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要回老家看看,看看老屋,看看邻居。 于是十一点开车回家,大约一个小时左右到达村里。村里最热闹的所谓"广场"上,坐了五六个人,都是孤寡老人,坐在阳光下,有的打着盹,有的木木地坐着。眼睛浑浊,没有光亮。邻居们都不在家,可能都在城里有暖气的房子里和儿女们住在一起。 村里的天空格外的蓝。抬头仰望,是那种纯净的碧蓝,即使有一片云,也是如轻纱般轻盈飘逸。远处的山起起伏伏,静静地守望着这个日益消瘦的村庄。 蓝蓝的天空 暖暖的阳光 这个村庄也许太老了,她承载着太多的回忆,见证着村庄从出生到壮大,再到如今的萧条。记得在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的时候,我们村修建了第一所三层楼的小学,方圆数十公里的孩子在五年级的时候就要到这里读书;那时我们就已经开始使用投影仪;劳动课扎扎实实地开展,素质教育真正落地;再加上一个四轨制的高中办的有声有色,村风古朴,民风上进,即使是家境贫寒的孩子最少也是高中毕业。记得那时候,村里每年都有三五个孩子考入大学,远到北京、上海、广州,近到太原、郑州、大同;考上的家庭还会放一次户外电影。 废弃的学校 起起伏伏的山脉 然而,所有美好的回忆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定格了。也许是村里小学取消的那天,也许是村里高中取消的那一年;城乡一体化加快了农村衰败的脚步,没有了学校,孩子们到镇里或者城里读书,家人们在城里租房或者买房陪读,从幼儿园开始,到小学,到初中,直到大学。孩子们好像成了没有根的浮萍,他们成了真正的城里人。并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叫"老家"的地方。 峻峭的树 可我还是愿意回老家看看,那里有故事,有回忆。今天回到家一点了,阳光正好,暖暖地照着这个静悄悄的山村。小河结了厚厚的一层冰,再看看房背后的树,静静地站在阳光下。线条明朗,干净利落,竟还有一种勇敢之美。我拿出手机,拍下它的姿态,离开了这个山村。 结冰的小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