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做的菜饼让我垂涎欲滴
母亲做的菜饼让我垂涎欲滴
娱人斋980 2019-10-17 16:42:27
李恩义 | 文
每每看到大街上卖煎饼果子的摊子,我就想起来母亲坐在鏊子前劳作的身影。
现在的鏊子是平底的,而母亲用的鏊子微微的凸面,有三只短短的腿,用的时候支在三块砖上。因此我们那一带有个歇后语:三条腿的鏊子——只(支)等着呢。是指随时听从号令的意思。
以前生活不富裕,经常上顿红薯下顿红薯干,吃得心烦。
母亲为了改变家人单调的生活,用不多的白面或绿豆面,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支起鏊子给我们摊煎饼、烙葱花油饼、挞(ta)菜饼,偶尔也烙薄薄的芝麻焦饼,常常使我们垂涎欲滴,而却没有想到过母亲的劳苦。
摊煎饼是最省事的一种做法,母亲在大瓦盆里放上白面或绿豆面,抑或白面与其他杂面,掺入花椒粉、盐和细细的葱花,加上水搅拌,总是把面汁调得不稀不稠的,好像按比例用秤称过一样准确。
这一切母亲都事先做好前期准备,然后端到院子里,在枣树的树荫下支起鏊子,戴一顶草帽,坐在高粱裤皮编的草垫(撇)子上,一边往鏊子下送麦秸葶裤烧火,一边拿油布蘸了油,均匀地涂抹在鏊子上。
只听得油发出"嗤嗤"的响声,然后拿勺子舀了面汁,倒在鏊子中间,用一根长长的高粱箭杆麻利地像画圆一样把面汁摊在鏊子上,极像一个漂亮的圆月亮。
这时她才有时间抽出搭在肩上的手巾擦一把汗珠。
她约莫时间差不多了,拿一端椭圆形另一端铁把上有个铁圆环似宝剑一样的反正劈,把煎饼周边戗一戗,然后照准煎饼的一边从中间插过去挑起煎饼,手一翻,准确地把煎饼的另一面不偏不倚地放在鏊子上,动作之麻利,技术之娴熟如魔术师变戏法一般。
母亲烧火恰到火候,把麦秸裤分散,不怄烟,不费火,柔和的火苗均匀地舔着鏊子底,满是麻子坑的煎饼熟了,用反正劈轻轻一挑,放在高粱杆做的筐子里。
不糊不生,油漉漉的,一摞半月形的煎饼码放得整整齐齐,看着就会流口水。
等家人到齐了,母亲把加好醋、香油的蒜汁端在院子里的小方桌上,有时也凉拌黄瓜粉皮。煎饼蘸蒜汁还是煎饼裹凉拌黄瓜粉皮,任由各自的爱好选择吃法。
每到此时,就是我们大快朵颐的时候,母亲并不急于吃煎饼,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我们狼吞虎咽,则露出欣慰的笑容,仿佛是对她的最好奖赏,也是她最幸福的时候。
其实母亲最拿手的还是挞菜饼,也最让人解馋。因为菜饼工艺更复杂,程序更繁复,揉进了母亲更多的心血与劳累。
到了农历五月,新南瓜下来了,韭菜也是鲜嫩香气最浓的时候,母亲总要为我们挞一次包含亲情的菜饼。
她把鲜韭菜择去老叶捋静泥土洗净,切成约一公分长的小段,把嫩南瓜丝挤出多余的水分,在瓦盆里加姜、五香粉、盐等各种调料搅拌均匀。
根据每一个菜饼的用量摊在擀好的薄饼上,在每个菜饼馅里打两个鲜鸡蛋,用筷子拨均匀,蛋液就会渗进菜里面,与菜抱团在一起。
把事先擀好的另一张薄饼覆盖在菜上边,把两张面饼的边缘摁结实,防止菜汁流出。最后把放在高粱杆做的锅撇上的 菜饼,慢慢倾溜到鏊子上烙熟。
烙菜饼不能马虎,不能偷懒,要不时转动菜饼,以便使菜饼受热均匀,防止烙糊。烙好菜饼后母亲把它放在盆子里,盖上盖儿闷一闷,让菜饼进一步熟化。
家人上桌的时候,母亲把菜饼拿出来,用刀从当中横竖一切四棱摞好,一棱就是一叶扇形的菜饼。
闻着扑鼻的特殊香气,看着绿绿的韭菜,黄黄的南瓜丝被黄白鸡蛋裹着,食欲立刻被调动起来,菜饼还没有到嘴,口水就溢得满口。此时全家人的心早已醉了,幸福如蜜一样流淌在心里。
口福在嘴里,吃一次菜饼就像过节一样兴奋无比,也让我回味无穷,心里不由感激母亲的对家人的无限深情与付出,就像嘴里咀嚼她烙的芝麻薄焦饼一样,感觉甜甜的,香香的味道,让我们经久不忘。
(图片来源于网络
作者简介
李恩义,安阳市作家协会会员、古都学会理事、文史论坛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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