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进兴打酸枣

　　年少时很少能吃到零食，有一样零食让我难以忘怀，那就是酸枣。每每想到打酸枣和吃酸枣的场面，我就情不自禁地流下口水，那是儿时的乐趣，童年的欢喜，青涩的岁月。
　　酸枣，属枣属植物，是枣的变种。又名野枣、山枣、葛针等。多为野生，常为灌木，也有的为小乔木。枝、叶、花的形态与普通枣相似，但枝条节间较短，托刺发达，结果枝托叶也成尖细的托刺，果小、皮厚、肉薄，多呈红色或紫红色。酸枣作为中药应用已有2000多年的历史，主要用于中气不足、脾胃虚弱、体倦乏力等症状的治疗。
　　故乡的天高地广，酸枣树大多长在地畔、沟边，我们打酸枣不是去农田劳动就是和玩伴相约。小时候，经常去地里干农活，以吃酸枣＂哄＂我的方式是母亲吸引我去干农活常用的＂伎俩＂，当我不想去的时候，母亲就说地畔长得那酸枣红了，能吃了。经常我上地不是先打酸枣，而是要干完母亲分给我的任务，才让我去打酸枣，这才是属于我的时间。
　　上尖（这片耕地名）的地貌似旱作梯田式，坡比较陡，距离我家田地第三块地畔边，就有很多酸枣树，成一片，有粗杆的，酸枣相对来说比较大，也有细一点酸枣树，当然酸枣比较小。我每次最期待能碰见＂牙枣＂ ，又大又甜，很是欣喜。观察好地形后，走到距离地畔很近的酸枣树旁，瞅又红又大的，左手抓紧酸枣树，右手就去摘，一连摘好几个可口的酸枣，摘好后也不管上面的灰尘，就往嘴里塞一个，咬一口，在慢慢咀嚼，用力吸酸枣的味，直到把酸枣肉吃完，嘴里都是酸枣酸甜的味。
　　摘酸枣也讲究方法，稍不注意，就会被枣刺扎一下。酸枣树的刺有长有短，不管长短扎下去很疼，血就会从刺头扎的孔流出来。有时候尖尖的刺扎进肉里，很难拔出来，得让村里熟练针线活的妇女给你挑刺，她们的手法灵活，疼痛少一点，否则自己不会拔的话，拔一阵子不但出不来还疼得要命，血还留个不停。吃了十几个酸枣，就往裤兜里装，摘完用手能够得着的酸枣，再去找。有些酸枣树距离太远，长在地畔的＂半山腰＂，我们就想办法寻找长棍，看好地形站稳后，双手握住树枝或是木棍站在地畔，一鼓作气用力对着一颗长满酸枣的树打下去，看到酸枣树＂摇晃＂了一下，似乎掉下一些，再来打几下，一下打酸枣树中间，一下打左边，一下打右边，哪边还在＂聚集＂，再多 ＂阔＂（打）几下，就这样一颗繁盛的酸枣像＂下雨＂一样，雨落般地落到下面的田地地面上，等到酸枣树上酸枣被我＂俘虏＂以后，剩下几颗零散酸枣＂纹丝不动＂，我就停下来，赶紧跑到地畔下面那块田地，去捡拾酸枣。
　　和伙伴们打酸枣很有乐趣。各自为阵地，都抓紧时间找好的、大的摘或是打，看谁眼睛尖、快，腿脚跑得快，瞅到有利位置，开始行动。大家一边摘或是一边打、一边自豪地说着自己这边的酸枣红的怎样怎样、酸的怎样怎样，冷不丁被枣刺扎了疼得吸溜一下，赶紧用手捂一会，又继续动起来。摘完或是打完自己地盘内的酸枣再去寻找有没有未被伙伴发现的＂宝地＂。到最后，我们都要比一比谁打的多，谁的酸，互相吹捧一番。
　　工作以后，也很少上地，更不会去打酸枣了。有时，在地边碰见酸枣，也时不时去摘几个，品尝一番，看还酸不酸，味道也酸，就是缺少了什么。
　　如今，村里很少有人去打酸枣了，打酸枣是70后和80后农村孩子的记忆，是他们生活的一部分，是吃＂零食＂的美好回忆，是那个青葱岁月奋斗美好生活的成长轨迹。
　　作者简介：梁进兴，现居陕西宜君县，文学爱好者。
　　摘选自：文学陕军，版权属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