的艰辛。在岁月的长河中，母亲留给我的记忆永远是忙碌不辍的身影，仿佛从来没有停顿过。如今，往日的精气神在她的身上少了许多。不过，在80多岁高龄的老太太中，母亲的身体还算是硬朗的，看她走路的样子，一般人都不会与她的年龄联系起来。因为，她迈出的步子依旧踏实沉稳，除耳朵有点背，其它并无大碍。在我的心目中，母亲一般是不会得病的，有这样的想法，除了母亲健康的身体，当然包含着儿子对老母亲最真诚的祝福。
　　母亲和我的老兄弟一起生活，来到县城近15年了，一直照顾兄弟的两个孩子。侄女读大学第5年了，学医，侄儿也读到了初中三年级。母亲先是陪着孙女到县城读书的，当年68岁，转眼间便进入耄耋之年，真乃时光流速，光阴如梭啊。在过去10多年的峥嵘岁月里，母亲一直为她的大家庭的第三代，默默无闻地操劳奉献。这中间的苦和累，子女的心里并不完全清楚，一帆顺风只是一种美好的愿望，兄弟姊妹之间的和睦与顺心，全都依仗母亲的辛勤付出做铺垫。人间沧桑，社会发展，感谢时代年轮给了老母亲一个健康的体质，硬朗的身体。
　　今年春天，我搬家来到了兰州，入住到大儿子提供的一套楼房，房屋是儿子一家于2017年的8月才住进的，满打满算还未过5年。屋房装潢优雅，整洁大气，仿古加现代的一组家什，将宽敞明亮的屋子点缀得恰到好处。因为儿子一家搬到了新居，这里便是我和老伴的又一个家了，一种温馨舒适的感觉。
　　老母亲仍然在老家的县城里居住，依旧照顾兄弟读初中的孩子。近两三年，母亲的身体明显不如以前了，尤其她的耳朵，不用助听器基本听不清楚别人说话的意思，她却偏偏不习惯戴助听器。作为长子，来到省城后，我心里的牵挂总是不能放下，可是我又离开了老家，离开了80多岁的母亲。人啊，有时候的选择虽是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却也伴随着一种亏欠与心颤，若要做到十全十美，无私忘我，并不是一件容易之事。当然，子女与父母的分别最终是永远的，相逢的喜悦与痛苦的告别相互依存，珍惜亲人，珍惜亲情才是得体的举措，因为在这个世界上，被你牵挂和牵挂你的人，只有算得出来的几个。
　　我记得《论语》中，孔圣人的一句话：＂今之孝者，是谓能养。至于犬马，皆能有养；不敬，何以别乎。＂这句话的意思是说：＂现在的人啊，以为仅仅给父母吃好穿好，把父母养活，让他们衣食无忧就可以叫做孝顺了。其实，如果内心没有一份真挚的对父母的尊敬之情，那么赡养父母与饲养犬马又还有什么区别呢？＂孝敬自己的父母，不仅仅给予物质上的赡养，从心里善待他们，关心他们，尊敬他们，方才能称得上真正的尽孝与赡养。
　　在离开老家的日子里，我常常想起过去，想起与父母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总觉得回报和给予父母的太少。我引用孔圣人的这句话，当然不是想贬低哪一个人，多议论了几句，只为表达自己当下的情感而已。
　　2022年8月14日傍晚，大妹打电话说，母亲病了，挺严重的。我心里簌得一下，多少产生了一些疑惑，前天才和母亲通了电话，母亲还说身体没啥大碍。人老了，偶有小疾实属正常，忽然病倒，这叫我难免有些担忧。因为疫情，我又不能立刻动身返回老家，心里可着急了。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我打开手机页面，成都到乌鲁木齐的一趟列车在老家的小站停车，焦虑的心随即舒缓了许多。这之前，我早有回家的意愿，每每看手机买车票，都是武威或张掖经转才能到达，我担心人还没到家又被隔离在外，只好放弃了暂时的打算。让人揪心的时刻，列车能在老家车站停站，毕竟方便了许多，说明这几天国内的疫情形势有所好转，也算如了自己的心愿，我不由得默默感念上苍的眷顾。
　　我赶紧买好次日的车票，与妻子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回老家的准备就绪，只等明天一大早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