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实散文陈永德百善孝为先

　　文/陈宗屏（贵州）
　　陈永德是我的好朋友，家住六龙（镇）五凤小坡脚。在六龙中学读初中的时候，他在一班，而我在三班。我们都是受文革影响较深的一代，运动不断，社会起伏，大浪淘沙。我们都在起伏不定中抓住了人生中的机遇，他在恢复高校招生考试制度的1977年考取毕节卫校，而我是在1978年考入贵州农学院的。陈永德虽然读的是中专，但在那个一职难求的年代，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了。
　　毕业后，陈永德分配到家乡六龙卫生院参加工作。数十年光阴似箭，他服务家乡的百姓，救死扶伤，直到退休。
　　我同他的关系是初中时的校友，但自从离开家乡后，工作性质的不同，各在一边，很少有交往，对他的印象仍停留在学生时代。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医者仁心，我是通过一件事情增加了对陈永德的了解并成为朋友的。我的父母亲从生病，到最后离世，得到了陈永德院长无微不至的关心和照顾。为什么这样呢，我们是家乡人，校友，都是恢复招生考试最早走出去的人，更主要是，他是人民的好医生。人和人讲的是缘分，在你遇见的人中，有的是擦肩而过，以后你再也不会相遇；许多的人中断了联系，淡忘了印象，但他却在你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在你的面前。这就是你们之间的缘分。
　　遇见你是我的缘，我同永德院长就是这种关系。不仅如此，后来的生活中，加深了相互的友谊和友情。
　　俗语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社会分工不同，但职业的差异却悬殊太大，甚至是让人不能接受。在我的职业生涯中，获得过这样或那样的荣誉，被人们称为农业专家，听起来光鲜，却是人们所说的口惠而实不至。我们学农的一旦退休，基本上没有任何人理你，很难发挥余热，仅仅依靠退休金生活。学医的没有学农的这种尴尬了。退休后不仅可以开诊所，办医院，而且给医院打工发挥余热可享一份比较高的薪酬。
　　行业的差距使陈永德在经济上拥有了许多优势。我不知道陈永德有没有退休后开诊所的想法，但临退休之前，就受到了许多医院的邀请。同许多的从医者一样，退休后的陈永德也曾到大方县城的私立医院坐诊。但现实生活却让他提前结束了从医生涯，未能享受医者的这一特殊待遇。这一切主要是缘于他的母亲。
　　陈永德是个孝子。在大方私立医院期间，因为他的父亲于数年前离世，仅剩下母亲在农村老家孤零零的一人。虽然说陈永德兄妹几个，但姑子各人有家，虽然有个弟弟，但是个地道的农民。在这种情况下，三天两头跑，每隔一天，他都要从大方回五凤去看他的老妈。陈永德的母亲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村妇女，含辛茹苦将陈永德兄妹抚养成人，也落下了一身的伤病。养儿防老，陈永德的专业派上了用场。
　　为了更好的侍奉母亲，陈永德在大方县城购置了一套商品房，他将老妈子接到县城，生活医疗均有所保证。后来，他的独子大学毕业在毕节市公安局参加工作，他和夫人罗美医生一合计，作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双双辞去私立医院的聘请，将老母亲接到毕节市七星关区。两位退休了的医生专职侍候已经年迈的母亲。陈永德夫妇放弃高薪让许多人不解…可陈永德说：＂有钱固然好，但人不能一辈子找钱，更主要是我只有一位母亲。＂他的老妈子已是耄耋之年，陈永德决意用自己的余生为老母养老送终。
　　陈永德的母亲不仅患老年人常有的脑梗，而且有一恋子症。陈永德的退休生活有一个少有人知的习性，外出必须在当晚赶回家。因为见不到儿子，老人家无法入睡。陈永德的侍奉无微不至，经常于清晨陪老母亲到外面活动行走，在毕节城区转上一大圈。到了后来，到外面溜达的间隔时间延长，人走不动了，就推一个轮椅。陈永德的生活没有什么规律，他和母亲住一个房间，主要是担心风吹草动，只有听见平稳的呼吸声，他才能安心迷上一觉。
　　不知什么原因，陈永德于今年携母亲离开七星关去大方县城已有很长一段日子了。据陈永德介绍，因为老人年高，又属严重的脑梗，他们的照顾工作十分辛苦。有一段时间，罗美医生的老人生病，不得不去大方（县）安乐去照料老人。这样一来，由于陈永德的儿子，儿媳均要上班，换手的人都没有。考虑到大方县城有他的妹妹，于是，又决定迁移往大方县城。这种考虑的背后也有深层次的打算，万一老人百年归世，遇到临时突发的特殊情况，大方县城离五凤老家比较近。
　　一周以前，我到百里杜鹃办事，途经方沙路。因为知道陈永德在老家，便决定给他一个惊喜，到了五凤小坡脚他的家中。这种想法主要是久不相见，同时也想了解他年迈母亲的状况。永德用六龙有名的六龙水豆腐，炒茴香鸡蛋招待我们。然而，见到他母亲的样子，也增添了一份凝重。只是不便将这种看法告诉永德医生。
　　今天晚上，永德医生打电话报心中的喜悦。前天，迎来了他母亲的91大寿，他们一家人聚济一堂，为母亲庆寿。他的妹妹们特意订了一个九层硕大的蛋糕献给母亲。考虑到疫情复杂严峻，又是放开这样一个特殊时期，没有邀请亲朋好友，只是一家人低调为母亲庆生拜寿。相信在农村，在陈家大院中，在陈永德母亲的一生中，这是一次最浓重，最特殊的做寿。此时此刻，陈永德心情尤为激动。侍奉老母亲是人之本份，鉴于老人的身体状况，陈永德的心里，死央活央，要让母亲过90大寿。从图片反映出老母亲的容貌与心情，这是一次特别的拜寿。见到这一天，陈永德喜极而泣。陈永德说，十分感激自己的妹妹，特别想像诗人一样用诗来表达自己的心情，但对诗没有研究。只编了几句顺口溜。
　　陈家大院老太太，
　　年过九十招人爱。
　　恭祝母亲寿无疆，
　　所有子孙膝下拜。
　　可以想像，工作生活中的陈永德写过的处方不计其数，但写诗却是大姑娘上轿子头一回。陈永德兄妹一大家子人十分开心，他们也默默为母亲祈祷和祝福，希望他们的母亲能健康长寿！
　　尊老奉老是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作为一名救死扶伤的白衣天使，家中的兄长大哥，陈永德放弃优厚的待遇，若干年辛苦侍奉母亲，凸现平凡之中的不平凡，对亲人真挚的爱。他的精神值得全社会的尊重和敬佩，也为我们这个社会所提倡。
　　2022.11.13于兰苑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