剿匪纪实故事第二十四集登丰匪中队（2）

　　【夕阳斜照】
　　（根据历史改编，欢迎指正！）
　　作者：舒青
　　作品简介
　　一九五零年初，解放军挺进大西南，湖南晃县兵力空虚。良知（今凉伞镇）汪昌仁趁机纠集一伙流氓，当起了土匪，逼反时任良知乡长杨德庄，投靠贵州杨标还是湖南姚大榜，汪昌仁和杨德庄出现分歧，杨德庄暗地投靠姚大榜，姚大榜和芷江匪首杨永清窜进良知，成立湘黔边区反共游击指挥部。大西南剿匪结束，贵州湖南联合剿匪，全歼汪昌仁等匪首，良知第二次解放。
　　作者简介：
　　舒青，男，侗族，新晃县人，1987年贵州民族大学中文学毕业，文学学士，曾在《今古传奇》发表小说《雄鸡冲情事》、《中华文学》发表小说《酸楚的爱》。
　　第二十四集、登丰匪中队
　　（2）
　　这时，三穗县境内的土匪十分猖獗，绞颇杨量匪部在台烈寨滚伏击过路解放军，在寨头劫杀我部队掉队战士，德明区土匪在盘山抢劫行驶在湘黔公路上的商车、军车，两次袭击德明区人民政府，长吉区土匪劫杀农民积极分子，雪洞区政府屡遭土匪袭击，区小队有叛变迹象，区政府被迫迁移到中寨，雪洞甘秀芹等土匪成立了匪区政府。
　　打听到甘秀芹是吴宗尧的旧部，就买了些礼品来到他的住处，吴宗尧住在老街，对邹治权到来表示欢迎，他只是杨德庄手上召集国民党残渣余孽的一个砝码，现在凉伞土匪势力日益增强，有来了杨昭先特派员和邹治权，杨德庄渐渐将他遗忘，无事不叫他，他也乐得自在，就是不准回家。
　　邹治权问候了吴宗尧近况，说起了这次他和汪昌仁在雪洞的遭遇，吴宗尧表示同情，但无力帮助。听邹治权说起是甘秀芹股匪，吴宗尧说曾经一起共事，多年不见了，现在的情况一概不知。邹治权有说起登丰和花园的安危与雪洞土匪的关系，吴宗尧脸色起了变化，可以看出他在关心。
　　一九四二年是抗日战争最为激烈的阶段，而国民党政府借抗日之名，政治上对人民实行法西斯统治，经济上对人民进行残酷剥削。
　　九月二十七日，吴宗尧召集崔志清、李修臣、余定国、吴本刚、吴启本、吴启端、吴启昌等十余人在吴宗尧家开会，成立定国军第五路军，第一大队长吴本刚，第二大队长崔志清，第三大队长余定国，特务队长吴启本，军事参议彭秀全，军需李东桢，交际副官肖志清，成员有甘秀芹、吴启昌、吴启端、吴宗庆、杨启芝、杨楚仁等。
　　随后，晃县爆发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农民抗暴斗争黔东事变，失败后，吴宗尧回老家休息，甘秀芹回老家雪洞。吴宗尧说那是以前的事了，很多旧部东逃西散，不知下落，甘秀芹也是个血性汉子，今天又重操旧业，为时晚已，我如今成为这样的人，有何脸面见他。
　　邹治权又找到吴本刚，吴本刚对他不感兴趣，认为他是残兵败将，不得已才投靠凉伞。邹治权见他爱理不理，很不高兴，心想你也不是什么英雄，本来想慰问下再如正题，就直接说出甘秀芹。
　　吴本刚睁大眼睛说：他在哪里？
　　见有了效果就故意说：吴队长认识他吗？
　　吴本刚哀叹一声很久以前的事了。
　　邹治权说他在雪洞伪区政府，他想见见你。吴本刚表示也想见见他，一反常态要邹治权坐，给他倒水，并约定下一个雪洞赶场天去看他。
　　甘秀芹本以为会消灭汪昌仁几个，反而使死伤二十几个土匪，非常气愤，发誓要血洗凉伞。但又考虑到势力不及凉伞，就到三穗搬兵。
　　找到镇穗玉岑反共游击司令部中将司令左德权，中将高参兼三穗县长王槐熙，左德权认为目前形势对他们不利，要和凉伞搞好关系，团结一致，结成友好同盟。
　　甘秀芹很不高兴，王槐熙耐心给他做思想工作，要他顾全大局，凉伞是目前周围搞得很不错的地方，很有前途，台湾也很重视，委派了特派员杨昭先，他们是我们的南部前哨。不和他们搞好关系，我们就是去了安全屏障。大家都是党国忠臣，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六月份大家还要一起参加杨标举行黎平会议，可能要形成一个整体，归他指挥。甘秀芹渐渐弄清了母亲形势，理解了左德全的打算和杨标的安排，不再生气了，高高兴兴地回到雪洞。他连夜召开了土匪会议，传达了左德全和杨槐熙的指示，规定今后不得到凳寨、花园骚扰。
　　赶集天，甘秀芹都要到市场上看看，和商人们谈谈外界的情况，获取外界信息。
　　商人们也需要他的保护，安安心心做生意赚钱，看到他都热情和他打招呼，他也很守信用，在他们交足了保护费后，不到万不得已不去惊动他们。他正在和一个凉伞来赶集的商人交谈，商人喊道：吴队长，来玩呀！
　　甘秀芹抬头见是吴本刚，立即起身和他握手，两人都笑得热泪盈眶，良久才拉着手回到区公所。
　　一个土匪认识邹治权，怒视着他，很想一枪把他崩了，以解凳寨被撵雪洞丧失匪友之仇，想起昨天晚上甘秀芹的话，只好忍气吞声。吴本刚介绍了邹治权的情况和前不久在雪洞的遭遇，甘秀芹表示歉意，要他不计前嫌，通力合作，共同搞好复兴党国大事业。
　　邹治权也表示歉意，不该和他们发生武力冲突，对死难的土匪表示哀悼。邹治权、吴本刚和甘秀芹去看望了受伤的土匪，表示歉意。区公所位于猪场崬山麓，前临河流。
　　猪场崬上可以俯瞰雪洞全境，还可以监视往花园和长吉方向的行人，是个很好的自然哨所，后面是一个大山谷，里面森林密布，可以藏上万数的人，顺着山谷可以到达茶坪，上面修有防御工事和哨所。
　　西面寅寨有三十多家，后面是清朝时期反苗是的防御工事坉，再往西是十万，也是一个五十多家的大村寨。雪洞的山势退可守进可攻，很适合驻军。
　　邹治权说起成立登丰中队的事，甘秀芹很赞成，与雪洞互相呼应，共同抵抗清溪方向的解放军。
　　回到区公所，恰好左德全到来，他不放心甘秀芹，怕他性子刚坏事，就亲自来再次给他做思想工作。想不到在这里见到邹治权，两人同在盘山一起为匪几年，又同时被解放军打败，左德全来到三穗，邹治权到凉伞。
　　人生何处不相逢真是名言，两人说起分开后的经历，感叹命运的不济和时事的波折，使他们功不成名不就，大半辈子了还在大山里东躲西藏，没有一个像样的落脚地。
　　两人立在河岸上，看着东流的河水，异口同声的说：难道我们这半辈子的努力就要付诸东流了吗？
　　散场了，人们自由自在的走在回家的路上，畅谈家庭琐事，商人们挑着沉重的货包，摇摇晃晃地走着，脸上露出满意度笑容，看得出他们赚钱了。而他们两个的包袱不是在肩膀上，而是在心里，相比之下，要沉重得多，多少个黑夜，被风吹草木声、犬吠声、鸡鸣声惊醒，再不能入睡，眼睁睁的等着天明。
　　夜宴上，大家喝着酒吃着饭菜，大有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的气概。
　　吴本刚谈起跟随吴宗尧黔东事变的历程，甘秀芹说那是一个历史性的件，当时国民党在抗日战争立场上摇摇晃晃的，攘外必先安内，实在是惹人生气，虽然失败了，黔东事变也可以算是一件有历史意义的事件。
　　现在他们做的事情又是为国民党复兴，历史就是这样着弄人，前面的敌人又成为现在维护的对象。自己就不知道是在干什么，有什么意义？
　　左德全说他们现在是在黑暗中做事，所做的事是国民党自己都无法完成的事情，他们所说的一切都是在哄骗为他们冒着生命危险拼搏的傻子，这群傻子又被他们的谎言推上一条没有回头路的路上，只有应着头皮走下去，不是死在河里就是忘在枪炮上。
　　邹治权要他们不要灰心丧气，国民党还在，有朝一日回打回来的。只要大家鼓足勇气，坚持下去就是胜利。
　　土匪们却不管这些，只知道吃喝，欢笑声、吼叫声、猜拳声响彻云霄，酒汽、菜汽、呼吸汽弥漫空中。月亮在一如既往地运行着，月光照在河里，两个醉酒的土匪在呕吐，边说今晚好快活。
　　区公所门前月季花丛旁，一个女土匪在沉思，她没有喝酒，闻不得酒味道，嫌屋里吵闹，来到花旁，手扶着花瓣，不忍心摘掉它，想起了《红楼梦》中林黛玉葬花的歇后语：情悲意冷；自叹命薄；无可奈何。
　　联想起葬花的情节：林黛玉第一次葬花是因为花儿落了，贾宝玉要把他们丢进水里，林黛玉怕他们流到臭水沟，所以葬花。
　　第二次葬花：因白天宝玉拿《西厢记》中的话取笑她，她便说要告诉贾政，闻之宝玉被贾政叫走（其实是薛蟠）很着急，晚上就来看看。看见了宝钗进了里面，自己叫门时晴雯正因宝钗这么晚来打扰他们而生气，就不给开门，还说是宝玉不让开。
　　到了第二天是芒种，也是花节，就独自一人想起自己寄人篱下的凄凉去葬花。感叹道：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的凄伤身世，这不正是自己的悲惨遭遇吗？
　　欧蓉本是两家女子，误入军统沦落为土匪，与家人相隔，与爱情无缘，沦落深山朝不保夕，青春年华尽失，嗨！她摘下一朵月季花，扔在河流，看着它随水流去，又吟起葬花的诗句：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是呀，我背离人民，对抗共产党，明年审判我的一定不是国民党了。
　　听到旁边一个男土匪叹道：今朝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说道：这真是一个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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