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985"废物"、小镇做题家 最近网上热议的豆瓣讨论小组"985废物引进计划",小组的成员可以跟大家分享自己失败的故事,以及分析怎么摆脱目前的困境。 "985废物"指毕业于985与211名校的失学、失业人员。 "小镇做题家",指"出身小城镇,埋头苦读,擅长应试,但缺乏一定视野和资源的青年学子"。他们跳出乡镇,在一个更广阔的空间里感到困惑,甚至迷失。 985学生陷入这种困境的绝大多数都是小镇做题家,他们在家庭背景、见识、学业、实习、恋爱、交际、求职等方面都与一些同辈存在差距。 他们顶着好学生的光环,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是家人、老师关注的中心;但是进入大学之后一切就变了。他们开始不适应大学生活,社交。因为在大学的评价体系里成绩不再是唯一标准,因此他们失去了绝对的认可度和话语权。 徐凯文在2016年11月的一次演讲中指出,价值观缺陷导致部分大学生心理障碍,并称之为"空心病"。 "北大四成新生认为活着没有意义",他们有强烈的孤独感和无意义感,他们从小都是最好的学生,最乖的学生,他们也特别需要得到别人的称许,但是他们有强烈的自杀意念,不是想自杀,他们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活下去,活着的价值和意义是什么? 这种现象的发生,一方面是社会教育和家庭教育的缺失。"我们经常会说这样一句话,如果孩子出了问题,大概家庭和老师都有问题,否则,孩子本身是不会有问题的。" 从北大退学重新考上清华的杜青云,在北大时,由于经济实力不允许,消费观念有差异,不合群;社团融入不进去,人际交往不顺畅;自我郁闷,逃课打游戏挂科导致最终退学。 更有极端的例子是北大高材生吴谢宇弑母事件。 吴谢宇的父亲是国企领导,母亲是中学老师,孩子一直成绩优秀。2010年他父亲因肝癌去世,他当时16岁。 在庭审时他回顾称父亲病故后自己心理发生巨大变化。爸爸离去后,沉默寡言的妈妈默默承担了很多,"好多事不和我说,不让我操心"。 他称,这种氛围让他形成了长期的阴影,自己的内心世界非常孤独。在北京学习时期,他心理状况发生更大变化,开始变得厌世,多次尝试自杀未成后,他决定杀死妈妈,让她"解脱"。 另一方面的原因在于专业选择失败,导致择业受阻: 1.有些学生本身具有性格坚韧、吃苦耐劳、天资聪颖等优点,是一个优秀有能力的人,但因为信息不对称,行差踏错,在一个不值得付出的行业、错误的方向付出了太多努力。 2.由于社会变化快,一些学生和家长追逐现时的热门专业和行业。但是4年到7年后本硕毕业时,行业发展是什么样的状况,谁也不知道。 3.目前市场供大于求,大学教育普及率越来越高,考上985并不一定意味着前路一片光明。 4.目前大环境下毕业生择业标准太单一,都奔着"高薪""财务自由"。大学生全都进互联网、搞金融拿高薪了,那哲学、舞蹈、音乐、美术、电影创作就没意义吗? 02.文科生无用? 4月14日,央行的一篇名为《关于我国人口转型的认识和应对之策》的工作论文称:"我们要重视理工科教育,东南亚国家掉入中等收入陷阱原因之一是文科生太多" 的论述,引发社会广泛争论。所以文科生真的会误国吗? 我曾听到一句话深有触动——教育的目的是培养尊贵的普通人。 跟先生讨论,如果将来小孩对文科特别感兴趣,高考想报哲学,历史什么的,我们作为家长该怎么办。他思考了一下说,那也没问题呀,即使他们毕业后找不到工作,只能去服装店做销售,那也不妨碍他们白天做服务员,晚上做哲学家。 我想说这是北欧社会保障体制好,税收多,导致服务员跟大学教授或者其他职业的工资差别没有呈现量级区别,即使没有工作,每人每月还会有税后差不多一万克朗的失业补助金。 在中国,一边做服务员一边做哲学家可能还是很难养家糊口的。但是我们也还是有很多农民诗人,建筑工(货车司机)画家等等。 科学家要履行 "整理事实、找出规律,并做出结论" 的职责。"理性" 和 "实践"是推动自然科学不断前进的两大引擎,理性接天,实践接地。但是不管文科还是理科,上到社会,下到个人,都要以事实为依据。 上到社会,像最近发生的某高校论文"熟鸡蛋返生"事件,被评论【伤害性极大侮辱性极强】。主题搏眼球,脱离事实,没有科学依据。 下到个人,或者自媒体,最基本的底线也应当是思考后再表达,力求言之有理,言之有物。论据客观,非哗众取宠,非个人经验主义;挖掘本质,结论有理有据。 03.你读了那么多书就不用996了? 现在很盛行读书无用论。你读的书多,考上好大学,毕业之后就不用996了?这要涉及到你怎么看待996这件事。 那些自嘲互联网打工人,吐槽单双周,996,也只是发泄发泄不满,发泄完还是会老实搬砖,然后领着高薪。这种就像学校考试,出考场大家都说题难没考好,成绩一出来,那个天天玩看似不学习的总能拿第一。 那些天天抱怨累的互联网人,希望拯救发际线,不敢看体检报告,但还是不想离开互联网这座围城,30+的熬不住也硬撑,20来岁的更是挤破头往围城钻。 为啥?挣钱多。 挣钱其实只是一方面。996的更深层原因还是内卷。不光是互联网行业,整个社会都跟打了鸡血一样,拼命加班,996,内卷。国内程序员35岁评不到管理层你就要考虑转行,根本竞争不过低成本的年轻程序员。 读书是件好事,不过充其量只是半教育。读书也是为了后面进入社会投入实践做铺垫。所以说,不是读书没用,是你读书没用。 现在读书都太浮躁了,为了找份好工作,挣钱,买豪车豪宅,以为读书是一种捷径。 真正的很聪明的人,可能并不需要读书才能成为富豪,像脸书的创始人马克扎克伯格(大学肄业)。 不过真正好好读书也能创造财富,像中科院博士这种一路清修苦读上来的,财富和声誉只是自然而然的结果。 所以说,读书的心态还是很重要的,急功近利当然不行。 04.从《人生七年》看阶层跨越的可能性 英国导演记录片《人生七年》采访了来自英国不同阶层的十四个七岁的小孩子,他们有的来自孤儿院,有的是上层社会的小孩。此后每隔七年,导演都会重新采访当年的这些孩子,倾听他们的梦想,畅谈他们的生活。 最终该纪录片证明了导演的初衷: 社会阶层的鸿沟是很难跨越的。 只有极少数例外:一个是农民儿子尼克(nick)通过好好学习成为美国名校的教授,算是翻了身;一个教师的儿子高考失败从大学退学成为流浪汉,他叫尼尔(Neil)。 (1)农民的儿子 "全村人的希望"尼克从小喜欢物理和化学,14岁上寄宿学校,21岁进牛津学物理,28岁到美国在大学研究核聚变,35岁成了副教授,42岁晋升为正教授,63岁患喉癌备受疾病折磨。 感情上,28岁结婚43岁离婚,有一个儿子;49岁有了新妻子,63岁因为患癌婚姻生活不太理想。 事业上,49岁被迫终止核聚变研究,转行当老师一直到63岁。也算事业有成。 #不忘初心,归来仍是少年 7岁采访他时,他对着镜头说:"如果我能改变世界,我会把它变成一颗钻石"。 63岁再面对镜头,他说:"我还是那个小孩,我想我还是那个热情而诚挚的孩子"。 所谓七岁看老,一语中的。 #尼克与家乡的牵绊 虽然尼克离开了农民的生活环境,在大城市中实现了阶级跨越,但是这就一定代表了他的人生圆满幸福吗? 尼克自幼背井离乡,但对家乡有很深的眷顾:"某方面讲,这里从来就不属于我"。 导演问:"远离你的根,会很难过吗?" 35岁:"背井离乡,自己一个人很辛苦,没有亲人的扶持"。 42岁:"非常难过,在很多方面都很难,如果来到陌生文化,一半时间会不知所措,来到异国会很陌生,人们传达的讯息会很不一样" 导演问:"从家乡学到了什么?" 42岁:"很悲伤但又很美好,它非常坚定,有时很伤感,但它让你所到的其他地方都黯然失色"。 "美丽是短暂的,也许我们可以回来探望,但很不幸,我无法经常回来"。 "我非常自豪来自于这里,空气、云朵、流水不停地流过"。 "某方面讲,这里从来就不属于我,我会想拥有一部分,但我并不拥有任何部分,但我必须离开这里"。 (2)尼尔的一生 另一个孩子尼尔,出生于教师的家庭,算是中产阶级。但是没考上牛津大学,从一个不满意的大学退学,成为流浪汉,16岁辍学,后半辈子到处流浪,一直很贫穷。 40多岁从政当了自由民主党人,在郡议会赚钱解决温饱;50多岁结婚但由于个人精神问题婚姻维持4年出现危机,60多岁用母亲的遗产在乡下买了房。 #原生家庭带给尼尔的伤痛 尼尔最初跟父母的关系很不好,宁愿选择流浪也要逃离父母。最终继承了母亲遗产买了房,实现了老有所依,也算是跟父母从怨恨到逐渐和解。 21岁:我父母并未教过我任何生活技能,我觉得这是他们最大的错误,我必须自谋生路。 63岁:(父母已去世)我不怨恨他们,他们尽力了。我不是故意说得这么残酷,他们的性格问题确实给我带来了苦难。 父亲非常严肃,他会非常严厉的惩罚我,会经常跟父亲争吵。母亲完全不同,她非常情绪化,她爱艺术,却是个十足的业余爱好者,她对所有事情都知道一点点,但了解得不全面。 父母关系也不好,通常父亲都是静静地坐着,母亲会说话,但更多是自言自语。 #长期受精神疾病折磨 纪录片中7岁的尼尔很可爱,眼里有光。14岁课业繁重,整个人很压抑。16岁开始饱受精神疾病困扰。 21岁在建筑工地打工。严重的心理问题使得尼尔从21岁开始生活进入自由下坠的状态。 21岁:"我不知道应该给孩子设置怎样的障碍才能让他们适应外面的世界,这可能是我成长中的错误,我没有遇到足够多的障碍,没有让自己坚强起来。" 28岁:"很长一段时间以来,我找不到任何出路。" "我有时会非常沮丧愤怒。不会生孩子,怕孩子遗传自己身上一些东西,以后无法完全幸福。" 63岁:已结婚四年,由于精神问题婚姻出现危机。"我情绪容易低落,她不喜欢这一点。" "没人愿意承认自己得过精神类疾病,我有时觉得特别沮丧。在某些情况下,我很想找人聊聊,但一般愿意自己待着直到自我感觉好一些。" #尝试自我救赎 从16岁辍学到40岁间的状态极差,被亲子关系和精神疾病折磨,居无定所靠救济金生活。 40岁以后从政,在郡议会赚钱解决温饱。最快乐的时光是,通过议会和教会的工作,帮助别人做点什么。 28岁,"我想成为一个重要的人物,但我不是个适合承担责任的人。" 42岁,"从来没有以自己想要的方式,取得过任何成就。" 50多岁当业余牧师,通过业余时间演话剧结识了妻子。 坚持写作想成为一名作家,渴望跟社会互动分享观点,但没成功。 56 岁:"节目播出后有无数人给我写信说他们觉得完全明白我的感受,对于那些信,我想说,他们没一个人完全明白我的感受。" 63岁:"我对封闭的生活不满意,我必须出去冒险,但这也有弊端,因为我童年时没有做好充足的准备。" 05.阶层只是一个限制性词语 什么叫跨阶级?什么是中产阶级?一个人考上大学,月入过万,如果仍是一个打工者心态,我不觉得是进入了更高的阶级,只能说进入了不同的群体。农民阶级也有奔小康的,而且心里压力也不大。 阶层是不是一个限制性词语。对于互联网高度发达的今天,知识高度共享的今天,一个人不用上大学就能搜到很多名校的专业课程。一个人只要有心,在家,在山里就能给自己贵族化的教育。 知识,可以通过读书获取,但成功所依靠的绝不仅仅是知识,或许还要再加点运气。 总之,不管是从学校学习还是从互联网上自学,还是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而且要终身学习,而不是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下一代。想让孩子背单词,自己先把单词背好英语学好。想让孩子考各种证,先问问自己能不能考得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