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河慈河的前生今世你可能不了解的灵寿（二十二）

　　你可能不了解的灵寿（二十二）母亲河慈河的前生今世
　　文/崔金山 搜集整理
　　7月25日凌晨2点横山岭水库泄洪，县里高度重视，当夜组织干部动员慈河沿岸各村村民晚上转移到高地。这事儿闹得动静挺大，中央电视台、凤凰卫视、东方卫视都进行了报道，灵寿又一次名扬海外。结果过了好几天，河水仍没有流出县境，真把行唐、新乐、无极慈河沿岸的人们盼红了眼。这条慈河，牵动着沿岸多少人的神经！
　　慈河，也称磁河，古称滋水、滋河。《山海经》里说，＂高是之山，滋水出焉＂。其源头，大清《正定府志》介绍：古时有几说，一说 源出山西五台县界，一说源出山西灵邱县枚回山。清时发源于五台县东射虎川村。清《行唐县志》载，慈河河源最多，比较大的有5个：一个是阜平县白石岭，一个是山西五台县南山之南，一个是灵寿县五岳寨，一个是王母观山北峪，一个是王母观山东峪，后两个均在五河村合流到慈峪东南汇入慈河。1992年《灵寿县志》称，今慈河源流在县境西北端的驼梁东麓，沿河大小支流达20多条，其中较大的有五岳寨河、苏家庄河、新开河，岔河、燕川河等，均在灵寿境内。
　　慈河源自灵寿，自古以来也滋润着灵寿，是灵寿名副其实的母亲河。与滹沱河在灵寿西南擦界而过相比，慈河自灵寿最北端驼梁而下，纵穿了南营、寨头、陈庄、岔头、谭庄、慈峪6个乡镇，然后沿青同、南寨、北洼3个乡镇和行唐县的界线南流，至党家庄村东出境，在本县流长83公里，流域面积753平方公里，占全县总面积的70%，为最大河流。
　　慈河本为水量充足的长年流水河。上游为深山区，两岸峰峦绵亘，草木丛生；横山岭以下为浅山丘陵区，沿河茂密的树林、苇塘护卫着两侧的农田和村庄。自明代工部于本县开设山场，大量砍伐沿河树林，植被遭严重破坏，水土流失，沉积河道。＂慈河不慈＂。每每于雨季来临、暴雨倾泻之时，9条支流一齐汇入，河水夹带沙石，从西北山区咆哮而下，横冲直撞，肆无忌惮，而且由于巨大落差，常使河水骤然而至，防不胜防。清康熙七年（1668年），山洪暴发，河水泛滥，冲毁沿河无数农田和民居。此后至国民党统治时期的近300年间，水患得不到治理，有些河段河床竟高出两侧农田，每至雨季，辄成水患。民国3年、9年、28年，数次酿成重大水灾。新中国成立后，特别是1958年，开始大规模治理慈河，在横山岭建成蓄水2亿多立方米的中型水库，并在各条支流上建造30多座小型水库，收到了很好的蓄水、节流和灌溉效果。特别是磁右渠和磁左渠的建设，使全县浅山和丘陵地区20多万亩农田得到灌溉，并至今使全县百姓受益。但随着上游水库的截流，再加上上世纪70年代以后连年干旱少雨，水库以下逐渐干涸，慈河下游慢慢成为了一条几十年才用一次的泄洪河。
　　慈河不仅是灵寿的母亲河，同时也与沿岸各县群众息息相关。慈河在本县党家庄村东出境后，穿行唐和正定县界入木道沟一直往东，经新乐城南，在藁城前西关村北转向东南，经无极城北往东进入深泽，在深泽东北进入老慈河，在保定市安国县入大沙河，在衡水地区安平县北郭村三叉口与孟良河汇合后称潴龙河，经保定市蠡县、高阳县，在安新县与唐河、府河等9河汇流入白洋淀，出淀后称大清河，在天津市汇入海河，转注渤海。
　　慈河也是一条神奇的河。慈河自古就有＂明流四十里、暗流四十里＂之说，慈河东北岸行唐界有几个叫＂伏流＂的村庄也说明这不是空穴来风。但慈河水到底是从哪里开始暗流，又是从哪里冒出水来，说法不太统一。据慈峪贵人讲，在慈峪镇正东偏南方向，慈河河道中有一个叫＂门嵌（坎）儿＂地方，慈河河水自此迅速下沉。河水细流时，全部沉入暗河，从四十里外流出；河水磅礴时，除部分沉入暗河外，其余大部分顺现有河道而下，是为明河。从＂门嵌儿＂沉下去，从哪里冒出来呢？贵人没有提供答案。从推理看，慈河水从慈峪顺流而下四十里，正好已流过几个伏流村，到达党家庄村东部一带。查附近村村志，党家庄村东五里有一个新乐县的闵镇村，古时该村有闵泉，是木道沟的发源地。暗河是泉水源头。据此，慈河水如从＂门嵌儿＂沉下，复出的地方应该就在闵泉。也就是说，古时木道沟的源头实际上就是慈河的暗河。还有一种说法，是我一位慈峪村的老同事说的，慈河水从伏流村附近沉入暗河，又从无极县慈河店冒出。这种说法与无极县光绪《县志》说法相近：＂今查慈河上流久固，唯至县南柴城村等处涓涓细流，终年不绝，此则伏流之实据也。＂。最有权威的说法，是清《正定府志》：慈河经灵寿县入行唐县张茂村伏流不见，至府城东北三十里南孟社复出。古张茂村即我们村对岸的行唐县张吾村，南孟社即藁城的南孟。但这种说法有一个问题，就是张吾村在伏流村的下游，与伏流村的含义相矛盾。谁是谁非，只有古人知道。
　　还有一个问题，第一种说法的新乐闵镇确实在慈河沿岸，而第二种和第三种说法的无极县慈河店、南柴城和藁城市南孟村却距现在的慈河即木道沟还有一段距离。这是怎么回事呢？原来，在清嘉庆5年（1800）之前，慈河水在党家庄村出境后，直流东南，经正定县陈家疃北、新乐县化皮村南、正定慈亭村北，过藁城小慈邑、南孟，到达无极磁河店，穿过无极北苏、郭庄、东侯坊、张段固、无极城南、七汲乡进入深泽县，在深泽东北与木刀沟合流。清嘉庆六年（1801年），因正定段河床太高，慈河洪水强行改道入木道沟。木刀沟，清乾隆二十二年（1757年）《新乐县志》载：＂发源于县内闵泉镇＂。尽管推理上讲此泉水可能是慈河暗河，但从地面上看，当时木道沟只是慈河的一条支流。慈河改道木刀沟后，原流经正定慈亭、藁城南孟、无极城南的慈河故道被称作老慈河。
　　打开卫星地图，从党家庄村东沿慈河而下，可以看到在正定县西宿村西北方向，慈河有一个很明显的分岔，直接向东流向的就是现在的慈河即木道沟，向南再向东南流向就是老慈河。继续顺老慈河而下，可以看到好多因慈河而诞生的村名，有正定的东西慈亭、刁桥、河里村，藁城的大小东慈邑、东西北蒲城、北堤里村，无极的慈河店、东西合流、东西两河村。可惜已物是河非，只留下残床黄沙。
　　我的故乡就在慈河西岸。严格来说，自己就是喝慈河水长大的。过去，村里都是大口井。而大口井的水位，很明显地随着慈河水涨沉。慈河几年断流，大口井水位就会慢慢降低。只要慈河里一放水，大口井水就会迅速上涨。小时候，对慈河总有一种很神圣的感觉。慈河离村大概有三四里远，中间相隔的是茂密的树林。每年秋假，经常在树林里拾柴的我，偶尔穿过树林来到河边，感觉天豁然开朗起来。一般年份，无水的河床上黄沙无垠，向北一眼望到京获路慈河大桥，向东南一望无际，顿感自己甚是渺小。遇到水多的年份，夏季的河水还未断流，剩余的河水在中间的河床上划出一道几米宽的水槽，弯弯曲曲流向东南。水中不时出现几条小鱼，百折不挠逆流而上。天上偶尔传来几声雁叫，抬眼望去，排成＂人＂字或＂一＂字的雁阵顺河缓缓南行，与弯弯曲曲的河流相映成辉，构成一幅大自然的美丽图画。
　　在网上查阅资料，写慈河文章最多的不是灵寿人，而是无极人，他们把历史上的老慈河也称为母亲河。清嘉庆六年《无极县志》记载，慈河两岸是粮仓。慈河不仅把大量的活鱼鲜虾奉献给人们，而且还滋润着万顷良田，无私地补充着地下水。当地有船会，两岸各村来来往往，全靠船渡。慈河承载着无极县厚重的历史文化，孕育了两岸一大批杰出人物。可惜这条慈河故道只有在卫星地图上隐约可见，而且在无极以东已无任何迹象，老慈河已经沦落成了一条排放工业废水的污水沟，两岸及下游百姓深受其害，两百年急转直下的命运令人叹息。
　　看到外县人写的回忆老慈河的文章，仿佛看到了慈河下游两岸百姓对河水的热切祈盼，也更加感到了慈河给灵寿人带来的幸福。珍惜慈河吧，所有的灵寿人！
　　什么时候，下游才能见到源源不断的慈河水呢？