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密监视敌情70

　　——观察兵眼中的自卫还击战之七十
　　文 平伟明
　　四连山上的故事多，故事多了，就像山沟沟里引来金凤凰般一样，引来采集故事的人。一般没有经过特许的人，又不能随意上来，因为是镇守河口边城的重点战略要地，军事禁区，逢年过节更要严防死守，观察哨的高倍望远镜，更要瞪起大大的眼睛。
　　在中华民族最重要的传统节日——春节前的除夕之夜，两位新华社的军事记者李石元和周金城放弃阖家团聚的日子，赶赴边防对我们进行实地采访，以便让全国人民知道，在举国欢庆，全家相聚的美好节日里，处于战区的我们河口边防军人此时在做什么，在想什么。记者以《无名高地的除夕之夜》为题，迎着四连山上的隆冬寒气，阵阵冷风，把他们的笔触深入到边防战士的心灵世界，热情地舒展开来。
　　＂除夕之夜，美丽的河口，沉浸在一片欢乐之中，家家户户，亲人团聚，吃着丰盛的年饭，欢声阵阵，笑语不绝……＂
　　描写山对面时，如是说：＂河口对面的越南老街却是死一般的沉寂，唯有后山战壕中偶尔露出的几个荷枪的人影，使人猛然想到，那是一个恐怖的世界。＂
　　谁会想到，这个恐怖的世界，越南老街曾经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是中国的的领土，和我国渊源流长，两边共庆春节，两岸互通有无。有着相同的习俗，许多方面相通共同。
　　文明荣指导员把记者带到阵地上，战友们正在猫耳洞前吃年饭，郑少坤班长端着饭碗，欢迎他们的到来，记者描述，＂他眉飞色舞的炫耀说：我们虽然冒着寒风，蹲在猫耳洞前，吃着冰凉的年饭，但想到全国人民吃的温饱，心里就热乎乎的。＂这就是郑班长的胸怀，有着边防军人的大格局。
　　记者看到阵地上有个机灵的哨兵，正警惕地守卫在哨位上，离哨位300米远的河口农机厂广场正放映喜剧片《瞧这一家子》，观众所发出的阵阵笑声，正在执勤的哨兵丝毫不受影响，只是心里激起的阵阵浪花微微打动。
　　＂正在站岗的战士叫余贡献，他从小是个电影迷，在上中学的时候，有次为了看一场电影，竟翻山越岭来回跑了三十公里路，如今他却聚精会神的站在哨位上，手里端着钢枪，刺刀闪着寒光，明亮的眼睛时时注视着远方＂。
　　记者的路程、距离对比表述说明了什么？同为电影迷，当兵前的余贡献，为了看场电影，可以不辞辛苦，翻山越岭，一个单边就要走十五公里以上，就为了看场电影，还不知道这场电影好不好看；而近在咫尺，才三百米多一点的路程，引得观众不断发出阵阵笑声的精彩电影，却不为所动，这就是一个边防战士的严格自律和家国情怀，这就是普通老百姓和四连山上边防战士的区别，这才是真正属于这位机灵哨兵的赤胆忠诚。
　　周金城记者单独来观察哨所找我，并做了自我介绍，我叫周金城，是贵州桐梓人，是新华社驻昆明分社军事记者，他说文指导员要我采访你，说你是贵阳兵，当兵前就有工作。他打开采访本，手拿钢笔，边问边记，我们都说着贵州话，交谈甚欢。他记了好几页，周记者写道：＂他告诉记者，现在他正在加紧学习识图用图，决心当个过硬的观察手，为保卫祖国边疆贡献青春＂。
　　最后记者以这么一段话做结：＂观察所里，时针指在十二点上，山下突然鞭炮齐鸣，响声震天。这使我们猛然想到’爆竹声里一岁除’了。
　　站在无名高地上，只见边疆重镇河口，依然灯火通明。尽管对岸战壕的黑影用机关枪的长点射来凑热闹，但河口居民仍然泰然自若，笑声不断。＂以新华社记者李石元，周金城两人合署的名义，在正月初三发表在云南日报第10722号第二版，同样的版面上还发表了两人合写的采访河口王国卡越南难民居住点的文章：《在欢乐的节日里》。
　　河口的天气与贵州的天气大为不同，四季不分明，没有春夏秋冬。按照老祖宗的农历来推算，不太好区分何时春耕？何时秋收？和大多数东南亚国家一样，只有两季：雨季和秋季。
　　中国和越南关系处于蜜月期时，两国边民跨国交往，就像串亲戚走门一样随意，几乎不分彼此，相互走亲，相互通婚，浅浅的南溪河阻断不了边民们的亲热，何况与陆地交界的村寨，相同的服饰，相似的语言共通。外来人根本无法区分谁是中国人，谁是越南人？自从越南反华当局调转枪口，以我为敌后，两国友好瞬间变为敌对，边关吃紧、边界封锁、国门紧闭，曾经的热闹喧嚣，变得沉寂淡漠。
　　河口的雨季大雨不断，红河河水上涨，洪水泛滥，给我们边防军人造成很大的不便，在雨水浸泡过的坑道、猫耳洞里守点设卡，执勤蹲点是个极大考验，由于泥土受水侵润发松，时常发生猫耳洞坍塌，造成伤人事故。到了旱季，蚊虫肆虐，酷暑难耐，对大多数来自内地的战友们来说，也是对身体承受力的一种检验。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