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司古镇大门 蜿蜒的清水江进入黔东南后,沿江两岸的景物在不经意间变得越发的郁郁葱葱,苗族同胞聚居的村落在群山环绕中若隐若现。 离开羽族部落丹寨,我们沿着清水江进入了麻江县,江水在这里变得豁然开阔,让人眼前为之一亮。与丹寨的原生态之美不同,清水江走到这里,一下变得热闹了起来,今天,我们来到了清水江上有名的下司古镇。 下司是贵州八大古镇之一,明清两代属平定长官司的分司治所,因地处平定下游,得名下司。 下司环境清幽秀丽。小镇房屋为青瓦木楼,沿河而建,隔江对峙,由桃花、德兴、铜鼓、沙漂、湾塘等村寨组成,以苗族为主。 在下司苗族村寨里,流传着一个故事:在"三苗国"时期,禹帝率兵攻打"三苗",三苗节节败退,在经过一座山林时,饥饿的三苗人捕获了一头凶悍的公牛,在准备宰掉公牛充饥补力的时候,凶悍的公牛眼里大颗大颗的眼泪往地掉,宰牛师看到这异样,便跑向三苗首领报告。三苗首领也觉得奇怪,过来看个究竟。公牛此时很激动地对三苗首领说:大王,行行善吧!只要你们不杀掉我,我会尽我所能为你们在战场上鞠躬尽瘁。首领想,硕大的一头公牛,要是能在战场上改变战事,必将会减少多少同胞的苦难。于是首领答应了公牛的请求,在一次与舜帝大战中,强悍的公牛一个尖角直刺舜帝心脏,三苗人终于大败了舜帝,但是公牛也被舜帝刺伤了要害很快死去,为了纪念公牛对三苗人的忠诚,他们尊敬的称公牛为"神牛"。每年正月初二至初六,下司都要举办斗牛大赛,选出人们心中新一届的"神牛"和"牛王",为了天天能够看到牛王争霸,现在的下司人更是把形象的斗牛塑像搬到江边,为人所敬。 风景如画的下司古镇 早些时候,古朴的下司人以男耕、女织(刺绣、蜡染)、渔猎等为生。明清时期,随着清水江疏浚通航,下司成为上至都匀下达湖南洪江的必经咽喉,为湘、黔两省经济贸易的重要通道。当然,仅凭有利的地理位置并不足以使一个地方兴盛,它应该还有人文的支撑。下司古镇的光荣就与一个名叫夏同和的人有关。 夏同和(1868~1925)字季平,号用清,又自号狮山山人,麻哈州(现在麻江县)人。据说,夏同和自幼聪明过人,在麻哈州被誉为神童。清光绪年间,夏同和进京赶考的前一天,与以往麻哈州名人在走出大山和漂出江水前都要拜佛许愿一样,前往下司"观音阁"佛寺去参拜,以求佛的保佑。 或许是"观音阁"的灵光尽显。夏同和进京试第,果然以精辟的见地和流畅的文章力压群雄而被光绪帝"亲笔御点"为状元,并授翰林院修撰。在西方文化和工业文明的影响下,清政府派夏同和东渡日本学习,夏同和因此也成为了中国自有科举制席以来第一位具有状元和留学双重学历身份的人。下司镇也因夏同和一时间成为云贵川三的烟土皮货,,湖广江浙的布匹油盐等物资重要的集散地。 "人烟辐辏地,歌吹不夜城"是当时下司古镇繁荣的写照。 据当地老人回忆,当时下司古镇共有4个水码头,即新码头、大码头、小码头和南码头等,其中大、小码头是当年使用频率最高的码头,南码头与新码头为临时救急增设。在繁华的鼎盛时期,据说清水江上有2000多只帆船云集,船与船之间首尾相接,灯火通宵达旦。码头上,成群结队的马帮以及挑夫们在船与店铺库房之间来回沉重的步履日夜不停。有诗写道:"江船十里云缠桅,山间铃响马帮来"。 观音阁 直到今天,下司古镇上仍然保留着福建、两广会馆的旧址,只是清水江曾经繁荣的水运场面不再重现。我们来到这里的时候,水泥路面的街道,两旁砖混结构的平房正在集体改造,平的预制板房顶被统一加上了"人"字形的瓦盖,灰色的水泥砖墙壁贴上了厚约1公分左右的木板,配以花窗、灯笼,装扮成古典的样子,似乎想唤起人们对下司过去辉煌的记忆?只是不知道这条水泥路是否也会铺上条石板以显示这里的"沧桑"和"古老"? 是的,在中国古镇游的热浪下,"复古""翻旧"大概是许多地方惯用的手术。我将这类的行为艺术称之为仿冒,但我们有时候则喜欢被"蒙蔽",当我们去寻找真正原生态古镇而又无法寻找到的时候,这种"旧"的古镇确实 给我们带来一时的满足和快乐,从而让我们忽略了它的真和假。事实上,就建筑本身,并不存在真假的问题,旧与新也是一个相对的时间概念。当然,既是古镇,它必然会有一些称得上历史的东西让人们在脑海里留下清晰的印象。比如修建于清乾隆四十四年(公元1779年)的大、小码头,其轮廊仍相对完整。沿着那光滑溜平的石级而上,我们会想起当年无数的挑脚背夫,想起他们脚上麻耳草鞋,想起他们肩上那沉沉的盐包粮袋,想起他们浸湿衣襟的汗水,想起他们那维艰的步履……在古街随处可见的壁台,就是当年盐商的货柜。 沿古街旧巷里的卵石路面行走,古色古香、密密匝匝的门面不再是以营盐为主,而是农具、杂件、日用品等。不过最为热闹的还是那满街的餐馆。餐馆中,有专门经营下司面条的。过去,下司面条为南来北往的客商走卒提供了最便捷和最实惠的用餐。因为面粉精细、弹性好、味正,下司面条可谓名声在外。现在下司面条街还保有古人遗留下来的秘方及其工艺。当然,在下司,引来众多的食客的还是这里的酸汤鱼、草烧狗、野鸭味和带皮牛肉等。时值盛夏,从四面八方赶来玩水、玩船、休闲、避暑的人们络绎不绝,他们在漂流戏水、访古探幽之后,悠悠然面水临窗,点上美味佳肴,推杯换盏,尽享人生快乐。 下司犬 只是,在这些食谱中,我唯对狗肉这样的美食不感兴趣。更何况下司犬以其忠诚勇敢和优良的血统被纳入世界名犬之列。在狩猎时期,下司犬是苗族先民们上山打猎的重要帮手;在农耕以及商业时代,下司犬又是守家护院的忠实伙伴。因此,长久以来,它与人类有着较为紧密深厚的情感联系。在现代社会,特别是在西方,犬作为家庭的"伴侣动物",被许多人看作是家庭中的一员,因此,在西方国家,比如在美国,吃狗肉就是社会所"严禁"的行为。 事实上,吃狗肉这样的事,在中国不少民族中早已司空见惯。《孟子·梁惠王上》中的《寡人之于国也》中有载:"鸡豚狗彘之畜,无失其时,七十者可以食肉矣",说明当时吃狗肉相当普遍。所以,吃,或者不吃,完全是个人的口味和兴趣,不值得去较真。 流经下司的清水江河面很广。放眼望去,造型如亭子的五颜六色的情侣小船在清澈的河面上悠悠漂着;两、三层高的旅游大船发出轰鸣声满载着游人来往穿梭;豪华快艇如流星般不时从眼前闪过,留下了一道道白花花的水迹……如果作为纯粹的观光旅行,也许这一切算不得什么,但这里却是贵州第一个少数民族体育村,建有龙舟赛场,每年农历七月中旬,这里的人们沿袭传统举行龙舟大赛,斗牛大赛,车流人流,摩肩接踵,热闹非凡。除此之外,这里还是"贵州唯一、亚洲最好、世界一流"的激流回旋基地。 下司激流回旋训练水道 据当地人介绍,由麻江县政府投资建造的下司皮划艇激流回旋训练基地,其赛场全长490米,引水渠道长180米,赛道长310米,赛道全程落差7.8米,水流量15~20米/秒,赛场为可调节的半自然与半人工相结合的激流回旋基地,几乎将世界上所有的激流回旋赛道的典型水流集于一身。在皮划艇集训或比赛时,来自各国训练、比赛的运动员相聚在这里,他们用不同语言的呐喊声打破了江岸的沉寂。从而使下司清水江成了连接世界的纽带。 我们来到江边,恰遇一皮划艇穿行于水面上,一个皮肤黝黑的少女正在水上折腾……此时,灿烂的阳光正透过河水,把那少女荡起的涟漪照得闪闪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