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文字的起源来说,中字初始之意是旗杆和旗帜。而其之功用乃是聚合集会的向标。同时其所处之地为了便利,往往乃是整个聚落或城市的空间中心。中字因此也就具备了中心的含义。 国字初始之意乃是被持戈守卫的聚居之地,可以是城市,也可以是类似城堡之类的所在。而这样地方往往也像旗帜所立之地一样,也是所在地区和族群活动的中心。同时,这种中心也就不再局限于空间意义之上,而是更多意义之上的区域中心,比如政治、经济、军事、文化、交通等等。 而此时所谓中国,实际上近似如今区域中心城市的意思。有所不同的是,那时的所谓中心城市大概率也是相应区域内唯一的城市,而非现代意义的国家。 当然,随着社会各方面的发展,这些区域中心城市也会发展成国家。此时之中国就有了王都的现实含义。而对于那些拥有不止一座城市的族群,所谓中国除了指代王都,也就有了首都的含义,即有别于其他城市的重要城市。 这样自然形成的早期国家有很多,且数以千计。这么多国家,相比较下来,自然就会有相对其他国家比较发达的国家,如果这个国家能够长久保持领先的优势,无疑就会成为所在地域所有国家的中心。同时,这种中心必然是多重维度的,而最为重要的也只能是文明意义上的。 这样的国家的王都本就是本国之中国,其国家又因文明领先也就是天下各国之中国,而文明领先之国家往往也是占据本地域自然地理条件最为优越的国家,如此这般此时之中国乃有四重含义,也即首都、国界、文明中心和中心区域自然边界,同时它们可能互相重合也可能交错分离。 随着中国之文明的发展与扩散,文明之中国的边界也就自然得到了拓展,不再完全受限于自然地理条件。而如果能够推倒这个文明的内部边界,强化外部边界,并保持下去,也就是统合为一。 那么中国的边界就具备了双重含义,也就是国家与文明两者边界的合一,实现了国家与文明的统一(欧洲的分裂就在于国家与文明各自的起源和边界既不同源也重未重合过,诸国林立才是欧洲的本然常态)。 中国历史上的统一与分裂,实际上更多的是政权的统一与分裂而无关中国文明本身。这也就是说中国的战争从来就是统合自身文明的战争,而非毁灭他者的战争,因此也就避免了毁灭式的报复性战争。 因此即便中国处于分裂之中,未曾分裂的文明总会以各种现实的逻辑牵引着中国走向一统,这种统一总有人基于各种理由拒绝去实践,却无法否定统一在道义与现实层面的正确性,更无法更改这种聚合的趋势。 可以说这就是中国在历史现实中演化出的文明基因,可以背离它不去实践但却无法否定它,直到它在具体的现实中找到最为恰当的表达形式与方法而使中国重新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