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平公路的前世今生 单浩强 2019年8月的一天,朋友约我去平山湖乡旅游,我兴然答应了。奥迪奔驰在宽阔如镜的张平高速上。 秋天的风,吹走夏季的"湿闷",带来一阵清凉。他们都说着路边的风景,秋天的"多彩"与夏季的"火红"。我却给他们讲述着张平公路的前世今生和我有关的故事。 1980年8月23日,我和一位同乡因中师毕业参加工作,平山湖乡政府特意派了唯一的两吨半的嘎斯汽车和乡教育专干,把我们和学生课本拉上,从张掖经临泽县的板桥乡进入合黎山壑口到平山湖乡;在车上听专干说:仁祖山口炸山试修公路,只能绕道行驶。我们在张掖早晨10点多坐车,到平山湖乡学校已经是伸手不见五指,山庄一片昏黑。下车后,专干把我和同乡安排在学校一间低矮的平房宿舍里,在微弱的煤油灯光的照射下,我看见满间土炕还半面塌陷……。 1982年,仁祖山口拦腰炸开了六米左右的"公路",从此,平山湖人结束了"无水深沟绕石行,有水坐等河道干"的历史,但其它地方还是没有路,继续着行河过草地的便道。就是这样的路给我结下了婚姻良缘:这年春季开学,我们坐上张掖通往平山湖的临时"公交"——五吨的解放牌卡车,刚过仁祖山口,山中河道内的混水迅速升高,汽车不能前行,只能返回城区。坐车的20多位乡民和干部,在眼前摆出步行上山还是坐车回城等河水干枯的两难问题。最终,我和乡政府的团委书记及卫生院的一名护士,步行40多公里到了平山湖。就在这次一路的长途拔涉中,我了解了她的质朴与善良,后来结成了夫妻。 这条路也给我留下刻骨铭心的痛:那是1990年夏季的一天,校长派我进城办事,我等了一天车,傍晚,我坐上一辆解放牌私人汽车,汽车行进在彩龙岭附近的河道中,刹那间,车陷在稀泥中,这一陷连同救援的三辆车,在河道中停留了三天两晚上。那时,我内心发誓再不坐傍晚的车,可事与原违,就在同年秋季学期的一天,家里给我带信说母亲病重,希望回家探视。为了避免在河道中停留,我选择骑上学校的枣红马回家,来回途中非常顺利。可是,回来从第二天开始,枣红马不吃不喝,经过乡兽医站兽医看病后说,马的肺子已经挣坏,需要吃药休息,过了7天,大家心爱的枣红马死了。这匹马是被我回家活活挣死的。2022年12月6日,为了怀念它,我们把它托到学校后面的山岗上埋了。全校所有的师生和知道此事的干部乡亲们,没有一句怨言,但我很内疚。当时,我情绪低落,非常悔恨自己:这损失都是我看望母亲心切造成的。如果有一条平山湖通往张掖的土公路,我会选择坐汽车,大家心爱的枣红马就不会让我挣死。到2002年,随着改革开放和西部大开发政策的实施,甘州区政府投资终于建成了宽5至6米的土石公路,还通上10千伏的高压电,终结了平山湖人世世代代点煤油灯和走河床路的历史现状。 2018年,经过张掖市委和甘州区主要领导的多次实地考察,筹措资金,又把路改建成了我们现在看到的张平高速公路。 这条路,曾给我留下过忧伤,但留下更多的是喜悦。它方便了群众,拉近了全乡干部群众同甘州区其他乡镇干部群众的距离,使平山湖乡落后的面貌得到很大改观。其他乡镇实现的通讯农牧科技项目,在这里也同样实现了。这条路已经成为全乡旅游业和商品交易的脊梁。 60多公里的路,我们在说笑声中走了不到1小时。下车后,平山湖喀尔喀小镇与通往大峡谷的彩门便映入眼帘。我带领他们径直向彩门走去…… 秋天的风舒卷着白云,在草原上空游荡,碧绿的草原象一块若大的调色图案变换着,时明时暗,好象图案中埋藏了许多秘密与宝藏,我们都在急速的寻找着从美丽景色中诱发出的人生哲理。我想,不管做什么事,只要端正态度,勤奋与坚守,就可以拥有。从无到有的平山湖高速公路,平山湖乡社会经济生活的快速发展,不就展现了平山湖人从新中国成立站起来,到改革开放富起来奋斗的历程碑吗……(摄影:杨永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