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散文丨儿时喝过的神仙汤，你还有印象吗

　　文／江浙一兵
　　图／来自网络
　　作为出生在扬州里下河地区＂二妹子故乡＂的我，儿时每餐午饭有一个习惯，就是喜欢喝汤，如果哪一天没有一个汤，吃饭都不香。
　　儿时常听大人们说：＂饭前喝汤，苗条健康；饭后喝汤，越喝越胖。＂我也不知道是否真的有道理，但我对汤是情由独钟，即便在漂泊30多年，喜欢喝汤的习惯一直未曾改变。
　　儿时因为家庭经济拮据、粮食紧张，很多时候是＂饭不够、汤来凑＂，喝汤会让我有成仙的感觉，汤在我眼中并成了＂神仙汤＂，喝上一碗母亲做的神仙汤，会让我暂时忘记饥饿的感觉。
　　在我的印象中，儿时喝过的汤有无数种，但咸菜豆腐汤更我记忆犹新。老家的咸菜大体有两种，一种是高杆白，一种麻咸菜，这两种咸菜配上正宗的老豆腐，味道是相当的鲜美。
　　在寒冬腊月天，也是蔬菜最紧缺的月份，有时候全家人吃午饭，即便没有任何菜，烧上一锅咸菜汤也能吃完一顿饭。再好喝的汤也不能多吃，于是母亲会换着法子制作咸菜汤，有时候加入一个鸡蛋，并成了咸菜蛋花汤，有时候加入切片的茨菇，又成了咸菜茨菇汤……
　　母亲烧汤是拿手好戏，家中来了客人，买一块条肉放铁锅中煮熟，其清汤适当加点小青菜、蒜叶沫和盐花，并成了最美味的小青菜肉汤，肉汤泡饭，比吃肉还过瘾呢！
　　小时候我特别喜欢用汤泡饭吃，父亲见状总要说上几句，唠叨着说这样不利于消化，会把肚子吃坏的。那时也管不了这么多，总是我行我素，汤泡饭如何好吃就如何来。
　　在我的印象中，夏天是瓜果蔬菜生长的旺季，葫瓜、丝瓜、南瓜、冬瓜满菜园都是，还有红苋菜、小白菜、韭菜、蚕豆等时蔬，这些蔬菜并成了母亲做汤的最新鲜食材，什么葫瓜汤、丝瓜汤、韭菜蛋花汤、红苋菜蚕豆瓣汤，我特喜欢，有时宁可不吃米饭，也要喝碗母亲做的神仙汤，因为汤中有母亲的味道！
　　在我们老家还有一道汤，一般人是吃不到的，一年到头也吃不了几次。只有家中办喜事时才会上这道汤，如小孩子10岁生日、儿女结婚办喜酒时，这道汤非上不可，也是最好吃份量最重的一道菜，老家叫＂头菜汤＂，说白了就是一碗大杂烩。
　　头菜汤好吃不好做，一般只有乡村的大厨才能做出特别可口鲜美的汤菜来。头菜汤的配料特多，在我的记忆中，汤中有肉膘、鸡蛋皮、海带丝、小元宝坨子、火腿肠、千张丝、青菜杆、鹌鹑蛋等，少说也有一二十种配菜，加之熬制好的高汤，一大海菜碗热气腾腾的头菜汤端上桌，坐在八仙桌上的客人们，用各自的汤匙取食，那怕喝上一小口汤，都会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做头菜汤母亲是一绝，大姐秀兰和二姐秀风年轻时跟着母亲也学会了制作，现在每次回老家尽管再也吃不上母亲亲手做的神仙汤了，但两位姐姐做的头菜汤一点也不逊色，隐约能品尝出母亲的味道。
　　如今，我在外工作和生活一切都挺好，念念不忘的就是家乡的味道，尽管对喝汤没有过高的要求，但每次想起儿时母亲制作的各种美味的汤菜，口水并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睡梦中母亲的音容笑貌顿时会浮起在我的眼前，仿佛在轻轻地对我说：＂老儿子，你又想娘啦！娘也想你呀！＂醒来时，泪水已湿透了枕巾。
　　完稿于2021年7月6日弁山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