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公元一八九一年,oh_no no no,是一九八一年,一个风雨交加、电闪雷鸣、狂风大做的夜晚,在昌江黎族自治县一个黎族小乡镇(保平)的瓦房里面,有一个孕妇正在歇斯底里的呐喊,似乎想要告诉这个世界有一个生命就要诞生了,瓦房里也不时传来医生、护士及亲属加油的声音,呐喊,加油,持续了将近五天五夜,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的时候,瓦房里突然传来一阵阵的雷鸣,声音几乎达到了180分贝,所有在场的人都被吓傻了,赶紧找棉花来把耳朵堵上,乍一看原来是一个可爱的男人诞生了。医生:这家伙长得真丑,眯缝眼,招风耳,大蒜鼻子,以上三个特征都有了看来以后肯定是大龅牙了(经过时间的推移事实证明了这个医生的推算是完全正确的,妈的,我倒霉就倒霉在他这张破嘴上了),护士:是啊,长的还有点像地瓜呢,孕妇微微抬起头一看,说道,这该死的地瓜终于出来了,一出来就这么折腾人了,长大了以后这日子可怎么过啊?不错,就是地瓜我,终于他妈的诞生了!憋了十个月了,拉屎拉尿都在里面,我容易嘛我,还要我风雨兼程爬了五天五夜才出来,当时也没地铁、的士或公交车搭,所以这也不能怪我出来的太晚。父亲用他那颤抖的双手从医生手中接过裹在麻袋里的我,凝视且深情的看了我一会后叹道:此瓜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啊! 母亲是我生命中的第一个女人,也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是她把我带到了这个美丽缤纷的世界,从我嗷嗷大叫、放荡不拘到已为人父,她总是不辞辛苦的在我身边照顾我(逼我)、陪伴我(监视我)、教导我(揍我),让我健康的成长、让我知道为人之本。 外公在母亲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外婆一个人含辛茹苦的带着七个孩子,外婆身体一直不太好,年长些的大舅又一直在外求学,家里务农的重担很自然的就都压在落在身为长女的母亲肩上,母亲不得不在学校田地之间两头跑,写到这里,不得不提一提我伟大的二姨,她因为对学习这个行为有莫名的恐惧感。于是,坚持休学在家务农,为母亲提供了强有利的上学条件。听父亲说,母亲读书的时候成绩很不错,特别是数理化,如果不是被自己拐到婚姻这条道路,说不定母亲还能考上大学接着读研究、硕士、博士……然后衣锦还乡,光宗耀祖。还好被父亲拐了,要不就没有地瓜我了。 母亲现在依然年轻,在她还很年轻的时候活跃在公社的舞蹈团里,知道我老娘的实力了吧,嘿嘿。母亲的为人比较随和,二十多年了,我从没见过她跟别人吵架争执过,周边的人都说我母亲很贤惠。但是,伴随着我的成长,母亲是以一个魔鬼的姿态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可爱的臀部几乎天天都能亲吻到不同的棍类物体,当然,事出必有因,至于原因,唉!一言难尽……。重点是-我的臀部遭受到太多次惨绝人寰的摧残,导致我现如今的臀部变得松弛、很松弛+下垂,很下垂。我用了两个"很",知道臀部有多不圆润坚挺了吧。 本人从小就体弱多病(别看我现在壮得跟猪一样,这完全是靠自己后天给"吃"出来的,不要吃惊不要怀疑,把嘴都给我合上!!擦擦口水,咱们接着说),害得母亲三天两头就要带着我往医院跑(我嘴里这副四环素龅牙就是最好的证明),还经常住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母亲是在医院上班的呢。记得母亲说过我比同龄的孩子学走路快些,似乎注定了我是个调皮的孩子,确实,从我有记忆开始,我几乎天天都和母亲的手掌或棍子有不同程度的亲吻,因为只要我父母的视线一离开我的身上,我就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奔到我想去的地方,就算有病也要看有没有力气跑,有的话就不用说了,哪怕是刮风下雨,也无法阻挡我勇往直前的决心。最具代表性的就是有一次母亲把家里的大门都锁死了不让我出去玩,可她没想到我竟然从猪窝(以前家里也养猪)的排粪口爬了出去,虽然爬出来后全身都是猪粪,没事,河边洗一洗、泡一泡、搓一搓就干净了。 我喜欢水,我喜欢在雨中飞奔的感觉,现在也一样喜欢。离我家不远的地方有条水利沟,水很浅,我几乎每天都去那里泡水、抓虾,抓到虾米还可以当零食吃,沟里的虾米几乎都成了我每天的必备点心了,所以那些小虾米每次看到我来的时候都惊慌的择路而逃跑。泡水让我感觉更干、更爽、更安心,或许我是个天才,因为我这么小就能体会到"水是生命之源"。但是也因为水,我被母亲吓的半死,有一次雨后我和几个小朋友就去一个人造水池(其实就是那些工程队用来沉淀石灰的水池)里面玩,被母亲看见后怒发冲天,随手就在工地抄起斧子就追着我砍(当然只是吓吓我),但这一吓可不得了,衣服都顾不上穿,光着屁股就在政府的大院内开始裸奔了,一道美丽的风景线悄然升起,风光无限美好啊,最后跳到水沟跑到对岸才算逃过一劫,自那以后我足足有三天不敢去玩水。 我喜欢跟着母亲去供销社上班,因为那里有很多适合我玩的小玩意,只要趁母亲和她的同事不注意我就可以偷拿出来玩,当然,这是需要用屁股和眼泪作为代价的,但我还是乐此不彼,吃苦要趁早嘛。不过往往这个时候总有一些叔叔或者阿姨给我一两个糖果吃,也值了,因为我嗜糖如命,曾有一次母亲让我到外面买一斤白糖,买回来后只剩半斤,因为回来的路上已经被我舔掉半斤了。被母亲发现后又在我屁股上练了几手掌法,我就没我妹妹好运气了,有一次人家来买小孩子的衣服,因为不知道尺寸,看见我妹妹个头差不多,就用我妹妹做模特了,结果到好,妹妹穿上后就死也不肯脱下来,坐柜台上就撒起娇来了,害得我妈妈只得掏钱买下了,要换做是我早就两巴掌扇我下柜台去了,哪还容得我在这里放肆。 我也喜欢每天下午跟着母亲去附近的菜园子浇菜,因为有时候母亲会把我放在一个箩筐里把我挑过去,路上母亲偶尔也会唱歌给我听,摇啊摇!菜园子里有茄子、豆角、丝瓜、小白菜、木瓜、南瓜等等……还有地瓜,这些都是我喜欢吃的菜,当然,我更爱吃肉,大口大口的吃,死了都要吃。 记得我的邻居有一个跟我一样大的小男孩叫阿培,我们关系很亲密,只可惜他不是母的,母亲说我小的时候经常欺负他,可我不记得了,相信他也想不起来了,嘿嘿,我只记得有一次跟他一起到一片甘蔗地里偷甘蔗,让我母亲和他母亲找了好久,还有一次和他带了一个叫莉莉的小姑娘跑到水利沟去玩耍,后来被父亲的同事发现了就把我们都抓回家了,后来被母亲知道几乎把我剥了一层皮,嗷呜、嗷呜、嗷呜……,现在想想也后怕,当时我们三个只要一个掉到水利沟里那肯定是去见上帝了。大概是我四、五岁那年他父母因工作调动到了石碌镇去了。从此我俩只能明月千里寄相思了。 公元一九他妈的八七年,也就是我6岁那年,我父亲受命于中国共产党的工作指示,我们一家被派遣到海边的一个乡镇(海尾镇),在路上我听父亲说海尾是个大镇,所以我一直幻想海尾镇会不会像县城一样到处都是高楼大厦、到处都是柏油路,还有一大堆穿花花裙子的小妹妹。可是到了以后我傻眼了,这里到处都是厚厚的泥沙,连公路也是泥沙,到处都是仙人掌、到处都是猪粪、牛粪,好失望,但是我很快就改变了对海尾的看法,经过几天的实地考察,才发现那里有一望无际的大海、还有水库、鱼塘、大水沟和很大很大的田地,还有很多椰子树、凤凰树、小榕树和大山、丛林,更重要的是这里还有一群跟我一样大小的男孩女孩。我靠,原来这里就是我的天堂。一开始我也很担心语言不通(刚来还没学会儋州话),还好,他(她)们都会一些普通话,所以我很快就和政府里的小孩打成一片了,特别是女孩,俗语说得好,眼大无神,眼小迷人,而我是后者,可能她们是因为这个喜欢我吧。 每天我都穿梭在渔塘和树林间,感觉都成了快乐的小泰山了,但我痛苦的求学生涯也从这里开始了,新鲜感让我每天都很积极的去上学,更主要的是路上有很多同学和朋友一起打闹着过去,可没到两个星期我的玩性就出来了,上课时间老坐不稳,连续三天被老师赶到外面罚站,第一天被罚到教室门口站、第二天罚到操场站、第三天罚到学校的池塘里面站,这下可好,我干脆脱了衣服就在水里玩了一节课,老师下课来看我时都被气晕了,捡地上的石头准备砸向水里的我了,可是举在半空的手始终没有砸下来,是他的理智制止了他吗?还是因为他的愤怒被我我天真无邪的笑容给化解了?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很多年,可惜一直到现在都没机会问他。 家和学校之间隔着一片很大很大的田地,所以每次上学我们都可以在田埂上抓小鱼、小虾或水蚂蝗来玩,说到蚂蝗可能很多女人甚至男人都觉得恶心和害怕,其实只要你掌握玩它的习性后就不觉得可怕了,蚂蝗一般在水里咬到你的时候只要你能及时的上岸(没咬流血的时候)它会马上离开你的身体往自己感觉有水的方向逃跑,就算真咬破了只要你勇敢的伸出你的拇指和食指就可以把它扯下来了,至于流血后怎么处理就更简单了,捏个小泥块往伤口一贴保证比"创可贴"有效,最好的就是能找到一种儋州话叫"飞机叶"的草,用它茎里面的汁洗伤口然后把叶子放在嘴里嚼碎以后就敷在伤口上,不一会就好了,在野外我们每次有外伤都是用这种草药敷在伤口上的。为了捉蚂蝗,我都是用我的可爱的小腿放在水里勾引它们过来,然后用手捞起来就OK了,这时就会看见它们慌张逃跑欲哭无泪的表情了。这时你就可以残忍的玩弄它了,哈哈哈哈,我通常都是用跟棍子从它头部直接捅过屁股来(像人家处理沙虫一样),然后拿去爆晒。 在农村,童年的生活真的是多姿多彩,特别是周末,真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好,太多太多可玩的了,大海退潮的时候可以和一大帮朋友提着菜篮子到海边捡螺抓鱼,也可以去海边、水库或者池塘钓鱼,又或者带着鱼网去放网抓鱼,还可以跟朋友们一起去放牛,曾经有一段时间我几乎每个周末都约三五好友早上吃过早餐后就带上锄头、铲子、开山刀、小刀、盐巴、火盒子、弹弓叉、铁丝和一些绳子就集体上山抓小猎物,四脚蛇、蜥蜴、山鸡、老鼠、蛇、飞鸟这些都是我们主要目标,中午在山上就把抓到的小猎物烤了吃,实在不够就采些野果子补充。其中危险不计其数,有一次路过一个西瓜地,以为没人看守就肆无忌惮的坐在地上吃了起来,刚咬了两口就看见一个老人拿了把开山刀就冲我们跑过来了,电光石火间我们犹如厉鬼般魂飞魄散,说时迟那时快,我马上起身就以每小时二百五十公里的时速逃跑了,但三秒钟后我马上刹车,才发现只顾着逃跑却忘记路口在哪了,四周都是仙人掌,想哭但是哭不出来,硬着头皮跑到仙人掌跟前来一个旱地拔葱,接着一个大鹏展翅,最后一个前空翻两周转体360 ,很绅士的落地…… 哎哟…哎哟…歹你某孩(儋州话),你就不能轻点吗?嘿嘿,是我朋友在把扎在我肌肤内的仙人掌刺给挑出来,刚才我一个前空翻就翻进仙人掌堆里了,还是没能翻过去,但是起码那家伙不再追我了,哟呼~!嘎嘎嘎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