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5月,居住在广西壮族自治区都安瑶族自治县的一对90后夫妻火爆全网。 突然爆红的原因比较"另辟蹊径",而且完成了大多数正常人无法做到的事情:他们两人隐居深山12年,完成了一项"造娃大工程"——生育了九个孩子,第十个"正在路上"。 如此强大的繁殖能力,不仅让与他们同龄的90后汗颜,更是引发了激烈的讨论。 (一)童年孤苦伶仃,埋下种子 这个小伙名叫韦国则,1991年,他出生在广西省河池市都安县的山脚下。整个村子依山傍水,风景秀丽,但是很多村民家门口没有公路,山路崎岖又很危险,交通极其不方便,这也导致了整个地区的贫穷和落后。 方圆几里只有31户人家,其中有30户是贫困户。和当地大多数村民一样,韦国则的家境只能用家徒四壁来形容,房子整体是用木头和石块堆砌起来的,没有窗帘和窗户,只能靠着几块布来遮挡。 经过了长时间的风吹日晒,整间房子呈现摇摇欲坠的感觉,周围的植物却枝繁叶茂。 父母只有韦国则一个儿子,没有其他的子嗣,家里的重担就早早地落在了韦国则这个独生子的肩上。尤其是在他11岁的时候,父亲因病去世,这意味着家里的顶梁柱塌了,只能和母亲相依为命。 生活的压力,繁重的农活,都在逼着他快快长大,然而上天似乎又给他开了个玩笑。在父亲死后,母亲告诉他:"其实你不是亲生的,当初生了个女儿,想着没有儿子,于是抱养了你,现在告诉你,希望不要怪我们。" 韦国则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但内心却五味杂陈,与他们同村的其他邻居大多数有三到四个孩子,这让韦国则十分羡慕。 一方面,自己是家里唯一的孩子,却没有享受到独生子的快乐,就算继承了所有家产,也是囊中羞涩;另一方面,他时常感受到孤独,每每他看见邻家大院里几个兄弟姐妹嬉戏追逐,他只能守着自家凋敝的土胚房黯然神伤。 久而久之,他形成了自卑、内向、孤僻的性格,他不喜欢与人交流,也不善于沟通。 有一次韦国则和别的小孩起冲突了,他不敢还手和顶嘴,因为他知道对方是有四个兄弟姐妹的,自己一拳难敌四手,只能乖乖地逃避。 这时候他心里甚至萌生了恐怖的想法:他要多生几个孩子,让家里热热闹闹的,不受外人欺负,也能弥补自己童年的孤独。多子多福的传统观念,在他的内心埋下了极端的种子。 到了读小学的时候,韦国则无法融入其中,他想着干脆辍学,早点外出务工补贴家用这并不是坏事。 当时正盛行着一股去广东打工的热潮,这更加坚定了他随波逐流的想法,于是他读完四年级就跟着同乡好友的介绍,来到了广东深圳的一家电子产品零件加工厂。 2007年,年仅16岁的韦国则在广东东莞打工时,遇到了老乡蒙秀萍,两个人相谈甚欢,韦国则虽不善言辞,但是在外打工遇见老乡的时候,还是非常感动的。 蒙秀萍是大化县龙乡村人,两家相隔很近,用家乡话聊天也没有阻碍,这顺利打开了他们的话匣子。 了解到蒙秀萍也是90后,因为家庭压力太大外出务工,如此相似的经历,让韦国则好像找到了自己的知己。他常常在休息时间找到蒙秀萍聊天,似乎只有用旁人都听不懂的广西方言聊着家乡的一切,才能给韦国则一丝慰藉。 时间长了,两个人的关系越来越近,特别是这种情窦初开的年纪,非常容易萌生好感,他们相处不到两个月,就有了私定终身的想法。蒙秀萍不在意他的家庭条件,韦国则也不在意她的外貌条件,两个人就这样一拍即合决定结婚。 这种早婚的情况在当时农村是十分普遍的。因为传统观念的根深蒂固和义务教育的不完全普及,在全国的欠发达地区,他们早早的结婚生子,把传宗接代当做人生最重要的事情,而养家糊口的问题则需要到大城市务工解决。 韦国则和蒙秀萍又和这些年轻人的想法有一点不一样,他们认为与其在大城市累死累活打拼,自己还没有文化和技术支撑,让他们举步维艰。 不管怎么努力,都无法在城市安家,心中难免会泛起乡愁。不如回到家乡找点身边简单的工作,不但有土地有房子,能守着自己的根,还能清闲下来,有更多的时间考虑传宗接代的事情。 (二)返乡"隐居山林",12年生10娃 2007年底,他们说干就干。首先要完成的是答应过未婚妻的5000元彩礼,顺利的把蒙秀萍娶过门,没有隆重的婚庆仪式。但蒙秀萍没有后悔,艰苦的家庭条件让两人同病相怜,她没有选择为难,而是相信丈夫的人品和责任心。 他们对未来持有乐观积极的态度,以前都是独来独往,如今两个勤劳的人结合在一起,生活一定能比以前好不少。 婚后不久,蒙秀萍就怀孕了,这对两个家庭来说都是好消息。但是问题接踵而至,村里没有正经的妇产科医生,而且家庭条件,交通等因素都制约着他们去县城医院,产检是很困难的。 到了分娩的时候,韦国则的母亲只好亲自来帮媳妇接生。这是他们村里老一辈人都会的技能,没有科学的工具,也没有学过任何医学的知识,他们纯粹是在人或者动物的分娩实践中获得经验。 蒙秀萍没有打麻药,只能强忍着痛苦生下第一个孩子,婆婆找遍了整个房子,都没有找到可用的剪刀,好在厨房里还有刚刚务农用过的镰刀,用它代替剪刀剪断脐带。 整个过程虽然非常不科学严谨,也不注重卫生,好在有惊无险,母女平安。 后来的繁衍过程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十二年间他们在这个偏僻的小山村里生下了九个孩子。 2020年,第十个孩子正在蒙秀萍肚子里,还有三个月就会降落人间。 九个孩子中有四个是由韦国则母亲接生,另外五个则被送到了医院,所以后五个孩子是有户口的,大人和孩子的安全也算有了保障。 十二年生十个孩子,这超过了绝大多数普通人的承受范围,何况是在贫困的山区,抚养能力更是有限。 有人可能会好奇,生这么多孩子是他们本意为之还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其实韦国则夫妻俩在婚后不久就商量好了多生孩子的决定,多子多福的传统思想告诉他们,孩子多总会有出息的,兴许可以改变整个家庭的命运。 在生育第六个孩子的时候他们就不想继续要了,可他们还是没有采取任何避孕措施,韦国则说:"那些东西我不会用。" 他们后来才渐渐意识到事情的严重,韦国则有想过结扎,但他读书少,听村里的老人说结扎后就没有之前的精力充沛了。自己身边的堂妹夫是一个典型的例子,他不想要孩子了所以去结扎,两三年了还躺在家里没有力气。 韦国则害怕会影响到外出务工的能力,决定不以身体为代价结扎,而蒙秀萍的有病缠身,至于什么病,他自己也想不起来了,所以更加不会让妻子结扎。 面对常人难以置信的家庭负担,韦国则是这么说的:"孩子多也没问题,慢慢抚养过来,生活费我会外出打工,家里的粮食靠种玉米,实在没钱也只能贷款了。" 最大的孩子正在读四年级,他们暂时感受不到学业带来的经济压力,就算十个孩子都读书且分布在大学高中初中,韦国则自称有信心,有能力可以养活他们并且供他们读书。 家里孩子太多,韦国则时常会忘记三个女儿、六个儿子的姓名和生辰,家里的孩子没有过过一次生日。 去年有媒体采访时,有记者问他有这么多孩子,你能记住每个孩子的名字吗? 韦国则拍着胸脯说可以,但反过头来看着正在玩耍的老五和老六,却是支支吾吾说不出来,只能用腼腆的笑容来掩饰尴尬,随后他回到房间里找出一叠户口本,才恍然想起来孩子的名字。 (三)十二口之家,现状如何 媒体采访报道出来之后,也引起了社会的广泛讨论,在传统思想中多子多福,但是物极必反,对于贫困之家来说十个孩子未必是好事。 韦国则却信誓旦旦地说,能够抚养绝不会送走,如今时过境迁,他们12口之家过得还好吗? 2020年8月,蒙秀萍在生完第十个孩子后,他们继续生活在村子里。此时的蒙秀萍早已年老色衰,她从怀孕到产后护理没有吃过任何营养品,户口本上写着她只有30来岁,但蜡黄的皮肤和满脸的皱纹却暴露了她的身体状况。 多次的分娩和坐月子让她的身体早已不堪重负,在医院里检查出子宫已经萎缩,最后几次分娩一次比一次危险,生下小孩已经是"菩萨保佑"了,如果再追求多子多福,恐怕性命都难保。 这一年,韦国则的母亲病逝,他只好从外地赶回来守孝,家里十个孩子,蒙秀萍一个人忙不过来,韦国则决定待在家里找事做。 在他能力范围内,能想到的最高工资的只有建筑工,工资为一天200元,他二话不说就去做了。带着工地里送的并不结实的安全帽,扛着比自己身体重好几倍的木头和水泥沙,看似瘦弱的他咬着牙坚持过来了。 等到下班后,他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里,看着一窝孩子兴冲冲地喊他爸爸,顿时疲劳也就消失了,韦国则笑着说:"现在这个生活我也挺满足的,以后不会要孩子了。" 韦国则家里除了一天200元的零工钱,还有国家给他们的低保,他们家被评为村里的a类低保户,即无劳动能力、无经济来源、无法定赡养人、抚养人的"三无对象",属长期重点保障户。 按照常保标准全额补助并发放爱心救助卡,韦国则一家每个人每月能领到350元的补助,一个月就是4000多。 在现在农村来说,收入算比较可观,随即有人会质疑,韦国则一家收入并不低,而且是有劳动能力和经济来源,为什么还能被评为a类低保户,有没有骗保的嫌疑? 其实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韦国则因为缺乏避孕的知识生下这么多孩子,妻子疾病缠身,双方无父无母,家里十多口人等着韦国则一人靠打工支撑,显然是杯水车薪,那么国家给予适当的补助是可以理解的。 除此之外,他们还享受到了国家给予的另外一项补助——住房。 在离家不远的街道上,由广东省帮扶的房屋改造计划,在他们村的开发区建立了好几栋新房子。房子不算高,只有两层,但是胜在是砖混结构建筑,比较干净,方便,与旁边的土砖房,茅草房有着天壤之别。 韦国则一家也分到了150平米的房子,虽不是他们一家所有,但是乔迁新居已经是莫大的恩赐。 起初想搬进去还面临着一个问题,他们被队长通知要交1万元的公路建设费,1万不算巨款,韦国则却拿不出来。 新房子建好之后,他没有立马能入住,韦国则支支吾吾地说:"他们弄邓屯队长要我交公路的……我现在……我过去不得,人走路可以拉东西,他们不给拉过去,因为是他们自己建的路,我的地全部在这里。" 后来经过韦国泽的一番努力,1万块钱总算集齐了,他和另外一户搬进了这个新房子。 乔迁那天,他只喊了一辆面包车,就装完了这几十年在老家的所有家当,孩子们都是抱着或者牵着去的,从他脸上能看到毫不掩饰的笑容,言语中能感受到他对国家政策的夸赞。 如今的90后,不要说结婚,甚至有很多年女朋友都没有,韦国则一家在他们看来算是"异类"。 随着关于他们的报道发布,不少的人了解到这对特殊的90后夫妻,网络上众说纷纭,但是立场和观点却不一致。 有人认为:生得太多了,你没有能力给予他们好的生活,就是不负责任;也有人认为韦国则是一个有责任心的男人,至少勤勤恳恳工作,没有抛弃孩子。 网友的观点都有其合理性,既然孩子已经生下来了,接下来就考虑如何抚养。所幸孩子们不但有父母尽力创造条件,还沐浴在政府和众多好心人的关爱下,希望他们能快乐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