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气候变化，永久冻土中的＂僵尸病毒＂正在解冻！ 据美国《华盛顿邮报》网站12月2日报道，一组欧洲研究人员说，因气候变化导致的永久冻土解冻可能暴露大量远古病毒。他们说已经在俄罗斯广袤的西伯利亚地区昔日的冻土中发现了13种先前未知的病原体。 这些科学家说，他们发现了一种估计大约在4.85万年前困于湖底的病毒。这凸显了地球变暖可能带来的新危险，他们称之为＂僵尸病毒＂。 同样是这个由法国、俄罗斯和德国研究人员组成的团队此前也从永久冻土中分离出远古病毒，并于2015年发表了研究论文。 他们在上个月发表于生物学论文档案网的论文预印本中指出，这些新病毒如此集中意味着这类病原体在冻土里可能比先前认为的更加常见。很多科学家在科学期刊接受其研究论文之前，会先在生物学论文档案网上发表研究结果。 论文共同作者、法国艾克斯-马赛大学病毒学荣誉教授让-米歇尔·克拉弗里在电话访谈中说：＂我们每次做研究，都会发现一种病毒。这是板上钉钉的。我们知道每次我们寻找病毒、寻找永久冻土中的传染病毒时，我们都会发现一些。＂ 未参与这项研究的病毒学家表示，西伯利亚草原正在释放的瘟疫幽灵在当下公共卫生威胁名单上排在较低位置。他们说，大多数新的——或远古的——病毒并不危险，而在深层冻土中存活了成千上万年的病毒往往也不属于冠状病毒或其他导致大流行病的高传染性病毒。 此外，东英吉利大学医学教授保罗·亨特12月5日在澳大利亚＂对话＂网站发表了题为《潘多拉病毒：北极融化正释放古老病菌——我们该有多担心？》的文章，文章解释了这一现象。该文表示：科学家最近复活了数万年来一直埋藏在西伯利亚永久冻土中的几种巨型病毒。活的病毒中最年轻的一种已有2.7万年的历史。最古老的病毒——一种潘多拉病毒——大约有4.85万年的历史。这是迄今复活的最古老病毒。 随着世界持续变暖，不断解冻的永久冻土正在释放已经冻结了成千上万年的有机物，包括细菌和病毒，其中一些现在仍可以繁殖。 这项最新的研究工作是由法国、德国和俄罗斯的一群科学家完成的。他们成功地从西伯利亚的7份永久冻土样本中复活了13种病毒——它们的名字都很奇怪，比如＂潘多拉病毒＂(Pandoravirus)和＂吃豆人病毒＂(Pacmanvirus)。 假设这些样本在提取过程中没有受到污染(这一点总是很难保证)，那么它们确实代表了只在数万年前复制过的活病毒。 这不是第一次在永久冻土样本中检测到活病毒。早些时候的研究工作发现了阔口罐病毒(Pithovirus)和软体病毒(Mollivirus)。 这些科学家在其论文预印本中声称：＂有理由思考下述风险：古老的病毒仍具有传染性，并因为古老的永久冻土层解冻重新进入循环。＂那么，我们到目前为止对这些所谓的＂僵尸病毒＂的风险了解多少？ 迄今为止，从这些样本中培养出的所有病毒都是只会感染阿米巴虫的巨型病毒。它们与感染哺乳动物的病毒相去甚远，更不用说感染人类了，因而对人类构成危险的可能性很小。 然而，有一种感染阿米巴虫的巨型病毒名叫多食棘阿米巴拟菌病毒(Acanthamoeba polyphaga mimivirus)，科学家已将其与人类肺炎联系起来。但这种关联性还远未得到证实。因此，从永久冻土样本中培养出的病毒似乎不会对公众健康构成威胁。 一个更值得担忧的问题是，随着永久冻土解冻，很久以前死于某种传染病的人的遗骸可能暴露出来，从而使这种传染病重新回到世界。 在全球范围内唯一被消灭的能够感染人类的病毒是天花。一旦天花死灰复燃，尤其是在偏远的地方，就可能导致全球灾难。 人们已经从埋葬在永久冻土中的遗骸中检测出感染天花的证据，但＂只有部分基因序列＂，病毒过于破碎，不会感染任何人。然而，天花病毒在零下20摄氏度的冷冻状态下确实能存活得很好，但只能存活几十年，而不是几个世纪。 近几十年来，科学家在美国阿拉斯加和挪威斯瓦尔巴的永久冻土区挖出了西班牙大流感遇难者的遗骸。这种流感病毒能够被测序，但无法从这些死者的组织中培养出来。流感病毒在冷冻状态下至少可以存活一年，但很可能无法存活几十年。 不过，细菌等其他类型的病原体也可能对人类构成问题。多年来，西伯利亚多次暴发炭疽(一种感染牲畜和人类的细菌性疾病)，感染了驯鹿。 2016年一次特大规模的炭疽疫情导致2350头驯鹿死亡。此次疫情暴发正值一个特别温暖的夏天，这导致人们认为，从解冻的永久冻土中释放出来的炭疽可能引发了疫情。 在西伯利亚暴发的感染驯鹿的炭疽疫情可以追溯至1848年。在这些疫情中，人类也因食用死去的驯鹿而经常被感染。但也有人强调了其他理论，认为这些炭疽疫情未必是永久冻土解冻引发的，还可能是停止接种炭疽疫苗或者驯鹿数量过多等原因所致。 即使永久冻土解冻引发了对当地居民产生严重影响的炭疽疫情，食草动物感染炭疽的现象在全球范围内也是普遍存在的，因此这样的局部暴发不大可能引发大流行病。 另一个问题是，耐药菌是否会从解冻的永久冻土中释放到环境中。多项研究表明，在永久冻土样本中可以检测到耐药基因。耐药基因是使细菌能够对抗生素产生耐药性并能够从一种细菌传播到另一种细菌的遗传物质。这不应使人感到意外，因为很多耐药基因是从早在抗菌时代之前就存在的土壤生物中进化而来的。 然而，环境，特别是河流，已经被耐药菌和耐药基因严重污染。因此，从永久冻土中解冻的耐药菌是否会大幅扩充已经大量存在于我们环境中的耐药基因是值得怀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