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神文选从源头学习Web3

　　前言：在Web3世界，如果把发明比特币的＂中本聪＂比作＂老子＂，出了函谷关就没了下文（选择把自我＂无＂掉），我们可以把以太坊的创始人Vitalik（俗称V神）比作＂孔子＂，其一直积极有为地参与到以太坊甚至整个Web3生态建设当中，献言献策（比如以太坊升级），且在一些关键事件中一锤定音（比如当年DAO被黑客攻击事件）。本篇，我们主要阅读最近V神出版的《Proof of Stake》这本著作，来看看其多年以来对区块链、比特币、以太坊、以及Web3整体生态的想法。
　　书籍：《Proof Of Stake: The Making of Ethereum and the Philosophy of Blockchains》，这本书出版于2022年9月，主要收集了Vitalik从2014年以来对行业的一些思考，博主通过不同思考主题将其分为三个主题：基础理论（主要阐述以太坊和Web3生态建设底层支撑的理论基础）；产品介绍（主要从以太坊等Web3产品矩阵出发描写其设计背后的逻辑，优缺点等）；应用场景（主要是探索一些Web3应用场景、空间和可能性）。
　　1.基础理论篇
　　1.1 Bitcoin开创了一种新的社会激励协作机制（2014年10月）
　　两种传统的社会激励协作机制。有史以来，人类社会激励协作机制主要有两种即靠市场和靠机构（计划经济）。前者很去中心化，里面有无数参与者，通过他们的互相协作和交易达成经济发展目的。而后者则比较依赖中心化机构，尤其来负责资源分配，这种机制优势之一是能够集中力量发展社会基础设施（Public good），惠及全社会。然而比特币的崛起，给我们提供第三种机制可能性。
　　比特币——既去中心化，又能够资助Public goods（社会公益）。传统的以物换物时代，货币价值就等于其实用价值。然而，随着社会不断发展，货币的实用价值和其使用价值完全分离，甚至出现类似美元这种实用价值几乎为0的货币（Seigniorage为100%），传统的货币如美元价值来自于强大的政府信用背书。比特币发明，其和美元类似，也是一种实用价值几乎为0的货币，同时其新发货币完全投入到资助Public goods（去中心化网络的安全，矿工费用），同时其没有任何一个中心化机构的背书，code is the law。此后基于类似的理念，众多衍生数字货币出现，类似Dogecoin这些靠着品牌营销，同样收获了众多粉丝。同时也出现了类似Ven这种把常识意义上个人都不在乎的社会公益（二氧化碳排放）与经济利益联系起来的数字货币（即排放减少，环保效益增加，Ven币值增加）。这显示了数字货币的能力，因为传统从个人利益出发生产关系，必然带来环境污染等社会公益损失。最后，基于类似的模式可以激励众多社会公益，比如科研，可以建设类似Proof of excellence的评估机制，自动给予创造杰出科研成功的人员进行激励。
　　1.2 区块链的定义（2015年4月）
　　对于区块链时常会有一些天问：比如区块链有什么用？为什么我们需要区块链？其适合什么类型的应用？为什么传统应用需要迁移到区块链上？区块链的Killer app到底是什么？V神认为区块链没有Killer App，因为如果有的话，早就被发现了（2015年时候说的）。然而，这是否意味着区块链已经达到用户顶点呢？他觉得未必，这只能说明区块链应用类似Silk Road（当时网上匿名的买药平台，基于区块链）其实只是服务了那些高效用用户，也就是其达到了单用户效用的顶点，但是没有达到总效用最大的顶点。说起来有点绕，简单来讲就是区块链还有大量的长尾用户没有服务到，而对这些长尾用户来讲，区块链很可能不是必须，但是是一个可能带来边际增量的产品（比如更方便）。这一点可以类比开源软件，其同样没有Killer App，但是其覆盖领域在方方面面，非常细分贡献其价值。
　　区块链的定义：一台能够自治、安全、可靠、且公开透明的计算机。区块链是一台神奇的计算机，任何人都可以上传程序，且这些程序会自动运行，其运行状态都是公开透明的，任何人都看得到。同时其拥有强劲的安全机制保证其上面程序能够持续按照预想的、特定的方式持续运行。这个定义没有涉及任何区块链类似共识机制、数字货币、交易等所谓的专有名词，也没有将区块链限制到任何特定场景，而是将其定义为一个通用的基础设施，用户可以自由的将这台计算机用户构建任何使用场景的新机制。基于这个定义区块链可以有诸多应用场景：比如其可以备用存储数据，且数据安全性很高；可以被用来运行程序，可以任意设置程序运行机制，包括跨应用之间数据互通，且可以保证安全可持续运行，且可以获得用户即时的信任。
　　区块链可以是被信赖的底层基础设施。基础设施有几个共性，首先是被依赖性，即行业其他应用都要依赖这个基础设施运行；其次是高网络效应，类似定义行业标准，大家都在同一标准中运行，降低开发成本；再次是高替换成本，用户很难更换基础设施。最直接的底层基础设施就是语言，其次还有道路、法律体系、交通系统、互联网等，过去10年比较危险事情是少数私有制中心化公司控制了互联网绝大多数底层基础设施（如社交网络），实际上区块链可以替代它们（这就是Web3内核理念之一）。
　　区块链体系里的ID身份体系。在区块链应用中，经常会碰到私钥（Key）丢失的问题，或者自己需要更换私钥。回答丢失和更换私钥解决方案之一就是社交备份，即你选择八个好友，只要这里面5个好友同意就可以更换或者找回私钥，这在区块链中很容易施行。另外一个问题是荣誉问题，在现有Web2体系中，用户的荣誉无法跨平台迁移，比如Uber评分不能迁移到Lyft，而去中心化的荣誉体系则可以拆分为数据和评价，其可以使用去中心化个人荣誉体系。同时类似Zero-knowledge等技术也可以帮助保护隐私。当然针对以上的问题，区块链都不是唯一的解法，比如我们可以信任Visa和Master来验证交易。
　　区块链要抓住长尾需要还需要降低门槛。既然不是刚需，只是边际改善，降低进入门槛、降低使用成本对于区块链的渗透率提升至关重要。比如交易成本，一个高效用用户可能愿意花5美元来确认一笔交易，但是对于长尾用户，可能0.0005美元都高了。同时需要降低开发者的门槛，使得开发区块链应用傻瓜化。理想状态下，未来区块链开发常态不应该是＂区块链爱好者进军XX领域＂，而应该是＂XX领域专家使用区块链技术开发新产品＂。最后，要真正实用，区块链也需要和名誉体系、去中心化消息协议、prediction Markets等不同技术结合使用。
　　1.3 什么是去中心化？（2017年2月）
　　去中心化不是无中心化。 但凡听过Web3或者区块链等热门词的人，大概率也听过去中心化，但是每个人对于去中心化理解却有很大差别，需要定义。在V神看来， 去中心化是相对于中心化而言的。 从下图来看，图A明显是中心化，所有的交易和计算都需要通过一个绝对的中心。而图C则是无中心化，其不是每一笔交易都在任何一个单点完成。而图B是去中心化，即没有任何一个节点能够控制整个计算或者交易处理流程。由此，去中心化不是无中心化，很多人把Web3去中心化理解成了＂无政府主义＂（更像C），其实是偏颇的。
　　三种去中心化的特点。去中心化又有三个维度，即建筑上的去中心化，其主要是基于地理位置的；其次是权力上的去中心化，主要是治理权分布；再次是逻辑上的去中心化，简单理解为如果把系统分一半还能不能独立完整运行，如果是就是逻辑上去中心化。传统的公司模式，三个维度上都是中心化的。以太坊是建筑和权力上去中心化的，但是是逻辑上中心化的（有一个单一共识机制，所有节点表现像一台计算机，想起之前关于区块链的定义了吗）。人类的语言则是三个维度都是去中心化的，语言没有总部，也没有哪个机构制定规则，同时也没有一套逻辑让所有人思维一样。而一个民族的文化，就像一个集体人格，让一个国家一个民族逻辑上有了一个中心。
　　去中心化的三点优势： 容错度更高。这个比较好理解，一台电脑宕机概率高还是5台电脑宕机概率高，显然是前者。但是这里要避免一个误区，就是比如这5台电脑都产自同一个地区，那个可能会带来相关风险。实际上，区块链应用目前仍然拥有这类风险，比如矿工都来自一个区域等。 安全性更高。假设攻击一个系统潜在获利是1000万美元，而攻击成本是10万美元。那么要攻击区块链系统往往至少要攻击51%的节点，假设总节点是10个，则攻击每个节点成本可能是3万美元，攻击系统总成本将显著上升（18万美元，6个节点）。这里其实也隐含Pos共识机制比PoW更优，因为前者可以有更分散节点，而后者进入门槛更高，可能导致集中度高的问题。 可以防止少数人勾结。所谓勾结其实就是对社会发展不正当、或者人们不想看到的合作。比如寡头垄断行为，少数寡头凭借垄断地位勾结，来攫取更多利润，损害消费者利益。当然，区块链天然去中心化的机制，不需要互相认识和信任，就能把事情干成，天然就可以防止一定的勾结。然而，这个问题却是最Tricky的，因为一方面区块链本身就是一个协作机制，其鼓励大家更好的协作的同时，也在降低勾结的成本。因此，V神鼓励机制设计者多涉及能够预防勾结的机制，同时构建鼓励合作但是反对勾结的氛围，构建明显区分合作和勾结准则。当然，这个问题仍然很难完全杜绝，也是Web3治理模型中的顽疾，我们在后文中还会提到。
　　1.4 关于勾结（Collusion）（2019年4月）
　　从＂币乎＂案例说开。正如前文所说，基于Token和区块链构建一种新的激励机制，而这种机制在应用中却遇到不少问题。比如当时币乎，其建立了一套基于用户点赞等参数的内容筛选机制，通过Token激励作者的机制。然而，这些机制存在用户自投，鼓励大家集中投票（人多力量大，脱离本身内容偏好），钱多的力量大，可以贿赂其他用户投票，可以通过借Token等方式拿到更多选票等一系列问题。有一些解法，比如增加身份ID体系，但是仍然可以靠水军来达成（这个大家都不陌生）。此外，凡数是简单的多数人战胜少数人的决策机制，天然就会产生内在勾结动力，内部利益集体勾结后，操纵体系。
　　面对这样局面有两种解法： 构建一个不怕勾结的系统。不如市场经济就是一个类似这样的去中心化体系，很难达到勾结的目的。比如去中心化PoW共识机制，50%以下的人勾结对系统安全性不会造成影响。当然也可以有一些机制设置，比如增加负反馈，即如果你的投票最终被证明是勾结结果，则Token将被销毁。比如要投票，需要购买更多Token（增加勾结成本）。然而，这种情况总是无法完全避免，因为任何一个社会如果要鼓励协作（public goods），就必然降低勾结成本，带来更多勾结的风险。 攻击那些勾结。简单的做法是直接用传统中心化ID体系，比如护照。还有比如使用可信用的硬件。同时，Web3社区也可能需要一些不可转让的Token作为基础设施（后文会提到的SBT）。或者可以增加一个用户可以多次投票（投完可以反悔），让投票贿赂变得高风险。
　　1.5 合作的好与坏（2021年9月）
　　人们合作需要很多基础设施。这篇与前面勾结之类有相似之处，探讨的是合作的问题。人们的合作需要诸多基础设施，比如快速传递的信息，比如更清晰的好坏合作的标准，比如更高效的组织，比如类似智能合约的工具等。但是，合作也不总是带来好的结果。以下图四象限为例，所有人都不合作，当然是一种灾难。而所有人都合作是理想情况，但似乎现实中很难实现。而其他两部分合作的情况，很可能就是利益群体勾结，牺牲其他人的利益。
　　以合作的目的，而不是结果来作为评判的标准。这里有点哲学，类似康德认为一个行为的善恶好坏不能从行为的后果来判断，而只能以行为的动机作为唯一标准。好心办坏事，仍然是善的，况且很多时候仅从结果上很难判断背后是否存在勾结。整体而言，去中心化模式天然是可以一定程度抵抗勾结的（很难有效勾结），然而也不是绝对的。除此之外，防止勾结的措施还包括：1.道德准则，对善恶的判断；2.分赃不均，内部反水；3.反勾结机制，最重要的就是Fork，社区可以通过fork，重新复制一个社区来对抗少数利益群体勾结。当然，还可以通过负反馈机制（对于勾结进行惩罚），以及一些技术手段（比如不让用户验证投票结果，不采用coin投票等）对抗勾结。
　　1.6关于言论自由（2019年4月）
　　公开区域和安全区域。Web3社区的精神内核是赛博朋克，非常重视言论自由。然而随着参与社区的人越来越多，绝对的言论自由变得不可能，言论自由的边界需要被定义。一个典型的案例是当时reddit的bitcoin论坛版主明确表示不支持比特币扩容的Hard fork。在V神看来，首先应该区分言论自由场景的属性，对于公开区域，比如Reddit上的叫Bitcoin这种类似＂官方＂讨论小组，不应该有个人行为对言论自由的判断（言论限制）。但是对于一些安全区域，或者偏私域，可以提前宣布一些言论范围（比如支持bitcoin fork的不要加入，改一个自己的名字），这种情况当然是合理的。剩下的其实就是识别某些场景到底是公共区域和安全区域，比如某个特定行业会议，可能就是后者（因为已经提前确定了话题），而网上一些公开主题论坛，则有可能是前者。总之，在言论自由这块，直接禁止别人参与权是不对的，可以从合法性（legitimacy）角度去做判断。
　　1.7 当控制变成一种负债（2019年5月）
　　事情正在起变化。2000左右，当Web2时代刚刚开始时，积累用户数据是一件轻松愉快的事情（Why Not？），由此Mark Zuckerberg开始宣称隐私时代已经结束，以及Google CEO Eric Schmidt也说：＂如果你在意这件事情或者隐私，你根本就不应该接触它＂。然而，随着行业发展进入深水区，以及用户和相关监管部门对于用户数据相关越来越重视，事情正在起变化： 用户隐私：比如欧洲推出的GDPR，收集数据需要通过用户同意，处理数据需要一个法律主体，用户拥有完整自己数据下载权力，用户拥有要求互联网平台删除自己数据的权力。 数据本地化要求。目前很多国家如印度、俄罗斯、我国在内都要求用户数据存储在本国范围内。 共享经济的劳工监管。Uber始终面对一个法律困境：如果其控制数据和调控司机的行为，其是否应该算雇主。 加密货币监管。运行一个Hosted 钱包？需要监管。运行一个用户控制自己金钱的钱包？不需要监管。运行一个匿名混合服务？监管；只是写代码？不需要监管。这里面核心是开发者是否掌控用户的资金。
　　用户数据从＂资产＂变成＂负债＂。基于不仅限于以上的种种变化，掌控用户数据越来越像一种负债，给创业者或者公司带来诸多额外的成本和法律风险。因此，放弃对于用户数据和资金控制，未来或许会越来越成为创业阻力更小的方向。＂少就是多＂，或许会变成Web3社区兴起的底层原动力之一。
　　1.8可靠的中立性（Credible Neutrality）是Web3的机制的基本原则（2020年1月）
　　机制的定义。人有两面性（或者说非理性），经常在类似问题上做出截然不同的判断。然而当我们尝试建立一套机制来进行决策的时候，这套机制本身可靠性，以及中立性就非常重要。首先，需要给机制进行定义：机制等于决策流程+激励体系。例如财产归属机制，例如拍卖机制等。好的机制可以高效地反映出人们的偏好，也可以从激励公平角度鼓励大家诚实参与。
　　什么是可靠的中立性？首先是中立性，就是任何人在这个机制面前都是平等的。绝对的中立性很难，比如有一些东西很难量化（比如政治观点），就很难完全中性，里面就会有判断因素在里面，就很难做到绝对中立。但是相对的中立性同样也很重要。其次是可靠性（Credible），这里面更多是态度或者动机的问题，就是要让所有人相对容易看到，机制的设计者在尽全力实现机制的公平。即使其现在还有一些不公平，不中立，未来会越来越好，这样背后的信心才能建立起来。
　　如何建立可靠的中立性？四点要求，首先是机制不要有特别的人或者特别的输出的设置，要完全中立；其次，机制需要开源，且可以执行过程可以公开验证；再次，让机制保持简单。越简单的机制，越难隐藏一些不中立的东西在里面；最后，机制不要频繁变动，随意更改很容易失信。还有一点，好的机制的输出更多依赖于输入，而不是机制本身。当然，看事情不要太绝对，不能说当下机制没有实现绝对可靠的中立性，就简单推翻这套机制。好的机制首先要解决问题，其次可以不断迭代解决问题，对症下药，优化改进，但需要知道更中心化可能不是个好的方向。
　　1.9 最稀缺的资源是正当性（2021年3月）
　　正当性（Legitimacy）是一种社会力量。Bitcoin和以太坊都有一个共同问题：就是其能够吸引资金流入，但是却没有能力分配好这些资金。一个典型的案例是这两者每年花在维护网络安全上的花费远远超过花在生态研发上的花费（以太坊每天交易费是1800万美元，奖励矿工1950万美元，但以太坊基金会每年研发经费也才3000万美元）。类似Web3这样的去中心化社区资金分配背后的基础逻辑是什么？V神将其定义为社会正当性——正当性是一种高阶的社会共识，一个结果的正当性最重要体现是人们会遵照且执行，且预期其他人也会遵从类似的社会规则。2020年，孙哥（Justin Sun）在收购一个名为Steem的Web3应用时，采取强制收购方式引起了社区的不满，虽然他最后联合一些力量在投票程序上胜利了，但是却没有获得正当性，社区最终选择Hard Fork成为了Hive，社区用自己力量在维护正当性。
　　获得正当性的几种方式。1.靠暴力，让大家都屈服，从而行为一致；2.靠连续性，即继承前人的正当性，持续发展；3.公平正义，公道自在人心；4.程序合法；5.结果正义；6.民主决策（某种程度也是程序合法）。不管什么手段形成的合法性，最终还是要以社区居民认可，且大家遵从执行为准则。从这一套逻辑来看，目前Bitcoin和以太坊对于资金分配是没有正当性的，比如一个简单改进方向就是应该投入更多进行基础技术的研发。Bitshares是一个区块链社区，其存在一个内部机制值得学习，即对于任何应用，如果能分配10%Token给社区，社区就会定义支持这个应用。在V神看来，这个机制值得学习，类似以太坊这样的基础设施其研发经费不应该来自传统中心化机构（比如以太坊基金会），而应该来自生态内部的应用玩家，他鼓励生态内的应用贡献一部分比如5%用户生态公共利益（Public good）的发展。而对于实践了这一行为的应用，生态应该共同支持他们的发展（学习Bitshares），比如Tether VS DAI，虽然专业Trader更偏好USDT，但是Web3应用开发者大多数都选择DAI（更贴近Web3的社区文化）。最后，NFT也可以被用来实现类似目的：比如NFT交易一部分所得可以被用来支持社区公益，比如可以跟社交平台合作让NFT持有者展示这种荣誉等。以此，V神其实更加鼓励Web3社区通力协作，支持那些为生态做积极贡献，更符合社区文化的应用。
　　1.10 基尼系数不适用Web3生态
　　基尼系数定义。如下图，以人口收入百分比为横坐标（比如X=0.1就是收入占比在10%分位的人），以对应人口总收入占比为纵坐标（比如Y=0.1就是总收入占比为10%）。有一条Y=X的曲线，而基尼系数则是图中灰色面积/三角形总面积。其核心反映的是人口贫富差距，其1912年由Corrado Gini提出，应用广泛。
　　将基尼系数用来分析Web3社区贫富差距，得到的其实是兴趣分布。2014年，一篇知名的分析报告将基尼系数用到了分析比特币财富贫富差距上，并得出结论——比特币社区像朝鲜，极度不平衡。在V神看来这篇分析首先存在很多基础概念的混淆（比如把收入当成财富，把账号当成了用户），但是更重要的是基尼系数这种分析方法更加适合地理国家——你的银行账户可能代表你的所有财富。而在比特币生态则不然，一个银行账号只有15美元的居民肯定是穷人，但是一个比特币钱包余额15美元的人可能是个业余爱好者。其本质反映的恰好是兴趣爱好，反映的兴趣的不平衡，少数极客是比特币信仰忠实粉丝，而大多数人只是旁观者。
　　2.产品介绍篇
　　2.1 以太坊（Ethereum）白皮书（精简版，2014年1月）
　　关于专用和通用，以太坊定位通用基础设施。从Bitcoin开始，有很多基于区块链的应用号称Bitcoin 2.0诞生，例如Namecoin，一个基于区块链的去中心化域名管理体系；比如Mastercoin，Bitshares等，他们意在提供金融衍生品、钱包、去中心化交易所等产品功能。然而，这些区块链都有一个共性，就是专注于提供某种特定的服务。然而，以太坊的利益却截然相反，其定位为服务一切应用的通用基础设施，越通用越好。如果拿互联网通信协议做对比，Bitcoin更像SMTP（专门服务于email），而以太坊则定位TCP/IP，这种通用协议。而类似Mastercoin这种应用之所以只能定位专用，核心还是其基于Bitcoin的基础设施，后者本来从效率、可拓展性等角度就存在局限性。然而，以太坊并不会主动提供任何应用功能，而是定位基础设施，赋能应用。
　　智能合约：以太坊的另一条腿。早期，Bitcoin 2.0的应用打造诸多金融衍生应用场景，比如类似远期合约的功能。然而，以太坊的智能合约其可以运行任何数学公式及任何程序：每一个智能合约有其独立的代码，而区块链这台计算机能够保证这些代码可信、可靠的持续执行。在当时看来，V神认为智能合约有诸多使用场景，Multisig钱包（多人共同签名授权交易，保证安全性）；P2P Gambling：这个好理解；创造自己的Token货币等。当然，非金融应用可能才是以太坊未来关键应用场景：比如可以用来打造基于Token激励体系的去中心化网盘存储空间；比如基于区块链的下一代邮件或者即时通讯系统；比如去中心化的身份和名誉管理系统等。
　　以太坊的相关机制。由于以太坊集成了程序运行功能，为了防止恶意交易和无限循环占用系统资源，其设置针对交易和程序运行收费的系统，越复杂的计算步骤，需要的交易费用越高。为了鼓励高效利用资源，对于清理自身空间的应用给予一定奖励。在共识机制上，Bitcoin采用SHA256算法，其结果是产生了专用ASIC芯片，专门用来挖矿。这些设备效率很高，成本也较高，带来了验证节点的集中（当时前三大矿池就占据50%算力）。而以太坊则不同，虽然其最开始也是PoW机制，但是计算的问题是随机在过去N个区块交易中选择交易和程序产生的Hash值，什么类型问题都有，所以ASIC应用场景较低。此外，以太坊强制要求所有节点都保存所有交易历史数据（Bitcoin有Light节点，只保留Header值）。基于以上，以太坊没必要产生矿池这种产物（导致集中度提升）。
　　以太坊启动步骤。2015年1月开始，以太坊将启动为期60天募资，ETH发行价格是一个BTC换1000-2000个ETH（当时相当于1-2美元吧）。在初期ETH分布中，22.5%将给创始团队（分3年解锁），5%将用来支付相关中介费用，22.5%用来分配给长期系统运行费用；40%将用来支付后续矿工验证节点费用（加起来才90%，不知道是不是写错了）。与Bitcoin总共就2100万枚不同，ETH数量不设上限，每年按线性固定数量发布新的ETH，这样做既能避免出现通缩，又能避免通胀（随着时间增长新发ETH占比降低）。展望未来，以太坊还有诸多问题需要解决比如拓展性问题（提高交易速度）等，由此其未来仍需要持续更新。
　　2.2 智能合约是什么（2014年2月）
　　智能合约定义。简单来讲，智能合约（Smart Contract）就是可以自我运行的合约。一个经典的案例就是自动售货机，客户交钱，自动售货机交货，就是这么简单。传统类似智能合约的方案靠硬件和软件捆绑解决方案，类似自动租车、租房都可以通过类似方式实现。然而，传统的智能合约体系最大问题就是其仍然被少数人控制，他们可以直接把系统关了（比如跑路了，你的充值就没了）。区块链不仅提供一台神奇的可靠、可信的计算机可以运行任何智能合约，还提供了一种Factum Money，大家约定俗成后，可以通过公开透明的去中心化账本实现交易，这些交易公开透明，不可篡改。从而构成区块链智能合约的优势。
　　智能合约的短板。考虑一个场景，A答应B如果完成了任务C，就支付X费用。这个场景如果用智能合约来实现，最大的问题就是任务C的完成情况比较难评估，这就是算法和程序的局限性。评估任务C的环节就可以由Judge环节来完成，而这些Judge通常可能不是法律专业，而是分布在各行各业（因为需要评估的问题在各行各业）。
　　2.3 超级理性和DAO（2015年1月）
　　从一个经典博弈论问题谈起。A和B如果合作，皆大欢喜。但如果A和B有一方背叛，则背叛那方获利更大，而被背叛一方损失惨重。如果双方都不合作，则获得一个二等结果。而由于人类都是自私的，所以博弈论的结果往往是最后一种，大家都不会合作。这种抽象的问题往往大家不那么好联系实际，想想一些实际情况如果你在卖苹果，有一些快烂掉的苹果，你是选择卖还是扔掉？从你自己的角度肯定是卖，但是给买家造成了伤害，给整个社会危害也大于你自己的获利；比如捐钱搞基础设施建设，从自私角度出发，没人愿意捐，但基础设施却是可以惠及全社会的；比如你在马路上捡钱了，还不还？再比如你开了一家工厂，有害气体是直接排放，还是处理？后者需要你自己付出更多成本，而前者则是全社会承担成本。如果每个人都从自私角度出发，社会共同利益必然受损。
　　社会的监督机制。简单来讲，你从自私角度干了坏事，你还是可以选择伪装成为一个好人。然而，社会监督机制导致你的伪装总有一天被拆穿（因为人总是要活在社会监督下），因此你在做坏事之前需要再思考计算，你的选择可能是保持诚实。这时候，道德标准就引入到社会合作中来了，还是以上那个经典博弈论的判断，如果你判断对方道德标准高，可能你就会选择合作共赢。反之，那大家就一起承受二等结果。实际上，传统公司机制就在不知不觉替我们承担Dirty work，比如污染环境。互联网最开始初心是可以弥补信息不对称，然而其B面也是大家似乎在网上可以更好伪装自己，其降低社会监督机制效果。
　　DAO：一种新型促进大家合作共赢的机制。DAO，去中心化自治组织，核心的特点就是完全公开透明，每个人都可以看到其核心代码（社区运行规则），当然每个人看不到DAO背后的人心，但是这套机制核心目的还是让尽可能多的流程和程序在水面上，基于程序运行。本质上，信任来自大家对于公开透明的程序不会造假的信任。DAO可以分为两个类型，Type I型类似稳定币的DAO如MakerDAO，其有一部分运行机制是算法决定，但也有不透明的人为决策过程。而Type II的DAO则具有一套可以应对变化情况的算法机制（背后有公开透明、且高效公平的决策流程）。社会很单纯，复杂的是人，DAO的机制提供了一种新的达到社会共赢的组织方式，当然还有很多路要走，这背后就涉及治理机制了（如何更新这些智能合约代码）。
　　2.4 Proof of Stake背后哲学（2016年12月）
　　PoW和PoS核心是社区股东的＂投票＂机制。以太坊构建了一个全新的区块链社区，其与传统Bitcoin社区有类似处，但其通用定位则显著不同；其与传统公司有类似处，但你没办法Hard Fork一家公司。而其背后的各种共识机制，例如PoW和PoS则代表其社区背后不同哲学，但这些机制背后核心就是社区的成员（股东）如何达成共识（通过投票）的问题。从区块链社区底层文化来看，Cypherpunk（赛博朋克）是其基础的文化，其是一种自由主义延升，这些共识机制虽然从机制上提升了社区的安全性，但即使51%攻击真的发生，这种社区文化（追求真理）仍然使得攻击者无法骗过所有人。
　　PoS和PoW的区别。传统PoW基于验证节点不断解题，拿到奖励，维持系统安全，其唯一对于节点潜在惩罚就是失去未来的奖励。而对于整个网络，第一次被攻击，可以选择Hard Fork，让攻击者的ASIC失效，但是第二次就没办法了。此外，为了保护网络安全，PoW每天需要支付等同于攻击成本的安全奖励（成本太高）。反观PoS，其不仅可以让攻击者失去未来激励，还可以失去现在质押的资本（负向反馈更明显），由此PoS的安全不是来自于持续燃烧能量，而是来自于对于抵押财富的失去的惩罚。当然，为了减少少数节点勾结的可能性，系统的Fork成本要足够低：假设一个社区被攻击损失5000万美元，这个社区可以通过Fork让攻击失效，而由于Token供给较少了5000万美元，剩下Token价值会提升。再次，经济并不是所有，社区成员道德水准同等重要。最后，共识机制不应该以速度为第一准则，很多对于速度简单追求是以牺牲系统去中心化为代价的，这可能得不偿失。
　　2.5 区块链的决策模型（2017年12月）
　　现有区块链决策类型。主要分为线上和线下，线上决策就是线上投票，即时决策和执行。而线下则是大家充分讨论，达成共识后执行。当下，线上决策越来越流行，其被认为存在几个优点：首先是执行高效，能够迅速迭代；其次，其避免了传统决策机制的弊端，比如中心化。比如，有一些对传统Bitcoin等线下决策机制抱怨就是区块链社区只有执行机制，没有执行机制更新决策机制，所以先入者优势巨大。
　　什么是区块链决策模型？简单来讲就是有很多输入，然后通过决策模型后，产生一个输出结果。这里面其实仔细拆分有两步，其一是决策，即怎么通过输入产生一个结论；其二是执行，即这个决策怎么通过合作机制执行下去。合作机制其实里面也有很多学问，比如大家利用大家从众心理。
　　治理中存在的问题。比如低投票率，对于一般群众，其实参与决策意愿不高。以往以太坊几次投票参与率都不足10%。其次是因为单个人其实利益很小，这些人选票可能被贿赂。比如可以通过借Token，或者交易所利用用户抵押Token进行投票，更有甚者直接组成DarkDAO，将贿赂流程自动化。从这看来，线下治理有诸多优势，比如可以事先排除一些危险分子进入投票流程。而目前线上决策机制看起来还安全，很大一个原因是很多产品目前还是大股东控股状态（中心化）。线上决策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不是仅有Token持有人是社区参与者，限制仅有Token持有人有投票权就排除了另外一些社区生态贡献者。
　　潜在解决方案。有人提议成立数字国会，流程化一切，减小风险，但是最需要民主的地方往往是最危险、最难流程化的地方。而且有一些方向流程化带来风险会超过灵活决策带来风险（比如对于以太坊Gas费率，通常是矿工们自己商量就定了。但是如果有一套固定流程，面对变化的环境，很可能会不适用）。另一种方式就是不完全依赖线上决策而是采用混合解决方案：比如基于历史案例来决策（判例法）；比如基于核心创始团队意见来决策；比如基于Token投票决策；比如基于用户投票决策；比如遵守约定俗成的规矩。这些方法都可以用来混合使用进行决策。当然，也不能全盘否定线上决策，但社区最后Fork选项十分重要（最后解决方案），
　　2.6 超越传统区块链治理模型（2021年8月）
　　区块链决策机制必要性和风险性。正如前文中述说，区块链的决策机制既必要，又具有风险性。区块链的决策主要解决两个问题：首先是整个社区怎么分配资金，资助社会公益（public good，比如技术研发）；其次是社区怎么更新现有执行机制，以应对外部变化。早期的区块链玩家认为唯一重要就是安全性，所以在资金分配中大头都在安全费用（以太坊每天交易费和矿工激励3000万美元），但实际上不是这样。目前来看太多钱到了维护安全，而太少钱到了其他应该的地方。当然，也有一种说法认为以太坊每年几千万美元科研费用足够了，当然资金分配不可能绝对公平，但是仍然非常值得探讨。
　　线上决策的危险性。实际上，需要决策事情确实是越少越好，鼓励有限治理（limited Gov），但是又不能没有，比如如何社区应对外部变化？对于稳定币体系，假设美元崩盘了怎么办？还有就是很多DeFi必须要线上决策，而且他们很难有Fork这个选项，比如MakerDAO，社区确实可以Fork，但是其抵押物如ETH，BTC却没法Fork。另一方面，线上决策又是危险的，前文已经说过很多，比如大量分散小股东投票动力小，选票可能被操纵（这个问题目前通过代理制度已经存在解决方案）；比如Coin持有人仅是社区生态一部分，其他人没法参与投票；比如不同DeFi之间利益冲突，可能干扰治理结果。当然，如果还考虑外部攻击，那就更危险了，比如Token的经济利益和投票权力很可能解绑，很多人为了经济利益换取投票权力，被贿赂等。目前有一些解法，比如比如延长决策落地的时间，比如对于投票的Token需要锁定一段时间，防止那种快借快出的投票。但是这总是有办法绕开。
　　有一些声音说，为什么似乎前文提到的这种投票贿赂问题好像不严重？主要是1.目前加密社区还有比较浓厚的精神信仰；2.目前很多产品有控股大股东在；3.目前加密货币市场效率还不高，很多时候很难借到对应的Token。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1和3都会消失，而2其实是不愿意看到的情况。
　　由此，真正解法如下： 解法1：限制决策领域和范围，比如决策范围只是涉及特定参数设置（Uniswap就是仅投票决策分成比例这一项），但是最需要民主的地方往往最容易被攻击。比如通过决策生效时间延迟等留有回旋余地。 解法2：不用Token线上投票，用其他方式代替。比如用人头（Proof of Perhood），即实名制投票；其次，可以用经验证明（Proof of participation），通过验证自己相关经历获取投票资格。或者用混合方案，这里面有一些问题比如经验如何量化，这些东西会否被交易等风险。 解法3：Skin in the game（风险共担）。对于投票者，大家要个人为结果负责，如果投票不利于社区，这些Token可能被剥夺销毁，可以增加攻击的成本。也可以把投票变成下注，或者要求投票者买对应的token，或者有事后分成机制，这些都是通过提高攻击成本来减小概率。 混合解法：1.一种机制（选举+延迟），比如稳定币的对标货币价格来自比如选中的n人提供，而每个星期这n人只能换1个人，假设大家发现有人作弊，他们仍然有n/2周时间防止系统被操纵；2.引入不可转让的Token，链接个人声誉等信息；3.线上投票仅决定提案内容，最后提案是否通过通过线下治理完成。
　　总之当下线上治理仍然存在诸多问题，要始终对那些＂当下投票机制很安全＂的言论保持警惕。
　　2.7 Soulbound：灵魂代币（2022年1月）
　　从魔兽争霸说开来，Web3需要不可转让的Token。熟悉的读者都知道，V神进入Bitcoin社区有个典故，就是其魔兽的账号资产某天突然消失，他多次发邮件给暴雪都被拒绝，让他意识到中心化的问题。而Soulbound这个名字正是来自魔兽争霸，其核心的特征就是仅属于某个特定玩家，不可交易。Soulbound存在的意义其实很简单，就是让游戏更均衡，增加其竞技性。虽然你仍然可以通过购买别人的账号走捷径，但Soulbound存在仍然很大程度达到了其目的。反观区块链社区，当下火热的NFT在彰显自身财富等社交价值角度，其可交易性十分重要。然而如果NFT被用来表示其他，比如参与某些活动的证明，其应该被定义成为不可交易的资产。以POAP（Proof of attendance protocol）为例，其基于NFT证明某个人参与某个活动。
　　如果Web3要逃离金融应用，不可交易通证十分重要。简单比如治理权，如果可以交易（买官卖官），那么结果一定是治理权会价高者，而拿到的人必然通过更加苛刻手段把钱赚回来，从而产生最坏的结果。当然，类似POAP这种仍然可以通过账号交易等方式实现购买，但是有一些技术手段可以避免这种情况，比如个人可以自愿实名匹配，证明参与者和当下所有人是同一个人，比如设置账号第一任主人可以随时找回的功能。最后，个人隐私保护仍然十分重要，这些可以基于Zero Knowledge等技术来实现。基于不可交易的Token可以承载个人声誉等一系列信息，其也是Web3社区能够去金融化的必要基础设施。关于这篇文章引申阅读可以见V神发表更详细一篇论文【读书】V神关于灵魂代币和DeSoc的论文说了啥？）
　　3、应用场景
　　3.1 Prediction Markets（预测市场，2021年2月）
　　从美国总统大选说起来。所谓Prediction Markets，即基于区块链体系，允许任何人关于某件事情发生的概率进行下注，用下注的结果作为判断事件发生概率的重要依据，即用下注来预测市场，其也被认为是区块链很重要的非金融应用场景。从2020年美国总统大选这个案例，V神从最开始旁观到后来深度参与，产生了一些思考。最开始，他下注2000美元NTrump（如果Trump输了支付1美元），到最后下注30万美元，赚了5.6万美元（小玩怡情）。最开始，即使有很多专业人士在Twitter上明确表示Trump可能会输，但是市场仍然给出了接近50%的胜率。即使到最终其输掉选举，向最高法院提起申诉失败（输掉选举已经成为事实），市场仍然认为其有12%概率可以翻盘。很明显，市场失效了，这里面的原因是什么？
　　市场无效原因是什么？ 担忧下注的智能合约可能会耍赖，或者有操盘的人，不信任。但实际上，要操纵市场有更高效的方式，或者当时Web3很多金融应用已经有很大规模抵押物，这个理由可能是次要的。 资本门槛。要下注30万美元，需要首先获得DAI，而后者需要抵押至少1.5倍同等价值的ETH（一般3倍，保守一点），于是至少要抵押100万美元ETH，至少2个月。但即使如此，年化收益率仍然有35%，还是不错的。 技术门槛。在这类Web3应用下注仍然有较高技术门槛，很多人不会，用户不友好。 行动派是少数人。大多数人都是空想派，行动派只是少数。这里面V神用了自己创建以太坊的案例，当时他就认为有类似想法的肯定很多，但最后发现真正去实践的人只有他一个。
　　整体来看，加密市场还很年轻，市场也很难言有效。当然，随着技术不断发展，相信未来会有更好的应用体验，进入门槛也会越来越低，而Prediction Markets仍然是web3一个非金融领域有意思的应用方向。
　　3.2 City DAOs：把DAO运用到城市治理（2021年10月）
　　Web3多种工具应用到城市治理中。过去1年，Miami的市长持续表现对区块链社区友好态度；Wyoming州，DAO的合法性得到保障；Colorado在实验quadratic Voting等新兴治理模型。此外，一些新项目如CitiCoins.co，其城市发行Token方式实现管理和激励功能，一部分Token归属政府（30%），70%用来出售给用户持有，Miami已经实现。包括关于基于NFT资助当地艺术家。甚至还有基于DAO治理模型打造一座全新城市CityDAO的项目。实际上，作者认为城市的规模＂不大不小＂，一些新的治理模型更容易获得居民的认可，而即使实验失败，风险也不至于太大。
　　两个方向值得尝试。首先是基于区块链构建一个更可信的、可验证的新的治理流程（基于现有流程的替代）。其次是用区块链来形成新的资产所有权证明，或者尝试新的治理投票体系。比如区块链可以用来公开透明化政府的税收和支付（基于Token所有支付都是可查询的，可追踪的）；比如可以基于区块链随机函数生成随机数，用来替代现有彩票机制，带来更高可信度；比如基于区块链生成ID证书，资产证明等；当然，也可以将区块链线上决策机制引入到城市治理当中。当然面对最棘手的房地产问题，区块链可能也有新的解决方案。在现有的房地产市场中，已经入局的人希望房价涨，而没有入局的人希望房价跌，投资和居住的属性总是有一些冲突。如果未来可以有城市发行Token，住房权利可以和持有Token的数量相关，而Token的涨跌跟随城市兴衰，每个持有Token的人利益都是一致的。而由于城市重要资源比如房地产、停车场资源都直接和Token挂钩，其也直接鼓励大家持有更多Token，进一步加速Token可能上涨。基于Token体系设置，可以加强大家奋斗积极性，同时也可以增强政府在社会公益领域投入的能力。
　　整体来看，这些仍处于尝试早期，最重要的就是慢慢尝试，要始终保留选择，从长期着手。
　　总结：区块链十问
　　简而言之我们可以把这本书简化为十个关键问题和精简回答： Bitcoin划时代意义是什么？——除了市场经济和计划经济外，开创一种去中心化的，基于Factum货币，有能力资助社会公益（Public good）的激励机制。 区块链的定义是什么？——一台能够自治、安全、可靠、且公开透明的计算机。区块链没有Killer App，但是其在诸多场景都有边际优势。 去中心化定义是什么？相对中心化而言，不是无中心化。去中心化在抵抗系统故障、外部攻击和内部勾结都有一定优势。 区块链社区最大风险是什么？勾结，部分利益群体勾结，牺牲绝大多数社区用户的利益。机制设计者一方面需要直接攻击那些勾结行为，也需要设计出不怕勾结的制度。 支撑区块链生态内核属性是什么？——可靠、中立、正当性。中立指对任何人一视同仁，可靠指机制涉及背后动机是追求公平（尽可能公开透明），正当性则指社区运行应该基于社区全体用户公认且执行的准则。 以太坊是什么？——基于区块链、通用型基础设施。 智能合约是什么？——可以自我运行的合约（公开透明，自动执行）。 DAO是什么？——一种中立、公开透明，促进大家达到超级理性的合作共赢的机制。 PoS和PoW有啥区别？——PoW对于反叛节点，其失去仅是未来激励，且为了维护网络安全，需要持续付出高昂的成本。PoS则可以将所有抵押作为惩罚，且无需持续付出高昂安全成本。 区块链的决策机制如何看？线上和线下两种方式，目前线上决策还有诸多缺陷和风险，需要混合多种决策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