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肿瘤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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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年四月份的一天，公司让我去体检，说迁户要有体检表，我来到市一家医院领了体检表，我一直身强力壮，也体检过多次，我没有想到我会有什么问题。我随一伙人，顺利地走完各科室，来到耳鼻喉科，在我前面的人一个个很快过去，象走过场似的，轮到我的时候，那医生用钳子左右翻开我的鼻孔，那又戴着喉镜的脸，有些收敛，我的心早已疑虑，＂你的鼻腔内长有东西，以前体检过吗？＂＂这两年没有。＂我回答说，＂好象是一个瘤，还挺大的，＂她让我把体检表放到她那里，去门诊看一下，我对瘤没有什么清楚的概念，就说，是不是癌。她说，不是，没什么关系的，也可能是鼻囊肿，我想医生不会让病人知道得太多，我相我怎么如此不幸，在单位是公费医疗，从未生过病，这回，调工作，才发生有病，体检过不了关，工作调不了，还要花钱去治病。她亲自带我来到耳鼻喉科门诊室，直接找到一位老医生，打过麻药后，他用针管在那东西处抽了 10 毫升液体，说，里面有鲜血，是血管瘤，表面光滑，不要紧张，因为没有什么大碍，所以我的体检也自然通过了，那位体检的区生在傍补充说，＂等你有大块时间的时候，再来作＂。我说，我现在工作忙，而且医疗保险不在深圳，我想过一段时间来作可以吗？她说，在内地也可以作的，
　　这时我在一个工地，我想等到这工地完成后才去作掉，但心里总是放不下，而且这时，我发现自已常流鼻血，每次弯腰憋气的时候，鼻孔总是会流血，每次也总是静躺着一会就好，但现在流鼻血与往常不同，总是与肿瘤联系起来，而且担心，医师有没有误诊，于时五一长假后，又去医院，那医师看过我的病历，在我嘴巴上捏了一几下，说没关系，不用担心，如果扩散了，就要注意，现在还没有扩散，之后又请来另一位年轻的医生把我的那东西作为案例，告诉他血管瘤具备的特征。我才从他那里知道，肿病会扩散的，谁扩散了不就成了恶性的了吗？知什么时候会扩散，于是我愈觉得鼻腔里有一个定时炸弹，有时半夜也会被这一炸弹吓醒来。但我一定要等到五月底，回内地考试的时候，顺便作了。
　　五月底的一天，我已请好了假，准备回内地考试和作手术。但对手术是否作仍不坚决，主要是想挨到调动工作医疗保险过来后在深圳作，深圳这边的医疗条件毕竟好一点。走的那一天，中午吃饭时，突然感到喉内有一东西，这时我第反映是＂转移＂，鼻咽癌，鼻咽喉，这几个部位经常是联在一起的，经过口腔一阵折腾之后，吐出一口鲜血来，喉咙舒服多了，但依然感觉有东西在里面，只是小了一点。当时妻在珠海，我们俩已离单位两年多了，在这之前，妻已知道了我的病情，回去内地后我又把喉咙的事打电话告诉了她，她显然比我更着急，说星期天回来，星期一作手术，想了一个多月的事，就在这决定了。
　　星期一，妻陪我去到我们那座城市里最好的一家医院，由熟人带路直接找到了耳鼻喉科的主任。主任姓刘，我把我在深圳检查的情况和现在的征状详细地告诉了他，他在诊断室用喉镜仔细地观察了后，若有所思，说不象是血管瘤，但是什么东西也判断不准，反正是比较大要作掉，叫我先去作一下 CT ，我又去作了 CT ，与我前后作的人片子一个个都拿出来了，我的迟迟拿不出来，越发让我紧张，上午下班前，总算拿到了，上表写着＂可能是纤维瘤＂，拿着 CT 片来找到刘主任，主任看了片子说，作了培养就清楚了，他于是又在我的鼻内取下一小块肉，交去培养，让我回去过几天来看结果。回到家里，正准备吃晚饭，一不小心弯腰，鼻内流出点点鲜血，越来越多，直流不止，我连夜进入了那家医院。
　　当时值班的是一位女医师，她知道我是医保的之后说，＂这就麻烦了，要主任批的。＂我一直以为纳入医保，由政府管理会更方便。她解释说，社保局把经费承包给他们科室，超额的要由他们科室自负。我长久打算着去医保所在地治疗，原来是这个样子，令我大失所望。我才明白为什么手术还未开始就已花去了 1000 多元的检查费。后来经商量女医师让我先住下明天等主任来再决定是否可以住院，决定之前所有的费用均自负。第二天也说是星期二，科室同意我住院，妻为我办了住院手续。等了几天培养的结果出来了，是纤维血管瘤，主任叫我带着 CT 片，化验结果去激光美容科找罗主任，看那边能否用激光作掉，这样手术要更简单一点，他们已经说好了。妻同我去到激光美容科，罗是一个长得五大三粗的女性，嗓门很大，粗粗地看了一下 CT 片，不用任何设施看了一下鼻腔，说：＂能作，前几天也作了一个，就是没有你这个大＂。十多分钟过后我就躺在了科室的手术台上。说是手术台，其实就是一个台子上放一床小垫被子。开着门，人来人往，我的手术就这样开始了，她先用棉花塞住我的两个鼻孔，动作仍是那样没轻没重，我痛得流泪仍忍着，用激光烧的时候，从未有过的痛钻心地折磨着我，血不住的涌，两个鼻孔塞得紧紧的，仍有血流向口腔。门口不停的总有人在请示主任，主任一边与我作手术，一面回答，一会而又停下来去再叫一个护士来帮忙。又叫人拿工具来，我忍不住了说，你们为什么不早一点准备好呢？手术差不多一半的时候，主任叫另一位医师来作，她说有别的事。我只在电视里见过那种完   密配合的手术，过没想到原来是这样的希希拉拉的。大概过了四十来分钟，手术结束，鼻子满满的塞了纱布。我被扶起来，我说站不起来，便叫来轮椅，在轮椅上流血不止，主任又叫我躺回去，重新塞紧纱布，伤口处，一拉一塞那种痛苦是这个所谓的手术另给我的。
　　在病房里呆了几天，每天列行的打青毒素和止血针，量血压、体温，每天从鼻腔内拉出一点纱布，直到拉出有鲜血为止。一天刘主任帮我取下最后一段纱布，看看鼻腔后说，没有作完，还要作。经妻的耐心劝说开导我同意再作一次，心里只是想医师别那样马大哈，这次一这作完，再痛我都忍着，那种痛不堪回首。我又经历了第二次。经再检查，还未作完，我一不作二不休同意他们给我作了第三次，第三次是刘主任同我一起去的，他带上喉镜多次打断激光检查，其间听激光医师说，这种激光设备头上未带灯，在鼻腔内作只能凭感觉不能看到。在住院部期间，有一位老师带着卫校的学生实习，我成了她们很好的案例，我问那位老师，象我这种毛病能否通过锻炼肿瘤消掉，她说不可能，必须作手术。
　　在医院足足呆了二个星期，出院即来到深圳，每天拿着镱子看，右鼻腔总是高出很多，我怀疑还是没有作完，妻说医师讲的那是水肿消下去没有那么快的。差不多一个月过去，虽有所消退，但右鼻腔内那个平台依然在那里，鼻子的外形还是歪的。
　　我去到深圳的那家医院检查。医师说，激光怎么可能作掉呢？为什么不作手术，为什么要在韶关作。不在深圳作，有病要到医院治，不要去外面看，大概他以为我是在流医那里作呢。好象是由我造成的。后来多次去医院，看的医师不同，有的说只要不流血就先不管它，有的说必须作手术切，越早越好，有的说要定期检查。
　　天哪，身体有病，我比谁都着急，自已又不会治，我该听谁的？。我花钱、忍痛、受气，但只要病能根治也值得。在我看过的医生中有一位不负责任，其它再好的医生我也感受不到他的德艺双馨。
　　<?xml:namespace prefix=＂st1＂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smarttags＂>03 年 3 月 11 日 入北京大学深圳医院， 17 日全麻条件下作了肿瘤切除手术， 24 日出院。住院医师初诊为血管瘤， CT 影象推断为鼻囊肿，手术按血管瘤判断从嘴巴开口动刀，而非从鼻腔内手术。术后初诊，即非血管瘤，因为瘤与周边肉有明显边界，亦非囊肿，因为所切为硬物。 24 日病理结果出来是＂血管平滑肌瘤＂，医师说，这种瘤少见，是良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