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两个礼拜终于又回到了家，这次虽然久了，但是没有像上次那么想念家里的味道。星期六中午放学的时候，老爸临时说要去别人家吃饭，我担心不能载百鸡，特地问了一下，他说载到晋江人……= =！我一问下去，没人知道晋江人到底在哪里=。=我想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然后，在快要到国际荣誉的时候到了所谓的晋江人，看了半天还是没有看到哪里有那个标志牌说＂欢迎光临，这里就是晋江人！＂之类的。我之前不知道这就是＂晋江人＂。没想到那么近，到百鸡下车时都没脸见他了。明显感到百鸡不爽，下车来招呼都不打=。=这周，家里没人，妈不在，爸不在，阿诗也不在，虽然很喜欢这种时候，但是还是有点淡淡的失落…… 上周奔丧，外公走了。我星期六的时候，老爸直接载我去外公家。妈一见到我，就把我带到外公灵前。＂你外公走了，以后你再也见不到他了＂话还没说完，妈妈已经泣不成声。我眉头微皱，看着外公的灵相，和眼前哭泣的妈妈，把手搭在妈妈肩上，默默叹了口气…… 去看阿三，曼莉，阿华，说实话，眼前的三人看不出一点悲伤的痕迹，以至于我一见到他们就追问：＂你们哭了吗？＂＂当然有哭了。＂曼莉当时笑着说，和同学打电话，还兴致勃勃地说：＂我这是化悲愤为力量……＂什么什么的。看了，当时心里有点……怎么说呢……好像有点快意，当时心里想到，原来并不是只有我不感到伤心啊。后来我问了阿华，她说：＂当然有哭，你不知道，阿三哭的最厉害了……＂这是阿三还在楼上睡觉，后来我问他，他只是笑笑…… 中午吃完饭后，就去穿了白色运动服，白衣，白裤。 下午烧了一下午的纸钱。4、5点的时候还要那个什么请回来吃饭的。晚上基本上又是一晚上纸钱。到12点多的时候，人终于少了。这样，我们说起话来比较肆无忌惮，因为，好像如果人太多我们还有说有笑的话会被人怎样怎样…… 晚上通宵，一直到六点才回去睡觉。一般都是没什么事情做，打打扑克或是用老哥的笔记本看电影，就这样消磨了一整个晚上。好处就是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通宵了。 丧事还是有着丧事的气氛。期间，我确实感觉到了周围压抑的气息。虽然二姨她们有时候还会说会话，但是，她们让我的感觉就是处在了爆炸的边缘。 第二天下午，阿莉和昌仪他们回来了，带着两个小外甥。据说从台湾到这边，来回的话，他们一家人要好几万块，阿莉还执意带他们来，那么，他们要过一个拮据的年终了。 那时候，我们坐在外面用帆布遮起来的那片区域。阿莉一来，我们就马上和他们打招呼。阿莉有气无力地招招手，马上用手捂住半个脸庞，飞快地走到里面去。当时，她走很快，我一直在纳闷，竟然有人走的速度比跑的还快。我们跟着她快速地走进去。只见阿莉一看外公的灵相，眼眶里面抑制的泪水终于蔓延出来，大哭着＂外家公！＂，就这么差点瘫软在地上。真的是撕心裂肺。大姨二姨妈妈他们，看见阿莉这个样子，泪水再次流了下来。我们这群小子，只能看着他们在那哭。我不知道别人怎么样。我只感到无尽的悲伤，眼泪在眨眼间蒸发…… 第二天的晚上还是通宵，一直到6点。到11点还是12点多才起来，整整比前一天晚了2、3个小时。前一天我六点睡觉到9点十几分就起床了。 来到外公家，就看见了阿茹。今天早上七点多到的。她的眼睛边还有少许泪痕，我估计她也像阿莉一样，一来就哭过了。打声招呼，无言，吃完饭后，去烧纸钱。 下午，做法事。我们在白运动服外面套上了一层那种不知道叫什么的白大褂，还带了个怪怪的帽子。法事，一群道士在前面舞来舞去，还有一些是穿着自己衣服的候选法师在用古典乐器奏曲。为什么叫候选法师呢？因为他们一个流程完后，这些法师就会和里面那些奏曲的人对换下，原来的法师去奏曲，那个奏曲的来做法事。法事前面还有模有样，但是到了后面，根本就是在耍杂技了。郁闷。我看见他们把那些什么东西放在一起，用头部周围的一个地方（例如肩膀）顶着一直转。转了多长时间不清楚，因为当时没注意时间。期间，有换道具，但是内容还是一样的，就是：转！我看着看着，头开始昏昏沉沉的，不知不觉中，竟然就这么睡着了！但是没一会儿就被坐在旁边的大姨叫醒了。我强打精神，看杂技，不，是看法事！但是，没过多久，忽然感到脑框欲裂，真的，头上传来阵阵剧痛。我估计是因为那些香吸得太多了。我实在受不了了。叫妈妈帮我把香拿着，跑到外面去。比较有意思的是那个法师拿了一大把东西扔出来让我们捡。我们捡到的都是些吃的，那些硬币比较少，妈妈看了很无语……倒是外甥女捡了很多硬币给阿莉，看她的样子，应该很欢喜。 头痛，一直痛到晚上，还没减弱！ 晚上还是通宵，没有睡觉，因为明天就要出殡了。就我们几个人留着，加上一个婷啊。纸钱我们把他们烧光了，又送来了些。烧完纸钱，我们还是继续前一天的无聊事情在做。两点多，贪吃的婷叫我们去买诸葛鱼。一去就用去了好两三个小时，主要是买烧烤用的时间比较多。还遇到了几只妓。回来后，发现老哥和十一都来了。我们围在一起吃。那是灵堂前面那片空地的桌子。本来；本来没什么，但是看见外公相上那和蔼可亲的样子，不由得毛骨悚然…… 他们都去休息了，就剩我们两三个留在这边。妈妈和二姨他们在三点多的时候就来了。往常都是五点半才来的。我想是因为是最后一天，他们都想多陪外公一会。 吃早饭时，我看见阿三。他见到我，对我强笑道：＂今天我爷爷就要成为历史了。＂反复念了两遍，眼睛就这么泛着水光……我进去灵堂，看见阿茹就这么坐在外公遗像对面，看着看着，就这么哭了起来，二姨看着看着，也就这么哭了…… 六点多，万事都准备好了。一群人，舅舅，大姨二姨妈妈，外婆，表姐们，婶婶，表妹们……都聚集在灵堂里哭。声音，很大，很大……我站在最后面，不自觉的，抹了抹湿润的眼睛…… 棺材被抬到路上，这时候所有直系外系亲属要拜四拜。我真切的看到了阿三就这么跪在那边，无助地靠在棺材上大哭着：＂爷爷、爷爷、＂我终于是哭出了点声音。阿诗站在我旁边，坚强如她，也眼睛泛红。没两三分钟就止住泪水。跪倒于灵前，自己还是能够感受到湿湿的眼睛。 游街，每没走不知道几米就有人来点香。到飞机场那边，我们坐车，去火葬场，值得一提的是因为老哥和最小外甥是属鼠的，所以忌讳，没有和我们一起来跪灵。游街时，我们一起抓着好长好长的白绫…… 到火葬场没什么好说的，有简单地做了点法事，就要去火烧了。棺材被搬到台上，在前面放了两叠纸钱。外公的老婆和四个子女，一起扶住那个台子，后面是他的兄弟和直系亲属。我和阿诗还有茹和莉跪在第三排，后面还有人，反正最前面是舅舅和阿三。接下来就是，哭！哭声惨烈，响彻天地！疯狂如大姨，还想将改在外公身上的棉被掀开，却被外婆和二姨、妈妈一起喝止了，她的手颤了颤，最后还是收回来了，就像个任性的孩子般，撒泼似地坐在地上哭。在棺材送进去的时候，声音尤为凄烈……我终于连续的哭出了声音，阿诗跪在我旁边，也是哭地响烈，我们都这样，况乎别人…… 在一个什么室坐了接近一小时，收骨头，这时候倒显得寂静。骨头收在一个大坛子里面。然后，坐车，去泉州火葬场。一路瞌睡。看见了墓碑，我不由呆了呆，因为不只有外公的遗像，连外婆的都做好了…… 从泉州火葬场回来，又去了李氏古宅。烧东西。 全部做完，已经下午两点多了。去了丽都吃饭，才回家去。一回家，还没十分钟，又马上去了厂里。然后又去外婆家。呆了几分钟，实在受不了，又回到厂里睡觉。 这几天很累。真的很累。特别是今天，特别累，以至于一路上一有空就开始睡觉，本来那再手里的金香都因为瞌睡掉了N次。我回到厂里，就睡到姨夫叫我起来。那是已经七点多了。执意要进学校，姨夫叫小蔡载我去。回到宿舍，撑到十一点，还是沉沉睡了下去。 昔人已逝，活着的人还要活着。我对小孩这么说过，留着的人只要记住人们留下来的记忆，纵使生死相隔又能怎样？记忆是人们留下来的痕迹，我们追忆过去，追忆的，就是他们的痕迹。痕迹还在，那么，心里就要坚信，他们还没有离开我们！ 话这样讲，现在自己却过不了那道坎。 Easier said than done 就是这样。只要坚强的外表下有颗热忱的心，人世间对于你来说还有什么不真实的吗？ 玩具熊，记，补09.12.20 09.12.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