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的人（随笔）

　　文/李固国图片/李固国
　　我五点多起床，在小路上散步，自以为起得很早了，其实，比我早起的人多的是。
　　校园的西面，是一片金银花地，大约有三十多亩吧，正是收获的时候。一个个老人，男的女的都有，多是老太太，早早下地摘金银花了。
　　她们什么时候起的呢？我特意早起过两次，看看。一次，我是五点起的，五点半准时到了地头。可此时，路两边已经停满了电三轮，地里已经有二三十号人，在忙碌着呢。另一次，我是四点多一点起的，快步走出校门，瞧瞧，发现有几个老人，已经开着电三轮，赶过来了。
　　说真的，我真佩服这些老人的毅力，一天天起这么早。假如是我，身体肯定吃不消。每天早晨，自己往往五点半起床，六点左右出去散步，七点左右回来吃早餐，逐渐形成了生活习惯。
　　我也试过的，学学这些老人，再提前一个多小时起床，可一两天还行，连续几天下来，不仅没有了精神头，而且一天到晚迷迷糊糊的，干什么事都心不在焉，再这样下去，怕会生出病来。
　　早晨，露水大。每个老人，腰里都系着一块塑料布当做围裙，防止露水打湿了衣服。自然，她们摘金银花的手湿漉漉的，鞋子也被露水浸湿透了，肯定不舒服。
　　据说，一天到晚下来，即使一会儿也不舍得闲着，每个人才挣三四十元钱。听后，我惊得张大了嘴巴，她们太不容易了。可是，她们年龄大了，普遍过六十了，打工也不现实，又不是农忙的时候，况且一家比一家过日子不容易，不得不在这儿凑合着挣点零花钱。
　　那次，下着小雨。我路过金银花地的时候，看到地里还有十几个老人，淋着雨在摘金银花，没有一点回去的意思。看着这些，自己的心也为之动容——老人们太不容易了！
　　几场大雨，天是凉爽了，可是，庄稼淹了不少。每天早晨，一如既往，我照例出去散步；年轻的时候是跑步，现在身子骨不行了，只能走走。
　　五点多，一个中年妇女，就开始在地头忙碌了。她瘦，脸被太阳晒得黑黝黝的，衣着朴素，正端着脸盆，舀地里的积水。
　　带着好奇，我走过去看看。地里积水太多了，可没法排出去，一则旁边没有水渠，二则周围都是人家的地。没办法，她只能在地头挖了一个坑，便于舀水，然后把一盆盆水，倒进支开的水龙带里，顺着路流到不远处的沟里，如此反复。
　　看着这个镜头，我真佩服她的恒心，多半地的积水，不知道啥时候才能舀完。可是，她就这么坚持着，一连好多天也是如此，能多活一棵玉米苗就多活一棵玉米苗。
　　过了几天，估计着排水、蒸发，加上土地吸收，地里应该没水了。可是，天公不作美，又下了一场大雨。我想，女人这次肯定放弃了希望，不再做无用功了。可是，我早起散步的时候，又看到她一如既往地忙碌着。
　　这两件事，我感触颇深，不仅同情她们生活的不容易，更折服她们面对生活的勇气、恒心、毅力！
　　壹点号李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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