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村的温柔
城中村的温柔
文:愚者的猫
天边,太阳已落,黑暗未临。黄昏的光,一丝一缕,溜进了小巷,陪伴着小巷尽头,爬满青藤的房间。
昏暗的房间里,一只纤细白皙的手伸出,啪!,打火机橘黄的火焰,点燃了一根烟。烟火明灭,映出女人憔悴的脸。她就坐在床边,穿着睡袍,翘着腿,抽着烟。一双黑色高跟鞋静静地摆在床旁边,屋内缭绕着不愿散去的烟,窗外是渐渐暗沉的天。经过的人不经意间瞥向里边,她便悄悄关上了房间。抽完了这根烟,她踩上高跟鞋,拎着白色的包,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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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是喧闹的小巷,和五颜六色的年轻男女。
城中小村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刻,开始了。
洗发店五步一间,廉价的霓虹灯和各式的招牌悬挂其上。
小村不大,四条主干道围着这里,一横一竖划出一片区,区里的原住民把自建房稍加改造,划成一间间的小隔间,或五百,或六百的租给了附近的打工人。
而这附近,最多的便是KTV和足浴。
KTV的女孩子们大多数晚上六七点便在理发店里化妆,做头发;等到八点多的样子,差不多就收拾完了,开始上班。
工作内容,大多数是陪客人喝酒,点歌,陪着客人们开开心心地度过这三五小时,让他们心甘情愿的从口袋里把钱往外掏。
王姐就是其中的一员。
王姐,住我对门,我们都是城中村的租客。她跟别的女孩子一样,晚上六点多出门化妆,晚上十二点半准时回家,规律的宛如墙上的时钟。
我们一天一般只能碰一次面,在昏暗的过道里,我下班回来,她刚好准备出去。我们背对着背,她给门上锁,我拿钥匙开门,头顶是坏了的黄灯,地上是未干的狗屎。
我内向少言,她谨慎小心,住对面半年多,未说过一句话。偶尔一次在楼下洗发店遇到,我剃着15块的头,她化着50块的妆。
隔着一张椅子,我听到她在那抱怨,昨天喝到了12点,我现在还有点懵。我都劝他了,哥哥要不咱先别喝了,唱首歌吧。那个大叔还死命灌我,喝的我人都吐了。
理发小哥在旁边笑道:那你昨晚不是赚很多了,点了这么多酒,抽成肯定不少啊。
他们收入主要来源于包厢酒水消费,消费越多,分到的提成越多。
王姐一手揉着肚子,看着镜中的自己,苍白的皮肤在化妆品的修饰下,一点点红润起来,重新又焕发了点光彩。她叹了口气,用修长的手指提了提眼角的皱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挣够想要的钱。
旁边坐沙发上排队的女孩子笑着:王姐很不错了,每天都有固定的人点你的台,我看那个大叔很喜欢你嘛,还总是约你出去宵夜,对你很不错啊。
王姐有点木木地坐在那里,扬起脸,任凭化妆师在她脸上涂涂抹抹,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不过是玩玩而已,过段时间自然就会腻了。我还害怕他一直缠着我呢,不然被他老婆知道了,要追过来打死我了。
大家都是出来玩的,有的出自己,有的出金钱,逢场作戏,开心就好,相关从业者还是看的很清楚。
从高处眺望城中村的晚霞
这里开理发店的,跟这里的租客,大都很熟。凭青春挣钱的人,每晚工作前,都会先去理发店做个头发,化个妆,顺便分享下近日的见闻。来自五湖四海的年轻男女,聚集在这里,共同吐槽着挣钱的不易。由于工作的特殊,外貌决定收入,整理头发和化妆成为了他们工作前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因而这边的理发店都自带美甲美妆,生意也相当好。
张哥和他的妻子就在这里经营一家名为一剪梅的理发店。张哥三十来岁,瘦高瘦高,头发很短,往后梳成一个小辫子,修长的手指配合着剪刀上下翻飞,有种时尚Tony老师的味道了。
我时常在他那剪头发。张哥人也很幽默。
经常有长的好看的男性来这里打理头发,化妆。张哥对每个进店的人,都会打招呼,聊上两句,消磨他们等待的时光。
有一次,一个年轻男子进来,穿着小白色西装,中分头,面皮很白,相貌可以担当韩剧的男二号了。
他一进来,就直接拿起台子上的吹风机,自己收拾发型,很熟的样子。
张哥一边剪头,一边问他,昨天晚上那个大姐是不是叫你出去了,注意身体啊。
他一边收拾刘海,一边说,放心,我身体好得很。
张哥:我不是叫你注意身体,我是让你注意那个大姐的身体。她年纪比你妈都大,哪天富婆死你身上了,你可别想着跑啊,记得好好投案自首。
你怎么说话的?可不准你这么讲我的老baby!年轻男子用吹风机指着张哥,略显浮夸地说到。旁边的沙发上等待化妆的人已是哈哈大笑了。
张哥做美发,他妻子做美甲和化妆。理发店里,有一块区域专门腾出来,用来做美甲和化妆。这边理发店的格局大抵都一样,有候客的沙发,墙上挂镜子,镜子前配个转椅。专门化妆的镜子是靠近门边的,配两个高脚凳。化妆师坐在高脚凳上,透过店面的玻璃门,能看到化妆师修长无暇的大腿,和完美的侧颜,这比任何广告都能吸引顾客。
美甲在另一面墙,墙面洁白,嵌着一排排木板,上面放着各式的美甲。一面小长桌,两个小凳,美甲师坐里面,顾客坐外面。美甲大部分看技术,少有看颜值,有些美甲师甚至是中年发福男士,但生意依旧很好,许是需求太多的缘故。
这边的年轻男女们太多了,每年都有新鲜的面孔加入,养活了这里的一批又一批的理发师和美妆美甲师。
相应的,还有这边营业到深夜的餐馆。
这里的餐馆一般傍晚开始营业,营业到凌晨四五点。以云贵菜系居多,贵州烙锅,贵阳餐馆,小火锅,螺蛳粉,凉拌折耳根,碳烤臭豆腐。
我租住的楼下店面,一年内换了三个老板。从最开始柳州螺蛳粉,到川菜小餐馆,小餐馆的老板又转成了麻辣烫,后面做不下去了,转给现在的老板,做烙锅炒饭。
我跟第二任的老板比较熟,他姓陈,快40了,做的一手好川菜,来这里开了家川菜馆。
每次晚上去他家店吃饭,他都会跟我聊上几句。前面都是聊累,好累。他一个人能做一大桌子菜,但是忙不过来。早上要采购,店还得开到后半夜,因为就是晚上人多。他家的茄子肉末,茄子切成条,先用油炸软,然后放朝天椒,酸萝卜丁,切好的肉沫,爆炒,又酸又辣,很好吃,才卖16块。我问他这样能挣到钱吗?他说能挣到,就是累。
后面他就把川菜馆改成串串麻辣烫,这样省了炒菜的功夫。但是,也就做了三个月,冬天一到,这个店面就换人了。
我还留着陈哥的微信,却是再也吃不到他做的川菜了。
生活不易,但城中村的一点烟火气,就足够抚慰异乡人漂泊的心。
五六百一月的短租房,十块一份的蛋炒饭,给了初来乍到的年轻人一个站稳脚跟的机会。年轻人越聚越多,又重新给这座城市,注入了新的生机,带起了更多的就业。
一年后,我搬离了那个500块的二楼小房间,再也找不到15块一次的理发店,吃不到16块的肉沫茄子,也见不到深夜撑着伞露着腿来来往往的小姐姐。但每次下夜班,还是会想去那里坐着吃碗粉。香菇肉丝粉,会放麻椒,桂皮,香叶,喝一口汤,从嘴暖到肚子,是安慰的味道。
我想,多年后,我依旧不会忘记这种味道。她将一直被存放在心底最柔软的角落。那是这座城市对一个初来乍到,一无所有的人,最大的温柔。
日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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