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小巷都是他的健身房

　　文 图 / 山 月
　　上班路上，飘来一股浓烈的干辣椒粉香味，直接刺激了我的嗅觉细胞，继而传导到味蕾，立马满口生津。
　　抬头看去，只见前面一辆电动三轮车旁，一群婆婆大娘正围着一个壮汉，七嘴八舌地喊道＂给我称一斤＂、＂我来十块钱的＂、＂我的五块钱的称好没？＂......啥子生意这么好哦？我凑近一看，原来是一个现舂现卖海椒粉的小贩。
　　壮汉中等身材，一身发达的肌肉，双臂粗大的有力，胸肌隆起，配上长出发茬的光头，蓝色圆领衫，干脆利落和样子。
　　壮汉一边用手臂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一边有条不紊地称着一小袋一小袋的海椒粉，还笑眯眯地安慰人群：＂不要慌，一个个地来，海椒有的是。＂＂最好用微信付款哈，我没那么多零钱，都找完了今天的生意就不好做了。＂虽然是秋天的早上，凉爽惬意的风吹得人很舒服，但汗水仍然打湿了他的前胸后背。
　　他还不时给女人们科普着：＂舂得粗的那是给开馆子用的，家用要稍细一点。拿回去煎红油海椒的时候，要注意温度不能太高，油完全烧开时候测温是400度左右，要凉一下，大约到160度的时候再把油倒进海椒面，不然就会糊，变黑。口感不好，也不好看。＂
　　好不容易才送走一拔大妈们，他才回过头来继续舂海椒。咚——咚——稳健有力。我才有机会给他搭上话。
　　他说，本地海椒都很辣还不香，不适合做成红油，我的货全是陕西发过来的，不是太辣，又非常香，且略带甜味。你看我的海椒是带金黄色的那种红，可以在市场去看一下，都是鲜红的，正不正常就能判断出来。18块一斤，童叟无歁。我又不需要铺子，骑着电马儿沿街叫卖，这条街有十几家馆子都用我的海椒。壮汉还是销售高手呢，找准了顾客的痛点：货真价实，还要价格便宜。
　　我不解的是他怎样这么快地就能舂出海椒粉来。他从车上巨大的塑料袋里拿出一个海椒给我看，他说你看着，只要用手指一搓就碎成渣了。他说炕（烘）海椒才是技术活儿，我老婆在家专门给我炕。要用柴火锅炕，掌握火候是关键，过了就糊，不足则舂不细，而且口感都不好。果然他放几瓢干海椒进钢筒做的舂臼里，差不多有五六斤，几捣几捣就变细的海椒粉了，时间不过几分钟。
　　与他的海椒业务相比，我更感兴趣的是他那漂亮的胸肌和肱二头肌。他说，我每天要舂二三十筒海椒，每筒要舂好几百下，你算一下我一天下来要舂多少次！光这个舂锤就有28斤！说着把舂锤递给我感受重量。还向我展示了他的肱二头肌。
　　他还开玩笑在说，你要想健身就来跟着我学舂海椒！
　　又过来一帮大妈，壮汉又开始忙他的生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