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在街头看见一个青年暴打一个老人,当大家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青年打得好,说这就是报应! 某天,我逛着热闹的街,街头人山人海,人声鼎沸。突然,我耳边传来一阵辱骂声,声音之响亮,响彻大半条街。我便随着人潮,涌向事发中心。拨开人流,我看见一个青年在暴打一个老人,往死里打的那种。 青年揪住老人的头发,不断地扇老人巴掌,啪啪声赛过了炮仗响。而后,青年又把老人推倒,狠狠地踢老人的背,恨不得将老人的背踢断! 大家眼看着要出人命了,几个人赶忙向前拉住了青年,终止了他对老人的拳打脚踢。有个人对青年的行为非常不爽,对青年说:你一个结实后生,打一个白发老人,真不要脸! 青年听了也不脸红,指着老人,理直气壮地说:你还是问问这个老家伙,当年欺负我孤儿寡母,要不要脸吧! 老人被干翻在地,满身尘土,伤痕累累,听了青年的话,哀叹:造孽啊、造孽啊 青年说,各位老表请别走,来听听我家与这个老家伙的恩怨,听完你们就知道我为什么想打死他了! 青年说: 我很小就没了父亲,父亲走后,原本贫苦的家庭,度日更艰难了。我母亲是咬紧牙关,含辛茹苦把我养大的。 我九岁那年,母亲为了补贴家用,养了头猪。那年我们母子同心、齐心协力,将那头猪养得又大又肥。 为了养好那头猪,我们母子流尽了血汗。我的课余时间,基本上用来挖喂猪的野菜了。而我的母亲,一天到晚围着那头猪忙碌,她要挖野菜、剁碎野菜、煮熟野菜、喂猪、打扫猪圈、挑猪粪 毫不夸张地说,我母亲喂猪后是越来越瘦,而猪是喂得越来越胖。记得那个夏天的一个午后,骄阳似火,母亲挑猪粪去田里,挑到中暑,休养了好几天才恢复过来。还有一次,母亲白天忙累了,夜里剁猪食,犯困,把手指头剁得血淋淋的。 但是我们母子不怕流血流汗,我们怕穷。被学校催要学费的日子不好过、被同学嘲笑衣服上打满补丁的日子不好过、看着别人上馆子,自己没钱上馆子的日子不好过。 把猪卖了有了钱,我们可以还学校的学费、我们可以买暖和的新衣服、我们可以去上次馆子,吃热乎乎的饺子 那年小年前后,我们把那头猪卖给了一个屠夫,这个屠夫是谁呢? 说完,青年指着躺在地上的老人说: 就是这个老不死,这老不死是个屠夫! 那天一大早,他处理完猪对我母亲说:阿英嫂,我今早出门没带钱,现在我又赶着去集市上卖猪肉,你的卖猪钱我卖完猪肉给你送过来,怎么样? 屠夫说得比唱得好听,我母亲也没有多想,便答应了屠夫的请求,并跟他说要尽早把卖猪钱送来。 母亲从早上开始等卖猪钱,等到中午,屠夫依旧没有将卖猪钱送来。母亲实在等不及了,就拉着我,同她去了屠夫家。 母亲向屠夫表明了前来的目的。屠夫脸色大变,阴沉下来,说:卖猪钱我早上不是给过你了吗?好你个寡妇,你穷我知道,但你穷不能坑我啊! 母亲听了,感觉不对,屠夫像是有备而答,做好了准备,顿时急了。母亲带着哭腔说:你没给钱啊,天地老爷,你再仔细想想,你真没给钱啊! 屠夫听了,勃然大怒地吼道:我说给了就给了,怎么会忘记!你个克夫的寡妇,想骗钱,就骗你姘头的钱去,我是一根毛都不会拔给你的! 母亲听了,受到了羞辱,哭了出来。她拉着屠夫的肩膀,摇屠夫身子,哭着说:你快给我卖猪钱,我可以跪着向老天发誓,你绝对没给我卖猪钱,快给我卖猪钱啊! 屠夫见势,一把推倒母亲,大吼道:滚吧,死寡妇!要当叫花子讨食是吧,我成全你!说完,屠夫掏出一毛钱,甩在我母亲脸上。 那个时候,屠夫家已围着一大群人。一个好心人站了出来,对屠夫说:你把钱给人家吧,人家孤儿寡母不容易。 屠夫听了,跑进人群,揪出那个人,一巴掌拍了过去,叫他滚。屠夫又从框子里掏出一把屠刀,往地板狠狠地摔了下去,发出叮当巨响,向人群吼道:统统给我滚!此话说完,人群就慢慢散去了。 天快要黑了,人声渐静,我被屠夫的行为吓哭了,母亲抱着我的头,安慰着我。 突然,母亲放开了手,擦了擦眼泪,来到屠夫身边。母亲对着屠夫跪下,用沙哑的嗓音说:哥,我养大头猪不容易,我们等着卖猪钱还债呢!你看这孩子,穿得破破烂烂,过年得添身新衣服不是。哥,给我卖猪钱吧,少给个二十、五十也没关系。 屠夫听了,变本加厉起来,抄起一把杀猪的尖刀,说:听不懂人话是吧!叫你们滚,不滚是吧!你们私闯民宅,我杀了你们不过分吧!我要先拿你儿子开刀! 母亲听了,怕我受到伤害,拉着我回家了。夕阳西下,母亲拉着我回家时,时而抽泣,时而大哭,还怪我父亲死的早,留下我们母子在人间受尽折磨。 接下来的几天,直到除夕那天,我母亲都曾单独去找过屠夫,都没有结果,屠夫一口咬定给过钱了,要我母亲滚出他家。 那几天,屠夫曾用扫把撵我母亲走,还说一些很难听的话,比如:寡妇,你别再来找我,不知道以为你在勾引我,要我做你姘头呢! 第二天是大年初一,母亲是以泪洗面的,我看着母亲哭我也跟着哭,母亲就抱着我孤儿寡母一起痛哭。而窗外,是欢声笑语,阵阵鞭炮响。 过了大年初一,母亲便认了命,不再去找卖猪钱。这些年来,我们母子不约而同地闭口不谈此事。 可此事,一直像一根毒刺,狠狠地插在我心里,我一想起,就怒火中烧。 今天,不是冤家不聚头,我看见了这个老不死,就一定要把他往死里打! 可是啊,老表们,我不敢打死他啊!打死他我要坐牢,我会被判死刑,那我的母亲谁来养啊,唉! 青年说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间来到老人身边,对着老人又是一顿拳打脚踢,打得老人嗷嗷直叫,如丧家之犬! 很快,青年又被人拉开了。这时,出来一个人,将青年拉走了,那人还跟他说,别惹事,你要有个三长两短,你妈会难过的。估计这个人,是青年的朋友吧。 老屠夫又挨了一顿毒打,被打得鼻青脸肿、满身尘土、衣衫不整,只见他口里念念有词:罪过啊,罪过啊 街上人来人往,没人愿意过去拉他一把,谁想去帮助一个恶人呢?何况,拉这么一个恶人,很有可能被这个恶人反咬一口,来个碰瓷! 过了几年,我听说老屠夫死了,死的很惨。老屠夫病了,但他的儿子不想养他,更不想给他看病,就将病中的屠夫放进了棺材,这屠夫不是在棺材里憋死的,就是在棺材里饿死的。 人人都知道屠夫是被他儿子故意搞死的,只有屠夫的儿子一再强调,老屠夫是顺其自然老死的。 当年老屠夫骗人家的钱,用骗来的钱将儿子养大,儿子却把他给活活饿死憋死了。老屠夫的儿子甚至还骗大家,说老屠夫死的很安详。 这就是报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