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露已过,秋季白天与夜晚温差较大,我站在病房门口,因长久在里面呆坐出来透口气,病房内蒋成正在床上呼呼大睡,想到还要陪护将近三个月的时间,我一时紧锁双眉,暗叹:如何才能打发这无聊的时光呢? 正常在通风队上班时,与一个班组的人每天打打闹闹,也不觉得孤单,即使下井工作,再重再累,也不觉得辛苦,至多一个班或两个班的任务,事情一过,生活照旧,而陪护班组的蒋成,却犹如黑夜一样,让人短时间内看不到一丝光明。 夜已深,我穿的衣服略显单薄,自觉有些寒意,我掏出烟熟练的打上火,抽了口,随着烟雾从我口中喷出,微凉的感觉略有缓解。我心里有些烦乱,按照通风队孙队长的说法,我们班组蒋成出这个工伤事故,不仅要处罚队里、还要处罚班组、还有个人,我这实习生每个月才几斗米,再不发安全奖,班组再罚去一些,生活都困难了。 特别是有了女朋友于伟伟之后,每次外出自然有我负责消费,虽然不算多,但我赚的也不多,这样一来,囊中羞涩之下,势必见面的机会会减少一些,不过这样也好,距离产生美,太过亲密的日子不会长久。 "这里不准抽烟,请把烟掐掉!"突然旁边冒出个女声,而我正全神贯注地想着心事,吓得我手一哆嗦,抽了一半的香烟抖落在地。 "你哪位?"我有些不爽地问道,看她穿着件蓝色风衣,修长的身姿显得英气十足。 "我是这里的住院大夫,请你把烟蒂捡起来。"她从上到下打量了我一番,然后低头看向地上的烟蒂。 "你说是大夫就是大夫,我还是院长呢!"我有些不服气地说到,年轻人的冲动顿时涌上心头。 "这是我的矿徽,你可以看看。"她不甘示弱地指了指自己胸前的铭牌。 我们单位属于国有企业,为了规范管理就制作了矿徽,上面有个人头像,所在单位和姓名。 "矿医院,李清月。"我小声地念了出来,心想她还真是医院的人,不过事已至此,我也不能示弱,于是接着问道:"那你怎么不穿衣服?" "你才没穿衣服呢?"李清月皱着眉直接怼了我一句,或许是这句话触动了她,也许是我眼睛盯着她胸前矿徽看的时候让她感觉不太礼貌。 "呵呵,我意思是你怎么没穿白大褂。"我有些歉意地笑了笑,解释到。 "我夜班,刚到病房,还没来得及换呢。"李清月鼻子嗅了嗅,皱了下眉头,一脸嫌弃的样子,然后快步往里走去。 "我叫李满星,咱们俩还是一家子呢。"我冲她的背影大声说道。 李清月头也没回,只是举起右手摆了摆。 "满星、满星。"走廊内传来蒋成的喊声。 "喊什么喊,哥们不是在这里呢。"我正瞅着李清月的背影,被蒋成这么一打岔,搞得意境全无,我有些不满地说道。 "兄弟,你是不知道这医院真不是人待的地方,刚才哥们做了一个噩梦,惊醒后一片漆黑,吓得我急忙呼喊。"蒋成一脸的狡黠,分明不像他说的那样,这小子又在打什么主意。 "真的?"我半信半疑地问道。 "比珍珠还真,哥们想方便下,拜托兄弟搀扶下。"蒋成嘿嘿一笑,我就知道这小子喊我准有事。 于是我搀扶着蒋成到了卫生间,他自己解决了大事情,我再搀扶着他回到病房。 "满星,你不用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儿,其实你来陪护,还得感谢我呢。"蒋成小眼睛一转,说着让我大感意外的话。 "感谢你?天天给我绑在这里,哪也去不了,烟不让抽,酒不让喝,女朋友也见不上一面,我还得感谢你?"我斜着眼睛盯着蒋成,恨不得一拳打烂他的嘴,让他再也不能胡说八道。 "哎,兄弟这你就不懂了吧,其实咱们队很多人给我打电话,想来陪护我,我都没同意,为什么呢,因为这种好事哥哥想着兄弟你呢。"蒋成越说越起劲。 "那你说说陪护怎么就成好事情了?"我没好气地问道。 "第一:你不用上班下井干活了。刚好队里这几天比较忙,你下去也是累得要死要活的,在我这里乐得清闲,何乐不为?第二:虽然你不下井,但是工资照发。为什么?因为你享受我的待遇了,我要不出这事,你能干这么轻松的活拿入井的工资吗?第三:你自由不自由不是你说了算,是我说了算,我需要你陪护了你就在这里待着,我说不需要你就可以走人了,队长问起来我就说你陪护的不错,我现在是你的工作考核人,你说哥哥能亏待你吗?"蒋成叽里呱啦地说了一通,我一听,确实有那么几分道理。 "那你说什么时候放我假?"我急忙问道。 "看你表现了。"蒋成嘿嘿一笑,冲我做了个抽烟的手势。 "人家不让抽烟,刚才我还被住院部的大夫抓个正着。"我说着话,但还是抽出一支递给蒋成给他点上。 煤矿医院的病房异常冷清,平日里居民很少来这里看病,来这里的基本上都是矿上的职工或家属,一方面有医保卡,另一方面离家近。况且煤矿附属医院的医疗水平特别一般,所以病房大部分都空闲着,蒋成抽烟倒也影响不到他人。 "不让你抽,你给哥哥说啊,我不是吹牛,这医院的大夫没我不认识的,毕竟咱们是煤矿大院的子弟。"蒋成昂着头、脖子梗梗着,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 如果说煤矿工人让人羡慕的话,那也就是90年代及以前的事情了,毕竟属于正式工,有个稳定的收入,而国内大部分还都是依靠种植农作物为生,过着靠天吃饭的日子,那时候的我年纪不大,但父亲从小就给我灌输当工人,吃商品粮的观念。 "去你的吧。"我没好气地笑骂到,对于蒋成的外向性格我是发自内心的喜欢,他总能给人带来欢乐,即使在逆境中也决不放弃搞笑的本质。 我们俩一人一张床,越说声音越低,越说间隔时间越长,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查房、查房。"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我还没睡醒就被吵醒了。 我打了个哈欠,睁开惺忪的睡眼,眯着眼睛朝病房门口看去,只见四、五个人闯了进来,有男大夫,也有女大夫,还有护士,里面赫然有李清月。 "这是新来的?"走在前面戴着金丝边眼镜的男大夫指着我问道。 "是啊,他是新来的。"李清月急忙回复到。 "你怎么不舒服?"男大夫走到我床前,关切地问道:"看你脸色蜡黄,应该是肝胆方面的疾病?胆结石吗?" 男大夫一副华佗在世的样子,脸上有一丝得意洋洋的喜色。我顿时瞪大了眼睛,看向李清月,李清月一脸的无辜样,我的眼神在李清月与男大夫之间不断地转换,不知道李清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不便开口。 "他是陪护的,病人是我。"蒋成把这一切看在眼里,打了个哈哈,笑着说道。 "哦,我说呢,看他也不像有什么病的样子,但是处于亚健康状态,以后多注意饮食。"男大夫狠狠地瞪了李清月一眼,然后自圆其说到。 之后查看了下蒋成受伤的脚,询问了几句便带着人离开了。 "这人谁啊?医术这么牛X?"我哈哈笑了起来,再忍下去得憋出内伤。 "医院的工会主席,他亲戚是单位处级领导,你懂得。"蒋成一副老成的模样。 没办法,现实就是这样,我叹了口气,只能无奈地接受自己与咸鱼无异的事实。 就这样,我与李清月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我们俩一见面就斗嘴,谁也不让谁,有时候真感觉是前世的冤家、今世的对头一样,经常看着蒋成目瞪口呆,一副你怎么敢和大夫互怼的模样,只是苦了蒋成,我与李清月斗嘴,蒋成则被当成出气筒,抽血化验、扎针等常规性检查时下手就狠了点。 就这样时间过去了两个月,我与李清月也由之前的见面斗嘴变成了知心朋友,可能是两个人都感觉累了吧。 通过聊天我才知道李清月今年22岁,单身,某医学院临床专业毕业的,她六岁上一年级,我们那时是五年制,她毕业时才21岁,实习一年后顺利转正,也评上了职称。 而我相对就逊色的多了,我在老家七岁才上一年级,之后三年级时胳膊摔骨折,留了一级,然后跟随爸妈转学到城市,念了个六年制小学,又留了一级,之后中学、煤技校中专毕业,今年实习刚好21岁。 这天晚上,李清照值夜班,我从病房的玻璃窗外看到她进了办公室,想捉弄一下她,于是尾随着来到办公室门前,办公室的门是虚掩着的,我小心翼翼的推开门,里面是几张办公桌与病历卡等文件,里面有个套间,套间的门关着,我直接推门而入。 "啊!"里面传来一声惊叫,李清照刚好把秋衣脱掉,露出黑色的蕾丝胸罩,那2/3罩杯明显盖不住呼之欲出的大白,深深的乳沟犹如宇宙中的黑洞一样深邃,吸引着我的目光,让它无处可遁。 "你个色狼,还不走?"李清照一看是我,顿时有些气急,来不及拿秋衣遮挡,用双手护在胸前,不过随着胸前大白的起伏,我能看出她平息了下来。 "你说我色狼,那我就是,我还就不走了。"我耍起了无赖。其实我们俩在接触的两个月时间内,后期越来越暧昧,虽然并没有捅破之间的关系,但彼此心知肚明。 "还没看够吗?"李清照佯装生气样。 "一辈子都看不够。"我嬉皮笑脸地回复着。 "那你继续看吧。"李清照生气式地把手臂放开,那迷人的大白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不自觉的吞了口吐沫。 我的心砰砰直跳得厉害,竟然鬼使神差的向她走去,她犹如一只待宰的羔羊,一动不动的看着我。 我直接一把抱住了她,双手捧起她的螓首,吻向那点点樱桃,她"嘤咛"一声娇羞地想把头埋向我的怀抱,我没让她得逞,继续品着香唇。 半晌后,我直接把她推到值班的木床上,随着木床"吱吱呀呀"的响声,我们也达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 而蒋成,依然在病房内等待着我的回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