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潮涌动的岛国菊与刀式的日本文化

　　作者／王徐奕
　　＂菊与刀都是日本形象的一部分。＂鲁思·本尼迪克特在《菊与刀》的开篇这么评价道。
　　＂日本人极度好战又极度温和，极度武黩武又极度爱美，极度粗鲁傲慢又极度彬彬有礼，嫉妒死板又极度灵活，极度恭顺又极度讨厌被使唤，极度忠诚又极度反叛，极度勇敢而又极度胆小，极度保守而又极度喜欢新鲜事物。＂明明是截然相反的几组词语，却被本尼迪克特用来形容日本文化，如果没有深入阅读这本书，那么你就不会明白这些形容词有多么的合适。如首章所说，似乎日本的所作所为真的大多都能用＂但是，又......＂这样的句型来描述。
　　这本书的作者鲁思·本尼迪克出生于美国纽约，《菊与刀》这本代表作被誉为＂现代日本学的鼻祖＂，甚至直接影响了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美国对日本的接管政策，并首次掀起西方对日本文化的研究热潮。
　　当然，这些都是官方的高级评价，作为一个从未刻意去了解过日本文化的中国青年读者，初读一番过后，对于日本文化，有新理解的同时，也有了新疑惑。
　　记得以前读过一篇选文，讲的是什么内容记不太清了，但里面提到过日本人画菊花来祝福别人，当时还很疑惑。提到日本，更出名的不应该是樱花吗？查阅过资料的人应该都知道，菊花在日本是富贵的象征，＂菊＂是日本皇室家徽，那＂刀＂这个意象就比较好理解了。
　　小时候看过《爱情公寓》，日本武士的＂分分钟切腹自尽＂便印证了＂刀＂是武家文化的象征。但本尼迪克特好像更多地以＂菊＂和＂刀＂来象征日本人的矛盾性格，将雅洁清新韵欲流的＂菊＂和风动灵蛇舞的＂刀＂相融合，一柔一刚，一文一武，将＂双重性＂概括得恰到好处。
　　由此入手，进而分析日本社会的等级制及有关习俗，并指出日本幼儿教养和成人教养的不连续性是形成双重性格的重要因素。 她把日本文化的特征概括为＂耻感文化＂。认为它与西方的＂罪感文化＂不同，其强制力在于外部社会而不在于人的内心。
　　何为双重？作者并没有开门见山地直奔主题去谈论日本文化的双重性，而是循序渐进地引导读者，将被包裹起来的日本文化的外壳，一层一层由浅到深地剥掉，从宗教到政府，到工业再提升到文化，顺着日本的发展走向，由思想层面到政治层面，再到器物层面，从明治维新写到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的日本。
　　日本人认为世界并不是善和恶的战场，他们相信人类有两个灵魂，这两个灵魂并非是不断在斗争的＂善＂与＂恶＂，而是＂温柔＂的灵魂和＂粗暴＂的灵魂，正是这两者才是日本形成了独特的双重性文化。
　　举个书中的例子来理解：日本人会对天皇无条件无保留地忠诚，但无论是日本的报纸还是战俘证词，又都毫无保留地展现他们对政府和军部领袖的批判、厌恶和谴责咒骂。
　　看起来矛盾，但细细一品，日本人会批判顶头上司，但唯独天皇是免受批评的。日本人在美国被俘，他们可以转头去协助美军，详细解释日本军力的分布，替美国人写劝降宣传单，就好像一切都翻了篇，无论对谁服务，他们都做到了无比忠诚。
　　我想，这就是本尼迪克特所讲的＂极度忠诚又极度反叛＂。而极度好战又极度温和，我认为这一点在日本对中国做的种种事情中体现的淋漓尽致。
　　尽管日本人儒雅、谦和又温顺，但仍不惜一切扑向中国。前有九一八事变、七七事变、南京大屠杀，后有D鱼岛之争、T湾问题，日本对中国并不＂温和＂。身边有去过日本的朋友却总说，日本人礼貌恭敬，致力于将一切细节做到极致完美。
　　从一种极端到另一种极端，并非是本尼迪克特在贬低日本文化，而是以发散的眼光，去透析解剖这种与西方崇尚自由与平等完全相反的双重性文化。
　　对于书中提到的＂报恩＂＂义务＂和＂义理＂的关系，我仍一知半解，尤其是报恩这一行为。在日本，这是向恩人履行义务，而在中国，我反而觉得这只是好面子和礼尚往来。
　　中国古代的文人墨客把菊视为＂隐君子＂，早有元稹赞菊：＂秋丛绕舍似陶家，遍绕篱边日渐斜。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更有五柳先生爱菊：＂秋菊有佳色，裛露掇其英＂。如今，在世界舞台上的中国，也正以＂君子＂这一形象与世界交往。
　　俗话说＂知己知彼＂，即使是最怪异的习惯，我们也不应该停止去理解它的步伐，作为了解日本文化的读物，《菊与刀》绝对是不二之选，菊刀合一式的文化背后，种种矛盾的重合，推动着我们去重新认识日本这个民族，去了解二战时期的日本发动战争的必然性与偶然性，以及中国与日本两国在文化上的相似性与差异性造就的不同的道路。
　　作者简介：浙江省湖州中学高一学生，父女仨出版过作品《静待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