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愉悦的忧伤（VII）

　　二十六
　　惆怅。
　　心中如充满水一样的惆怅。
　　星期六的早上去好又多买回3大根法棒。我最爱吃的面包。晚上啃法棒的时候还是想起瑞塔。
　　有一次瑞塔的手机坏掉。于是把身上所有的钱都拿去给她修手机。终于修好，瑞塔说还剩几十元，去好又多买几根法棒吧？以后几天咋们天天啃法棒了，就当减肥。于是我们在寝室啃了一周的法棒。周末晚上瑞塔从功厅出来，我们坐在学校超市外面的长椅上。我说渴了，瑞塔说，你等等。然后她冲到超市里四处打望，终于看见一个认识的同学，抓着他借了2块钱，买了一听可乐。我们一人一半的把那瓶可乐喝完。那天晚上我和瑞塔身上加起来一共只有1快5毛钱。可是瑞塔为我变了一瓶可乐出来，我一直记得，记忆深刻，那瓶可乐的味道….
　　很久之后我问瑞塔是否还记得那瓶可乐呢？瑞塔说，得了吧你，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不就一瓶可乐吗？
　　她已经是一个有钱人的未婚妻，手上戴着大大的真金戒指，不再戴仅仅是为了好看的塑料装饰品。而一瓶可乐的味道，当然也会忘记。
　　ANDY打电话来说，出来吧，通宵。
　　记不起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星期五或者星期六的晚上总要和ANDY，浩仔去网吧通宵上网。对着电脑打无聊的游戏，我们并不是沉迷游戏的人，所以只是干熬，耗着。三个人一晚上抽掉2包烟。
　　坐在网吧里通宵的时候常常让我想起高中。那时也住校，半夜等查房老师都睡着后偷偷的翻墙出去。到街角的小网吧里玩游戏，要拉开卷帘门弓着腰钻进去，在安静的夜里发出哗啦哗啦的巨大响声。里面黑暗不堪，烟雾缭绕。网吧的老板通常坐在角落里，操一口四川话，一晚上都在不停的用语音聊天和人对骂。通常毫无创意，只有一句＂cao ni ma X(口口说这个句子违禁，只好打拼音了...)＂。我很想上去告诉他，你还可以骂：＂wo gan ni ya de(口口说这个句子违禁，只好打拼音了...)。＂可是整整3年我都没敢对他说出口。但在以后我回忆起高中生活的时候，那句＂cao ni ma X(口口说这个句子违禁，只好打拼音了...)＂却总是从记忆深处蹦出来，还带着鲜活的四川口音。我只好苦笑，仿佛整个高中生活的概括便是这样的一句…
　　早上走出网吧的时候空气清新。我们安静的走路。感觉有一种莫名的忧伤情绪笼罩在我们头上。就像刚去完游乐场的孩子总会不忍离去。可网吧不是我的游乐场。于是觉得令我觉得不忍离去的是青春本身。
　　在青春正茂时感到无所事事，时光飞逝，抓不住的青春如同吹过指缝间的风。
　　一周之后HELEN从南京飞过来看ANDY。热恋中的人总是有疯狂的理由。
　　陪他们去新校区闲逛，在图书馆下面的草坪上懒懒的晒太阳。明远湖里的水面反射着亮晃晃的光，刺的我睁不开眼。艺术学院的塔楼，功厅，青春广场上的展板，超市门口的长椅，历历在目。可惜小卖店的双色球冰淇淋已经不再卖了。
　　碰到强，艺术学院的舞蹈生，豪放的山东人，曾经的朋友。一起去商业街2楼的露天水吧喝酒。他讲起瑞塔，讲她和那30岁男人间的种种。讲那男人长什么样子，讲那男人开什么样的车，讲那男人如何到功厅里陪她练舞….我说行了，换个话题吧。强已微醉，拍着我的腿对我说：＂那是你自己留不住她，不要再与她有所纠缠。她只是自私的活着，你也应该自私的活，人都是自私的。＂
　　在车站等车回老校区的时候，我问HELEN我今天是不是有点奇怪？ANDY抢着回答说，不是今天，是你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很奇怪。
　　坐在校车的最后一排，我感到心里空寂而落寞。想起小时候看的漫画《银河列车999》，列车在黑暗的宇宙中穿行，两旁是向后飞逝的星尘。于是觉得仿佛是坐在这样的列车中，车窗外夜色漆黑，路灯宛若星尘，下一站到达寂寞的星球。
　　我想我努力回忆某个人的目的仿佛是为了忘记另一个人。
　　空寂而落寞。
　　二十七
　　有很多记忆是同气味混合在一起的。
　　我对气味非常敏感，感觉每一个地方都会带有独特气味。北京的空气里总是带着古老事物散发出的陈旧气味，青岛是咸咸的海风，成都则是潮湿的霉味夹杂着浓烈的辛辣火锅气味。当我闻到这些气味时，某一些发生在这些气味中的事就一同被记起。就像曾经在酒吧里和一个姑娘擦身而过，她用和shyne相同的香水，淡淡的蔷薇味道。于是在闻到那熟悉气味的一瞬间，恍若隔世。
　　三月的一个下午，我穿着短裤去澡堂洗澡的路上闻到了夏天的味道。想着夏天就要来了，心情愉悦。于是想起记忆中的那个夏天。
　　和shyne在一起的那个夏天十分炎热，总有充足的阳光。我们去学校的游泳池避暑，那是我俩的避暑胜地。她穿粉红色的连身泳衣，总是坐在泳池边一边吃冰棒一边把两只脚放在水里瞎扑腾。shyne不会游泳，而我有很好的水性。我在泳池里一口气就能游两个来回，累了就站在泳池里往shyne身上泼水，吓得她到处乱跑。胖子有时候也和我们一起去，毫不掩饰的展示他那一身圆滚滚的肥肉，跳进泳池时溅起的水花无比巨大，仿佛重磅炸弹。有一次shyne想要对胖子来个恶作剧，她冲上去想要把坐在池边的胖子推进泳池里。不过她忘记了胖子那巨大的体型，胖子只是轻轻的一个转身shyne便自己飞进了泳池里。shyne吓得花容失色，在泳池里直喊救命，胡乱扑腾。其实只要她老实的站在水里便能在水面上露出头。我跳下去抱住shyne，游回池边。shyne在我耳边傻傻的说，还好有你来救我，不然我就死掉了。
　　因为这件事shyne一个礼拜都不和胖子说话。最后还是胖子请我俩去吃了一顿冰淇淋火锅才算平息shyne的怒气。吃冰淇淋的时候shyne开心无比。
　　后来shyne索性买了一台小冰箱放在寝室里，整整一冰箱的冰淇淋。
　　在一个同样阳光耀眼的下午我们还做过一件疯狂的事。
　　我和shyne去了黄龙溪，古镇。逃课一周。
　　那时候shyne总是不停的对我抱怨，说我总是不理她，总是每天只知道上课，让她一个人觉得无事可做。于是那个下午shyne说带我去个地方，我们坐上长途公交车，去了黄龙溪。
　　那是一个美的不得了的地方。
　　小小的古镇，一条河在小镇旁安静的流淌。古街的入口处有一棵巨大的榕树，已经生长了好几百年，树干巨大，枝叶遮盖整个天空。窄窄的小街，石头铺成，两旁都是木头的古朴民居，上了年纪的老爷爷和老奶奶安静的坐在街边，自家养的看门狗在脚旁甜美的打盹。小贩们兜售刚从河里捞上来的小鱼小虾，还有各种野菜摆在一个一个的小簸箕里。一切都如此安静祥和。shyne说这便是世外桃源了。
　　我们在靠河边的旅馆里住下，二层的木制小楼，阳台临江。
　　第一个晚上我们都睡不着。我听见流水的声音，极其微小，淅淅沥沥。偶尔远处传来一两声狗吠。还有蛐蛐蝈蝈之类的小虫在某个角落里声音细细的歌唱。我第一次觉得黑暗中的一切如此的安静和美好。身边躺着睁大眼睛的shyne。
　　shyne说，这一切美好的让她不愿意睡去。
　　于是从床上爬起来泡了一壶茶，搬了两把椅子做到阳台上。河水就那样安静的，从容不迫的在我们面前流淌。薄薄的一丝丝雾气夹着几缕不知哪里来的白烟飘在河面上。远处有几盏农家昏黄的灯，和那些模模糊糊的树的阴影。月亮白白的，透过淡淡的云能看见北极星暗暗发光。
　　shyne说：＂有蚊子咬我。＂然后把手臂伸过来让我看上面鼓起的小包。
　　我挥挥手，驱赶黑暗中的蚊子。然后低下头亲吻一下shyne手臂上的包。
　　＂你又不是蚊子，干嘛也咬我？＂shyne傻傻的说。
　　＂我爸说被蚊子咬了就在包包上涂点口水，好得快。＂
　　＂那我也有口水啊，干嘛涂你的，说的好像你的口水是灵丹妙药似的，好恶心。＂shyne继续傻傻的说。
　　我忍不住的笑出来，轻轻的抚摸她的头发。她也懒懒的把头靠过来。
　　我们都不再说话，就好像不愿打破这宁静。shyne时不时的把脸凑过来同我亲吻。然后在黑暗里安静的笑。
　　一夜未眠，却如同做了一个长长的神奇而美好的梦。
　　清晨，我俩在并排走在冷清的石板小街上，太阳红红的，晨光熹微。
　　去江边的小馆子里吃油炸小鱼，占着细细的椒盐末，香气怡人。配着一盘绿油油的不知道名字的野菜，加上一盘大份的胶皮肘子。吃完后熬夜的疲惫荡然无存。shyne摸着自己吃得鼓鼓的小肚皮说，我这样就像怀了小BABY，然后对着我做鬼脸。
　　吃饱了就在古街上闲逛，shyne买了一条蜡染的从头套到脚的连衣裙，配上一个做成一只小鱼样子的小包包。shyne看上去就像个少数名族的姑娘，她自己开心的不行。然后去河面上坐船，去走晃晃悠悠的铁索吊桥，去骑马。累了就做到小茶馆里喝一壶茶打个小盹。
　　古镇上有两座庙，一座是河神庙，一座是尼姑庵。走过河神庙的时候shyne突然心血来潮。
　　＂我们进去拜拜菩萨吧？＂shyne提议说。
　　＂为什么？我不喜欢拜佛。看看还行。＂我说。
　　＂我想起爸爸了，拜拜菩萨没准爸爸的病就好起来了。＂shyne皱着眉头说。
　　＂恩，没准有用的。＂
　　于是去庙里拜菩萨，shyne严肃认真的对着菩萨磕了几个头。
　　出来的时候shyne就仿佛自言自语一般的说：＂这样就都会好了。＂
　　……
　　我们在镇上住了整整一周。所有烦恼都占时被忘得干干净净。就仿佛时间都已经不再存在。
　　在回学校前的那个晚上，shyne在黑暗中对我说：＂如果时间可以停住，那该有多好。＂
　　二十八
　　回到学校后胖子问我：＂你跑哪去了？一周了，连个影子都没看到。＂
　　＂和shyne出去玩去了，玩的不想回学校。＂我对胖子笑笑。
　　＂原来是度蜜月哦？这么说你们睡了？＂胖子一脸的坏笑。
　　＂恩，睡了。＂我老实回答。
　　＂怎么样？＂胖子继续问。
　　＂什么怎么样？＂
　　＂别装B，不是都和shyne睡觉了吗？＂胖子穷追不舍。
　　＂是啊，睡觉嘛，什么都没做，睡觉还能怎么样？你是不是还想知道我是趴着睡的还是侧着睡的？你个死胖子。＂我故意瞪他一眼。
　　＂真的？就这样？＂
　　＂真的。就这样。＂
　　＂忍得住？＂胖子一付狐疑的样子。
　　＂还好，就是有点涨。＂我半开玩笑的说。
　　胖子听了仰天狂笑，最后结论是：＂你丫真是一强人！＂
　　但是几周以后我便因此做了一件十分对不起shyne的事。
　　二十九
　　那是一个周末，ANDY叫我去一座不太远的师范学校玩，他那时候的女朋友就在那所学校里读书。
　　ANDY的女朋友带了一个姑娘过来。个子高挑。于是一起去吃饭，然后去唱歌。唱歌的时候那姑娘不停的点酒，ANDY的女朋友说不用管她，她才失恋，心情不好。唱完歌出来的时候那姑娘已经接近不省人事。ANDY说他和女朋友要去开房，干脆一起去开两间房得了，反正那姑娘也喝多了，自己也没法回去。我说，那我怎么办啊？总不能和她一起睡吧？ANDY说没事，你把她先弄过去，到时候我们睡一间，她俩睡一间就是了。
　　于是去了宾馆，ANDY和她女朋友进了房间就再没出来。当我把那姑娘送到床上的时候她却抱着我不撒手。然后使劲吻我，然后自己脱掉衣服。我想我并没能挣扎太久，曾经看过的shyne穿着肚兜时好看的背影在我脑海里不停闪现。然后我便昏昏的倒在那姑娘的怀里….
　　早上醒来的时候嘴里充满难闻的酒味儿，身边的姑娘还在睡。我的头昏的发胀，抽了一支烟，去冲了一个澡。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觉得恶心。
　　在回学校的车上我觉得心里空空的，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失去了，大大的一块，沉重的一块。剩下的仿佛空壳。
　　直接去了三楼的阳台。我想要看到shyne。
　　shyne在寝室里画画。穿着白色的连衣裙。
　　我在那里站了很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看见shyne心里便平静了许多。shyne终于看见我，笑着对我挥挥手。
　　＂你想看看我新画的漫画吗？＂shyne笑着问我。
　　＂恩，好吧。＂
　　＂那楼下等我，我马上下来，顺便带个冰淇淋给你，冰箱里多到吃不完。＂shyne开心的跑回屋里。
　　shyne带着她的漫画本和冰淇淋跑出寝室。shyne喜欢画漫画，对于画画我觉得shyne一向充满天赋，不论漫画，素描，还是水彩全部无师自通。shyne的漫画画的是一个奇怪的毛茸茸的家伙。shyne说它来自火星，它一个人孤独的行走在城市里，没有家人，没有朋友，它长得也和大家不一样，于是没有人喜欢它。就仿佛行走在空无一人的城市里。终于有一天，它看到了一棵树，于是它在树下休息，茂密的叶子为它当去了火辣的阳光。于是它每天和树呆在一起，树成了它的朋友，它觉得不再孤独。
　　＂你看完了吗？你能看懂么？＂shyne认真的盯着我问。
　　＂恩，差不多应该能懂吧。＂
　　＂那你以后就叫TREE吧？＂shyne说。
　　＂为什么？＂
　　＂那你还是没看懂呀！真笨，不管，就这么定了。＂shyne皱着眉头说。
　　＂shyne，其实本来我是有一件事想要告诉你的。＂
　　＂什么事？有事你就说呗。看你好像不高兴的样子，谁欺负你啦？胖子啊？我帮你去打架！＂shyne一脸认真的说。
　　＂其实也没什么，我昨天和一个不认识的姑娘睡了觉。＂我扭过头不去看shyne的眼睛。
　　＂你喜欢她是不是？＂shyne愣了几秒钟后小声的问我。
　　＂算不上吧，都说了是不认识的姑娘。＂
　　＂那你为什么和她睡觉呢？＂
　　＂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要给我说呢？＂
　　＂不知道，我觉得不该对你隐瞒什么，我希望你能原谅我。＂
　　＂钱北岳，你个大笨蛋，大傻瓜！做了坏事还要告诉我故意气我是不是？你让我不开心了，你们为什么总要让我不开心呢？我才不原谅你，我为什么要原谅你啊？和我有什么关系啊？＂shyne的脸涨的红红的。
　　＂其实我喝了酒，是那个姑娘自己主动的，我只是控制不住….＂我低下头，觉得自己像做错事的孩子。
　　＂钱北岳，原来你也会骗人！＂
　　shyne夺过我手上的漫画本，转身往寝室大门走去，顺便还踢倒了门边的一个垃圾桶，头也不回的走进去了。
　　我看着shyne离开的背影，不知道该做什么，一口气抽了三只烟，抽得胸口隐隐作痛。但是没有丝毫的后悔。我想，不管怎样我是不应该欺骗shyne的。就好像打碎花瓶的孩子自己主动承认了错误，反而有一种奇怪的轻松。
　　接下来的日子我过的浑浑噩噩，第一次想到如果生活里没有了shyne会丢失很多的快乐。甚至一度感到恐惧。可做错事的人是我，只能安静的等待结果，原谅或者不被原谅？仿佛等待宣判的囚徒。
　　shyne阳台上的心情指示剂也一直显示着她的不开心。
　　日子变得单调而枯燥。一个中午站在阳台上看到shyne，她从阳台外的路上走过，带着Mobe。她手上拿了一瓶可乐，拧瓶盖的时候仿佛使了很大劲，可是没拧开。然后她看到了正抽烟的我。她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突然把手上的可乐扔到地上，还重重的踢了它一脚。然后转身走掉了。我想起之前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一直是我帮她拧可乐瓶盖的。
　　三十
　　还好，发生了一件事，让我忙的忘记了烦恼。
　　感谢班里那些东北来的兄弟，深深的感谢你们，你们的豪放，你们的好斗，你们的冲动，您们的男儿血性，你们的无所畏惧，你们的勇往直前。
　　那是一件震动全校的群殴事件。
　　时间：一个沉闷，炎热的夜晚。
　　地点：寝室一楼的楼梯口
　　经过：住在2楼的两个大三的学长闷得发傻，在阳台上和啤酒，喝多之后把空的啤酒瓶扔进了我们寝室。寝室里东北的兄弟对着楼上俩傻帽骂了一句＂wo cao ni ma X(口口说这个句子违禁，只好打拼音了...)＂。估计那俩傻帽喝得太多加上夜色已深天色昏暗没看清东北兄弟的体型。居然还嘴。然后东北兄弟一声吼，班里三十几个男生操起板凳集体出动。
　　结果：那俩傻帽被揍成重伤，其中一人头上挨了几板凳，倒在地上不醒人事。而我们全部进了公安局。
　　后来的几个星期里我一直奔波于教务处，学校保卫处和jin cha（口口说这俩字算违禁，只好打拼音了...貌似还要故意打错才能发上去...汗死了...)局之间。
　　大家都是讲义气的人，在jin cha面前沉默不语。于是被关禁闭，甚至挨打。
　　一个晚上，在我从学校保卫处出来的时候，我看见对面的电气学院花坛上坐着shyne。一个模糊的影子，但我知道是她。黑暗中她一动不动。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走过去和她打招呼，呆呆的站着，望着她。
　　shyne对我招招手。
　　我走过去的时候她什么都没说，从兜里掏出几颗糖递给我。我在她旁边坐下，开始吃糖。吃完第3颗糖的时候shyne轻轻的把头靠过来放在我的肩膀上。
　　＂他们有没有打你？＂shyne小声的问。
　　＂没有。＂
　　＂那会不会把你关起来?＂
　　＂不会，我还算不上主犯，顶多是帮凶。＂
　　＂害我担心。那我回去了。＂shyne站起来，拍拍屁股。
　　＂陪我再坐一会儿好么？＂我拉住她。
　　＂为什么？＂
　　＂想你了。＂
　　＂真想？＂
　　＂真想。＂
　　＂那有多想呢？＂
　　＂全世界大海里的鱼都摇尾巴般的想。＂
　　shyne像是要笑出来，最后努力忍住了。
　　＂还和其他女生睡觉么？＂shyne装出严肃的样子。
　　＂不会了。＂
　　＂为什么？＂
　　＂我怕全世界大海里的鱼都忧伤的死掉。＂
　　………
　　三十一
　　终于回到每天都有冰淇淋吃的美好生活。
　　shyne通过这件事的唯一改变是：每天晚上和我坐在寝室门口吃完冰淇淋回去睡觉前，都要亲我一下。她说这样子可以防止我出去和不认识的女孩子睡觉。
　　真好。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