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魂（散文）

　　散文旧作
　　山   魂 <?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
　　文 /A.way
　　像愚公的家，儿时的每天清晨，我一推开门就可以看见那座青黑色的大山。
　　老家的青岗山并不高大，它只是在丘陵地带的群山中有一种鹤立鸡群之感，山上全是野生柏树，它让这座青岗山四季都穿着绿装，＂绿得真是诱人，宛若一块天然的翡翠撒落人间……＂记得在初学文的作业本上，我无不例外的喜欢用上这样子的形容语，仅仅是因为获取作文老师的一句赞赏性批注，根本没有想过其他实质用意，再后来，每每翻阅这些曾经自己引以为豪的作文本时，它褪去了昔日赞赏的虚伪，却焕发出顽强的生命力，生—命—力！
　　在我记忆之中，这座青岗山埋葬了一个悲戚的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座山……＂
　　若是每到大热天晚上歇凉的时候，奶奶总爱给我们讲述那个故事：＂那时山还是这座山，青岗山，山底下住着你爷爷的爷爷，那个时候，你爷爷的爷爷是个秀才，这座青岗山的风水好啊，你爷爷的爷爷在一次科举考试中一举中了举人，照理说这是好事，可谁知却招来杀身之祸呢……＂
　　奶奶眼中照例开始闪现泪花。
　　一家人都沉默着，坐着围成一个圆圈陪着听。
　　＂谁知到后来，同乡一个大地主的儿子因没能考取功名，就私自串通考官把你祖父的名字给篡改了，让这大地主的儿子成为了名副其实的举人，你祖父当然不服这个理，到县里去告发他，没想到被衙门当作无理取闹重重打了几十大板轰了出来，打得皮开肉绽，那一个惨啊，抬回来不多时就死掉了……＂
　　奶奶开始哽咽起来，一家人就陪着流泪。
　　那时的我，是不会流泪的，先还觉得这个故事挺好听的，时间一久，新鲜感就没有了，所有好奇都一股脑的跑光后，往往产生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一是开心，听故事的途中，就一直想，奶奶在什么时候开始流泪呢，往往十猜十中，就特别开心。二是报怨：爷爷的爷爷为什么不是一个手持利剑的侠士去行侠仗义，而非要去做一个斯文的秀才，被人打死真是活该，在旧社会，会武功那是必须的。
　　＂很久很久以前，你爷爷的爷爷……＂大家刚刚坐定，奶奶的故事又开始了，这次便索性呼的一下站了起来，立马想逃开。
　　＂回来 ! ＂爸爸严厉地喊了声。我怯生生地站住，回过头来，一家人都用审判的眼光审视我。奶奶摇头的叹息着说：＂算了吧，去玩你的吧 ! ＂
　　我像是得了特赦令一般，一溜烟地跑开了，跑得远远的，逃出了那种压抑的气氛，有一种说不出的轻松。
　　时光像是流水，青岗山依然青，依然绿。
　　我上学了。
　　父母的管制是严历的，但是，贪玩的秉性让我有了一整套<?xml:namespace prefix=＂st1＂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smarttags＂>蒙骗老师的本领。
　　＂大家都在做题，你咋不做？＂
　　＂老师，今天早晨出门时我忘记带笔了。＂
　　＂你啷个傻望别人？＂
　　＂老师，我又忘记带书了 ! ＂
　　凡事，付出与收获都是成正比的，二年级的一次期末考试，我拿回一张只填有 13 分的试卷。
　　＂试卷呢？考了好多？＂
　　一进门，妈妈便急切的样子问我，这种语气让我有点胆怯，我小心翼翼地把试卷递了过去，和往常一样，满以为这次又将是一顿不可避免的＂笋子炒肉＂，可等了半天还没不见什么动静，我扭头一看，妈妈一言不发铁青着脸，脸色好沉好沉，就像是雷雨前的天空。
　　那晚，吃过晚饭，妈妈叫上我，走向青岗山，我像是一只可怜兮兮的羊羔，任由妈妈牵着，在一堆不大不小的土堆前停下了。
　　＂你晓得埋葬的人不？＂妈妈指着土堆问。
　　＂是爷爷的爷爷＂我怯怯的回答。
　　＂你晓得你祖父是怎么样死的吗？＂
　　＂知道，是奶奶说的，因为有怨气，祖父死的时候眼睛是睁着的……＂
　　＂咦，你不也在听吗？＂我惊疑的问妈 ! ＂明明你晓得，还用问我 ! ＂我心里咕噜道，不理解不满意从心中惊过。
　　＂妈不该问你吗？＂＂我为啥要问你？妈是傻儿吗？＂
　　我扑哧一声竟笑出声来：＂傻儿是司令嘛，妈妈才不是傻儿＂。
　　妈显出无奈：＂娃娃，你是家的希望。我和你爸就眼巴巴地望着你，你要争一口气呀 ! 现在你小，不懂事，将来，有些事你会明白的，你爷爷的爷爷那是生活在旧社会，现在是新社会了，你也要努力读书才有好的出路啊？＂
　　那晚，妈妈轻言细语地向我谈了好多好多做人的道理，那时虽然大多道理是听不懂的，但我惊诧的发现：一向严厉苛责甚至让人讨厌的妈妈，也能刹那间做一个温柔的母亲。
　　从那一时起，我发誓要努力学习了，我的成绩像是一条上升的直线，我很快超越了班上许多同学，终于，在四年级的下半学期，在期终考试，夺得全班第一名。
　　当我带着试卷回家时，妈笑容满面，一家人都很开开心心，家里洋溢着一种胜利的喜悦。那时的我，事实给了我一个朦胧的启发：人生，就是一场名与利的追逐。
　　我还吃惊地发现，当天，妈妈和奶奶提竟着祭祀物品走进了青岗山。
　　＂天哪，天哪……＂我默默为自己祈祷，近十年了，那是我第一次感到痛苦的时候。
　　当人生背上沉重的名利包袱，就决定了你将艰难的行进。灵魂将会变得自私，生怕自己拥有的东西失去，不曾拥有不曾失去，难道不好吗？
　　这种自私，这种小心翼翼，不正构成了人生的一大痛苦吗？我开始陷入名和利的泥潭，无力自拔。
　　我承认，我就是这样一个人间的过客，难道你不是吗？
　　凡人，圣人与傻子之间，你不也是吗？
　　几次，我被一群家伙逼在墙的一角，招来了一顿拳脚。
　　这几个家伙原来是班上成绩冒尖的而现在失宠的学生，＂你为啥要在老师面前说我们的坏话？＂
　　＂我没有！＂
　　＂嗯！没有？＂一记耳光打了过来，我本能地用胳膊一挡，谁知道一只脚又踹了过来，妈的防不胜防，我险些跌倒。
　　＂你以为你这几次狗屎运来了，考试分数高，就可以乱在老师面前说我们坏话？居然说我们考试翻书？＂
　　＂我真的没有，＂我竭力争辩。几个家伙全然没有理会，朝着我又是一顿拳脚。
　　＂算了算了，这回饶了他！＂总算有个长了点良心的说了句人话。
　　＂嗯，看你还敢不敢再乱说话！＂一群人扬长而去。
　　＂谢天谢地，＂我暗自庆幸，我知道这一定是老师的偏心所致，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对我偏心。
　　＂一群混蛋，都他妈的名利俘虏！＂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我恨得咬牙切齿。
　　那天傍晚，我独自去了青岗山，带着一颗忏悔的心，那是一种说不清也道不明的情感。
　　＂从那以后，我的学习开始松懈！＂，＂我上课不再认真，甚至考试也会故意错上几道题。＂这些让我堕落的借口，都注定是成就我平凡的理由。但事实不管到底是不是如此，因为我始终坚信这么一句话：＂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任何一种选择都会让你后悔不迭。
　　中学那段时光，我是经常去青岗山的，同时带去那颗忏悔的心。只有在祖父坟前，我才会心如止水，青岗山也归于平静，偶尔有一点微风吹过，苍翠的柏树直是摇头发出＂唦唦＂的叹息。那时，我心里便有了一种淡淡的哀愁。青岗山和我，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
　　春去秋来，斗转星移，青岗山经受着岁月的更替，世俗的洗礼，它依然还是那样青，那样绿，在这份浓浓的情意里，在我心中营造了一个空阔的意境，如梦呓一般萦绕，如脱俗一样轻盈，在这份浓浓的情意里，我学会了作诗，也开始学着去写作。
　　烦琐的尘世中，染遍世俗的污垢。唯有一颗自洁的心，呤诗则是一种解脱。这或许是我与文学结缘的最好解释吧 !
　　一个残阳吐血的下午，天地间均被染成鲜红的颜色。
　　我放学了，那是从离家很远的县城回到青岗山，感觉很累的心忽儿变得轻松起来，这一刻我恍然大悟起来，青岗山才是我的归宿，所以，我径直走了进去。
　　阳光透过密匝的柏树枝叶，在山中的小径上印下美丽而离奇的图案，这些图案不免引起我一种奇特的幻想，还有幻想过后的那种淡淡的悲哀，永恒的悲哀。
　　落日更红了，它正抓紧分秒奉献着余热，青岗山在余辉的辉映下显得更加苍翠，以极积的姿态迎奉着落日，在这如血的霞光中，我默默的地贮立在祖父坟前，归巢的鸟儿不时的鸣叫传进我的耳朵里，在我听来也是那么的无奈，或许是因为它没有寻找到自己的食物，或许是它丢失自己最要好的伙伴？在我心里，又开始滋生出一种悲意，是呀，这些年，自己忙忙碌碌，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呀？自己追名逐利，到底都得了什么呀？我不禁轻声的呤起一首小诗：
　　初中三年波折多，
　　中专不第可奈何？
　　高中路途遥更苦，
　　谁人劝我愁当歌。
　　心里这种悲意越来越浓，像黑色的幔，遮掩了我整个天空，正如此时的渐渐拉下的夜幕。我的心真的迷惘了。
　　不愿与名利为伍，注定是一个被淘汰的悲伤角色。
　　我越来越感觉这个世上算是白添了我，我知道这一切都是违备人之常理的，但我又不得不这样去做，有人也为此笑话我，一个人能做到表面不在意，但无法不让自己在内心或是无人之处放声恸哭。
　　我的灵魂哭了，命运之神似乎给了我太多的伤悲和眼泪，在命运面前，我更像是一只被抬上餐桌的羔羊，为了别人的口味与喜好，随时奉献出自己。
　　我继续无助，在我甚至选择结束自己生命的古怪想法之前，我却拥有几份友情，我知道这是命运之神的施舍，但是她们在我悲观无助的时候，的确给了我很大的安慰。
　　我在生活中抬起了噙满泪的双眼，从新有了勇气去看待生活，似乎有了几句温馨的话语，也足够抚慰那份落迫的自尊。
　　久而久之，我开始领悟到了女孩子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特别的吸引力，也开始对这几份感情依赖起来，我很是小心的抚育着这美丽的友谊之花，我不知道这一切的缘由，是上天注定，还是命中缘分？我不敢去过多的思索，但不可否定的是：这样的友情太神奇了，它足够让我在美丽中陶醉。
　　她，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一头瀑布似的黑发，鹅蛋脸上可爱的小酒窝，总不忘带点甜甜的笑；她善解人意，她的每一封来信都会带给我鼓励与祝福，她让我对生活充满信心，生活有了追求，这是我无以回报的。
　　终于有一天，我鬼使神差在给她的回信中写下这样的话语：
　　＂人生的旅途上，我走过你身边，路过你心的圣殿，那首知音的乐曲已经上弦，心爱的女孩啊，你紧闭的殿门能否也能为我敞开？＂
　　完了，完了。
　　当那封信投进邮箱的那一刻起，我就开始懊恼起来，我生怕爱情得不到，友情也玩完了，我知道，我苦苦挣扎于这张爱情的网，所有的一切都只不过是我可怜的单相思而已。
　　她回信了，并没有让我等太久，和往常一样，她的来信像是教师开导学生那般语重心长的，末了，她也开始不好意思起来，她的文笔本来就很棒，所以，我能感觉到她写信时的情景：＂其实，乐曲既然已经为你奏响，这又从何谈起呢？人生就像音符，只要配着琴弦走，又有什么比这友情之歌好听呢？＂
　　最后，她笔锋一转：＂我不知道今生还会有人路过我心之所，但也并不像你所说的那样殿门紧闭，毕竟嘛，我还是一个开朗的女孩，对任何人都是一样的哦。＂
　　这种回答，算是模棱两可，也算得上是一种绝妙的回答。
　　后来，我再也不会向她提出这样的话题，我在她的祝福中，我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在她的鼓励中，我有了新的人生追求。
　　所以，在学业上，我又开始努力了。我不管自己基础有多差，我丢掉了所有的沮丧，蹒跚起步，就这样，几份友谊也与我渐行渐远，我不知道这是单方缘由还是彼此之间，学业与友情之间，真如孟子所说那样：二者不可兼得吗？但除此之外，恐怕也没有更好的解释了。
　　1997 年对于我来说，注定有一个黑色的七月。
　　我没有如愿地走近我所向往的大学，我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家，靠在家的门框上，远远地凝望着青岗山，第一次感觉没有勇气去靠近它。
　　天，灰朦胧的，今年，又是一个阴晴不定的秋。
　　青岗山依然那样青，那样绿，依然默默地贮立在天地间，它在诉说着什么？为什么我却渐渐听不懂了呢，流浪的心怎会听不懂啊？
　　此刻，我的追求就像天上的浮云，已被风稀释成一缕云烟，乱七八糟地停留在半空，不远不近的依恋着山，它说：
　　＂天，已经没了我的追求，风，残忍撕碎我的梦想，只有大山，才能理解我的心情 ! 大山，以博大的胸襟宽容着我，这才是我的避风港。＂
　　然而整个夏天，我却没有走进青岗山，一步也没有，一是无顔，一是无敢。
　　现代化的讯信传来大快了，当时所有的大盘小事，还流行以电视台来庆贺，就是点上一首歌，打上值得庆贺的字幕，那时金榜提名几个大字以及下列的名单，对我来说是显得格外的剌眼，更让我不能正视的是，父母脸上复杂多变的表情。
　　有几封信相继而至。那是我的几个笔友，其中有个笔友的来信让我惊诧不已：＂ X 月 X 日晚，电视点歌台，有你进入 X 大学的喜讯，我真希望你们学校只有一个你，而不是别人！＂
　　我算是真正理解到了友谊在那时的真正涵义。
　　还有一封信很早就到了，也只有这封信，她与众不同，因为，这封信没有用没有涉及到敏感的话题，也只有真正的友谊，它是不会用名利来度量的。什么祝福，什么希望，在你没有实现这个虚幻的名词的时候，取而代之的就是鄙夷。这几封信，我得出的结论是：建立在名利上的问候是值得悲哀的。
　　也许是这个女孩子还不愿失去像我这样坦诚相待的朋友，所以，她的来信写得很真切：＂即将，你就跨越书山，风雨伴你度过，你是否还会像以前一样祝福我？＂她小一个年级。
　　＂也许，从此飘泊，也许，从此落寞，我不知道，以后的生活，是静如止水，还是泛如风波。我的朋友，只是我不知道，以后牵挂你的是否仍然是我？＂我的回答又摹仿了一次模棱两可。
　　也许是我以上的话遭了报应，这女孩子后来果真就很少来信了，唯一的一次，就是在她考上了大学之后寄来的。里面还寄了一束青青的发丝。当时几个工友还在开玩笑，发丝谐音为思，是因为老家的女朋友想你了呗。
　　我一笑了之，我知道，人一旦有了差距之后，是不可能有共同语言的，也许她寄发丝的意思根本就不是什么＂思念＂的意思，也许是＂一剪两断＂的意义呢，我坚信我和我的工友真是误解了她的意思。
　　我也坚信两个有差距的人是不可以走在一起的，即使走在一起，也是不可能幸福的。我以一个人的不幸遭遇换成两个人的不幸福，是不是也过于不厚道呢？
　　我这次选择了一个人面对我的不幸福，因此也失去了一次久仪的爱情，和善良可爱的女孩擦肩而过。
　　过去了就过去了，确实就不会再回来了。历史只有一次，同样，爱情也只有一次。如果去制造一个错误，后来又费尽精力费尽周折地去思考去纠正这个错误，人哪还会有这么多的时间去干更多更有意义的事情呢？时间可以比喻成一条川流不息的大河，什么好的、坏的、优质的、伪劣的、喜悦的、忧伤的统统全部可以带走，什么新鲜的、罕见的也统统可以带来，时间不像是老家那块充满腐臭气息的池塘，里面爬满田螺，布满青苔，积满了淤泥，永远一副老样子。
　　在外打工的生活中单调而枯燥的，转眼间，十几年就过去了，对于像我这样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打工者，常年飘泊在外，闲睱之余，除了用写作来打发孤独外，我也会常常怀念老家的青岗山来。
　　四川不缺乏山，像青城山，西岭雪山，还有天台山，险峻且秀美，但我喜欢的还是老家的青岗山，老家的青岗山不大，但它是有灵魂有胸怀的，每当烦恼、孤独、迷惘的时候，我总会轻闭双眼，让心灵默默地投入到青岗山的怀抱之中，贮立山前，面对着山的高大、坦荡和凛然的气魄，先前所有的不痛快便一扫而光，之后就可以恢复往昔的自我，它拥有的蓬勃生气是那样的令人期待。
　　如今，奶奶去世已整有十五年， 2011 年的端午节悄然来临，人长大了不容易，工作上的事情太多，需要自己努力去做，想回老家就成了一种奢望，利用 2011 年 6 月 6 日清晨的一点闲睱，找出以前写此篇关于《山魂》的文章，在屏幕上再补敲上一些零碎的支言片语，聊以自慰。真的好想回到青岗山，去看看那长满荒草的小坟丘，在旁边静静的坐上一会，或半个小时，陪陪阴阳两隔的奶奶。
　　高考后那段时间，真的很迷惘，犹记当年奶奶用手指指着青岗山：
　　＂娃儿哪，看见了吗？青岗山之所以有着与众不同的景色，就在于它敢于独立、经得起孤独寂寞！从今天起，你要学会更加坚强，晓得了不？＂
　　在老家的习俗里，其实大山是有灵魂的，它们的灵魂你只是看不见，需要用心地去体会。山若是没有了魂，它是不能称为山的，可称之为土堆，同样，人生若是没有了魂，那么人生也就没有多大的意义了！＂
　　城市的诱惹太多，灯红酒绿，太多的人为了在这座城市生存而忙忙碌碌地工作着，人生更像是一趟列车，不断的有人上车下车，车窗外，风景变幻，我们忙于生计，三朋四友疏于联络，亲情爱情友情，唯有真情刻骨铭心，珍惜珍惜，生命中的每一位过客，经 历太多，人难免会变得世故。但老家的青岗山却经住岁月的洗礼，依然是那样挺拔、那样高大、那样纯朴，纯朴得令人景仰。数次在梦中，奶奶表情轻松地说：＂娃儿，想家的时候就多回来看看青岗山，我就在那里，你也一样，无论枝繁叶茂，根就在那里！＂和那座懂得独立的青岗山一样，我的人生也是永远都是那样很平凡不出众，在任何困难和挫折面前，努力给自己信心：坚持，坚持，不要放弃，不要倒下。
　　是的，人的生命也在于魂。关于老家青岗山的魂，我想自己这辈子大概是忘不了它们了。不管身在何处，不管离家千里，只要想到有山，心便踏实自在，只有跟着青岗山的魂人的一生才不会迷途，才可以顺利找到回家的路……
　　原作于1997年7月，修改于2011年6月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