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xml:namespace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 prefix="o"> 当我从嘴里说出"十年"的时候,连自己也吃了一惊,也难怪朱自清先生会在《匆匆》中追问" 燕子去了,有再来的时候;杨柳枯了,有再青的时候;桃花谢了,有再开的时候。但是,聪明的,你告诉我,我们的日子为什么一去不复返呢? —— 是有人偷了他们罢:那是谁?又藏在何处呢?是他们自己逃走了罢:现在又到了哪里呢?" 十年前的我们是那样意气风发,天真烂漫,而十年后呢?很多人做着枯燥乏味的工作,每天带着满腹的牢骚对领导、客户点头哈腰,职场这些年让谁都成了生活中的演员,光鲜靓丽背后经历的酸甜苦辣,只有自己亲身经历才体会更加深刻。 回家后,卢曼问我:"今天和什么客户吃饭呢?怎么这么早就结束了?" 我说:"赵磊他们同事,让我找套房子,我把咱们的房子租给她们了,晚上赵磊两口子也在。" "他们还没回去吗?大学都放假了,他们中学还没放?"卢曼问。 "说是买好了后天回去的票,当老师这假期真让人羡慕。"我说。 "羡慕有什么用,还不都是自己选择的道路。"卢曼说,"对了,你说那房子租给他同事,男的女的?" "两小丫头片子,今年刚到他们学校上班,说得可怜兮兮的。"我说。 "真是会怜香惜玉呢。当初我早就让你把房子租出去,一直不肯,怎么现在这么积极呢?你没起什么坏心肠吧?"卢曼说。 "你看你,吃醋了?我跟人家就单纯的房东、房客的关系,你可别想歪了。再说,人家也是我们的小师妹呢。" "还亲热呢,小师妹。"卢曼说。 "我都是快当爹的人了,你就别以你那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说。 "谁知道呢?" "你就别胡思乱想了,你看我现在表现有多好,要不是真有推不开的事情,我哪天不是早早就回家为你做饭?"我说道。 "好了好了,我也难得和你争论,要是真有什么事,看我不扒了你的皮。"卢曼笑着说。"赵磊后天就走了,你不送送他?" "有什么好送的,他两口子把那趟火车都坐成公交了,一年来回好几趟,过两天不就又回来了。"我说。 卢曼说:"话这样说,要是有时间你还是去送送他。这段时间忙得晕头转向,想起赵磊两口子,还真是安逸。哎……时间不早了,洗洗睡吧。" 我说:"好吧,到时候再看情况,没事就去。你累了,先睡。我还有点事情,一会在说。" 卢曼走进卫生间开始洗簌,说:"你也早点睡。我实在没精神了,明天还得早起。" 卢曼睡觉后,我打开电脑,想看看有什么新闻,习惯性的挂上qq。刚一上线,头像就闪个不停,我点开一看,是李娜的留言:"刘店,在吗?" "?"我回了个疑问的表情。 "我不知道如何开口,但我总是需要找个人帮我出出主意。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你最好。"李娜回复道。 "你总得告诉我到底什么事情吧。" "昨天小王向我表白了,要我做她的女朋友。" "难怪你今天有些怪怪的,好事情啊,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有什么困惑的,感觉到位了这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情。"我说道。 "我现在却突然有些迷茫了。" "小王人不错的,小伙子工作兢兢业业,是支潜力股,呵呵。你不喜欢他?"我问道。 "我也说不上来,从我在公司上班以来,其实他一直都挺照顾我的。有时间我也挺感动,可我拿不定主意。我喜欢这座城市,可我们俩都是外地人,在这座城市里生活压力好大。"李娜回答道。 看着李娜发过来这的信息,我明白了她要向我表达的含义,当然这也并不能怨谁,当我们在大学里谈情说爱的时候,只有真正纯真的感情,可当我们踏入社会的时候,我们就不能不在感情面前参杂更多地非情感因素。我对李娜说:"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我和你嫂子也是外地人啊,只要坚持自己的理想,坚持奋斗下去,日子总会一天比一天好的。要是觉得合适,就放手去爱,我挺看好你们的。" "嗯,我明白了。对了,还有件事情,我们隔壁的新乐中介今天下午没开门了,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李娜问。 "新乐关门了?"我问道。 "恩,他们店的员工下午上班才发现的。说上午公司领导就没在,吃了饭一回来,发现公司已经关门了,那边的员工都在吵吵,不过谁也没办法联系到他们曹总,他们那公司比我们规模大多了,谁都没想到会突然关门,他们老总不会跑了吧?"李娜问。 "这事情我还真不知道,我和曹新乐不算太熟,不过他要真是携款潜逃还真说不准,他们公司扩张太快,一度还想吞并掉我们公司呢,不过我没答应。干我们这行,都说规模出效益,可我觉得盲目扩张风险不小,行情好的时候利润不错,只要政策上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对我们来讲都无异于一场地震,这也是我一直不愿意扩张的原因。也许我就是那种小富即安的一类人吧,不过话说回来,咱们公司最近的业绩也实在太差了,亏损是免不了的,这个月工资可能也发不了多少,这你要有心里准备啊。"我说道。 "我知道你的苦楚,现在这行情,似乎大家无论如何怎么努力也换不回业绩,今天公司里的人还在议论呢,说你会不会成为曹新乐呢?"李娜说。 "你觉得呢?"我问道。 "我相信你肯定不会。下午我还驳斥他们的这种忧虑,虽然咱们公司不大,可还是挺温馨的,我相信你的人品。公司真的困难,大家心知肚明,没做出业绩,自己脸上也没什么光彩的。"李娜说。 我打出一个笑脸的表情:"有你这样的员工,咱们公司一定能度过难关的。" "我相信你!"李娜回应道。"时间不早了,你休息吧,明天见。" 结束与李娜的聊天,她刚才说新乐的关闭在我的心中又泛起不小的涟漪,当初曹新乐与我谈收购协议的场景似乎就在昨天,转眼间这个业界的新贵就这样昙花一现。想起前几天叶檀在《新京报》上发表的文章,她总结了房产中介行业当下的危机: 第一,房地产市场出现转折,房价是否出现拐点还有待观察,但由于各种政策出台而导致观望情绪增加则可以肯定,于是某些城市二手房交易量急降。这就使得一些资金链紧张的房产中介公司举步维艰,而资金链断裂的结果必然是破产倒闭,不顾信誉的经营者则可能趁监管漏洞卷款而逃。 第二,一些房产中介的帝国梦建立在沙地之上。他们进入市场之时正值前两年房地产业的高增长,因此在计算客户人数与现金流时,以房地产的交易峰值时期为依据,这就决定了那些中介机构难以抵挡市场下行期的考验。 第三,有关部门对于房地产中介监管不力,主要表现在无法防止房地产中介向"类金融机构"模式拓展。 叶檀总结的三点问题,的确比较客观地说明了当前房产中介存在的问题,资金链断裂的必然结果就是破产,这也是张胖子一直对我强调的,这个定律不仅对地产企业有效,对任何企业都是不变的真理。第二点就正说明了像新乐中介这样建在沙盘上的公司,比新乐公司更大的是中天置业,中天置业公司的运作资金对成交量的依赖极大,据说2007年交易量下滑的8月份就出现了亏损,每个月的额度都在200万至300万元之间,而创辉租售总部所在的深圳交易量最大下跌九成,最终导致资金链断裂。创辉租售一度立志要在全国开3000家店,做国内房产中介业的"门店王",去年在上海大开门店200家,结果换来的是数百万元的亏损。 没有人希望自己的公司亏损,因此资金是高歌猛进型中介机构的命门。光靠赢利所得无法支撑像曹新乐这些中介机构的急剧扩张。在资金链紧张的情况下,中介机构只能靠挪用客户资金等方式大力扩张,背后都有金融运作的蛛丝马迹存在。我当然不知道曹新乐的公司具体出了什么问题,不过对蒋飞的中天置业倒是有所耳闻。中天置业的蒋飞成立了深圳市中天长盛担保有限公司,用自己的担保公司给客户做二手房交易按揭的担保,轻易将保证金甚至房款转入自己的账户,在20天左右的转账过程中,可以零利息挪用客户的资金。这样一来蒋飞得到的不只是房产交易中介的利润,而是金融担保等收益。 2007年上半年由建设部与央行联合发布通知,明确要求建立存量房交易结算资金管理制度,以防止国内房地产经纪机构占压挪用交易资金。深圳也早在2006年底就出台了《深圳房地产经纪行业管理办法》,规定通过独立的第三方监管房地产交易资金。但因为没有强制一定要通过"专用账户"划转交易结算资金,银行具体的监管细则迟迟没有制订,导致资金由第三方监管成为一纸空文,由中介机构内部划拨操作,甚至划拨到高管的个人账户上,孕育了卷款逃逸等恶性案件的温床。 尽管我在工作中说过些欺骗客户的话,但始终在道德允许的范围之内,我想自己也并没有像当年赵磊的理想一样成为一名合格的儒商,说童叟无欺也有些勉强,不过与这些携款潜逃的人相比,我觉得自己还算个好人,在我的心目中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事情。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也怎么能和这些动辄上千万的大老板想比呢,我充其量也就算个体户罢了。 新乐中介的关门,是对我最直接的冲击。这个消息弄得自己连睡觉的兴趣都没有了。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意全无。尽管动静很小,还是吵醒了卢曼,她问我:"什么烦心事情,刚才都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心神不宁的。" 我说:"没什么,刚听到个消息,隔壁一家中介关门了。" "哦,又不是你的事情,你这么激动干什么。不会就是你们公司吧。"卢曼说。 "我们公司关门了我还能在这里安稳睡觉啊,你就别胡说了。"我说。 "那就好,什么事情明天再解决,现在快睡觉吧。"卢曼打了个呵欠。 我拉了拉被子,"嗯,睡觉!" ?xml:namespa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