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民国时期的社交名媛,与当时上海的唐瑛并称南唐北陆。 她是民国第一个为爱情而选择离婚的女人。 她更是一代才女,近代知名的女画家。 郁达夫说她是一位震动20世纪20年代中国文艺界的普罗米修斯。 胡适说她是北平一道不可不看的风景。 半生贪欢,半生痴恋,洗尽芳华终孤寂。 她就是陆小曼。 说起陆小曼,就不得不谈她与徐志摩惊天动地、冲破世俗的爱情。 可谁又能想到,两人的爱情最终却被奢靡的生活拖进了深渊,陆小曼更是背上了害死徐志摩的骂名。 虽然当时她与翁瑞午的绯闻传得满城风雨,但她那份对徐志摩刻骨铭心的爱死后希望和志摩合葬,又令人不能确信她会做出有辱徐志摩的事情。 对于这些解不开的谜团,最终连同她所背负的一切归于尘土。 而尘土之下,她与徐志摩的呼吸并未连在一起。01与王庚闪婚 1903年11月7日,陆小曼出生在上海。 父亲陆定是清末举人出身,后留学日本早稻田大学。南京国民政府成立后,历任司长、参事、赋税司长等职20余年。母亲吴曼华,出身官宦之家,多才多艺,对画艺尤为擅长。 父母对陆小曼百般宠爱,而这也导致了陆小曼娇蛮的公主脾气。 在6岁时,陆小曼随父母迁居北京。15岁时,陆小曼求学于北京圣心学堂,同时,父亲还为她请了一位英文家教,那时的陆小曼聪慧好学,刚过16岁就已经精通英、法两门外语,并弹得一手好钢琴,在油画方面也展露出不俗的禀赋。 上学期间,兼具书香门第之家女儿端庄之气,和崇尚新思想豪贵之门女儿开朗热情的陆小曼,被同学们称为皇后。 她每次到中央公园游玩或剧院观戏时,身边总有十几个争着献殷勤的同学围着她,或为她拿外衣,或为她拎包,而她却高傲地不屑一顾。 由于家境优渥,个人条件也不俗,当时上门要和陆家联姻的人自然少不了。 1919年,有朋友向陆小曼夫妇介绍了一个英俊有为的青年军官一王庚。王庚是江苏无锡人,与祖籍江苏常州的陆家也算半个老乡。王家是没落官宦之门,王庚1911年在清华大学毕业后赴美留学,1915年在普林斯顿大学获得学士学位,同年进入西点军校学习,与后来成为二战名将的艾森豪威尔成为同学。1918年回国后,担任巴黎和会中国代表团上校武官,兼外交部外文翻译,在此期间结识梁启超,并成为他的学生。 背景如此殷实的年轻人自然很讨陆小曼父母的喜欢,于是陆小曼父母便开始撮合两人。 陆小曼和王庚可以说是闪婚,两人从相识到结婚前后不到一个月,但两人的婚姻还是承载了无数赞美和祝福。 然而就是这样一段美满的天作之合,在仅仅过了3年后就陷入了危机。02与徐志摩暗生情愫 婚后成了王太太的陆小曼一天的生活多是打牌、看戏、跳舞,后来便养成了慵懒和享乐的习性。而那时的王庚公务繁忙,很少有时间陪陆小曼,这也令陆小曼渐渐对王庚生出不满。 1924年,王庚被派往哈尔滨出任警察厅厅长,陆小曼一同前往。但对于当时的陆小曼来说,自己更向往的是北京的生活,因为在那里有她的朋友,有她自己的文化圈子,于是,在哈尔滨勉强待了一段时间后,她便返回了北京。王庚见不得陆小曼不开心,便没有强留她,只是拜托在北京的同门好友徐志摩代为照顾陆小曼。王庚那时怎么也不会想到,当自己再返回北京时,陆小曼早已情陷徐志摩。 其实,陆小曼是先通过胡适认识的徐志摩。1925年1月19日,胡适在新月社请一帮朋友吃饭,陆小曼和徐志摩均在其列。 那时的徐志摩因林徽因的离去陷入了极大的痛苦之中,而陆小曼也渐渐发现自己与王庚之间在性情、爱好方面存在较大差异,开始对自己的婚姻感到失望。 情场失意的两人就这样慢慢产生了情愫,几经波折,两人的爱情也愈演愈烈。为了将陆小曼从痛苦的婚姻中解救出来,徐志摩决定找胡适等好友劝说王庚与陆小曼离婚。在经历了两个月的内心挣扎后,王庚决定放手,并于1925年底与陆小曼离婚。 1926年10月3日,徐志摩与陆小曼举行婚礼,梁启超为证婚人。梁启超作为徐志摩的老师,在婚礼训斥这一对新婚夫妇: 你们都是离过婚,重又结婚的,都是用情不专,以后要痛自悔悟,重新做人。祝你们这次是最后一次的结婚! 但就是这样一场打破当时纲常伦教、宗法家风的旷世爱恋,最终还是落了个失败的结局。03第三者翁瑞午的出现 徐陆二人成婚后,先是去上海度过了一个月的蜜月,11月回到徐志摩的家乡浙江海宁陕石居住。后来为躲避战祸,二人又迁居到了上海。 陆小曼非常喜欢上海的纸醉金迷,唱曲、看戏、打牌、跳舞,常常是玩到半夜才回家,一觉睡到快中午才起床,然后又开始下午风花雪月的社交生活。这样奢靡的生活对于徐志摩来说无疑是一个负担,徐志摩也屡次劝说陆小曼不要再过这样奢靡的生活,但陆小曼不听劝说,还是沉浸其中不能自拔。那时,陆小曼的父亲因对陆小曼实在不满,并在经济上断绝了对徐陆夫妻二人的支持。为了陆小曼,徐志摩不得不同时在几所大学任教,课余时间赶写诗文赚取稿费,还要找各种机会当掮客赚钱,即便如此,有时还需借债才能勉强维持陆小曼的奢靡生活。 后来,夫妻二人的生活里出现了第三者翁瑞午。1927年12月27日,雕塑家江小鹣为庆祝天马剧艺会成立十周年,决定举行一场盛大的公演。就是在这场公演中,翁瑞午与陆小曼一起出演了《三堂会审》,翁是世家子弟,通晓书画、戏剧,因有着共同的爱好,翁瑞午与陆小曼逐渐熟络起来,两人关系日为亲密。 那时,陆小曼常年受病痛折磨,再加上登台连唱两天,发了昏厥症,而翁瑞午会推拿治病,便常给陆小曼推拿,陆小曼深觉有效。然而,陆小曼的病情越来越严重,每次都疼得昏厥过去,无奈之下,翁瑞午向陆小曼推荐了大烟,以此来缓解她的疼痛。 不久,陆小曼对大烟上了瘾,从此日日与翁瑞午在家里的烟榻上吞云吐雾,徐志摩听闻后,并没有强行干涉陆小曼。 1930年冬,徐志摩开始任教于北大和北京女子大学,为方便工作,他打算将家迁到北京,与陆小曼重新生活,但陆小曼没有同意。徐志摩回家后两人就大吵起来。徐志摩赌气跑到了南京。 11月17日早上,徐志摩准备搭飞机去北京听林徽因的演讲,上机前还给陆小曼留下一封信:徐州有大雾,头痛不想走了,准备返沪。但他最终还是上了飞机,而飞机飞到济南时,不幸坠毁,徐志摩遇难。04合葬遗愿被拒,幽怨离世 收到徐志摩遇难的噩耗时,陆小曼一开始以为是玩笑,当确知是真的后,当即昏了过去,醒来后嚎啕痛苦。 其实那次两人分别前,陆小曼曾劝徐志摩不要再搭乘那种免费的邮政货机,徐志摩说:你也知道我们的经济条件,你不让我坐免费飞机,坐火车可是要钱的啊。我一个穷教授,又要管家,哪来那么多钱去坐火车呢?陆小曼赌气道:心疼钱,那你还是尽量少回来吧!因此,很多人认为是陆小曼害死了徐志摩,至少如果陆小曼不过那种奢靡的生活,徐志摩也就不用为了赚钱而两地奔波了。 在坠毁飞机的残骸中,徐志摩的朋友们在一个铁匣子里找到了一副陆小曼的画作,原来徐志摩是打算带到北京装裱起来的,可以说,至死徐志摩仍深爱着陆小曼,尽管他对她的生活方式很不满。 陆小曼去参加丈夫的葬礼时,被徐家挡在了外面,不承认她是儿媳,陆小曼只好送进一副挽联寄托哀痛。那之后她还写了《哭摩》以表哀思。 陆小曼的后半生终身素服,深居简出,她每天会买来鲜花供奉在徐志摩的遗像前,不再去纸醉金迷,跟贺天健学画,跟汪星伯学诗,并将全部精力倾注在《徐志摩全集》的编辑出版上。 因为还未完全戒掉大烟,所以生活上陆小曼仍要依靠翁瑞午,与他同居在一起,但声名永远不会嫁给他,因为至死她也想要保留徐志摩妻子的名分。 后来陆小曼成功戒掉了大烟,并于1941年举办了个人画展,自此,她开始以卖画为生,偶尔也会发表几篇文章。 1956年,陆小曼成为上海文史馆馆员,并加入农工民主党,1959年又成为上海市人民政府参事室参事。 翁瑞午与陆小曼 1964年,因哮喘和肺气肿发作,陆小曼住进了医院,到了1965年暮春时节,她咳嗽得越来越厉害了,人也日渐消瘦,那时经常来看望她的也只有小她11岁的好友赵清阁一人而已。 病重期间,一次赵清阁来探望,问有什么能为她做的,她说:我我希望能在死后和志摩合葬。赵清阁为安慰她,便应了下来,实际上赵清阁也清楚,当时的徐家人不可能同意陆小曼和徐志摩合葬在一起。 4月3日,陆小曼带着无人能体会的幽怨离世,享年63岁。由于徐家人的反对,赵清阁最终也没能帮陆小曼达成遗愿,让她和徐志摩合葬在一起。 细数来,陆小曼的一生可谓毁誉参半,她得到过万千恩宠与宠爱,也遭受过无数谩骂和指责,至于她是否对徐志摩爱得真诚,也许永远是个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