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实你所欣赏的风雨

　　你所欣赏的风雨
　　秋实
　　风雨交加的样子，你是见过的。打着旋儿向你袭来。还记得吗？有时雨伞并没有什么作用。风儿就那么任性，不让你避开，非让你接受这风儿肆虐的湿漉漉的洗礼。
　　曾记否？你在门廊中，正撑着雨伞要出门，看着雨驭风而来，落到地上时的那股劲，扭着，仿佛要把那地球穿透，于是你不得不止步于廊内。
　　你可曾经记得，当你硬撑着那把油纸伞走出门廊时，风雨吹折了你的雨伞，但你并没有因此退却，依然走向风雨中。你忽然发现了路上那一片黄色的叶子，在风雨中显得很狼藉。你忽然间感到初秋那丝丝缕缕的凉意，不免收紧了你那单薄的衣襟，呢喃着：哦！秋雨，秋风，秋叶，好个秋色，如金如铂。
　　秋的来临，往往会使人感到清冷，甚至凄切。于是你便联想到人生和人世间，让某一件事件或生活的节点浸入你的心绪，于是失意、失落、伤感，一切复杂的情感都会向你莫名其妙的袭来。
　　人就是这个样子：怪。不仅是你，大众也是那样。秋天的风雨虽惹人伤感，但又偏偏令你喜欢，听雨看雨感风凉，仿佛是一种忧伤的快乐，甚至已经成为你的一种：无名的嗜好。
　　你说你有这样的情怀：躲在檐下，也要看那雨线从天上一直扯到地上，唰唰的洒入草木中，渗入大地，淅淅沥沥的发出一种苍茫的声音。即使风把雨撒在你的身上，淋湿了你的衣裳，你也在所不辞。
　　你也记得吧？你喜欢开车看雨、听雨、兜风，尤其是在傍晚。地上的雨水和城市里的霓虹灯及汽车的尾灯鲜明地融合在一起，折射出一种彩色的泥泞。那时，显得城市是那样的繁华，又是那样的花花。那就是花花世界的影像吗？摇下玻璃窗来，让雨丝飘进或雨水泻来，那股清新会使你微醺的生活清醒些许，避免了你在那忙碌的城市生活中迷失自我。
　　你也曾问：什么是微醺？微醺是利益熏心吗？是权利熏心吗？是欲望熏心吗？语气冷冰冰的。你从不知道与那些无关的路人招手，说声：你好。甚至有人向你问路，也只顾匆匆前行，连一眼都不顾的瞥见。开车的你就更不要说了，与路人从不相近，只是喇叭声与路人交流，请行人让开。
　　城市啊城市，什么是城市？你曾说城市就是冷漠或是陌生，有时又是无情。城市里连一个公共停车场也没有了，都成了私人的领地，一根杆的文化你无数次的叹息。谁也弄不清楚，浮躁的环境，怎能浸润人们的心田？于是喜欢雨，便成了城市人的小小情怀。
　　本来路上浅浅的一层水，却被那彩色的灯光刻画成了一条深渊。红尘无休止的向下延深，而车轮碾过激起的水花，又使这水与光地世界显得很乱。一辆车一辆车的驶过，使你很难静观，也很难扑捉到那静的影像。这就是世界的本色瞬息万变，一会让你看着这世界如此美好，一会却又让你看着这世上的一切事物如此狰狞。
　　你知道吗？这一切都是那忙碌的车辆造成的假象。你本可以看到事物的真实面目的，但你却不愿意停下那奔驰的车轮。一溜烟似的，你去了，却留下那车轮甩起的一簇水花，遮住了你的双眼。
　　雨气空濛，灯影迷幻。黑暗的夜晚，亮丽的白昼。你曾经在楼上，在湖上，在寺庙中听过风雨。
　　疏雨桐接，聚雨荷擎。轻雨淡烟，风雨江天。
　　不同地点，不同事物，感觉是否不同呢？那一定是不同的。处境、情结、心绪的不同，自然是有不同的心弦瑟瑟。
　　在车里听雨，是你的一贯风格。那雨的声音不是一种自然之嘹亮，而是用车的速度与雨力相合成的天籁，使声音的变奏得更加铿锵，强烈的冲击着你的心灵。
　　风吹雨打，造就了多少豪情侠气，冲淡了多少爱恨情仇。一吹，怒发冲冠，一打，少年红烛；两吹，心平气和，两打，中年沧桑；三吹，无动于衷，三打，白发如银。风雨，就是那湿漓漓的灵魂，或是魔鬼。
　　迷茫中的一切似乎都是美丽的。但虚无中真像难辩，就连着那风雨声的敲打也需要你去辨别了。因为世界上不再是草屋和瓦房，也不再是土路的粘稠。高楼、水晶玻璃、大理石，奢华的使你已不能辨认。
　　雨的声音也不是从前了，已经走过了苇篱和蓑衣的时代。雨的声音也在踏着时代的步伐前行，就像你现在坐在铁皮作的轿车里听到的风雨声，那才是最新时代的强音。
　　当然，雨的姿态也是与时俱进的。雨从高楼上洒下，与从前的草屋或瓦房上泻来，完全是不一样的。现在是居高临下，势如破竹，更有一些英雄气概，是可以洗涤一切的，是吗？
　　你看那只蜘蛛仍然霸占着那张网，不曾被风雨冲掉。因此可见：人类钢筋水泥的脆弱，常常被风雨摇落。
　　作者：秋实，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山东作家协会会员。他有着丰富的人生阅历和深厚的文学功底，以清澈眼光观察生活，以温暖笔触记录美好，创作了大量有情怀、有品质、有感染力的作品。尤其擅长于景物描写创作，他的文字如春天的清泉般悦耳，如冬天的阳光般暖心。
　　编辑：刘学光
　　壹点号烟台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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