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密监视敌情71

　　严密监视敌情
　　——观察兵眼中的自卫还击战之七十一
　　文 平伟明
　　边城明珠四连山，
　　山峰相连入云端。
　　仰望峰峦绝色美，
　　雨露彩虹满天飞。
　　劲旅雄狮驻山关，
　　代代军人宏图展。
　　俯瞰城中繁花景，
　　山上山下景常新。
　　为了长期固守边防，保卫这座美丽的边城，四连山是拱卫河口的屏障。上级派工程兵部队进驻山上，为山下山上的边防军修建了大量永久性工事，为我们的观察哨，用水泥浇筑了一个高射机枪阵地，专门针对哨所配置的单管的12.7毫米的高射机枪作为掩体。工程兵战友们工作很辛苦，不分刮风下雨，炎炎烈日，从早干到晚，晚上看不见了，头上还带着矿灯加班加点的干，抢抓进度，身上穿着满身灰尘的薄棉袄，岩洞里潮湿阴冷，在洞里穿着薄薄的军装肯定是耐不住寒冷，所以看着他们，觉得穿着的衣服和我们的穿着格格不入。河口的天气是不需要穿棉衣的，我们从来也没有配备过棉衣。
　　一位来自江苏南京的工程兵，他的家就在南京长江大桥旁边，在闲暇之余喜欢来找我聊天。说说心里话，放松放松紧张的心情，他们的工作需要严谨，因为每天都和炸药打交道，开山挖洞放炮，安全必须放在第一位，稍有闪失，放炮时就会炸着自己。炸药放多了，会把洞炸塌，放少了达不到工程要求，还要重放第二炮，弄不好第二炮还没响，第一炮就响了，所以这是个胆大心细的工作，容不得半点闪失。最好是一炮到位。他们为我们修建了一个大大的坑道，在后来防止越南军队的炮战中，我们每天都睡在里面，因为说是越南要集中炮火，用炮弹全面覆盖四连山。如果我们面对的是强大的美军和苏联军队，四连山有可能成为第二个上甘岭，每天处于炮山火海之中。想要称霸亚洲的小越南显然没有这种实力，他们很清楚，如果真的敢对四连三下狠手，那么它们的下场肯定很不妙。虽然越军不敢轻举妄动，炮火没有倾泻而来，虚惊了一场，但有了工程兵为我们构筑好的防护工程，我们防守的信心更加坚定，就权当是一场防敌炮火演习吧！
　　第二任观察哨长，虽然也姓张，但两人的性格、行事风格、各有千秋，他更年轻有为，和我们年龄相差不大，喜爱学习，没事时就喜欢拿着毛笔练习小楷，练得一手好字，空闲时间带着我们练一练，他在河口独立营侦察组学过的捕俘拳和刀八洞，他细致教练，耐心传授，我们虽然没有练到炉火纯青，但也掌握了基本要领，要快、稳、狠。后来，在遇到妄图对自己故意伤害的歹徒时，还收到了奇效，使对手不敢轻易接招。
　　在学习方面抓得很紧，福顺哨长除了本人喜爱学习，更喜欢鼓励全体观察哨所的人一起学习，学习报纸杂志上的好文章，利用晚上的政治教育时间，组织开展读书读报，人人说说学习后的心得，吸取精神食粮，丰富自己的内心世界，加强自身修养，注重个人与集体的完美。
　　部队报纸上，顺应实际，适时的编发一些干部战士学习的收获体会，目的在于推动部队的学习热情，培养人人都爱学习的良好习惯，形成浓厚的学习氛围，做一名新时期＂四有＂军人。
　　从外班调来的陈昌龙班长，是一位77年入伍的老兵，和福顺是老乡，来自同一个地方，深感文化有限，管理吃力，态度诚恳的找我商量帮他学习，我乐于同意，本身自己是个不合格的高中生，正好教学相长，共同提高。我俩把一本昆明军区政治部宣传部编撰的，厚厚的一本小学语文数学合订本，给好好的走了一遍，基本上都达到了小学水平。
　　又把邮购来的一套厚厚的上海出版的，中学数理化教材，拿来自学。越学越感到自己欠帐太多，越学越觉得过去的书没有读好，学生时代大把时光都被浪费掉。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很快又到了老战士的退伍季节，这次退的人较多，上一次因为边防需要，除了老弱病残的特殊批准退出，许多超期的还得留下，我们的陈班长，就属于这种情况，连续超期，这次他又自愿留下。老兵走了，新兵来了。
　　新兵来了，总会带来一些新鲜的活力，新的气象，我们观察哨所同样如此，每年人员都在更换流动，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
　　这些新兵与我们有所不同，都是经过三个月，按照部队大纲要求，正规训练合格后才分到连队，不像我们一天没练，直接分到连队，因为战火将开，时间紧迫，容不得练好了再分配下去，如果那样的话，还击战打完了，我们都还在训练。练为战，战争是最好的训练，但是付出的代价也是惊人的。
　　新兵里有张德义、高明俊、杨炳桥、石兆纪等。其他人相对易于管理，听招呼。就是张德义聪明调皮，性格刚强，他认为有道理的，他就听 ，他认为没有道理的，可听可不听。
　　1981年的春节过后不久，也巧，哨长和班长的爱人同时来部队探亲看望，受他们委托，我以副班长的身份，临时同时担负起哨长和班长的工作，老兵和新兵都很配合，就是他不服气，安排他工作，他不乐意，他主动对我说，我不服你管，我愣了一下，那你来管，我听你的，他说我是新兵，管不了，我说那你觉得谁来管好？他不语，想了想，他认真的说，副班长，干脆我们来比一比，你输了，你就不要管我，你赢了，今后我就听你的。我痛快的说行，你选项目，他说我们来摔跤，他个子比我矮而强壮，摔跤是他的强项，他定了个三战两胜，我俩走到宽敞平地，第一回合一开始，他就占了上风，利用矮我的优势，把头紧紧的顶住我的上身，双手用力抱住我的腰，使我无法用力，开局不利，我输掉了第一局。第二局开始我吸取了教训，双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臂，不让他靠近我，保持一定的间距，双方你进我退，我进你退，在我进时用脚力抓住地面，他使出全力以退为进，在他进力最大时，我猛力往后退，一闪身，双手借力，往后一拽，马上松开，他全然没有料到，一下子扑倒在地上滑行了一米多，趴在地上喘着粗气，他慢慢爬起来，怒气冲天，看着我不说话，我微笑着说还来不来？他由怒转为平和，坚决地说不来了，今后我听你的。一场风波，就此化解，十多天的代理管理工作顺利完成，时至今日，我们都成为很好的战友。风波过后，便归于平淡，每天的值班上哨站岗，参加连队训练，政治教育一刻不误，十多天后，等哨长、班长爱人走后，自然权力交还他们。该干嘛？我还是干嘛！外甥打灯笼——照旧。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