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华为剥离荣耀手机以来，A股和荣耀相关的绯闻就接连不断。比如波导、卓翼科技等，都曾发布公告辟谣和荣耀的合作。 这一次，轮到了天音控股（000829.sz）。 最近天音控股因为拟收购某手机品牌业务收到深交所的关注函，要求说明是否存在信息泄露或内幕交易情况，是否与北京信托减持计划存在关联等。 荣耀到底能和谁牵上红线尚未可知，天音控股的碰瓷生涯却永无止境。 记得天音控股上一次碰瓷，还是热门的电子烟赛道。 再上一次，是区块链。 近两年，电子烟成了各路资本竞相追捧的新宠，电子烟第一股雾芯科技在美股上市当日，市值达458亿美元。其代工厂思摩尔在港股上市时，总市值一度突破5000亿港元。 这条赛道之所以在我国爆火，首先是因为我国烟民数量超3亿人，市场规模大；其次我国电子烟渗透率不足1%，未来有很大发展空间。 目前，我国是全球电子烟的主要生产基地，产量约占全球的95%，其中90%以上供应出口，这简直就是理想中的蓝海市场。 电子烟的销售模式分为线上和线下，由于监管日趋严厉，现在主要通过零售店、网吧、餐馆、超市、药房等线下渠道实现，其中经销商代理是一个重要渠道。 今年3月，天音控股[000829.SZ]因宣布代理小野、铂德两家电子烟品牌而股价上涨，7月又宣布旗下天音通信以自有资金752万美元或等值外币投资电子烟销售企业深圳小野科技拟上市公司的7%股权，短短一个月公司股价翻倍。 天音原本以智能终端分销业务、零售电商和彩票业务为主，虽然去年营收接近600亿，但是净利润不到2亿。营收与净利润的差异如此巨大，不得不寻求新的盈利增长点，于是电子烟成为了新目标。 自从切入电子烟赛道，股价迅速攀升，然而这波热度仅限于市值大幅增长，仔细看看中报里披露的信息，就能明白公司的意图了。 1、净利润始终躺平 2021年中报，天音控股实现营业收入375亿元，归属于母公司所有者的利润8539万元，较去年同期增长26.64%和19.30%。 其中智能终端分销业务贡献的营收占比90%以上，其次是零售电商约为5%，而彩票业务收入占比不足1%。 国内主要代理苹果、三星、华为等品牌的智能手机，业务范围覆盖全国330多个地市、2300多个县城，触达超过8万家门店，还把彩票业务做到了牙买加、尼日利亚。 但是这些业务都不赚钱，贡献营收最多的通信产品销售的毛利率只有2.11%，公司所有产品综合毛利率和净利率分别为2.72%和0.23%，有点赔本赚吆喝的意思。 反倒是今年新并入的电子烟业务毛利率达到了23.96%，虽然营收只有2636万元，占总收入的0.07%。但从天音控股近期频频布局来看，未来将是其重点发展的业务方向。 新业务的开展需要资金，截至6月30日，公司共召开上海、深圳、江西等25场省级招商会及47场市级招商会，未来还将与电子烟的其他品牌——吉迩双品牌VOOPOO、ZOVOO以及唯它品牌进行战略合作。 除此之外，在建项目消耗资金巨大，其中投资额最大的深圳湾超级总部工程预算31.5亿，目前工程进度17.5%，资金全部依赖金融机构贷款。 对于天音控股来说，贷款利息支出是一个沉重的负担。 2、不争的事实，缺钱 公司曾经存在存贷双高的情况，今年上半年长、短期借款余额达到52.3亿元，比年初增加了30亿。 短期借款主要是质押、保证和信用借款，由于分销手机业务销量攀升，手机采购量随之增加，不得不借款支付采购费。 长期借款主要是抵押借款，较年初增加的3.6亿，全部来自于超级总部工程的开发贷款。 不难想到，利息费用一定不少，甚至超过净利润，公司完全沦为银行的打工人。 近5年的借款负担已经很重了，并且因为合并交易，账面形成巨额商誉，未来存在较大的减值风险。 3、商誉减值的隐患 2016年天音控股以14.6亿的价格合并掌信彩通公司，产生11.5亿的商誉。掌信主营彩票系统终端，拥有先进的彩种、交易系统和完善的彩种研发体系。 当时正逢互联网彩票政策春风，加上天音控股的主营业务业绩不佳，前一年大幅亏损2亿多。为了寻找新的盈利点，将合并掌信作为切入彩票赛道的一个契机。 合并时，掌信曾对2016-2018年盈利目标作出承诺，然而2018年未达成目标，因此商誉计提减值准备1.5亿元，并且在2020年继续计提0.6亿元减值。 截止今年中报，商誉账面价值还有9.5亿元，占净资产的37%，几乎是净利润的11倍。未来一旦发生大额减值，对公司盈利将会是致命的打击。 彩票业务不让人省心，新的利润增长点——电子烟业务也面临着行业政策调整的风险。 4、行业政策变化的影响 电子烟打着＂清肺＂和＂戒烟＂的噱头，实际上不仅有尼古丁，还有其他一些有害物质，目前没有充足的证据表明这类产品可以帮助戒烟，也无法明确是否会影响身体健康。更令人担忧的是，越来越多的青少年通过网络接触这类产品。 2018-2020年，国家烟草专卖局和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接连发布通告，要求电子烟企业关闭自身销售网站和客户端，撤回通过互联网发布的电子烟广告，关闭电商平台店铺，从而让未成年人不能通过互联网接触和购买电子烟产品。 继网上禁售电子烟后，今年3月，工信部与国家烟草专卖局发布征求意见稿，拟将电子烟参照卷烟执行。 6月份，国家烟草专卖局、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印发保护未成年人免受烟侵害相关政策，进一步加强对电子烟的监管。 多项公告一出，业内哀嚎声一片，投资热度大大降低。雾芯科技目前市值缩水近400亿美元，与其高度绑定的思摩尔市值缩水2000多亿港元。 未来行业政策还存在诸多变化，对相关产业链上的企业有着或多或少的影响。天音控股今年做出的一系列投资举措，能否实现公司的目标，带来新的利润增长点，还是个未知数。 但是从头部企业受到的影响来看，这个行业存在高度不稳定性。 5、总结 5月公司公告称，持股8.42%的北京国际信托有限公司－天音控股股权投资信托（原赣南果业）计划减持公司股份不超过30,753,012股（占公司总股本比例3%）。 股东减持说明对未来的发展可能信心不足，趁股价高的时候赶紧出手离场，那么此时一路狂飙的股价就更让人担心了。 在国内对电子烟日趋严厉的监管态势下，天音控股仍然加大筹码，拼一把赌明天，与多个电子烟品牌合作并投资小野的拟上市公司。 在电子烟受到严格监管后，又以语焉不详的措辞，碰瓷荣耀手机，再拉一波股价。 接二连三的投资公告带来股价的迅速攀升，进而带来市值大幅上涨，趁机减持，也许这才是＂赔本赚吆喝＂背后真实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