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密监视敌情

　　作者：平伟明
　　一一观察兵眼中的自卫还击战之二
　　参军前夕
　　——是无缘走进高等学府象牙之塔之门后的明智选择，也是中国改革时代大潮进程之处奠基的无畏勇士，更是个人前途未卜的命运挑战。
　　上世纪1978年下半年，我享受国家政策，顶替父亲退休进厂上班，已有两年之久，两年来的周而复始的车间生活，两点成一线，从工厂 到家，再从家到工厂，使人有一种枯燥乏味的感觉。因为年轻，所以想飞。于是产生一种飞离出去闯荡一下的冲动，时代的变革，国际的风云变幻，给这种冲动带来了适宜的土壤，那一年在中国人的眼里显得充满变数，那是个在中国的政坛上，中国人民用悲痛的泪水，刚刚送走三位世纪伟人，毛泽东主席，周恩来总理，朱德委员长，离去不到三年。
　　到了下半年，报纸、广播，关于祖国南疆的事情开始多起来，参考消息是最受那代人喜欢关注的报纸，通过翻译成汉字的美联社、法新社等等西方记者的文稿刊载于此，使喜爱这张几乎全部刊登国外媒体的独特参考，受到国人格外重视，成了普通人心目中的内参。
　　南疆的形势吃紧，促使征兵工作提前加速加快。一天工厂办公大楼里传出消息，今年冬季招兵开始了，招兵的干部已经来过厂里，厂武装部开始正式发通知张贴在厂大门口，号召鼓励适龄符合政策的在职青年报名参军，自认为条件合适的，有想法的青年人都不愿失去这一宝贵的机会，踊跃的拿着户口本，直奔报名处。我也很想去，很想穿上从小就羡慕无比的绿色军装，投入令人羡慕的火热的军营生活。回家找父母商量，父亲没有意见，当不当兵？主意你自己拿，自己做主。母亲态度很坚决，很明确，任你说出千条万条理由，只有一条，家里只有你一个独儿，不能去，因为我是父母四个子女当中唯一的男孩。皇帝爱长子，百姓爱幺儿固有的传统思想观念，深深扎根在母亲的脑中。因为户口本锁在父母床边的床头柜里，只有她有钥匙，着急也无用。想当兵，硬来是不行的，得动脑筋，报名时间又紧，只能智取。睡到半夜，母亲睡熟了，我悄悄推开未关的里屋，蹑手蹑脚，光着脚底板把钥匙从母亲挂在墙上的裤子里取出，悄无声息的打开柜子，取出户口本，再把柜子锁上，钥匙归位，退出里屋带上门，潜回自己床上兴奋的翻来覆去睡不着，为自己聪明的壮举而得意不已。
　　第二天一上班，到班组先报个到，就去武装部报名，报过名后，刘部长说回去安心上班，等候通知。中午下班回家吃饭时，我把户口本交给母亲，母亲明白了一切，盯了我一会儿，只说了一句，路是你选的，一切靠你自己了，说完一家人默默无语。几天后，武装部通知各单位，再由各单位再通知报名的青年人到厂办公大楼前的空地集中，说是接兵的干部，要来目测验兵。十几个年轻人分别从全厂不同的工作岗位上赶过去，三个威风凛凛，一身戎装的四个兜的少壮军官站在我们面前，他们一脸的严肃，没有一丝笑容，搞得我们也紧张起来。武装部长，他过去也是一名军官，转业了，改做武装部的工作，介绍说，同志们，这几位是来招兵的部队同志，今天来对你们进行目测。大家精神点，一切行动听命令，照他们的要求去做好，然后双方互相敬礼。把我们交给招兵干部指挥。一位圆脸，皮肤嘿嘿，身材魁梧，一米七几，腰扎武装带右边别着五六式手枪，左挂军用匕首的干部喊口号，对着我们：全体都有，立正稍息，拿着花名册开始点名，规定叫上谁谁就叫声，到。我们觉得很新鲜，很兴奋，答到时一个声音比一个大，然后向右转，转向职务更高的一位，更黑更瘦，背微驼，但官更大的30多岁的军官报告。全体都有，我们全体交给他后，他说了一番鼓励我们带着云南口音的话，同志们，你们是厂里最优秀的青年，非常欢迎你们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部队需要有文化，有技术，有本事的年轻人，你们要有一颗红心，两手准备的思想。选上了，好好干，选不上，留在工厂也要好好干，好男儿志在四方。然后命令我们围着场地围成圈，在他们一，二，一的叫喊声中跑了好几圈。我们边跑，他们边在花名册上打勾，确定初选名单，谁能过这第一关？只有他们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